男孩惊恐瞪大双眼,直愣愣地回眸望向将自己扔出去的小姨。
女子快速反应过来,旋即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按向其中一个按钮,一根细长的钢链呼啸而出。
钢链席卷上男孩的身子,带着男孩在空中转了几圈,划下美丽的弧度后落回到女子怀里。
以为男孩会惊恐地叫出,然而,他竟是抱着她的脖子高呼,"小姨,我飞了,浔儿又飞了!呜啊,太棒了!小姨,浔儿还要,浔儿还要!"
女子漂亮的嘴角抽了抽,连带着她右脸那嫩红几不可见的伤疤也扭曲了些,她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拥有一般人的神经,简直就是神经大条的!
朝天翻了个白眼,正想把男孩放下,却又听到一阵穿耳魔音,"小姨,觅儿也要飞飞!"
一个不稳的身形急急向她冲来,那两条冲天辫一晃一晃的,牵连着女子的心脏也咯噔咯噔的!
"老姐,你给我出来!"终于,忍受不了了,女子大声吼道。
"泪儿,怎么了?"一个梳着漂亮的妇人髻的女子沉稳地跟在小女孩身后走出房,还淡定地笑着,不冷不热道,"菜摘好了直接拿进屋就好了。"
女子不爽地瞪了她一眼,"你都两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是原来那德行,表面淡定从容,实际上就一小孩子。快快,把你家两个大麻烦领回屋!"
却在这时冒出一个满是宠溺的男声,"泪儿分析得真透彻,然儿确实就是个小孩子,没长大的小孩子!"
女子暗翻白眼,连忙领着两个娃娃飞也似地逃离了院子。
怀中那两个小娃一边兴奋地大叫,一边好奇地问,"小姨,干什么忽然飞起来呀?"
干什么?难道跟这两娃说他们爹娘又要给他们造个弟弟妹妹呀?!
"浔儿、觅儿,你们不喜欢小姨带着你们飞吗?"故意地,她用这个来转移两个小娃的注意力。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我要飞得更高!"
女子看着怀中两个活宝,咯咯笑着。
浔儿,觅儿...寻寻觅觅...七年了,整整七年的等待,还是没有结果,是不是,该是时候出去寻觅一下了?
已在这谷中隐世七年,看着浔儿和觅儿一点点长大,心也开始沉淀下来。可是最近,总想出去走走。
低头望了望怀中那两个兴奋尖叫的小人儿,她开怀道,"小姨教你们唱歌,要不?"
"要,要!当然要!小姨唱歌最好听了!"两个皮蛋鬼急忙应道。
女子眼眉弯弯,笑着将两小娃放在大树干上,自己则坐到他们中间,轻轻哼唱起来:
小呀嘛小儿郎
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不怕太阳晒
也不怕那风雨狂
只怕先生骂我懒哪
没有学问(啰)无颜见爹娘
(朗里格朗里呀朗格里格朗)
没有学问(啰)无颜见爹娘
小呀嘛小儿郎
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不是为做官
也不是为面子光
只为做人要争气呀
不受人欺负(呀)不做牛和羊
(朗里格朗里呀朗格里格朗)
不受欺负(呀)不做牛和羊
小呀嘛小儿郎
背起那书包上学堂
不怕太阳晒
也不怕那风雨狂
只怕先生骂我懒哪
没有学问(啰)无颜见爹娘
(朗里格朗里呀朗格里格朗)
没有学问(啰)无颜见爹娘
日子,似乎回到了曾经的时光。那段日子,开心也痛苦。是否从那时开始,就注定了自己苍茫漂泊的结局?
尤记得,那天,三个孩子坐在树干上,纯粹地心交心,三个童音汇成跳跃的音符在园子里久久回荡。可谁会想到,后来的一切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但到底什么才是正轨,也不得而知吧!
"小姨,小姨,这个歌好听!"两个小娃一人一边拉着她的袖子,将她从回忆的潮流中拉出。
女子一人一下刮着他们的鼻子,"好,小姨这就教你们唱!"
那个教两个小娃唱歌的午后也随波逐流成了回忆的一部分,女子现在衣袂飘摇,红色长发晃荡,孑然一身未有道别便出了谷。
她不喜欢离别的气氛,那气氛,总是太过伤感。所以,还是不要道别的好,如果有缘,定是会再见到的。回不回谷,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徒步走了好长一段路,女子终于在一间茅屋边站定,一声口哨响起,一匹通体墨黑只余鬃毛为血红色的宝马飞奔而出,来到她身边亲昵地蹭了蹭她。
"呵呵,法拉利,想我了吗?"偏了头,避过宝马的过于亲昵。
宝马似是听懂了人话,对天嘶叫了一声。
女子拍拍马头,安抚了它的过度兴奋,随即跃身上马,慢悠悠地在羊肠小道上踱步。
还未行多久,女子便被团团围住,七个蓝发蓝眸颊有血泪的男子与一个黑亮长发高束的男子定定地看着她,随后同时露出同样邪魅的笑意,跪倒在周围,"宫主,终于等到你了!"
女子却是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寻了个空挡,暗暗发力,让胯下宝马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八人,"你们认错人了,以后过自己的生活,不要再等没必要去等的人。"
寒冰宫宫主,名叫公孙炎。所以,不论他们想要叫的是谁,都不会是她。
过了这个小插曲,那八人似乎都不死心,紧紧地跟着她,却是不再现身,只是默默地,跟随在她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