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都达成了协议,便快马加鞭回往寒冰宫,黎国,就但看黎天琪的本事了。婉妃,不好对付。
一进那水晶宫门,便看到藤野与凌亦风的黑脸相向。
凌亦风疾步迎向她,却见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空落落地顿下步子,莫名伤感,只能看着她的墨黑伤疤重重叹息,"你这几天去哪了,可知,我们很担心你!"
什么时候,凌亦风与藤野成了"我们"?
凌泪嗤笑,扯动了面上狰狞的墨黑伤疤,显得很诡异。
她忍着心口剧痛淡然道,"不关你的事。"
凌亦风能做什么,面对她的冷颜,他有着满腹怨气,可是,他却是什么都不能做。
领着翔,她就要掠过他们,却被藤野一把抓住,他的声音有着疲惫的沙哑,"他,是谁?"
他,是谁?
这样不超过两个字的话还真是藤野的风格,可惜,失忆的他只是拥有藤野这个名字,并非是她那个别扭的师兄。
她一手紧揪胸口,想忽视蚀心之痛,却是徒劳。必须得挣脱开,否则,必会痛死。
然,见凌泪不回答,藤野手下的动作有丝仓惶的野蛮,让剧痛难当的凌泪更加无力挣扎。
见状,冷眼旁观的翔与心酸纠结的凌亦风闪身上前,一人帮着凌泪挣开藤野的钳制,一人扶住虚软的凌泪。
这样的情况,激怒了胸口莫名沉闷的藤野,他再不看凌泪,提气离去,而青白玉面具竟是泛着死灰的光。
藤野转身的刹那,凌泪竟是昏迷在了凌亦风的怀里。
痛到怎样的程度,以至于昏迷呢?为何,想到藤野会心痛,看到藤野会更痛,碰到藤野会痛到窒息?
曾经因凌亦风和圣灵子等人而成的痛竟都转接到了藤野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昏迷中的她似乎陷入了沉睡,脑中回荡的只有令她心痛漠然离去的藤野。
这一次昏迷,整整睡了三天三夜,睁开眼后的她没有丝毫清明的迹象,反而处于半朦胧状态,似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日夜相守在她床前的凌亦风却是终于抵不住困倦袭身,趴在床沿陷入沉睡。
凌泪整个人虽然恍惚,可却是潜意识地敛起了强势的气息,点足掠过即使是在睡觉也不减优雅温润的凌亦风。只是,她的眼没有焦距,就像是在梦游一般,遵循意识指示向前走去。
一睡一醒,是否注定,只能错肩而过?
恍惚的凌泪只是走着,无意识的脚步竟是带她到了花海,面对着层次分明的花海,她的眼依旧混沌,不论色彩多么分明艳丽,却是未有映进她瞳中分毫。
她只是呆呆地望着殷红的曼珠沙华和墨黑的曼陀罗花,眼神逐渐深邃,不可见底,却是依然没有焦距。
额前那腾飞火凤也似陷入沉睡般显着黯淡的红,而她黑亮的长发披散下来,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像是迷失在花海的精灵。
终于,她望着相间红黑的眼缓缓地下移,空洞地对着胸口的位置,慢动作放映着,她的手机械地抬起,紧紧紧紧地按住心口正中处。
痛,是除了迷茫不知出口外唯一的知觉。
按住胸口的手越发用力,略低的头却是缓缓抬起,依旧迷蒙地看着红黑相间处。
脑中,只回荡着: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是吗?
茫然的脸终于露出了其他的表情,她,笑了,只是,笑得依旧茫然。
"噗..."一大口鲜血从她扯唇哀笑的嘴中喷出,鲜红鲜红,红得好妖艳好妖艳。
如若断线的风筝般,她直挺的身子蓦然向后仰,眼睛紧紧闭着,只是带血带疤的面容上,依旧茫然彷徨。
一个快如闪电的身影倏然从花海中窜出,眼露担忧地接住了她后仰的身子。青白玉面具透着一种惧怕,很怕很怕。
抱起她,快速跑向她的卧房,惊醒了沉睡的凌亦风。
凌亦风略显惺忪的眼在瞧见藤野怀中的凌泪时蓦地咯噔一下,无暇去追究凌泪是什么时候醒的,也无暇去顾忌她为什么会在藤野的怀中,他只是快速上前欲接过凌泪明明被紧抱在怀却显得飘零无依的身子,却被藤野大力撞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身凛然的藤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
"御茗怎么还没回来!"到目前为止,这是除了那次的对酒当歌外,藤野首次对凌亦风开口说话,却是好冷。
凌亦风无力地摇摇头,"他回谷去研究师傅身上残留的毒,一时半会是赶不回来了。"
"一时半会?什么叫一时半会?她昏睡至今已经整整三日了,三日,还不够他赶回吗!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总是会时不时地紧揪胸口,这次醒来又像个没有意识的娃娃,只是站着也会吐血昏迷,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大概是藤野讲话最多的一天了。
凌亦风苦笑,"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原本见到我时她也会揪住胸口,现在似乎都嫁接到你身上了。而且,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忽然回来,又恰好撞到她再度昏迷的场景,而且对她的细节都观察得清清楚楚。"
可以说是肯定地,凌亦风目露悲戚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守在她身边。而这种现象的原因,便是,你,爱上了她!"
你,爱上了她!多么爆炸性的话语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