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龙奇骏带茧的手紧抓住她的手,那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就没有什么话说吗?"
暗笑,要她讲什么呢,让他把那些无辜弱小的生命从阎王殿拉回来?
想了想,"以后,不用再往'凤飞宫';添丫鬟了。"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龙奇骏的声音是盛怒的,他紧握着她的手,愈来愈重。
"不然呢?"凌泪眉目皱都不皱一下,也不抽回手,仿佛欲被捏碎的并不是她的手。
"哼!"龙奇骏往日的温柔都已不见,他狠狠地甩开凌泪的手,"你从大年夜开始消失,今天已经正月初三,难道连一句解释都没!?"
凌泪什么表情都没,甚至连以往的冷漠都消失了,她只是像人偶一般继续未完的动作,伸手推开窗户。
光射进来,凌泪背对着龙奇骏,因此没有看到他满脸的胡渣与外露的担忧。
没有表情的表情,是最悲哀的表情。而龙奇骏,同样也没看到,他只听到令他发狂的话,"我虽然是你的皇后,但不是你养的小鸟,别忘了你的承诺,绝对的自由!"
自由,绝对的自由,又是这个!
"你是皇后,你是一国之母!你不是鸟,小鸟也比你自由的多,要自由,朕就废了你这皇后!"咆哮声,几乎是震天的。
然而,凌泪的声音却跟他的形成强烈反差,显得飘渺而无所谓,"随便!"
皇后吗?她不稀罕!
关节彻响的声音象征着龙奇骏的暴怒,忽听一道重重的叹息,脚步声渐行渐远。
凌泪转回身,关上窗户,与龙奇骏之前那般,把自己关在黑匣子里,她靠着墙,疲惫的身体滑落下来。
她要的温暖在哪?她要的柔情在哪?
为什么,她要的热源变成了冰源?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呢?
苦涩了好一片刻,凌泪靠着墙站起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进了寝宫,将伤疤纵横的身子投到柔软的被褥中,然而,再温暖的被褥都温暖不了她破碎的心。
她闭紧双目,把自己完全交给黑暗,希望能睡着,可是,连睡觉也成了奢望,在心冷的时候,她无法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满含叹息的身影靠近她,闻到熟悉的龙涎香,凌泪才放松戒备的身躯。
热源上了床,从背后紧拥住她,热烫带酒味的气呼在她的脖颈处,却是未有其他动作。
龙奇骏,对她还是温柔的。只是,温柔中是说不出的无奈。
从成为蝶妃开始,她与他,仅是同床共眠,未有进一步的行为。他尊重她,而她,忌惮着他,她怕人看到她满是墨黑伤疤的身子,她怕泄露了她是毒人的悲哀。
在这个温暖令她少许安心了些的怀抱中,她终于有了点点睡意。
破碎的片段在脑中闪现...
清姨用悲怆心疼的双眼看着她,并不说话,但她看懂了,清姨叫她不要执迷于仇恨...
凌亦风手拿武士剑,轻柔地摩挲着,似是对着挚爱的情人...
忽然,脸转变成印圣一,他从身后抱紧她,脸深埋在她的脖劲处,他沙哑着声音轻轻地说,"不要这样对待他,生下他,我来养你们..."
凌泪猛地惊醒,头上流着虚汗,望了望身边紧箍着自己的俊美男人,她安下心,反手抱住这个略显憔悴的男人...
被一阵酥痒弄醒,凌泪迷蒙着眼看向身旁一脸惊诧的男人。
"你的额头..."龙奇骏此刻已经穿好了龙袍,直起身手指着她盖住额头的刘海。
原来,他还是看到了啊!反正也藏不住,还不如坦然地面对。
"腾飞火凤!"
手,无力地下耷,龙奇骏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揉揉高挺的鼻梁,一种无言的无奈感在空中蔓延。
见龙奇骏带着挣扎与彷徨地转身离去,凌泪真的对自己额上的火凤感兴趣了。
为什么,多方人马都想要置拥有火凤标记的她于死地?
为什么,维国不惜冒着被覆灭的危险,潜进圣朝也要灭了凌府满门?
为什么,龙奇骏看到她额前的火凤会那么惊讶,在听到她说出的答案时会这般挣扎?
穿上衣物,凌泪运气将窗户全部打开,让阳光透进屋,这样,心情应该会好点吧!
出了"凤飞宫",她想去御花园走走,虽然她不喜欢花,但在那里至少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然,刚出了"凤飞宫",就被侍卫拦住,凌泪脸色立冷,龙奇骏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成囚犯了吗?!
龙奇骏的贴身内侍小福子弯腰解释,"娘娘,皇上这几天心情沉重,他这样做..."
心情沉重?哼,废她皇后之位需要那么沉重吗?!
"做什么沉重?"
小福子左右看了看,遣了侍卫,靠近凌泪一步,轻声道,"奴才得知维国在一夕之间被毁灭,大批难民往我朝涌进,皇上正犯愁呢!"
"为什么告诉本宫?"
"娘娘,皇上其实是在乎您的,若非皇上说您要是问了什么,奴才如果知道就要告诉您,奴才也没这个命在这咂舌啊!"
沉思片刻,凌泪漠然地转身回了"凤飞宫"。她不懂龙奇骏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她敢肯定,龙奇骏这般举动绝不会没有目的。
既然不知道,那就静待。
从昨天的情景来看,她不能不对龙奇骏多一个心思了,因他往日的温柔已不再。
只觉,龙奇骏这番举动是变相的软禁,"凤飞宫"此刻在别人眼中恐怕已是冷宫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