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泪微诧,敢情他是在担心自己呢,她轻咳了几声,却是将手中毒果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
龙奇骏诧异地黑着脸夺过凌泪手中果子,站起身,怒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骗朕!"
凌泪也跟着站起,不冷不热道,"我怎么骗你了?"
"若是毒果,你怎会什么事都没有,还一个劲往嘴里塞,你分明就是欺君罔上!"
听着他孩子气的怒言,凌泪笑起,"欺君罔上?我亲爱的皇上,我就让你看清楚了,睁大你的龙眼!"
凌泪夺回毒果,从法拉利身侧的袋子中掏出一根银针,使力刺穿了果子,露出的银针尖端,一片墨黑。
龙奇骏惊大了眼,一手挥掉她手中的毒果,抱紧她,"那你怎的就尽数吃下去了?对对,朕...我替你逼毒!"
凌泪讶异地感觉着他的颤抖,须臾,她推开他紧拥自己的身子,淡然道,"我没事,这点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对于毒人来说,毒不毒都是一样,无毒是食物,有毒也是食物,对她来说,充饥最重要。
龙奇骏惊异而困惑地,深深地注视着她,早前他其实已经发现她的体制独特,但他实在不明白她话中含义,也不知道她的特殊到底在哪。
毒人,除了毒王、神医、医圣以及凌泪信任的人外,恐怕无人明白其中含义吧!
面对他的探究,凌泪不予置喙,反有点仓惶地飞身,她有点怕他眼底深深的担忧。
片刻,她拿着一袋果子回来,内心已平静如常。
她将果子扔给一直维持着原来姿势的龙奇骏,淡然道,"快吃吧,只是别吃完了,等会儿我们还得靠它们充饥。"
说完后,凌泪便又倚回到树干上,养精蓄锐。
龙奇骏也不顾果子干不干净,径自往嘴里送,直至感觉到口中很不舒服,才意识到自己的失魂落魄。
抬眼望去,只见黑暗中依然闪耀的凌泪在闭目养神。
在衣上擦了擦果子,他一边往嘴里塞果子一边挨着凌泪坐下,知道她并未真的睡着,终于问出困惑了好一会儿的疑问,"方才你去摘果子,朕...我又遇到一批杀手,而奇怪的是,这次他们只是看着树干发了好一会儿呆,未有动作便一脸肃穆地离了去。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龙奇骏还是改不了他的习惯啊,还是"朕"!但让人一时半会就改了多年的习惯也确实不容易。
凌泪想着,未睁眼,只是轻张嘴道,"哦,也许是看到只有你一个人以为搞错对象了吧!"
会吗?龙奇骏在心底万般质疑,却也未再多语,一切,总会有个答案的,现在确还是休息比较好。
两个时辰后,凌泪压秒地睁开眼帘,推了推身边闭目的龙奇骏,便起身跃上法拉利,淡漠的声音传至龙奇骏耳里,"起来,我们该走了。"
龙奇骏在凌泪方才的推搡下也倏地睁开了眼,那眸子也未有迷蒙,晶亮如弹珠。
两人都不会轻易信人,所以时刻保持着警惕,尤其在这种情况下,更是不可能真正睡熟。
龙奇骏起身,拿着那袋果子,跃身上马,紧拥住凌泪散发清香的身子。
两人一马,凭着感觉寻找出路。时间,很紧凑...
一路上,没了杀手的拦截,两人便安然地坐于法拉利之上,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两人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沉默无语中带着点点温馨。
龙奇骏拥着凌泪,凌泪也不计较所谓的男女之别,更顺势将全身的重量放到龙奇骏身上。比起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利用每一分时间养神的好。
凌泪是自在了,可怜的龙奇骏却是心猿意马、血脉喷张,他并不是柳下惠,何况怀中之人是他所倾心的。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么紧紧地拥住她。
儿女之情,确不是现在的他能想的,在渺小的爱情前,还有江山在!
出了林子,若要出关,就得要有公文,而且关卡守得很严。
此时,凌泪慵懒的眼倏然变得犀利,她挺直背调转了马头,双腿一夹马肚,只留下飞扬的尘土。
龙奇骏满是不解,风扑面而来,惹得自己不得不闭气,终于,法拉利奔驰的速度慢了下来,他才道,"这是去哪?"
凌泪目视前方,声音空灵,"山上。"
"上山做什么?"
凌泪回头淡望他一眼,马上便又转回继续前进,只余一句话,"城门口重兵把手着,我们都想错了,沈贼连这个地方也没放过!他既然能派杀手来暗杀,肯定是猜想到了我们的意图,城门的守卫都不简单,气息很平稳,不好对付。"
龙奇骏却不紧张,反而笑起来,"蝶双飞,你究竟是谁呢!确实,守卫是我朝少尉,沈贼的得意门生。沈贼既然做的了奸相,必然心思缜密。"
"这样更有挑战是不是?"凌泪并不心惊,淡淡的语气未有波澜。
"是啊,挑战。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能让朕亲自动手,朕还真有了危机感呢!否则朕怎么会将皇位交由师兄替代呢!"龙奇骏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兴奋。
而凌泪,则是冷然着脸,自己的着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他的危机感?若不是怕沈贼篡位成功,害得百姓流离失所,更害得她的生意无法继续,她才没那种心思陪他玩!
凌泪不再多言,只是用力一夹马肚,让龙奇骏的话都散到空气中去。
上山的路很崎岖,幸而法拉利有灵性,凭着感觉稳稳地行走在蜿蜒小道上。终于在穿过阴暗的山洞后,两人一马看到了盎然绿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