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车中响起一道声音,"御医都昏死过去了,我可没呢!"
声音很好听,露出的脸更是让天地为之失色。栗色的眼栗色的发,额前的栗色散发在风中飘荡,像山间妖精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然,自小便看着凌泪绝美的脸长大的他们,已然对美色免疫,若真有抗拒不了的,便也只有宫主。
凌泪神色未变,不曾笑起,她看都不看御茗,只说,"他也是我寒冰宫人,大家不必介怀。"
御茗对跪地的众人毫不在意,只是看着凌泪的侧脸笑比妖精,"那我该叫你宫主呢,还是蝶妃呢?"
凌泪继续着淡漠,"随你。"
"那我叫你蝶儿呢?"听到凌泪的回答,御茗柔柔的声音状似春风拂面。
凌泪却是未答,只是转头向公孙炎,在与公孙炎对视时,凌泪才减了冷漠,却依然是疏离,"公孙,这里就交给你了,有御茗在,瘟疫之事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公孙炎依旧温雅,此刻,他似乎已经知道凌泪的决定。
御茗听到他们的话,觉得不太对劲,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去哪?你走了,那我呢?"
凌泪寒着脸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给我老实待着,尽力治好瘟疫,否则我断了你的手。"
"蝶儿怎么忽然那么凶了..."御茗憋屈得像个小男孩。
凌泪也知自己的语气太重,但现在实在是有正事要做,没时间跟他在这里瞎耗。说真的,她现在是在跟时间赛跑,若赢了时间,便稳了天下,若输于时间,便乱了天下。
凌泪不再管似妖精般的御茗,只是一件一件地吩咐道,"春兰,今歉在马车上,她的神智现已陷入混沌状态,你将她带去'怡情阁';交给红衣,让红衣将事务全副交给今歉,有今歉在,相信'怡情阁';会有另一番气象。"
"是,宫主!"春兰心里虽有疑惑,却是丝毫不敢怠慢。
"秋菊、冬梅,过不了多久,逍遥王爷龙啸言必会赶来,他若问起我,就说我有事去便好。至于接下来的,相信他自己也知道他该履行的责任,若他与你们一同上路了,尔等务必惟他是从!"
龙啸言具有小言的记忆,再加上作为逍遥王爷的他有勇有谋,定当了解她所想之事,必然会不负众望。而且,江山是龙家江山,他有难逃的责任。
"是,宫主!"秋菊、冬梅,以及另外的寒冰宫人齐齐回道。
凌泪满意地点头,转而扭头向公孙炎,"公孙,这里一切便都交给你了。"
公孙炎郑重地点头,眼中亮光诉说着坚定,他要凌泪放心。
此刻,如若山林妖精般的御茗顿住,魅惑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没想到朝中一直最难掌控的公孙大人竟然与蝶妃是旧时,而且公孙大人很是信任蝶妃,蝶妃也很信任公孙大人,这两人之间的信任似是没人可置喙的了。除此之外,暂不论公孙大人,寒冰宫人对她几乎也是同样毫无理由的信任,似乎,他们都将性命押注在她身上。
他追随的,究竟是何人?宫主,仅是宫主吗?看到她,他便觉得心里有处地方在复苏,热热的。
而凌泪,嘱咐完这些后,一声口哨唤来法拉利,利索翻身上马,简单束起的发在风中飞扬,绝美的身姿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公孙炎深深地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而后正了神色,"各自去办宫主吩咐之事,处理完后即刻上路!"
"是,先生!"此话一出,众人神速地动作起来。
马蹄哒哒,激起黄土飞扬...
两个方向,两个命运...
而迟来一步的龙啸言,确如凌泪所想,随着那一队人马渐渐与她越行越远。
法拉利似乎感应到了凌泪的肃穆,连嘶吼都没,一刻不停地带着凌泪奔腾于阳关大道上,太阳欲落时,终于到达护城河畔。
确如龙奇骏所言,那些官道都是重兵把守,每个关卡都驻扎着重重守卫,面目严峻。
如今,只能从护城河渡过,方可稍稍避过守卫。
凌泪利索下马,站在护城河边眺望对岸。
之所以要渡护城河,一则对岸关卡没有城门口那么严厉,二则这是条捷径,对于与时间赛跑的她来说,确实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可是,如何才能渡过?护城河水流并不湍急,但河阔水深,法拉利再怎么神奇,也不会跨河而过。
若要做竹筏,则太耗时间了。然,似乎除了这个,别无他法。
再想也只是浪费时间,不如付诸于实际,就做竹筏吧!
就在凌泪想动手之时,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怎么现在才来?"
凌泪诧异转头,却是不见人影,但即使如此,她仍确定这声音是龙奇骏的!
他是在远处用内力传声,否则自己不会毫无察觉,想来他也是察觉到了她的气息吧!
凌泪瞟了眼倒映着夕阳的河面,随即提气循着气息飞至林中。
果然,看到了龙奇骏。他用力一勒,将手中绳索打了个死结。
龙奇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对着凌泪笑着,笑容温和,没了伪装。
凌泪眼锁地上的木筏,持着怀疑的态度瞟了眼龙奇骏,"是你做的?"
闻言,龙奇骏骄傲地仰起头,"是啊,是朕做的,没想到做这玩意还真不容易。"
没想到堂堂圣朝皇帝竟亲自做起了木筏,倒是一奇。
只是,"你怎么出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