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痛苦和悲伤只是我们的负罪。在她的心里潜伏着一个深渊,扔下巨石也发不出声音。有时候她宁愿相信整个世界都在说谎,不去当真,也就不会受伤。
柏桅把车停在街头,不久后"少爷"应该就会赶来,得来空闲让他可以更近距离地看她,她起来很疲惫,好像很久没睡了,这是他很少看到的女孩的睡姿,连睡着了,她的眉宇依旧紧锁,她在想什么呢?或者是在担心什么?柏桅静静地看着她,一种淡淡的伤感弥漫开来,这是他突然很想知道的事情,想了解她的生活。
他的才华,俊朗的外貌,都是他可以挥霍的资本,在国外的时候,他也一度疯狂地"享受生活",频繁地换女朋友,在母亲去世的那段时间,他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感受到孤单,只是当黑夜来临的时候,他依旧只是孤独一个人。最后他终于明白了,所有的繁华都是假的,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只有她才会陪着你走完这一生,也只有她才能让你感觉到永远的温暖。
"砰砰——砰砰——"有人敲车窗的声音,柏桅抬起头,风逸辰的脸庞绷紧,墨瞳熠熠发亮,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慑人气势,柏桅赫然,这时的他像极了一种危险的动物,像是有人侵占了他的食物即将要发威。看到夏渔叶身上那件男人外套,风逸辰顿然升起一层怒意,原来今天晚上她就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柏桅打开车门,风逸辰把外套拿下抱起她,肃容浮现森芒,"今晚谢谢你,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如果下次看到渔叶,请直接打电话给我。"
柏桅清明的眼眸浅笑,并无半点怯意,"渔叶是我的朋友,陪朋友是应该的。"
风逸辰略微回头,如寒光扫过他的面庞,然后抱着夏渔叶走向他那辆车,柏桅的唇角轻轻扬起,笑得闲适而又意味深长。他无意参与他们的世界,只是如果那个人是渔叶,也许一切都另当别论,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让你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夏渔叶一觉睡到天亮,恬然地睁开迷蒙的双眼,周围都是她熟悉的景物,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夏渔叶忽的坐了起来,她怎么回到这里的,她的衣服是谁帮她换得。
换好衣服下楼,湘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看到夏渔叶笑脸盈盈,"小姐,睡饱了吗?我已经准备好早餐,本来还以为你不会这么早起来。少爷让我们谁也不要吵你。"
"昨晚,是他送我过来的吗?"夏渔叶神色微变,低了嗓音问道。是柏桅把她交给他的吗?她真没出息,最后还是回到了风家,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一碰到风逸辰就会脱离原本的轨道。
"是呀,少爷昨晚找了你一个晚上,饭没吃就出去了,非常担心你。"湘姨温婉地回答,经过那么多事,他们应该更可以感觉到彼此的温暖,"少爷还让我帮佑泽洋准备房间。"
"哥哥?那哥哥呢?"他要给哥哥安排房间?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夏渔叶的心尖颤动,哥哥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他去哪里了,她怎么忘记打电话给哥哥了。打他的手机,他的手机却关机了。
夏渔叶转身,她要去找他。
"你要去哪里?"客厅上方的栏杆旁,风逸辰居高临下地站着,眸瞳深邃如潭,一抹奇异的光芒幽闪而过。夏渔叶猛然抬起头,她没有想到他今天竟然没有去公司。
"你知道他在哪吗?你要去哪找他?"
夏渔叶回视他,心平气和道:"我们谈谈吧。"
他的书房,一如他的房间一样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来感谢我吗?我只是顺便把你带回来,以后不要那么晚不回家。"风逸辰慵懒地看着她,缓缓道。
"昨晚真的谢谢你,不过我不会赖在这里不走的,这里毕竟不再是我们的家,现在你也已经名正言顺的继承风叔叔的产业,我们已经不重要了。"夏渔直接说明来意,一针见血。
风逸辰幽眸眯起,凝视她,仔细地思索着话中的意思,"你们?"
"是,我想哥哥如果知道实况的话,也会做和我一样的选择,无论怎样,无论你对我们做过什么,但在我们最无助的时候,风家还是给了我们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
风逸辰冷哼一声,满是嘲讽道:"所以利用完了就可以走了吗?你怎么知道佑泽洋就会这样选择,你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五十万。这些天你在公司的表现我不满意,无故迟到,请假!"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就算佑泽洋不是风家的人,可是他依旧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们依旧夺去了他最温暖的家庭和幸福不是吗?难道一个血缘,就可以抹灭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即使他愿意退让,她依旧要走吗?
"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夏渔叶平淡地回答。过去的痛苦和悲伤只是我们的负罪。在她的心里潜伏着一个深渊,扔下巨石却发不出声音。有时候她宁愿相信整个世界都在说谎,不去当真,也就不会受伤。
风逸辰瞬间沉下脸,语气肃冷:"五十万就能两清了吗?你的学费,生活费,吃的用的,哪样不是风家提供的,五十万会不会太廉价了。"
夏渔叶一愣,如坠冰窖,遍体生凉。她以为他变了,她以为他可以理解自己的处境,以为抛下那些事非其实可以做朋友,但是她好像又错了,她忘记了恶魔的本性,他不会放她自由的。
"如果我不同意的事情,你认为你有办法改变吗?"风逸辰冷冷地拖长尾音,这是他发怒前的预兆,夏渔叶的眼眸暗了暗,他比任何人都强大,他说的对,没有人可以改变他不想改变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她想要跟他反抗,她要离开。
他明明就要结婚了,他有没有想过她会多么的尴尬,她要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只是她想挽回仅有的一点自尊的方式而已。
"辞职信我会交给赫秘书。"夏渔叶淡然地转身,也许现在离开是有一点过河拆桥的意味,但真的对不起,风逸辰。请原谅这是我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的悲伤,我想能还的我已经还了,至于钱,我会想办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