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手头的这点货物送走,我就收了所有的生意,以后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妻。不开作坊啦...不值得啊!咱们搬到我娘家去住,三年...秀才,我欠了你三年啊..."
十载寒窗,闵岚笙等的便是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因为山下村人的不堪的自私,就把三年一次的秋试给他断送了!而再一次科考还要等到三年以后...
这对于一直刻苦攻读的秀才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想到这里,苏夏至恨死了这一屋子的人!
"都给我滚出去!"她越想越气,猛地喊了一句。
"娘子!"被她的怒吼惊呆的人们没有一个挪动脚步,闵岚笙挣扎地想要起身,立在床边为他才看了伤势的六叔拦住了秀才的动作:"不要强动!留神落了根儿去不掉!"
苏夏至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秀才轻声说道:"对不起啊宝贝,这次是我连累了你...是我的错!"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因为自己的挂面作坊给了山下村这些穷了几辈子的村民巨大的希望,他们眼巴巴的盼着作坊做大做好,甚至比苏夏至还要在乎作坊的发展...
这都是因为她的才能,才让作坊里每日都能吃上肉,每个月都有银子拿的女人以及她们的家人发了疯!因为得到的太难,所以她们分外的珍惜。
当听到苏夏至说的,今后要随着秀才进京的时候,她们心慌了,怕了!怕才宽裕了一点儿日子再次回到过去。因此才在几次的试试探探中,怀着有罪的心情伸出了挖坑的手!
她们知道对不起秀才,她们也知道这样做太不地道...可,家里太穷了,她们必须留下能带着她们致富的秀才娘子啊...
"宝贝?"妖孽的声音又在最不该响起的时候传了进来,苏夏至几乎马上就感到了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秀才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你叫他宝贝?"
"你是谁?"闵岚笙一手揽着娘子的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保持着优雅的姿势,一边平静的问道。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突然出现的较量,站在门口的年轻男子才一开口闵岚笙就敏锐的嗅出了危险的味道——此人对他的娘子非常感兴趣!
于是他忍着大腿根上传来的难以启齿的钻心疼痛,努力摆出一副他认为在床上能做到的最优雅的姿势面对着突然出现的那个人,甚至忘了此刻候在县衙大门的马车是否已经离开。
什么都没有他的娘子重要!
功名利禄,科考秋试...所有这些都要有她才会完美。否则他便是金榜题名名动天下又如何?没了娘子的陪伴,一切都是索然无味的。
揽在苏夏至腰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闵岚笙忽然好想把他的小媳妇藏到被子里去包的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看到!
"我是..."妖孽一步步走了过来,屋里已经很挤的人们又往一处挤了挤,不敢沾上他随风轻扬的衣角,"我是大夫。"
大夫?苏夏至扭头看着这个赤足踩着木屐,走得步步生莲的男子撇了嘴:"先把你自己嘴欠的毛病治好吧!"
"看我,不要看他!"闵岚笙抬手把娘子的脑袋掰向自己:"为夫的腿好痛!"
心里一阵绞着的疼,苏夏至赶紧又轻抚着他的后背,不知道他的腿上伤的如何,她不能乱揉,只能用安慰的轻抚一下一下地在他单薄地后背上摩挲着:"忍一忍,我们去平县的医馆吧..."
"让开吧,今儿是本...小爷心情好,就勉为其难地给他看看吧。"叹着气,摆出一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慈悲面目走到床前伸手就要掀盖在闵岚笙腿上的薄被。
"别动!"苏夏至大喝一声,那只停在被子上的玉手果然停住了。
"劳驾各位都出去吧。"这一屋子男男女女的,想到她家秀才的下半身要暴露在这些人的眼前,苏夏至就觉得糟心!
"是啊,众位乡邻先移步出去吧,有老夫在此照应着就是了。"六叔方才都是隔着被子摸了摸他的伤腿,有外人在场,检查确实不便。
屋里的人鱼贯着走了出去,都没有吱声。但他们也并未离去,一起站在院子里等着里面的消息。
"你们都在我妹妹家做什么?"苏春来沉沉的声音由远及近,噔噔地步伐耳听着就进了屋,眼睛发直的他径自走到床前,一把掀开盖在秀才腿上的薄被说道:"妹夫,你怎么又躺床上啦。"
被子底下闵岚笙并未赤着身体,而是好好地穿着衬裤,袍子的前摆也被平整地抻开盖在腿上。
"舅兄,您怎么来了?"闵岚笙见到苏春来就会莫名的紧张,话一出口他才惊觉好似并不妥当,有些尴尬地望了娘子一眼。
"娘说要送送你,老早就在路边儿上等。等到现在也没见你过去,娘就让我过来看看。"苏春来并不在意妹夫说了什么,他眼睛一直瞪在闵岚笙的腿上不曾移开。
"你这腿这次是怎么回事?"在他的印象里,妹妹成亲的时间不长,妹夫的腿可是不止一次受了伤。
"就是疼,我也弄不清到底如何了。"闵岚笙用手重重地捶了几下腿,然后自己疼得额头上又冒了冷汗!
"不想以后变成跛子现在就不要随意的乱动。"妖孽淡淡地说道。
"你是谁?"苏春来扭头看着身边站着妖孽,仿佛现在才发现他是个活人一般。
"他是大夫。"哥哥头脑简单,为了防止妖孽胡说八道误导了他,苏夏至赶紧开了口。
"哦。"苏春来点了头,自己拖了把椅子过来四平八稳地坐在床前,然后对着妖孽一摆手:"治!你不是大夫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