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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枉送性命

第二天的清晨,凡羽漪才从睡梦中转醒。

“嘶,好痛。”

从床上爬起身,额头和脖子就传来了阵阵的疼痛,让凡羽漪很是奇怪。

“我昨晚,是怎么了?”凡羽漪捂着自己的额头,努力的回想着,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醒了,就把这碗汤给喝了,醒醒酒。”沐之离走了进来,看他这幅模样,摇了摇头,“一个不会喝酒的人,还要逞强,我看你也真的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喝酒?”凡羽漪一愣,抬头看着他,不相信的问道,“我……喝酒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吧。”

“我也希望,昨天看到的那个凡羽漪,是一个错觉。”

“院判大人,你没有欺骗我?我当真……喝酒了?”

“我何曾骗过人?而且还是你自己要喝那么多,你莫要不相信,我们谁都没有,故意的要把你灌醉。”

“我……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晚竹飞霜接过醒酒汤,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你昨天是看到什么受刺激了吗?”沐之离坐了下来,看着他,“不然,以你的性子是不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情来的。”

“我……没事啊。”凡羽漪眼神闪躲,不敢去看他,“真的……没事啊。”

“凡羽漪,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老老实实的说,你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欺骗我?”

“院判大人今日也好奇怪,难道是凡羽漪昨日,酒后胡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语了吗?”

“不错。”沐之离也不打算瞒他,坦白的说道,“昨日你看到我的时候,说什么我情场得意要来嘲笑你失意。还有,说她都已经不在了,你没什么好顾及担心的了。”

“这……”

“所以,你觉得这两句话,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我当真这样说过了?”凡羽漪听到后,自己也是同样的吓了一跳,只希望沐之离不要起疑才好,“可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凡羽漪,是你喜欢的姑娘,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

“嗯?”

“呵,院判大人可以不必再问了吗?这件事情,凡羽漪不大想和他人说,可以吗?不管大人想要怎么罚,凡羽漪都没有二话。”

如何说,怎么说?

说自己的喜欢的女子如今被自己所尊重的人抢走了,自己承受不了那种落差,所以只能饮酒浇愁吗?

还是要问他,如果有一天,他放在心上的女子被其他的人抢走了,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什么样的心情吗?

一切都已经成了真相,那他问还有什么意义吗?

“嗯,你不愿说,我也只能尊重,不能勉强你。罢了,今日你就好好的休养一日吧,太医院就先不要去当值了。”沐之离站了起来,脸上尽是无奈,“至于惩罚,也就作罢吧。你这幅模样,罚你倒显得我残忍。”

“多谢院判大人。”

“嗯。”

沐之离拿起药碗之后,就转身走出去离开了。

“杏儿,呵。”

“看起来,你今天倒是冷静的多了。”

潋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坐在了床榻上。

“你怎么来了?”

“昨晚我可是照顾了你一夜,来跟你要些回报,不过分吧。你的衣服,还是我帮你换的。”

“原来是你照顾的我,我还以为是院判大人。那是我误会了,多谢你。”凡羽漪还是觉得自己的脖子很痛,伸出手搂着脖子,“嘶,我昨天是撞到那里了吗?为什么我的脖子会这么的痛?”

“嗯……”潋卓想起了沐之离的警告,就只能随便的找了个理由,“你昨晚对着院判大人就是胡言乱语的,免得你再失态,我就只能拿一根棍子把你给打晕了。”

“那你下手,也真的太重了。”

“不过凡羽漪,我也真的是小看你了,喜欢李沐清居然瞒了那么久也不让人知道。”

“你乱说什么,没有的事情。”晚竹飞霜想都没想,就是否认,“绝对是你瞎猜的。”

“你就别掩饰了,本来我也在纳闷,好端端的你饮酒做什么。直到你向沐院判说出那几句话的时候,我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只有因为喜欢她,才会在知道她和沐院判之间的事情,如此的失态。”潋卓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所以,你就不用否认,也不用隐瞒了。就你,还骗不了我。”

凡羽漪一愣,看着他,“你这么说的话,早就知道院判大人喜欢的是沐清了?这么说,就只有我一个人,还傻傻的蒙在鼓里了?”

“呵呵,院判大人瞒得太好,先前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不过凡羽漪,和你一样喜欢李沐清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你是说……你也……”

“不过,像她这样的女子,和沐院判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旁人是插手不了的。”潋卓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说的风轻云淡,“她看上的是沐院判,我也只有服气二字。所以,你也就放宽心,祝福沐清便是了。”

“潋卓,你现在真的让我有一种感觉,你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变了好多。”

“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呵,既然今日你不用当值,那就好好的睡一觉,不要想太多。我先走了。”

从凡羽漪的住处离开之后,潋卓的心情渐渐的变得凝重了起来。

“原本以为放下了,没有想到……呵,我也是高看自己了。看来今日,我也免不了要被院判大人责罚了。”

潋卓并没有直接回去太医院,而是去了御花园,打算晚些再回去。

而在御花园之内,潋父正好也找来了潋妖娆,和她谈事情。

“娆儿最近,越发的明艳动人了,看来陛下对你十分的好。”

“父亲的这些好听话就省下吧,说多了也不怕自己先把自己给恶心到了。”潋妖娆嘲讽的看着他,轻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我自己争气,在这后宫占据了一席之地,想必父亲连正眼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吧。”

“呵呵,既然我们两个人都没办法好好的相处,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潋父看她现在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也是同样的冷笑,“你如今既然在陛下的身边,那就更应该好好的帮潋家做事,不是吗?”

“哦,我怎么记得,父亲说过我不配做潋家的人呢?怎么,现在看我有利用价值了,就想方设法的想把我给榨干吗?父亲你别忘记了,潋妖娆也不是一个白痴,光凭几句话就可以随意的使唤的。”

“要摆架子,你还没有这个能力。我能捧高你,同样的也可以把你给踩在脚底下。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最好还是乖乖的听话。不然的话,只要我联合几个老臣弹劾你,你很快就能感受到从云端掉到地狱的感觉了。”

“哼。”婀娜多姿紧紧的握着手里面的帕子,不能不承认他的确会这么做,“废话快说。”

“呵呵,娆儿早这么听话不就得了吗?何苦非要我说重话呢?”潋父的脸上都是胜利者的微笑,甩袖负背,“既然陛下在批阅公文的时候,也会把你给带着,那你就趁机记下哪些是在弹劾官员的内容。”

潋父从衣袖里面拿出一张叠好的信纸,递给了她,“尤其是跟这些人有关的,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以父亲的习性,说不准最后还会反咬我一口。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呵呵,那皇后的位置,你感不感兴趣呢?或者是……有一个皇子?”

就在这时他们所在的假石后面,传出了声响。

“谁!”

潋父眸色一变,一挥手,身边的侍卫就飞了过去。

“不好。”

潋卓原本看到是他们的时候,就想要离开,没有想到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碎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就在他急忙的想要回太医院的时候,一转身就被人拦住了去路,拿着匕首一步步的紧逼。

潋父和潋妖娆赶过来的时候,发现是他,同样的有些诧异。

“潋卓?”潋妖娆说道。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潋卓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眼眸里面都是恐慌,“在我发现是你们的时候,我就打算离开了,你们放了我。”

“呵呵,我的好侄儿,你以为这样蹩脚的理由,我会相信吗?”潋父一挥手,让侍卫先不要动手,“你无缘无故的来了这里,又撞到了我们。就算是真的无意,可我也只能认为你是有心的。”

“潋丞相,潋卓与你无冤无仇,那你何不让我离开?”

“放你离开,你似乎把事情给想的太简单了。既然你也是潋家的人,那刚好我就网开一面,让你留个全尸。”潋父吩咐侍卫道,“动作快一些,让他也少些痛苦。

“是。”

侍卫得了命令之后,就冷酷毫无感情的伸出手,单手紧紧的抓着潋卓的脖子,手上的力道越加越重。

“放……开……我……”

潋卓伸出手想要挣脱那人的手,死命的挣扎着,一直在亲身感受着死亡降临的瞬间。

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一幕一幕的都在脑海中回放。

都说人在去世的时候,会想起过往的一切,可是为什么他想到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她所说过的话,此时此刻在脑海中格外的清晰。

他不甘心,他不想那么快的就走。

他还想就默默的躲在远处看着她,傻傻的做那个她并不需要的保护她的人。

呵呵,情也好,仇也罢,没了都没有了。

终于,潋卓停止了挣扎,双手滑落垂直两侧,死不瞑目。

“你……你……”

潋妖娆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软软的跌倒在地上,抑制不住的颤抖和惊慌。

“把他丢掉湖里面,就当他是失足溺水而亡,记住一定要做的干净漂亮。”

“是。”

收拾好了这一切之后,连福彩转过身,看着潋妖娆,露出了一个微笑,“我的好女儿,现在,你确定还不要听命于为父吗?”

勤政殿

“怎么了,季怜亭一进来,就哭丧着一个脸。”

冷黍离看着季怜亭的表情,就实在是不能忍住不笑。

“这个,陛下你得问自己了。”卿如梦坐下来之后,帮着季怜亭打抱不平,“你也明明知道这奏折上面写的事情是假的,还要专门的让怜亭去演戏,他能好过吗?”

“哦,怜亭的性子一向耿直,不懂得绕弯。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要派他去,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相信我们是真的被蒙在鼓里面了。”

“陛下,求您扰了怜亭吧。”季怜亭向他行礼,很是无奈,“虽然臣的确该无条件的帮陛下效力,但是这次的任务……臣……实在是没办法在做戏下去了。总有一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

“我知道,这次是为难你了。”冷黍离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只能继续委屈你了。你放心,等到这次的事情完结之后,我一定好好的补偿你。”

“诶,臣遵旨。”

“怜亭,其实陛下也没有多好过啊。每天要被潋妖娆身上的脂粉熏,还不能把她给赶走,你这样想心里面就会平衡许多了不是?”

“就你流年江月说的话,最容易找打。”

“陛下,陛下,不好了。”长孙凛急冲冲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都来不得喘气就说道,“太医院的潋卓,在御花园被人发现,溺水身亡了。”

“什么!”卿如梦站了起来,难以置信,“这太医院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在御花园溺水身亡呢?长孙大人,你确定没有认错人吗?”

“老奴确定过了,绝对是潋卓本人没错。”

“事有蹊跷,还是需要亲眼去看一下,才能确定。”季怜亭也站起了身,“陛下。”

“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溺水那么简单。”

冷黍离眸色一变,肃声说道,“长孙凛去太医院找之离,怜亭和如梦跟我去现场。”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