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放心,这两人是我救回来的,没问题,你说吧,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甄贵妃坐不住了,你要当心。她想对李氏下杀手,被我暗中拦了。她突然如此急躁的要杀李氏,不知是为什么。"
"我的镯子被太子抢走了。"
"你说什么?"章明启大惊,"甄贵妃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按兵不动,是因为那镯子没到手,她要是找到那东西,是必要对咱们痛下杀手。我藏了身份还好办,可是你怎么办?你这张脸越长越像妍玉。还有你总是不听劝告将御兽的本领露出来。"
章明启一脸的焦灼,玉雪也不免担忧了,她身份的暴露,一定也会给哥哥带来麻烦。
"太子已经知道了。"
章明启赫然看向她。"不行,我得将你送走。"
"哥。"玉雪一把抓住章明启的袖子,"我走了,不是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爹娘可是咱们两个人的爹娘。你也不用担心,我还有个办法。"她指了指章明启的脸。
"你是说..."他看着她沉思了一会儿。"也不是不可。"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年不是会有殿试么?我要报名!我要入仕!"
帝寰宫侧殿,天辰帝将一本北狄国请求和亲的文书推到龙案的一角,楚昀淡淡瞥去一眼,没有说话。
"你还是拒绝么?三个儿子中,朕对你的期望其实是最大的。"天辰帝望了望立于面前表情淡淡的长子,微叹一声。
"儿臣恐怕会令父皇失望,对这江山实在不感兴趣。请父皇责罚。"楚昀袍角一撩,跪在天辰帝面前。
"如果朕找出那个十八年前害你的凶手,你是否能原谅朕?"天辰帝咳嗽了一声说道。
十八年前,楚昀与母妃德贵人一同外出遇害,捡回一条命的他在宫中又遭人下毒,从此十几年都缠绵病榻。他心中才有此恨。
楚昀却淡然一笑,"父皇,事情都过去十八年了,就算查出来又怎样?"
谁是凶手,有什么重要的?他身为大皇子却不是太子,他本身就是众矢之的,隔三差五的就有莫名的刺客在府邸出没。凶手又何止一人?
"关于这次两国的联姻,父皇也可以从宗亲中寻找,同念瑶公主年纪相仿的不是还有三人么?"
"你还是不同意?"
"不同意。哪怕是父皇将昀贬为庶民也不同意。"
"楚昀!"天辰帝暴喝,"你哪怕不是身为皇子,你作儿一个儿子难道不应为你年迈的父亲着想么?"
"父皇不是还有七弟与太子么!"
针锋相对,楚昀始终不退让。
"你...你这个不孝子!"天辰帝伸手怒指楚昀,手指颤抖,突然,他捂紧胸口,脸色一变,一口血喷了出来。
楚昀大吃一惊,急忙奔上前去扶住天辰帝,扭头朝御书房前守着的太监及护卫大喝道,"快传御医!"
尽管楚昀心中恨着天辰帝,但这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皇,面对母妃的死,他心中有道过不去的坎。迟来的关爱还是换不回逝者的生命。
帝寰宫后殿,楚昀负手立于宫门前,太子楚曜脚步匆匆朝这边奔来,两人都没有向对方打招呼,在错肩的那一刹那,楚昀轻笑道,"二弟,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强求也是得不来的。"
"是吗?"楚曜微笑着侧过身来,斜睨着看向他,"可是本太子心中有句信条,只要是想要的东西,天下没有得不到的。包括人,包括物!"
他说完不再看楚昀大步朝殿中走去。
宫中御医院的张院正从殿中悄声退了出来,来到楚昀面前俯身一礼,"大殿下。"
楚昀微拧着眉尖,沉声问道,"皇上的病如何?为何会突然吐血?"
"殿下。"张院正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皇上吐血其实不止这一次了,从今春开始,隔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吐上一次,但只是极少量,这次是最严重的。"
"为什么你们不早说,你们想忤逆吗?"楚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中透着杀气,他不入朝参政,不代表他对朝事的漠视。
张院正的脸色白了一白,颤声道,"不是,殿下,您听臣说明,皇上有交待啊,不让泄漏出去。"
"那你为何现在要告诉本皇子?"
"也是皇上交待的。"
"还有谁知道了此事?"
"只有殿下一人。并且皇上让微臣转告殿下,皇上怀疑他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
"你说什么?"楚昀的脸色霎时一变。"中毒?"
至晚间时,天辰帝才醒来,太子楚曜正侍立一旁,天辰帝笑道,"还是曜儿最孝顺,最能让朕放心了。朕也老了,是时候该放手了。"
楚曜心头一喜,但仍不动声色的说道,"父皇的身体虽年迈,但却康健着呢,朝事还离不开父皇。儿臣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还要靠着父皇的指点。"
天辰帝摇摇头,"不,朕的身体朕清楚,你速去将章太尉,刘丞相,及容亲王叫来。朕有事吩咐。"
楚曜心中按不住欣喜,道了声"是",转身急步退下。
帏幕后,楚昀缓步走了出来。天辰帝看着他,声音苍老着道,"你还要袖手吗?"
二更天时,楚昀才回了府邸。
回府后他哪里也没去,连朝服也未换,径直奔向玉雪的菊轩。院门口依旧是靠着门假寐的五月。
五月见了他笑得比弥勒佛的脸还要灿烂,"小人见过大殿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