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妹妹有心了。"皇后笑盈盈地道。
那小勺子是整块白玉雕制,把柄处并不是同一般勺子一样直愣愣的,而是弯曲成蔓藤状,上头还雕着朵朵含苞待放的铃兰,朵朵不若米粒大小,整把勺子仅巴掌大小,凹勺部分也只有小指盖大小而已,用绒布裹好置于那纺布袋子中。
皇后睨着那玉勺子,心道,看这白玉勺子的勺身虽光泽圆润,但未染人息,想来是新制的,才打磨没多久的罢,价值虽不高,却也相当精美,要知道这玉石好坏,可不光是制作功夫的深浅,还得看那人息多少,一块老玉定是人息尚存,皇后断定这白玉勺子便是新玉。
安国荞箬忙得道谢,心暗自懊恼,今日怎的也只带了一份礼物,面容上交织着愧疚、懊恼和欣喜,面庞也微微扭曲着,毕竟这南朝皇室所赐之物便都是宝。
这又换了两盏茶,时辰渐晚,皇后打了个呵欠,道:"本宫也乏了,时辰不早,便都回去歇息罢,这节尾定还要忙呢。"
听皇后的话语后,安国荞箬心中是坦坦舒了一口气,仿佛把那浑浊的气息都吐了出来,身子也轻了许多,心窝子也舒坦了,强做了一记女礼道:"皇后娘娘盛安,臣女告退。"
皇后手中凭空一柄小羽扇,半掩脸庞道:"让王植送你回去罢。"倦怠的神色爬满了精致的面庞。
月妃见安国荞箬的身影隐没在那层叠幔帐之后,便道:"皇后娘娘如何看?"
皇后收起了倦意,如同换了个人儿似得:"当真是小丫头,北皇这般无芥蒂?"
月妃浅浅一笑道:"小丫头不是更好?正好为我们所用。"
"只怕还未用着,便不得保身了。"皇后将那茶碗推了推,似饮多了般,面上神色尽是厌恶,只有她自个儿同那前菓妈妈知晓,这茶碗里的并非寻常茶水,那都是药,这药一日不停地用着,虽厌恶却离不得。
前菓妈妈收了那茶碗,换上一盏清水,见那药汁端了下去,皇后才稍稍缓过来又道:"咱妇道人家本不该议政,本宫却没以身作则,真是惭愧。"皇后面无表情地说着。
月妃却接了话头道:"只怪娘娘同姐妹几儿被那人欺压太过,这事儿不怪娘娘您,娘娘也是为了咱姐们着想。"
皇后理了理垂在额前的点绛凤珠道:"若月妹妹能再育上一儿半女,便是甚好的了。"
月妃一听皇后这样说,面上便暗了下来,道:"嫔妾真是恨极了那人。"这一字一字都是从牙缝里头生生碾了出来。
"罢,今日请了安国那丫头,咱们心中便也是有了数儿。"皇后向软垫椅子上靠了靠,似乎又疲惫了起来。
月妃见状便知皇后累了,自是不敢多留,便道:"娘娘好生歇息,改明儿月儿再来陪姐姐。"
皇后一手扶着额,头也不抬地倦倦挥动羽扇,示意月妃退下。
待月妃离去,前菓妈妈上前扶着皇后道:"奴婢看来,娘娘也可不必如此辛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