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云玉简如何厉害,傅氏和云玉娆的位份始终摆在那儿,皎白在遭遇了那日被追杀之后,才渐渐明白了云玉简的今日的一切是多么不容易。
云玉简似看出了皎白的心思,轻声道:"跟着我你委屈了。"
皎白眺望了一眼那遥不可及的地平线,道:"只怕是皎白拖累了姐姐,怎会委屈。"
"走吧,咱们去整理整理。"云玉简云淡风轻地说着,转身便进了屋子。
说是要梳妆打扮,不过只是重新挽了挽发髻,印了印口脂罢了,本就不喜华丽装扮,干脆连这身上衣裙也不换了罢。
皎白叹了口气道:"小姐,你瞧着别人家的小姐各个儿都是花枝招展的,小姐怎就喜了这素色。"皎白一边拨弄着云玉简的发髻,一边嗔怪着:"且不论别人家的小姐,便是那三小姐和四小姐,哪个不是俏丽的很。"
云玉简浅笑着不语,一来,自己是真心喜了这碧色和素白,二来,云玉简深知这些深宫高墙的人们见惯了胭脂粉丽,若是清婉脱俗的,一下便能锁住了眼眸。
"这素色看着舒坦,便这样罢。"云玉简望着镜子里头的自己说着。
冬日里头,入夜总是快的,这天色渐暗了去,长长的廊子上,已悉数掌了长明灯,油脂融融的气味弥漫了来,因是用了上好的青松脂,那气味即使再浓郁,也是好闻的。
王公公亲自来请了云玉简,小路子撑着一盏薄铜小灯,那火苗被严严护在笼内,下头开了巴掌大的口子,暖黄光亮倾斜而出,印着廊间白雪,云玉简脚下那一方寸便明亮了起来。
廊间热闹了起来,小厮婢女前头撑灯,后头是旖旎脂粉,或是挺拔身姿,这场宴席便是冬狩节的开场,皇帝对之重视之至。
王植和小路子在前头引着路,那越过层层长廊,王植回过身来歉意道:"接下来的路便有小路子引着,杂家要候着皇上去,云小姐见谅了。"
云玉简忙道:"怎敢劳烦王公公,王公公且安心去伺候皇上才是。"
王植这才打了个千儿便离去,小路子见了王植的眼色,便也不敢怠慢了这云家二小姐。
这样的皇室宴会,各高门不过是细打了自己的小算盘子,尤其是这几年,孩子们都长大了,便想着姻亲这样的勾当,谁又知道今夜父母将自己卖与了谁,又或是安插了谁到自己的身边。
云府主座上,云崇山容光焕发,频频与身边显贵欢言着,傅氏身上是大家典范的气息,精心做了打扮,将发髻高高挽起,露出了那高昂的前额,脖颈间是一条南海苔贝珍珠,是极其罕见的墨色润珠,就着薄蚕丝绳,缠绕大小两圈垂垂挂在前胸,盘着云团发髻,发间也点缀着润白珍珠,与前胸墨珠子相互辉映着。
一件低调的深紫金袄袍,没过了脚,步步旖旎生辉,妆容得体,为着云府颜面增色不少,云玉简也是极难得见傅氏这般精心妆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