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漫漫黄叶扑满了京城!
秋天本来是收获的季节,可为什么有一种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一切都无望的感觉呢!
转眼已是十一月份。
乔悦然再也没见南沥远,各自安好。
她最近没有什么会议,聂开带着她到处去玩,去了五棵松,聂开的脚还不是很方便,但开车没有大碍了。
“然然,真决定了要回英国?你可舍得我?”聂开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乔悦然。
乔悦然笑笑,“我回国很快就回来!”
聂开看了乔悦然一眼,握起她的手,有些话他想说出来的,可是却一直没敢开口,“悦然,你究竟在躲避什么?”
乔悦然的手忽然变了冰凉,她在躲避什么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讪讪地笑了笑,“没有,我只是很想念英国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家这么久!”汗却涔涔地冒了出来。
聂开却若有深意地笑笑,他不是傻子!
他的脚本来不太灵便,再加上又握着乔悦然的手,还在歪头看她的脸,所以没注意到前面有一辆面包车,一下子和面包车追尾了。
乔悦然皱眉,上次也是在这个地方,她也是撞上了一辆面包车,真是天意?
那个面包车主也下了车,他边看着后面被聂开的奔驰商务车撞凹进去的一块,边咒骂着,等看到乔悦然从车上下来,无奈地皱了一下眉头,“姑娘,你就不能好好开车吗?我碰上你算是倒霉了,我每天都走西四环,今年发生了两次车祸,全是你搞的,不过你男朋友很有钱,上次一下子掏出四五万块钱来---”接着得意洋洋起来,这次又把他的车给撞了,怎么也得赔个一两万吧。
男朋友?乔悦然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上次也是撞在他的车上了吗?聂开给了他这么多钱?
聂开随后也从车上下来了,他看了看自己奔驰商务车的车前端,好像没什么损伤,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故。
面包车司机则吐了一下舌头,悄悄地对着乔悦然说,“换男朋友了?”
乔悦然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面包车司机悄悄地对着乔悦然做了个鬼脸,聂开从钱包里拿出三千块钱,交给了他,“够你修车的了!”
面包车司机有些不屑,本来三千块钱也不少的,可是有比较才有鉴别,他还梦想着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呢,他悄悄在乔悦然耳边说,“这次换的这个不好,比上次那个小气很多!”
拿上钱就走了!
只有乔悦然一头雾水,他是什么意思?上次她出的车祸究竟是什么情况?
上了车,神情仍然愣愣的。
“聂开,上次我出车祸,是谁送我来的?”问道聂开。
“是沥远哥给我打的电话,应该是交警送你去的医院,然后翻你的手机,发现你那两天和他通话比较多,就打的他的手机。”聂开淡然说道。
这么说,出钱的也是他了?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自己?而且在医院里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好像急不可待地就要走。
唉,为什么总是想起他来呢?
“悦然,你后天回国,东西收拾好了吗?”聂开不想提起乔悦然要回国这个话题的,可是还得问问。
乔悦然却在想着什么,没有意会过来,过了半晌说道,“收拾好了,我过几个月就回来!”
“正好后天我要去迪拜,让我爸爸送我们去机场吧!”聂开说道。
“嗯。”乔悦然没有在意,她在想南沥远。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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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个人在家,乔悦然想着,要不要给南沥远打个电话呢?
真的许久没有见他了!
乔悦然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心疼,还有伤感,为何自从遇到他,就把自己心里那种很深刻的情绪勾了出来呢?
拨通了“南总”的电话,很快被接起来。
“喂!”他平淡又有些冷的声音传来。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乔悦然”三个字,怎么是她?她居然还知道打电话来?还记得他这个人吗?你不是已经答应聂开的求婚了么?有些恨恨地想着。
他这种拒人千里的口气让乔悦然的声音有了些颤抖。
“南总,”她说,声音中却不自觉地充满了委屈。
“嗯。”听到她的口气,他的声音变了温柔,怎么一碰到她,自己就不像自己了,皱眉。
“上次我出车祸是你帮我给的那个人钱吗?”乔悦然询问道。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是,怎么了?”他口气平淡。
果然是他,他为什么从来没向自己提起呢。
“没什么。我真是后知后觉啊,当时都没有问,改天我把钱还给你。”乔悦然讪讪地说道。
“不用了!还有别的事?”一贯的冷清。
别的事?别的什么事呢?半年之期的事情,权当我没有说过吧!
人生有很多无奈和无常的!
电话里传出来沉默,他们的呼吸彼此可闻。
其实这个电话也不是非打不可的,乔悦然也不知道怀的什么心思,要给他打这个电话,要不要和他说呢,自己要回国了?听起来他的口气冷冷的,还是算了。
“哦,那没有事情了,改天我会让聂伯伯把钱还给你的,再见,南总!”挂断了电话。
这样,不也挺好?
乔悦然休息了一天,和聂开去了首都机场,眼神有几分不舍地往后看了一眼,好像有什么未尽事宜。
在心里轻轻地叹道:再见吧,南沥远。
上了去英国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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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开和乔悦然走了以后,聂岳天一下子发现自己变得很老了。
他拨通了南沥远的电话。
“沥远,最近在干什么,怎么也没找我?你上次让我给你找财务总监的事情,有点眉目了,要不要来我家里和我杀一盘!”聂岳天摸了一下头发,和南沥远开着玩笑。
“你又闲得无聊了?”南沥远现在正站在办公桌前,翻找资料,笑着说。
“是啊,自从聂开和悦然走后,觉得自己老了好多!”聂岳天的口气中,有着几分凄凉。
南沥远翻找资料的手马上停下来,狠狠地攥在了一起,她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她和他难道就真是点头之交?走都不和他说一声?
牙齿狠狠地咬着,乔悦然,你是有多敷衍?
心有不甘啊!
再次狠狠地握紧了掌心。
“他们订婚了?”沉默了半晌,南沥远问道。
“还没有。订婚自然要请你了。”聂岳天笑道。
请他?请他去看他们恩爱?南沥远承认,他还没有那么大度!
“我最近很忙,可能没有时间。”南沥远的心情却已经不在资料上,心里乱了。
“哦,对了,悦然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一万块钱,说是还你的,谢谢你替她给了那个面包车司机的钱。”聂岳天突然想起来。
南沥远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乔悦然给他打电话,说得就是“让聂伯伯把钱给你。”当时他也没有多考虑,为什么她不说亲自给他?而是让聂岳天给他。
后悔!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南沥远沉了一口气问道。
“不知道,也许年前就不回来了。”
一口气沉在南沥远的胸口,年前都不回来了?
乔悦然,你真是狠心。
你走了,把我的心也偷走了!
而且,居然是和聂开一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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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恍惚了整个冬天!
乔悦然留给南沥远的一万块钱,他一直没有去拿。
距离乔悦然离开中国,已经三个多月,她没有再和他联系。
既然她都没有这个心思,他又何苦自作多情。
现在她该是和聂开双宿双飞,过上了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了吧?
苦笑了一下,南沥远,伤心的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了!
云曦月最近找他商量结婚事宜的步伐越来越密。
或许,他们往后也就这样了!
如同在冬天里,却再也看不到明年春天的到来一样!
人生,真的没有希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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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这是律师函!”法务总监罗列拿了一封装帧严肃的纸张到了南沥远面前。
南沥远放下手中的文件,接过罗列的律师函,罗列皱着眉头,好像事态很严重。
“怎么了?”南沥远问道。
“英国的BH公司向英国的高等法院起诉了我们集团,理由是我们的Riff系列产品在英国展开了大范围的促销活动,几乎占据了爱丁堡地区的半壁江山,他们的诉求是要对我们集团展开反倾销!”反倾销是大案件,所以罗列的态度相当慎重。
英国并不是沥远集团的主要销售国家,不过既然他们要打官司,他也只好悉听尊便。
英国?他沉了沉心思。
“BH集团位于英国的爱丁堡市,是一家相当大的电子集团,这次我们的Riff产品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于是,他们的总裁Brian向爱丁堡的高等法院提出了控诉,我猜测高等法院也会照顾本国利益,会给我们施加贸易壁垒,如果是那样,Riff产品在英国的命运堪忧,而且我们的英国是分公司,不具有独立法人资格,所以,英国的传票,要求让法定代表人去应诉,总裁,看来这趟英国之行是少不了了!”
罗列不无担忧地说。
南沥远拢起双手,头微微歪向一侧,想着这件事究竟应该怎么处理。
“总裁,法院的传票是1月日,那时候快过年了,这群英国人,让人过个年也过不好。”罗列愤怒地说道。
“好了,你去找行政部,让他们给我订----”南沥远抬起手腕来,看看手表,今天是1月15日,“定五张明天去爱丁堡的机票”,说道“爱丁堡”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
“你,法务部的刘云诗,翻译齐刚和周英,暂定这五个人,顺便给英国分公司打电话,好了,你出去吧。”他的身体往身后的椅子上一躺,的确是累极了,自从她走后,他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
也不过是想忘掉她!
南沥远下午四点钟就从公司回家了,他要收拾东西明天去英国。
云曦月却在他的家里。
“怎么,沥远,要出差?”她问。
“对,英国!”南沥远摘下他的手表,对着云曦月说。
云曦月已经拿过了他出差用的行李箱,把他的衣服和随身用品都放了进去。
低头收拾的时候,心却不宁静,“一定要去英国吗?”云曦月对乔悦然心存着很深的芥蒂,虽然她现在回英国了,可是她仍然觉得心里难安。
而且,南沥远这次要出差的国家居然是英国。
她自然心神不宁。
南沥远正在解领带的手顿了一下,“英国的BH集团起诉沥远集团占了他们市场的半壁江山,我作为沥远集团的法定代表人,去应诉。”
云曦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已经和南沥远商定好了,明天夏天结婚。
结婚的日期,在乔悦然回了英国后,南沥远终于松口。
她允许南沥远心灵暂时的走失,他以前也曾经和女人上过床,甚至有人拿着孩子来威胁她,她不也容忍了吗?
他应该和乔悦然之间还没有什么实质的关系吧,可是为什么她却如临大敌。
英国?那是她的国家。
失神了一会儿。
“要在英国待多久?”南沥远的日常物品都已经收拾妥当,她问道。
“还不知道,诉讼的事情,还真没经历过。”南沥远苦笑,英国他去过多次,可是在认识乔悦然之后,这是第一次,居然是去——应诉。
相当讽刺!
“这次去,会不会见到乔悦然呢?聂伯父说过她回了英国好久了,也不回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她的眼睛看向他,“你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吗?她在北京用的号码到了英国好像就没有再用过。”
“她的号码?我不知道,我这次去不打算联系她。”他好像有些赌气似得说,也许在乔悦然的眼里,南沥远什么都算不上,她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连她的电话号码他都不知道。
心里忽然冒出了心酸,虽然他后来从聂岳天那里知道了聂开并没有随着乔悦然一起去英国,而是去了迪拜。
长吁了一口气,可是始终没有填补乔悦然已经走了空白!
她居然走了,不和他打个招呼就走了!
她天天和聂开打电话,婚期应该不远了吧?
已经将他摒除在外,真的成了路人了吗?
云曦月长吁了一口气,“那你快去快回,如果这次不能回国过年的话,记得一定给我一个电话。”云曦月依依不舍,脸上流下泪来。
“好了,出去吃饭吧!”南沥远说道。
“沥远,你的厨艺很好的,为什么都不做饭了?”云曦月一直不解,以前的时候,南沥远即使再忙,可总会抽出时间来在厨房里做顿饭的,他厨艺确实不错,可是最近,他好像都没有这份心思了,总是出去吃。
南沥远心思沉了一下,没有回答,“走吧!”
云曦月没有得到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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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机场里。
雪的气息迎面扑来,不知道为什么,南沥远对爱丁堡没有丝毫的生疏感,英国他倒是常来,不过爱丁堡,却是第三次。
那种熟稔的感觉,是因为知道她在这里吗?
这么偌大的地方,她又在哪里呢?
分公司的人已经迎了上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英国人,中文说得很好,“总裁!”
南沥远只是点了点头,总共有两辆车子,南沥远上了其中的一辆。
他坐在其中的一辆车子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雪挂在枝条上,写满了冬天的气息。
或许她就住在这样一栋房子里面,车子不断地往前开,他却仿佛觉得时光在倒退,倒退到她的过去里,她曾经就在这里读书,上学,然后和聂开谈恋爱,这些他都不曾参与过,她的家也在这里,很奇妙的感觉,却也让他的心变得好难堪,很苦楚。
“总裁,下车吧。到了。”中年英国人给他打开车门,他进了分公司的办公室。
分公司早已收拾一新,等待南沥远的到来,所有的人都正襟危坐,他们中间有中国人,也有英国人。
分公司经理乔楚瑜已经迎接了上来,有几分微皱眉头,“总裁好!”
他也姓乔?南沥远心中一笑,以前居然没有注意分公司经理也姓乔,“说说吧,怎么回事?”
“具体事宜我已经电子邮件告诉罗总监了,就是这个BH集团的总裁向高等法院起诉了我们,让我们撤出英国市场,而且他们的总裁Brian委托了一个相当有来头的大律师,大律师在中国也叫做辩护律师,这个律师专门做信托,垄断等等经济大案,在英国相当有名气,所以我觉得这次----”剩下的话乔楚瑜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这件事情沥远集团能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这里是英国人的天下,乔楚瑜说得有了几分胆寒。
“我们的律师呢?”南沥远说道。
“我们即使委托律师,也委托不了这么厉害的了,所以,我觉得-----”乔楚瑜想说,趁早退出英国市场得了,沥远集团的产品遍布世界各地,根本不在乎英国。
“不行!”南沥远皱眉说道,“我看过BH集团的产品,他们表面上和我们相似,实质上是不同的,BH集团想把沥远集团的Riff产品驱逐出市场,自己独占鳌头,绝不会让他得逞。楚瑜,你联系英国最好的律师,我要好好和他们打这一场官司。”南沥远知道,如果今天退出了英国市场,下一步沥远集团就会退出世界市场。
“好的,总裁,在英国和乔振声律师有一拼的经济律师也就只有Van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我先给他打电话!”乔楚瑜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谁?你说BH的律师是谁?”南沥远问道,乔振声?如果没有记错,乔悦然的爸爸叫做乔振声。
“乔振声啊,乔律师!他住在爱丁堡大学附近,他夫人是爱丁堡大学的教授,他是中国人!”乔楚瑜误会了南沥远的反应,以为他是听到一个中国人的名字而惊讶。
南沥远的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他本来没打算找她的!他一直在等着她找到自己。
她的生活就这样坦露在他的面前,他是应该感谢命运呢,还是应该憎恨?
世界这么大,他们居然又碰上了!
心里变了温热,见到乔振声,应该就能够见到他女儿了吧?
缘分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说。
其实,他只要打一个电话给聂开,就能知道乔悦然的住处,他一直没打!
或许是不想破坏她的幸福吧。
不过既然命运把你推到我面前,这下,乔悦然,我也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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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得,Van律师居然有时间,他手头上本来有几个小案子的,也暂且搁置到了一边。
他主动给南沥远打了电话,用英语说的,“南总,有时间我们见一下面,把你们公司的材料带齐。”
他们约在一家咖啡馆里,Van仔细地看完了沥远集团Riff的英文材料,抬起头来说道,“南,你知道吗?这个案子其实并不复杂,而且沥远集团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和BH的产品并不相同,可是,可怕的是,他们后面的那个律师——乔振声!这个人相当地聪明,记忆力非常非常好,善于抓住对方的一切漏洞,思维很缜密,所以,一定要小心。”
南沥远轻笑,看来乔悦然还没有完全遗传她爸爸的这些特点,如果她真的变成了一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或许他今天也就不会这么惦记她了,虽然她并不惦记他!
有些不甘呢!
Van已经看出来他的走神了,“南,你在听吗?”
“在听。”这辈子头一次被人抓了把柄——心不在焉。
“这次我们时间很仓促,离开庭只有几天的时间了,所以,南,我劝你,做好----”Van抬头看了看他,“做好输的准备。”
这句话却把南沥远的好胜心逼了出来,“我从来不想输的事情,你尽量打好这场官司就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说着,走出了咖啡馆。
Van坐在咖啡馆里,无奈地耸了耸肩,接着看起沥远集团的材料来。
漫步在爱丁堡的街头,南沥远忽然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一只小猫从墙角窜了出来,蹲在路边,朝着他看。
往常,他碰见这种小动物都皱一下眉头的,现在,小猫却在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有了欣赏一只猫的冲动。
他蹲下身子,手抚摸着小猫光洁的毛发,轻轻说到,“你叫什么名字?”小猫看了他几眼,朝着对面的街角奔去。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步行回了酒店,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RadissonBluHotelEdinbur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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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悦然家里。
Brian正在和乔振声谈论案件。
这是一座三层的有些古典的楼房,装修豪华又低调。
乔悦然的房间在三层,只是,这段时间,她不在。
乔振声皱着眉头,他不想接这个案子。
可是这个Brian一直在说他和乔悦然是高中校友,把乔振声的女儿都搬出来了,这个案子就接了吧,谁让乔悦然是他的软肋呢?
忍不住笑笑。
“沥远集团,沥远集团----”乔振声皱眉头念着,好熟悉的名字。
又看了一眼沥远集团的法定代表人的名字,居然是南沥远。
想起来了,上次乔悦然出车祸,他在病房里,好像也是乔悦然的朋友,两边都是她的朋友,到底该帮哪一个?
他拿出手机,要打给乔悦然,乔悦然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看来她旅行应该很愉快。
算了,这个案子还是接了吧。
认真看起BH集团的起诉材料来,呵呵,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要把沥远集团的产品逐出英国市场。
你们这是痴人说梦好吗?
幸好这个案子落在他手上了,要不然,沥远集团的命运还真是堪忧!
“乔律师,这个案子有把握吗?”Brian看着乔振声。
“我接了,不过我不是法官,最后的结局不能保证,如果不是看在你和乔悦然是同学,我绝对不会接这个案子的。”乔振声站起身来,准备送客。
“乔律师,为什么?这个案子很有赚头的?”Brian说道。
乔振声笑了一下,环视了房间,“钱好像不是我乔振声接案子的第一选择。”
Brian尴尬地笑了笑,离开了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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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号很快到来。
爱丁堡高等法院门口。
南沥远和Brian在法院的台阶相见。
Brian带着一副冷冷的笑容和南沥远握手,“南总,终于见面了,想不到南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你也一样!”南沥远看了一眼Brian,眼神中凌厉的光瞪向他。
乔振声刚刚从他的车里出来,冷冷的面目扫过南沥远,果然是他。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南沥远的心里忽然扫过一种温暖的感觉,居然是温暖。
应该怎么称呼他?
“乔律师!”南沥远声音平静地说道。
“南沥远!”乔振声握住了他的手,“Van是个很好的律师。”
南沥远笑笑,“的确。”
法庭上,双方经过激烈的辩论后,乔振声把Riff的产品和BH集团的产品交给了法官,请法官参照。
法官看了看。
南沥远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虽然提交证据是法庭例行的过程,可是他居然把Riff产品中和BH集团最不一样的一件产品交了出去。
他是故意的吗?
他是律师,绝对不会自己明明知道这样对他不利,还要这样做的?
难道是乔悦然授意?
如果是这样,他还真该感谢乔悦然!
审判的结果要等十天后才能出来,不过Van悄悄地对着南沥远说,“这次双方应该会打个平手,我很奇怪乔振声今天的辩护——有失水准。”
虽然南沥远并没有见过以前乔振声在法庭上的表现,可是,南沥远觉得出来,他在某些方面好像在替沥远集团说话。
为什么?
为了乔悦然?
自己来爱丁堡这么久了,她爸爸接手了这个案子,她肯定应该知道了吧。
她居然连个电话都没有给自己打,你究竟是不关心沥远集团,还是不关心南沥远?
乔悦然,你真是心狠。
决心和我做成路人吗?
回了酒店。
手机却在到达酒店门口的刹那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英国号码。
“南沥远。”乔振声的声音响起来。
“乔律师。”很奇怪,对方的辩护律师居然给他打电话。
“你应该会等到审判结果出来再回国吧,如果有时间,改天来我家里一趟。”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南沥远沉默,心里变了复杂。
去他家里?
人家应该不想见到他吧?
“怎么,不想来?”乔振声笑了笑。
“什么时间?”南沥远的思绪回来,问道。
“随时,乔悦然后天也回来了,你后天来吧!”乔振声说道。
“乔悦然不在家?”他矢口问道。
“对,她没有告诉你?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好朋友。”乔振声笑出声来,的确,当时,南沥远在病房里的表现,的确——的确很像一个要与乔悦然生死与共的好朋友。
南沥远苦笑了一下,估计她现在都忘了他长得什么样了吧!她出门了?
挂断了电话,南沥远坐在酒店的椅子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原以为是她授意乔振声的,再一次自作多情了!
她都不在意,你又何苦念着她?
第二天,南沥远去了爱丁堡大学,乔悦然曾经念书的地方,她说过,她念的是英国文学,在文学院的楼下站了许久,又走到乔悦然和聂开都穿着白衬衣照相的地方。
他要走进的,是乔悦然的过去。
可是时光竟然这么尴尬地不给他这个机会,所以,现在看看应该也为时不晚吧?
心里蓦地袭上一阵心痛。
那里现在已经白雪皑皑的一片,偶尔会有几个学生经过,不知道她和聂开在这里照相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呢?那么灿烂的笑容,好像她认识自己以后,从来都没有这种笑。
所以,自始至终,他都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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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振声已经把自己家里的地址发给南沥远。
南沥远步行去了乔家,本来他可以坐车的,谁知道他存了什么念头呢?
忽然想在乔悦然自小生长的地方走一走,丈量她的过去。
她的少女时光,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已经来不及的时光!
南沥远按响了乔家的门铃。
乔悦然家里相当——古朴却又透露着低调的奢华,很符合乔振声的为人。
三层的古堡小楼,里面全用苏格兰风格的家具装饰,与南沥远家里冷清的奢华不同,这里属于人间的热闹。
她曾经的生活,的确很热闹!
注定不是属于他的。
“秦萌,来客人了!”他朝着三楼喊道。
秦萌,他曾经在乔悦然的电脑上看过她的视频,是一个长相清秀却又不苟言笑的女子。
“客人?”秦萌趴在栏杆上,“乔振声,你早也不告诉我,我好准备准备!”
看了一眼来人,是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人,高高的个子,却不苟言笑,手里拿着的是一瓶拉斐葡萄酒,让秦萌忍不住心神一震。
“下来,给你介绍,南沥远,我的对方当事人,也是乔悦然的好朋友。”乔振声说道。
秦萌皱眉,乔悦然的好朋友?都没听她都没提起过。
看到秦萌的表情,南沥远就明白了,在她的心里,南沥远的名字还是一片空白!
她居然连他的名字都没提,乔悦然,我在你心里真就那么没有一席之地?
“然然就快回来了,刚给我打了电话,估计这时候应该在路上吧,”秦萌很快平复了情绪,说道,“出去旅游去了,什么意大利,瑞士,都快两个月了。”
看来她心情应该不错!南沥远冷冷地想道。
不过,他没想到,乔悦然竟然今天要回来?
“不用去接她,她自己会打车回来。”乔振声说道。
看起来,他很不娇惯自己的独生女儿。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好累啊!”乔悦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她进了大门。
南沥远的心瞬间跳了起来。
乔悦然已经拿着行李站在了屋门前面。
呃,门口怎么有一个年轻人的背影?
他身材挺拔,一米八几的个头,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愈发显得俊朗不羁。
看背影怎么那么像他?不过不可能啊,她回英国后从来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又怎么会在她的家里。
绝对不可能的!
南沥远却回过头来!
对上了乔悦然惊讶的双眸。
却仿佛一道闪电,已经击穿了他的胸膛。
山和水已两两相忘,日与月也毫无瓜葛,他和她却又相逢!
缘分,真的好奇妙。
南沥远说道,“乔悦然,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了,仿佛已经一辈子那么长!
声音的温度却绝对能够把她凌迟!
呃,他在怨恨什么呢?
乔悦然剪了短发,柔柔地贴在她的颈上,没有变的是额前的刘海,她穿着一件米色的羊驼大衣,下身是一条黑色脚边翻起来的裤子,脚上穿了一双棕色的Clarks休闲平底皮鞋。
她这身大衣和南沥远身上的黑色大衣倒是蛮搭,她不是故意的。
乔悦然却有些赧然,“南沥远,怎么会是你?”
很不想见到我?
“然然,快点进来,刚才我已经给你把房间收拾好了,先上去换好衣服再下来!”秦萌已经走到了门口,提起了乔悦然的行李,催促她进屋。
“沥远,进来吧,让他们母女收拾东西。”乔振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称呼他为“沥远”了。
南沥远的眼光却自始自终都没有从乔悦然的脸上逃开,她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红晕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袭上了她的脸庞。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沥远,这是第几次来爱丁堡?”乔振声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第三次!”南沥远脱掉了他的大衣,挂在后面的衣帽钩上。
“这个案子的审判结果很快会下来,我估计法院会维持原先的状况。”乔振声的话说得很肯定。
“乔---乔律师好像这次有意在帮沥远集团?”南沥远穿着深灰色的羊绒毛衣,坐在沙发上,和乔振声讨论着案件,说到乔振声的称呼时,顿了顿,还是改了“乔律师”,疏远了好多。
乔振声朗声笑了出来,“南总还是不要把这话说出来,否则我以后在英国的政法界还怎么混,这是我第一次帮对方当事人。要不是这个Brian在我家里的墙上看到了乔悦然高中时候的照片,知道他和乔悦然是同学,我才不会接这个官司!”
“请问,乔律师,为什么要帮沥远集团?”南沥远眼睛微微闭了一下,心里存在侥幸,希望这是乔悦然的意思。
“很简单,我是中国人,我不可能帮助Brian阻止中国的产品在英国市场上销售。”
只是这一句话,南沥远已经对乔振声刮目相看,同时心也在沉下去,果然如他所想,这件事和和乔悦然无关。
“爸爸,你们在谈什么?”乔悦然穿了一身白色的家居毛衣从楼上走了出来,她的眼神自始至终就没看过南沥远。
“在谈沥远集团的案子。对了,乔悦然,你还不知道吧,沥远这次来英国是为了案子而来的。”乔振声对乔悦然说道。
“哦?是吗?我不知道。”乔悦然还是没看南沥远,自顾自地说道,边挽着毛衣的袖子。
她果然不知道!南沥远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在外面旅游?玩疯了吧!
“他找了你当他的代理律师?”乔悦然和南沥远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只是一个在这头,一个在另外一头而已。
他?指的是谁?
“乔悦然,你的心思都在和聂开旅游过的地方上了吧,你这次旅游的线路和你们毕业时候旅游线路一模一样,别以为� ��不知道,是想触景生情?你的心思既然不在这里,我干嘛还和你说这么多,这个案子都已经结束了。”乔振声朗声说道。
乔悦然尴尬地笑了两声,站起了身,“那既然我插不上话,我去厨房帮妈妈做饭了。”
她去和聂开旅游过的地方旅游了?还真是用心良苦。南沥远的心沉了下去。
应该是打算结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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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悦然转过客厅,往厨房走去。
客厅的后面,有一个小间,这里和厨房连着,她闪身进去,站在门后面,泪却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这一趟,白旅游了。
旅游回来,一切又回到原点。
因为,他就在那里!
究竟是什么让他又来到她面前。
最后一次见面,她给他做饭,他从后面抱住她。
他的声音尤在耳边回想,“以后给我做饭!一辈子!”
之后,她逃回英国!
擦干泪,从小间里面出来。
妈妈的手正在切着菜。
“妈妈,家里还有笋吗?”心里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秦萌切菜的手停了下来,“然然,你在家里这么久,从来都不吃笋的,怎么今天问起笋来?现在不是吃笋的季节,英国哪里那么容易找到。”接着又切起菜来。
乔振声家里向来中西菜合璧,乔振声和她喜欢中餐,乔悦然只喜欢西餐。
不过还不错,乔悦然从中国回来以后,也喜欢上中餐了,做饭总算不是那么麻烦了。
不过两个小时的功夫,秦萌就已经把饭做好了。
她把菜端出来,客厅旁边是乔振声家里的餐厅。
“沥远,过来吃饭。”乔振声喊道,不知道为什么,乔振声喊的“沥远”让南沥远心里没来由地温暖。
秦萌炒得椒油炝拌莴笋,水晶鸭,香辣鸡翅,干煸牛肉丝,酱爆花蛤,木耳炒百合,红烧排骨,咖喱土豆,红烧狮子头,当然还有乔悦然最喜欢的糖醋里脊。
“以前然然不喜欢吃中餐的,从中国回来,竟然喜欢上了,我二十多年来都没有给改变的习惯,竟然让聂开给改过来了。”秦萌边把菜放在桌子上,边无奈地摇头。
“妈!”乔悦然尴尬地说道,她知道这些绝不是聂开给她改变的,而是南沥远,接着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对着南沥远说,“南总,坐下吃饭吧。”边把他的椅子搬开。
南沥远露出一丝心知肚明的微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乔悦然爱上中餐的理由。
他坐在乔悦然的身边,“尝尝你乔伯母的手艺!”乔振声说道。
乔伯母,的确是一个很温暖的称谓,云曦月的父母早就离婚,他很久没有称呼过“伯母”了。
俗世的烟火气息,的确很温暖。
印象中,乔悦然就没怎么见他好好吃过一顿饭,总是把筷子举起来,意思一下就放下了,他就这么挑食?
想不到,这顿饭,南沥远居然吃了好多,呃,妈妈的手艺好像也没那么好吧?
“乔伯父,乔伯母,我要告辞了!”吃完饭后,又在乔家坐了一会儿,南沥远的眼光扫了一眼一语不发的乔悦然,和自己分别这么久,她就没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算了。
“乔悦然,你去送送沥远!”乔振声对着坐在沙发上懒懒的乔悦然说道。
呃,为什么让我去送他?
南沥远的目光却已经盯住她。
“我去房间换衣服。”乔悦然上了三楼,换上了刚刚回来的时候她穿的衣服。
南沥远穿好了他的黑色大衣。
他们站在一起,才是一对真正的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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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竟然又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来。
“又下雪了!”乔悦然仰起头来,看着蓝色的天空,抬起手来,要把雪接住。
“很高兴?”他问,好像又回到了昔日。
乔悦然点点头。
“为什么没回国?”南沥远双手背在后面,两个人安步当车,走得很慢,问道乔悦然。
乔悦然脚步定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南沥远,我的家在英国。所以,我觉得你这个“回”字用错了!”
南沥远的心思恍然了一下子,的确,她和自己不属于一个国家。
她特意强调,是要故意拉大和他的距离吗?
乔悦然沉默,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南沥远有些鄙夷的嘲讽之气,乔悦然的号码都不让他知道。
大概也意识到这些,乔悦然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南沥远,脸上露出了一丝赧然的笑容,走到旁边。
“Hello,it’sYiliaspeaking.”乔悦然的声音想起。
Yilia?她居然有英文名字,南沥远自嘲,这些他不知道。
乔悦然,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Brian?”乔悦然说道这个名字的时候,红晕居然袭上脸庞。
好像有些话不方便说,乔悦然的脚步走得更远了,剩下的话,南沥远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他就站在路旁的雪松旁边。
过了一会儿,乔悦然小跑着过来,连声对着南沥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她和他的关系,几时如此疏远了。
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乔悦然,你还有英文名?”南沥远自顾自地朝前走,脚步很慢。
乔悦然有些发愣,“是---啊,不过,很少用,这个名字我也不喜欢。”她讪讪地笑了几下,低着头,踢着地上的雪。
南沥远歪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她的样子和他刚刚认识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变化,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南沥远口气一直冷冷的,来了英国后,他一直很想见到她,心里那股暖流一直冲撞着他,可是口气出来,却是如此地冰冷。
“忙着旅游,中间开了几个会,多少有点收入。”乔悦然又笑了出来,对着南沥远笑着吐了一下舌头。
小女孩的心思又露了出来。
“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他在原地站定,眼神凌厉地盯着乔悦然。
乔悦然的脚步也停住,脸上的笑容收敛,她是故意不给他打电话的,不过现在她却没有要告诉他自己手机号的意思,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刚才是谁给我打电话吗?”
南沥远的眉头皱起,如果他没有听错,应该是“Brian”,英国重名的人很多,不过,直觉告诉他,是他的竞争对手。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我暗恋过的人么,就是他!”乔悦然的脸上果然又袭上红晕。
她暗恋的人,今天居然成了他的竞争对手,世界到底是有多小。
“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南沥远心里升起无名的妒意,又是一个青梅竹马!
“今天!这是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他大概在我家里看到我高中时候的照片了,才知道我们是校友,其实也没什么的。”乔悦然又笑笑。
看到旁边的雪松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忽然间玩心大起,抓起一把雪,攥成了一个雪球,笑着扔到南沥远的身上。
雪球在南沥远的腰间留下了印痕,黑色的大衣上有着白色的雪迹,很明显。
有些不明就里,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这么和他闹过。
皱着眉头,“乔悦然,你在干什么?”
乔悦然心里一沉,忽然忘记了,他是沥远集团的总裁,向来沉稳凝练,和聂开不一样的,讪讪地笑了一下。
手轻轻地搓了一下,抬头仰望天空,叹了一口气。
转过头来,看着南沥远,“对不起,南总!就送你到这里吧!我要回家了!”
声音好委屈呢!
她明明话中有话!
她双手背在身后,清澈的大眼睛却在躲闪,接着,转身走回了家的方向。
眼泪却流了下来。
算了吧,乔悦然,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他终究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的!
他都已经订婚了,有了一个云曦月不说,还有找上门来的女人让他负责肚子里的孩子,他那和许多女人有染的两年,乔悦然,这些,你能背负吗?
南沥远站在原地,看着乔悦然远去的背影,心里的苦楚无法名状。
拿出一根烟来,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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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
早晨,南沥远的手肘撑在酒店的窗台上,在英国过年也不错,至少和她离得这么近,虽然从那天后,她便再没有消息,但是,他知道,她就在那里,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和他一起来英国的五个人,有四个人都回了北京过年,只剩罗列,他是个单身汉,回去也是一是冷清,不如在国外。
手机却响起来,是乔振声,“沥远,明天有时间?”
“有!”他笑笑。
“明天是乔悦然生日,要不要过来?”乔振声兴高采烈地说。
南沥远有几分沉默,乔悦然的生日是大年二十九?他都不知道。
好像乔悦然有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好。”他淡淡一笑,说道,“我会去!”
要给她买什么生日礼物呢?
南沥远去了爱丁堡一家顶级的首饰店——LimeBlue,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居然不知道乔悦然喜欢什么,想起她手上戴的那块浪琴表,最终他的眼光定在一条LeoPizzo的手链上——他要取代聂开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这条手链价格不菲!
第二天,去了乔家。
按响了乔家的门铃。
“Helle!”对听器里传出乔悦然愉快的声音。
“南沥远。”他答。
乔悦然那头沉默了一下,“你怎么会来?”
看来乔振声给他打电话,乔悦然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生日就不许我知道?
“不开门?那我走了!”南沥远语气淡淡的,好像真的要走。
乔悦然沉默了一会儿,“进来吧。”按开了大门的锁。
进了大门,乔悦然已经在房门处开门等着。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把她的脸衬得很白皙,不知道为什么,南沥远每次看她,总是心神一震,她总能带给他耳目一新的感觉。
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眼眸微垂,一副介意的神态,她在介意什么?
南沥远站到台阶上,站在她面前,“不希望我来?”
“不是,今天我有好多同学来---”乔悦然有些为难的神色。
南沥远只是笑了一下,“给你的生日礼物!”
把手里的纸袋子递到乔悦然的手里。
“呃,对了,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她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你爸爸告诉我的。”径自进了屋。
呃,爸爸请他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吗?毕竟他是自己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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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远,你来了?”乔振声说道。
走进了房间,南沥远才发现,好热闹,里面一屋子的年轻人,大部分都说着一口英语,低头失笑,还是和乔振声谈谈比较好!
“Ran,hoisthatgentleman?”(然,那位绅士是谁?)
乔悦然的一个长相很漂亮的英国女同学眼光盯着南沥远,问道乔悦然,一副花痴相。
乔悦然讪讪地笑了笑,“Myfriend!”(我的朋友。)
南沥远从她们的身边经过,走到了乔振声的座位旁边,她和朋友的对话已经传入了他的耳朵。
朋友?
自从南沥远来了以后,乔悦然的神态就变得很不自然,虽然她坐在客厅中央,可是眼睛却一直在观察着南沥远。
他正在和爸爸讨论沥远集团案子的事情。
要不要现在送给他?她低眉想着。
过了一会儿,爸爸进房间里去拿什么东西了,乔悦然站了起来,他们家一层是错层的结构,爸爸刚才和南沥远在台阶上面谈话,乔悦然低头慢慢地上了台阶,南沥远正坐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双手在胸前拢起,看着她,她的样子有一种想靠近什么却又害怕的神情。
“南沥远,你过来!”一种小女孩撒娇的口气,声音中又有着委屈。
她叫自己干什么?南沥远觉得她的样子很可爱,明明是一个小女孩,却又有着装大人的嫌疑,从来没有人以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那他这个“大人”当然得配合喽,真是奇怪,南沥远也听一个小女孩的指使了吗?
浅浅地轻笑了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羊绒毛衣,立领的设计显得他更加不是那么平易近人,有些冷酷的味道。
乔悦然上了三楼。
他要进入她的生活了吗?
进入了三楼一个很宽阔的房间。
里面的小女孩气息扑面而来。
大而柔软的床,铺着粉红色的卡通床单,上面是一只小熊挎着篮子,憨态可掬的样子,床头上挂着的是她在爱丁堡大学毕业时候穿着的硕士服,笑得张扬灿烂,照片上她站的位置,他那天刚刚在爱丁堡大学见到过。
还有一张是她站在乔振声旁边的相片,那时候她应该还不足二十岁,穿着一身棒球装,大概是在和爸爸打棒球,两个人的表情,虽然笑容不是那么张扬,可是那种幸福一眼能够看见。
最后一张大概是最近照的,她眼睛里已经有了一些沉郁之情,如果南沥远没有猜错,这是她回国以后,那么她在国内受到了什么委屈呢,回来以后就成了这样,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关系。心疼了一下。
墙角有一个书柜,上面竖着放了好多的小本子,上面写着“dailylife”(日常生活),这是她的个人日记,原来她记了这么多,南沥远很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内容。
乔悦然从她的书橱里面拿出一个纸袋子,装帧得很漂亮。
“送给你的!这是我从瑞士买的。”乔悦然双手背在后面,站在南沥远面前,脸却变了微红。
她送自己东西?当时那么迫不及待地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从他身边逃开的人是谁?
早知今日还要送他东西,那当初为何还要做出一副永不见面的样子。
他以为,她这一辈子也不会让他见到了!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乔悦然,你没有经历过!
“打开看看!”她说道,笑着,却好像在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南沥远笑,乔悦然究竟要让他经历多少人生的第一次,她命令他,和他耍脾气,送他小礼物,这些以前从来没有人让他有过。
所以,自从踏进乔家的门,心里一直有一股暖流笼罩着。
里面是一个水晶相框,很漂亮,也很豪华。
“为什么送我这个?”他抬起头来,问道。
乔悦然的嘴唇抿了抿,“你订婚了,我希望这里面盛放你和云小姐最漂亮的照片!”她的声音有些冷冷的,虽然是装出来的。
可即使这样,这话还是刺激到了他。
“乔悦然,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在旅行的时候还惦记着我的幸福?”他嘴角一股浓浓的嘲讽的笑意,心里已经竖起了坚硬的冰墙。
“南沥远,我不明白,你究竟要改变什么?”乔悦然眼睛里的眼泪终于渗了出来。
南沥远却上前一步,把温温软软的她抱在怀中,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回荡,“我要你!”
乔悦然只是毫无反应地站着,任由他抱着,她的双手却垂着,不去抱他。
“乔悦然,你愿不愿意?你如果愿意跟我,我会----?”他的声音绵柔,在她的耳边回响。
楼下的铃声却在这时候响起来,“我去开门。”匆匆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飞奔去了楼下。
剩下的话,南沥远没有机会说出来。
楼下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能开门?乔悦然,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大门的门铃已经被别人打开,乔悦然也不知道是谁,推开了屋门。
聂开风尘仆仆站在乔悦然的家门外,乔悦然张大了嘴巴,“聂开?怎么会是你?”
本来以为见到聂开,应该是心花怒放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存了心虚的念头,她究竟在心虚什么呢?
南沥远已经从楼上下来,他站在乔家的台阶上,聂开居然也来了?
乔悦然那帮在客厅里庆祝的同学自然也认识聂开,“聂开来了!”都上去和他拥抱,乔悦然被他们排挤在外,她转过头去,眼色看了一下南沥远,他正站在台阶上。
“然然,生日礼物。”聂开连包都没有放下来,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单膝跪地,“然然,今天正式向你求婚,嫁给我!”
乔悦然一脸惊讶,脸上闪着不安的光,她眉头低垂,看着跪在地上的聂开。
心里忽然又溢出一阵委屈,好像有些事情已经和她擦身而过,再也寻不回来了一样。
眼里溢出了泪水!
余光却看向站在旁边的南沥远,他正皱着眉头盯着她,在等她的反应,刚才他说了什么——“他要她”!
可是,对不起,南沥远。
世上有缘有情的人很多,可是有多少人会彼此错过,踮脚张望,所以,南沥远-----
“好!”看着聂开的眼神,眼泪却流了下来。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喜极而泣,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她是在告别!
和某个人告别,和某段过去告别。
聂开这次来,完全在乔悦然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快过年了他会来这里,更没想到他会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向自己求婚。
他从中国来到英国,连个招呼都不和她打,就是为了向她求婚!
所以,聂开对她,应该还是挺好的吧!
如果找不到一个你爱的人,就找一个爱你的人。
何况,她对聂开也挺喜欢的。
只是——喜欢而已!
聂开已经喜出望外,他轻轻地拿起乔悦然的手,从盒子里拿出给乔悦然的生日礼物——一枚白金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从这一刻起,乔悦然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了!
乔悦然和聂开的同学齐齐地鼓起掌来!
掌声撕碎了南沥远的心。
南沥远的身影已经变了僵硬。
乔悦然,你如此残忍!
当着我的面答应另外一个男人的求婚!
终于把压在心底的事情解决了,聂开站起身来,却猛然发现了站在客厅后面的乔振声和秦萌,正慈祥地看着他们。
“乔悦然的婚事解决了吗?”乔振声仍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样子,现在居然开起玩笑来,声音中却有着挥之不去的温暖。
“沥远哥,你怎么在这?”聂开这才看见站在旁边台阶上的南沥远。
“为了案子而来!你们聊,不打扰了。”和乔振声告辞,准备离开。
呃,他不吃饭就要走么?乔悦然想道,或许今天他真的不该来,如果他不来,乔悦然或许就不会答应聂开的求婚。
谁知道呢?缘分的事情。
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门铃又响起来。
南沥远的身影定住。
房间里的气愤陡然变了尴尬,谁弄拧了的呢?
秦萌感觉过去开门,“Hello!”
“Brian!”那边答道。
南沥远皱眉,他的竞争对手来了?找乔振声?
他曾经在法庭上见过Brian,中国人的面孔,只是眼睛却是蓝色,犹如蔚蓝色的大海,深湛,里面如寒潭一般,气质,的确如乔悦然所说,很冷酷,或许比他差一点,冷冷地、的微笑,这也是乔悦然的形容。
他走了进来,手捧一束百合,递给乔悦然,“Happybirthdaytoyou,Yilia!”
红晕已经袭上了乔悦然的脸庞,他只是自己少年时候暗恋的对象,而且,本来以为他是来找爸爸的,怎么会来给自己过生日呢?
“Hodoyouknotodayismybirthday?”(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她低着头,问道,乔悦然的那帮朋友们却都在她的身后看热闹,起着哄。
一派热情洋溢的气愤,大概心里难受的只有南沥远的心吧!
“Yourfathertoldme!”(你爸爸告诉我的。)
乔悦然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乔振声,爸爸非要告诉一个外人自己的生日吗?
“Yilia,Ilikeyou!”(我喜欢你。)
呃,他何出此言?
虽然他是自己少年时候暗恋的对象,可是,可是已经过去六七年了,乔悦然甚至忘了他长得什么样子?
而且,今天这是来抢亲吗?
先是南沥远,接着是聂开,最后是Brian,乔悦然是不是该算一算今天她是不是撞桃花了?
脸上的表情非常非常尴尬,抬眼看南沥远。
他的背影沉在她的眼底,他正要拧开门出去,大概听到这句话,南沥远的眉头微微侧过来,脸上是很可怕的情绪。
乔悦然也有几分怕他呢!
今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乔悦然求助似的看向乔振声,可惜,刚才他进了房间,还没有出来。
聂开看Brian的态度已经不对劲了,他朝着门口说道,“沥远哥,先别走!”眼睛却看向Brian。这个人有素质没有,没看到乔悦然的手上戴着订婚戒指吗?
聂开的口气有几分求助,毕竟这是在英国,而南沥远是爸爸的好朋友。
南沥远转过身来,一眼便看到了乔悦然手上的白金闪闪的戒指,那么刺眼。
“我留下来徒增尴尬!”他冷酷地笑笑,看向乔悦然的神情,足以能把她凌迟。
聂开却没有听出来这句话的含义,他走到Brian身边说道,“乔悦然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他很快是我的妻子!”
Brian却冷冷地一笑,“她和你取得法律上的认可了吗?如果没有,那我们大家公平竞争!”
这话南沥远同意,他一直这么认为的,只可惜,乔悦然却一直不同意,她不愿意跟他!
他没有管住自己的心,他都决定了的,如果她愿意的话---
聂开无语,只是干瞪着眼睛。
乔振声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眼前怎么是这么一副景象,皱眉,“别闹了,吃饭!沥远你也先别走。”
Brian怎么来了?
双方当事人居然在一方的律师家里见面,这事儿好像有点棘手。
乔悦然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又矛盾起来,自己一边躲着不见他,可是又想看到他,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
乔悦然家里今天请了四五个阿姨在帮忙做饭,中西餐都有,这次家里是这样安排的,中餐一桌,西餐一桌,所以,乔悦然的那些英国同学一桌,南沥远还有聂开这些中国人一桌。
聂开和南沥远挨着,乔悦然坐在聂开身边,所以,南沥远和乔悦然之间隔了一个聂开,Brian坐在西餐桌上。
吃饭以前,有一个环节,乔悦然吹生日蜡烛!
蛋糕上,二十五根盈盈烧着的蜡烛照红了乔悦然的脸,虽然最近心情压抑,可是仍然挡不住她的青春昂扬!
“许愿!然然许愿!”聂开提醒她。
她看向聂开,眼神也看见了南沥远的侧面,他正盯着桌上的腐竹炒笋在看,呃,看什么呢?笋的确是她央求做饭的阿姨从中国带来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南沥远会来。
大概存在的只是一种念想!
念想而已!
乔悦然双手叉在一起,面带微笑,许了一个愿。
“什么愿望?”桌子上的一个中国同学问道。
“呃,这个啊,秘密!”乔悦然的一只手拢在嘴前,对着她说道。
聂开问起南沥远是如何来英国的事情,南沥远说了他和BH集团的恩怨,乔振声居然是对方的律师。
聂开在南沥远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肯定,不用说,乔伯父肯定向着你了!”
“你怎么知道?”南沥远浅浅地笑,他今天这个身份,和聂开应该是情敌吧,所以心里不自觉地对他有了几分冷意,他刚刚向乔悦然求婚。
而且成功了!
南沥远低头浅笑,没有说话!
他在研究着这道腐竹炒笋,笋在英国可并不容易找,这是谁做的?
嘴角有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会不会是她做的?
不过不应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进过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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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an的眼光不断地看向乔悦然,也看向聂开。
他是上次来乔悦然家里才知道乔悦然竟然是他的学妹。
集团生产经理也是他的好朋友Peter的话又闪过他的心头,“乔振声的女儿是你的高中校友?不错,如果她没有结婚的话,你可以追她!对你,对BH,都有很大的好处!他爸爸专门负责经济案件!”然后意味深长地强调了“经济”二字。
的确,而且,他之前在乔家客厅看到过乔悦然的照片,的确不丑,而且非常漂亮。
不错的选择,他还单身,乔悦然也未嫁。
吃完了饭,乔悦然的同学也相继告辞,聂开自然留在乔悦然家里,南沥远眼光转过乔悦然不安又带着局促的脸,看向乔振声,“乔律师,再见!”
乔振声有点失神,他见过南沥远总共不过几次,为何又失神?总觉得南沥远的气场太过强大,好像随时都要被他牵着走。
他可是英国著名的大律师!
“聂开,晚上你住二楼客房吧!”乔悦然说道。
“好!”聂开今天情绪一直很激动,还没有从乔悦然答应他求婚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乔悦然上了三楼,忽然觉得今天好累,又觉得好委屈。
委屈什么呢?
这一切不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吗?将来会嫁给聂开,生一群孩子,让他们接受好的教育,就这样,俗世安好,一直到老。
本来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总是那么傻乎乎地开心着。
直到遇见了他!
她一直以为他是很冷酷不羁的,没有女人能够降得住他,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说,“会不会呢,乔悦然”,那样直白,他那时候就已经有未婚妻了吧,他就一直这样追女孩子?
他给自己煎药,他给自己揉脚,他说“我喜欢你!算不算个理由!”
乔悦然的心已经无处安放!
可是却一直为了他而心疼着,他的父母去世了,他好像有着不为外人说的孤单,他说自己从小没有人疼!
呃,种种种种,乔悦然靠在背后的靠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流满了脸庞!
忽然想起来,他今天送给自己什么礼物?
他送给自己的袋子已经被她提到房间里来了,她下了床,拿起了那个装帧精美的小袋子。
外表是色彩浅淡的泼墨山水画,有些写意,灰白颜色,很高贵。
轻轻地笑了笑,拿出了手链。
那串晶莹璀璨的白色手链就落在她的手里,非常低调却又奢华。
这串手链乔悦然认识,她不止一次去过LimeBlue,看到过这条LeoPizzo的手链,乔悦然能说,南沥远的眼光的确不俗吗?
她垂涎这条链子已经很久很久了,只是因为定价太高,她总是对这自己说,“乔悦然,再翻译一个会议,就有钱买了!”
今天,这条手链不用花她自己的钱,却到了她的手里!
唾手可得!
可是她的心里却不踏实。
拿出手机来,抿了抿嘴唇,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现在十一点,他应该还没有睡觉,他在国内经常通宵加班的,心里又闪过一丝心疼!
时隔三个月,她不但没有忘记他,而且,他在她心里越来越深刻,很多看不见的盲点也突显出来!
手机还是拨通了他的号码,上面显示“南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