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说,因为担心她放不下她,内心苦苦挣扎之后他也住进了月亮湾,跟她成了邻居。
两人的距离近到撩起窗帘就能看到对方,客厅里,她瘦小的身影跟面前的她一模一样,她的脸色虽见好,但身子仍然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早餐,吃点。”黎然将目光从她身上拉回,打开包装袋,将热气腾腾的米粥放在木椅上,拿出干净的勺羹递给她,金黄色油条看起来美味的很。
南宫茜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肚子,咕噜噜地叫了。
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好好吃饭了,好像从结婚到现在,她的冰箱里填满了各种速冻食物。
但是自从出院后,连那些东西她都懒得买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也没吃饭吗?”都快中午了,南宫茜的眉皱在了一起,目光停留在他脸上。
经历了许多,黎然依然是褪去了稚嫩,又或许是这本就是他真实的一面。
他天真无邪地叫她姐姐,或许一辈子都没可能听到了。
街头混混?人民警察?
南宫茜突然就笑了,她捂住了嘴,削瘦的脸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都隐约地出来了,这样的她,让黎然的心都在疼。
“别笑了,不好看,鱼尾纹都出来了。”黎然这出其不意的话让南宫茜的脸上现出了尴尬,她立刻抿住了嘴收起了笑,手不由得摸上了眼角。
鱼尾纹都出来了吗?
黎然仿佛没看到她的尴尬,继续道,“不好好吃饭,过几天就成老太婆了。”将油条放进她手里,又端起了米粥拿过她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在她嘴边,挑挑眉,示意她张嘴。
南宫茜只觉的自己脸发烫发热,她没想到他会亲自喂她,他居然会亲自喂她。
心里暖暖的,如被火烘一样,她的泪含在眼眶里,鼻子发酸,喉咙发紧,她张嘴将粥咽进去。
泪水也流了下来。
眼下,她的脸色很不好很不好,脸色苍白,嘴唇发乌,本来秀美的头发也成了一堆杂草,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子。
“对不起!”
黎然擦去她脸上的泪,轻轻地生怕弄疼她。
他不知道自己这句道歉有什么含意,但是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能早一些,勇敢一些,将她带回自己的家让她做自己的妻子,现在他们是多么幸福,多么幸福。
她想问,你后悔吗?
可是那句话在嗓眼里她怎么也问不出口,她知道即使问出来也毫无意义。
她头低垂,摇摇头没有说话,将油条塞进了嘴里。
阳光很暖照耀在两人的身上,她的睫毛搭在眼睑,细密卷长,如同一把小扇子,很美。
油条吃完,小米粥也已经见底了,黎然将纸巾递给她。
“谢谢!”
“以后好好吃饭,我先走了。”黎然起身将她吃过的包装袋拎起来丢进了几步之外的垃圾桶内,然后回头望着她,面带微笑。
黑色的短衫衬得他皮肤没有了以往的白皙,反而添了丝成熟的男人气息。
他的面容依旧秀气清逸,身形修长挺拔。
南宫茜看的有些痴迷,黎然望着这样的她,心里有些酸楚。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两个相爱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遥望着,仿佛中间隔着千山万水。
“姐姐,不管你已婚未婚,美丑与否,你都是我初次相见的那个姐姐,在我心里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让我们变成了这样。但是姐姐,如果你过的不好,我还在这里,一直等你,一直等你。看到你幸福我才开心,姐姐想让我开心就好好吃饭,变成我最初的那个姐姐,漂亮的,健康的姐姐。”
南宫茜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直到他转身离开消失一个拐角处。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
他说,她在他心里从未离开。
他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他的姐姐。
他说,如果她过的不好就回来,他会一直等一直等。
这不是幻觉吗?他确定是这样说的?
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他还是爱她的!
南宫茜此时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声,仿佛就要脱离身体。
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他说过,过的不好就回来,过的不好就回来。
他并不嫌弃她,不嫌弃她!
想到此,南宫茜的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此时阳光已经完全地照进了她本来阴暗的心,她的心里是温暖的,亮堂的。她决定,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她起身走去了超市,十分钟后,她从超市出来拎了整整两大包蔬菜水果。
黎然看着她进入别墅,会心地笑了。
姐姐,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你,也挺好。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在一起,默默守候着,也是一种幸福。
顾明破天荒地回了一次早家,刚开门一阵饭香扑鼻而来,他疑惑着向厨房走去,就见南宫正在刷碗。
手机里还播放着音乐,她的心情看起来极好。
南宫茜闻到从身后传开的刺鼻烟酒味,一个转身刚好躲开他的拥抱,看都不看他拿起手机走向了客厅,淡淡道,“我有话跟你说。”
顾明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自结婚以来他们之间的谈话几乎为零,新婚之夜就闹的不愉快,经历了威胁恐吓家暴,他不认为她会有话跟自己说。
沙发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水晶吊灯将整个房间照的通亮,窗帘大开着,浩瀚天宇的星辰也在见证这场决裂的谈话。
南宫茜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望着他,她缓缓地开口了。
“顾明,我们这段婚姻从今晚开始已经结束了,不要再试图用你做过的那些卑鄙龌龊的事来威胁我,死过一次的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结婚证没办我们也不需要离婚,结婚时你送给我的东西我都放在了卧室的梳妆台上,至于我们南宫家许你的什么,那就由我父母决定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们说什么的。好之为之吧!”说完,她就起身,只拿了手机就准备离开,看得出来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这个家,这个男人,她没有丝毫的留恋。
对她来说,这一切简直就是一场梦,噩梦!
顾明怔了会儿,显然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些话,她看似柔弱没想到今天倒是做了一个这么胆大绝情的决定,离开他,居然还不怕他的威胁了。
她的镇定打的他措手不及。
从一开始他都只是在恐吓她,录像带只是想将她留在身边,如果他真把那些事和录像公布出来,最后死的会是他自己,而且以南宫家的势力他还会死无全尸,他不蠢。
出手打她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冷漠和对旧情人念念不忘,态度反差的打击让他控制不住地家暴了她。
他却认为自己一点错都没有,错就错在自己太爱她了。
在南宫茜开门离去的瞬间,顾明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住压在了沙发上。
“小茜,话不要说的那么绝情,好歹我们也有过鱼水之欢。要不我们重温一下,或许你就改变了想法。”说着,他的双手轻而易举地将她的上衣一撕两半。
熟悉的举动还有他熟悉令人作呕的嘴脸,让南宫茜的身体都不由得瑟瑟发抖。
恐惧,灌满了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那种被强迫的滋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残暴的画面让她无数次在深夜的睡梦里惊醒,那是屈辱!屈辱!!
她的力气根本不能阻止他的兽、欲,恐惧之中,她下意识地喊叫了一声,“小然!”
顾明侵犯的举动顿止,听到她的呼唤他猛然抬头,染上情、欲的眸发出狠色,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单手狠狠地扣住她的下巴,怒问,“你是不是见黎然了?是不是?!”
嫉妒,让他的理智霎那间消失不见,他的脑子里都是黎然那张脸,还有南宫茜每每见到他时那痴迷恋恋不忘的神情。
他嫉妒,嫉妒的想要杀人!
南宫茜知道他的狂犬病又要犯了,想着他接下来可能更残暴的举动,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可是一想到黎然那些温情的话,她突然觉得这都不算什么了,她顾不上下巴被他紧紧捏住的疼痛,发出一抹嘲讽的笑,“顾明,你算男人吗?简直就是猪狗不如,你连小然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你就是个强、奸犯,强、奸犯,你今天最好打死我,我宁愿死我不会跟你这个畜生在一起!”
顾明本就妒火浑身,经她决绝的话一刺激,算是彻底地爆发了。
他粗鲁地将她下衣扒了,南宫茜知道他的企图,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往他的头上狠狠地砸过去,破碎了的玻璃杯子里的水浇了他一头,一起流下来的还有他额头的血。
顾明对她的举动丝毫不为所动,他笑着,印着满脸的血迹,让南宫茜感觉恐怖至极。
突然,下身的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南宫茜身体的力气立刻全无。
霎那间,她的眼前浮现出黎然的那张脸,在对她微笑,他的眸光是那么温情。
她的思绪浮浮沉沉,终于找到支撑她身体每个神经的支点。
她要活着,小然说会等她,一直等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
她的手颤抖地摸向身侧,刚要碰到玻璃桌上另一个杯子打算再给他一击,可是两个巴掌对着她的脸落了下来,顿时打的她脑袋昏沉,差点没晕过去。
熟悉的场景让她绝望至极,体力的不支却没让她屈服,“顾明,你就是个畜生!你根本不配做男人!”
此时的顾明理智全无,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妒火,占有她,占有她,占有她!
身上的男人毫不怜惜地掠夺,南宫茜刚有一点反击拳头和巴掌朝不由分说地朝她身体落下来。
激烈的挣扎中,玻璃茶几被他一拳头打碎,他手上的血甚至溅到她的眼睛里。
瞳眸里是他那张带血迹的狰狞无比的脸。
南宫茜试图逃离,然而,脚刚着地顾明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她身子狼狈地后仰摔倒在地上,破碎的玻璃碎屑扎进她肉里,胳膊,背上,腿上,到处都是,点点血迹印开在她嫩白的皮肤上。
痛!
她只觉的浑身都痛,但仍然却不忘往大门处跑,顾明已经疯了,她不能任他人肉,她要逃离!
岂料,脚踝被他一掌握住狠狠地一拉,南宫茜以痛苦的姿势摔倒在地上,她疼的泪水都忘记流出来。
玻璃碎屑更加深深地扎进她的皮肤,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顾明拉住她的脚踝在满是血迹和玻璃碎屑的地上向后拉了好几米远,像是对待一个垃圾一样,不顾她的疼痛和虚弱无力的挣扎,让她以无比侮辱的姿势从身后再次占有。
那一瞬,南宫茜的哭声再也发不出来,她绝望的吼叫在整栋别墅炸开。
“小然!!救我!!!”
黎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最后一脚踹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未着寸缕的她浑身的伤,他都可以看见扎进她皮肤在强烈的灯光下发出刺眼光芒的玻璃碎片,一片片都在她的身上,而身后的男人,对她施、暴!
“你个畜生!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愤怒如波涛,翻滚在他胸腔,在他的血液,他感觉到自己的血很热,很热,翻滚,翻滚,快要涨破血管!
而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了烈烈火焰里,他的瞳眸都染成了赤红色。
他拿起壁柜里的花瓶,对着顾明的头颅准确无误地砸上去。
嘭!花瓶如烟花炸开,伴随着一声惨叫,一起飞溅出来的还有顾明嫣红的血迹。
接近癫狂状的顾明虽被花瓶砸破了半边脑袋,但看清来人,他的笑在空气中晕开,阴森而令人惊悚。
只见他一把将南宫茜从身前推开,像是推开一个碍眼的赃物,语气里充满了嘲讽,“看到心爱的女人被我干心里什么滋味?她已经是被我用了无数遍的破货,就你个傻子还把她当个宝贝,告诉你,老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今天老子就当着你的面让你看看她在老子身下是怎样的一副贱样!”说完刚要上前将南宫茜拉回去,黎然对着他的脸就是恶狠狠的一拳,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屈辱他喜欢的姐姐!绝对不允许!
黎然眸里的杀意腾腾,他出手快而狠,军人出身身手自然不凡打的顾明出其不意,可是,他却一点也不见恼意,笑道,“想杀我?你杀啊,我就等你动手呢,来吧!来吧!”
他笑着一步步走近,黎然紧握住拳头,知道他是在故意激他,他隐忍着,瞳眸里雾气森森。
南宫茜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了黎然紧握的拳,有气无力道,“不要……不要……”打死他,一命抵一命,万一没有死,就以顾明的手段,黎然的后半生绝对不会好过。
见他没有上前的举动,顾明笑的更加狂妄,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关于车祸的事,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对了,我还用车祸的事威胁小倩,答应她只要她肯跟我睡一夜我就把你不是车祸的罪魁祸首的证据给她。你猜她同意了没有?”
说到此,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挑衅地望着黎然。
黎然没有说话,只是顾明没发觉他看他的眼神已经是冷到了极致,就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当然是同意了,那一夜别提多销、魂了,所以为了以后每晚春宵我将那晚所有的画面都录了下来,威胁她必须嫁给我否则就公布于众。你要看吗?就在我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里,特别好看,没事时我就会拿出来欣赏……”
“顾明!你不要脸!畜生!别说了!别说了!!”那一字一句刺激的南宫茜不得不想那让她痛不欲生的一幕,那一夜是她一生的耻辱,她不想听,特别是不想让黎然听到。
“好,想死我就成全你!”
冰冷的话刚落,只见黎然鬼影一般的速度上前掐住了顾明的脖子,他眸里如同有千万只带冰刃的剑,冷而利。
顾明被他单手扼制住,他的力气大的惊人,从他的眼睛里顾明都可以看到自己因恐惧而无限放大的瞳孔。
他得到一个信息。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会杀了他!杀了他!
顾明开始挣扎,剧烈的挣扎!黎然冷笑着,俊美的脸上是史无前例的冷漠,那是在看一个死人该有的表情。
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顾明的脚在半空中激烈地挣扎,黎然单手将他扣到墙壁上,笑着欣赏他死前的丰富表情。
他的脸色从白变红,通红变青。
南宫茜废力地爬到黎然的脚下,顾明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下来,只见他的瞳孔诡异地凸出,布满了血丝。
南宫茜昏沉的脑袋在看到顾明脸的瞬间,嗡的一声炸响。
然后,世界瞬间安静了,南宫茜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颤抖的指触动到他鼻息,她的手指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他死了!!!
“小……小然,他……他死了!”霎那间,南宫茜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她只知道小然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他该死!!”黎然恶狠狠地望着冰冷的尸体,地板上他挺在那儿,瞳孔凸爆出,就如同尸变了的僵尸。
黎然嘴角一抹极冷的笑,一回头就见南宫茜仿佛丢了魂魄似的对着尸体目瞪口呆,她的脸色苍白充满了恐惧。
黎然随手拿起了沙发上的衣服扔到了他的脸上,然后蹲下了身子想要将她抱起来。
南宫茜望着他一系列随意的举动,他的神情淡漠丝毫没有恐慌之色,杀了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这样的黎然让她感觉陌生和害怕。
她确定自己是在害怕!
南宫茜的身子猛地往后缩,避开了他的拥抱,她双手抱膝往沙发角落处移动,此时她发丝凌乱,看他的神情带着毫不掩饰的恐惧,她紧咬住唇,血都流了出来。
黎然眸光乍暗,忽如月夜下的一池碧水,泛着幽光却平静无漪,见她这样,他只觉的自己喉咙发紧,许久,他声音暗哑道,“你别怕,我会去自首的。”
南宫茜目光这才从尸体上收回,听了他的话她突然就站起了身双手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胳膊,惊慌道,“我不要你坐牢!不要你坐牢!!”
她的理智也渐渐收回,脑子变得清明起来,泪水也戛然而止,等她再次望向尸体时目光冷厉如剑,一字一句道,“他该死!”
这些日子所受的侮辱折磨,她终身难忘,如果一开始她的态度就是强硬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都过去了!”黎然浅笑,单手将她的脑袋揽入了怀里,揉着她的发丝,他目光温和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戾气。
“你……杀过很多人吗?”南宫茜紧捏住他的衣角,他身上的温度温热地传过来烫着她的皮肤,明明一个死人就在身边,还是他亲手斩杀,可他淡定自如的态度也让南宫茜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可是一想到后果,顾明是顾家的独子,在商界的影响力虽比不上安家,可毕竟屹立商界几十年又是家族企业,势力不可小觑,唯一继承人死了,南宫家能保住黎然的命,但坐牢是铁定跑不了的。
坐牢,坐牢……想到这儿,她的心立刻不平静了。
“我当过间谍上过战场做过俘虏,杀死的人不计其数,姐姐不要为我担心,现在你只需要将身体养好,我要看到你健康平安。”黎然将她抱进了卧房。
他的气息在鼻前缭绕,他的双手还沾着血,他脸上的笑跟印象中的一样纯真,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还是他杀的人真的太多了!
南宫茜听着他嘴里说出来的经历跟她自己的生活简直遥远的跟天方夜谭一样,她忍不住问道,“现在还有战争吗?还需要打仗吗?”
“战争每天都有,只是我们国家相对来说比较安定些。”
黎然在翻箱倒柜找消毒上药用品,南宫茜身体虚弱这些家用药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从抽屉里拿出药箱,他进了浴室打了一盆干净的热水,湿了毛巾轻轻擦拭她的伤口。
南宫茜头低垂着,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绝对狼狈至极,刚刚的那一幕更是让她无地自容,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都在怀疑这样的自己黎然还会喜欢吗?
破碎的玻璃渣从肉里一粒粒拔出来,泪水滴落到他的手背上,黎然皱眉问道,“很疼吗?”
“没有……我只是感觉……自己很脏,我不敢面对你……”
黎然眸光黯然,唇抿着,他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南宫茜的抽噎声都可以听到。
黎然将她身上擦洗干净就走出了卧室,南宫茜抬头就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下意识地,她顾不上身上没有一丝衣物下床就朝着他离去的方向跑过去,她的哭声顿时在整个房间回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