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姑娘在那边讲了半天,才有几人过来帮忙。
孝莲走到她身边,问道,“这村里有无德高望重之人?”
那姑娘愣了一下,指着一间屋子说:“族长秦太公。但他也病了。”
“你去将村民叫到他家中,就说他老人家有事情交代!”孝莲朝屋子小跑去。她站在门口,看见一个老婆婆步履蹒跚地忙活着进进出出。
“婆婆,请问族长是否居于此屋?”孝莲见她步伐不稳,急忙搀扶着她。
“啊?”老婆婆一脸茫然,连连摆手。
“可……”孝莲看向她手里沾染血渍的抹布,自顾自奔进屋里,“秦族长?”
一老人卧在病床上,偏头望向孝莲这里,“孩子,我早已染了瘟疫。你可别过来。”
孝莲拂起帘幔的手放下,跨步走到床前,“秦太公,村里人皆染瘟疫,无一幸免。”
秦太公闻言,剧烈咳嗽起来。那老婆婆推开孝莲,扶起他,轻轻拍抚着他后背,为他顺了顺气息,怒斥孝莲道:“你干什么?”
孝莲一愣,解释道:“我不过……”她话还没有说完,那名大夫的女儿便带人闯了进来。
老婆婆见来人众多,反应激烈,随手抓起东西就朝他们一顿乱砸。
孝莲未曾料想,避闪不及,额头被砸破了皮。
那老婆婆发了疯似地冲上前就是一阵推搡,继而举起扫帚,胡乱挥打着,嘴里嚷嚷道:“他没病!他好好的!你们滚出去!”
“秦婆婆……”众人被她推赶打闹得甚是狼狈。
“老太婆,住手!”秦太公看不过去,出言阻挠,“人各有命。天命如此,区区草芥,怎能违抗。”
落尘刚好赶到,不耐烦地推开众人,挤到孝莲身边,趁机一把抓住那婆婆手里的扫帚,扯了过来,扔到身后。他环视一周,清朗的嗓音响起。他说:“村民所患正是鼠疫。我适才见几具旱獭尸骸,怕是有人误食了带病旱獭引起的。”
孝莲看着他,稳了稳心神,镇定地走到那卧病的老人家面前,“老人家。人定胜天。村民视你为前瞻,您一句话抵得上我百句劝解。您该是清楚,官府于瘟疫,向来讳莫如深,态度决绝的。村民要活着唯有自救。”
“我夫婿现今也病重。这位公子虽识医术,但我们始终是外人,村民若是不配合,治疗起来难免有心无力。还望您能尽力说服诸位协助我二人救治此村庄,让村民莫失了生的希望,白白等死。”
秦太公一怔,然点点头,“按他们说的去做吧!各位,村子不能毁。为了孩子、为了双亲,你们可得好好活着。”
孝莲松了口气,率先踏步离开,不再理会一屋子静默思索的人。
走到门外,她倏然停下脚步,问落尘,“你确定是鼠疫?”她怕这“鼠疫”是他为了帮她开脱才编造的病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