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莲。”宋律伸手去拉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
孝莲不自主的皱了皱眉，只因他身上还残余着其他女人留下的味道。她默默地推开了他，不去看他受伤的眼，淡漠道：“我让人为你备了洗澡水。”
宋律一愣，声音有些干涩“好。”
蒸腾的水汽熏得孝莲的眼睛发疼，她布帛沾了水，为宋律擦背，指腹缓缓滑过他背后那一道道刺眼的指痕。“疼么？”
她说：“找个时间便把婚事给办了吧。总得给人家闺女一名分。”
宋律身体一僵。他刚想回头，她已经拧干了水，仔细为他擦去背上的水珠。
“项孝莲！”宋律不知怎么的，明明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心里却堵着一口气。
“你怎可以如此冷淡地安排一切？失去孩子时如此，现今亦是如此。项孝莲，你的心竟是铁石所制么？”眼前的水雾遮挡了宋律的视线，他看不到她此刻眼底的氤氲。
“不是。”孝莲艰涩启唇。可就算我痛得要死，那又怎样呢？宋律，我不过想你好好的。无论怎样，我终究是舍不得恼你，恨你，我还是想护着你。
她沉顿片刻，心里有气却发泄不得，心里沉痛却又哭不出来，转而回答道，“王爷刚回南粤，民心未齐。倘若此事传出去，影响甚广。”
宋律抬眸盯着她躲闪不及的清眸，“那便依你所言，如你所愿。”
彼此沉默半响后，宋律苦笑道，“你出去吧。本王想一人静静。”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
孝莲点点头，将布帛交到他手里，手却不期然却他握住，他依旧凝着她的眼，“明明在你身侧，我却似始终是走不进你心里去的。罢了。”说罢，他深深叹了口气，手却蓦然松开。
孝莲的手顿时失去了他温暖的包围，僵在冰冷的空气中。她想解释些什么，却在他的连连摆手中无言退下。
合上门，她无力地靠着房门，昂头看天。
背后的门突然被打开，孝莲往后一倒，便直直栽入那人宽大的怀抱里，鼻尖缭绕着他一个人的纯粹的香气。
宋律顺势环住她，脸颊蹭着她的黑发，在她耳边呢喃：“孝莲，你可骂我，亦可恼我。但不要如此冷淡，好么？”
孝莲的眼眶发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迎娶他人。”宋律的手紧了紧，不让她有一丝脱逃的机会，“只愿为你一人描眉，与你偕老。”
孝莲的泪水不争气地溢出，落在他的手背上。“我信你，因而我不恼你。我亦不想你娶他人。我亦只愿你为我一人描眉。律，我期盼着你一直是我一人的。可我更想你好好的。”
孝莲转过身，扬起头，伸手拭去他的泪水，指尖拨开他额前细碎的发丝，凝着他的眼。绛唇凑上前，轻啄他的薄唇，然后离开继续说道：“只要你心中仍有我，便足以。”
宋律凝眸注视着她，复将她圈入怀里，“孝莲……”
“嗯？”
“我定不会负了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