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孝莲一觉醒来却发现宋律不在身边。她扶着胀痛的额头支起身子,又被隔壁房间“咚”一声巨响惊着。长时间处于高度警惕状态的她随即习惯性地冲出房门,朝隔壁小跑去。
一个小丫鬟跪在门前,不住磕头,嘴里念道:“王爷赎罪。小的不知王爷在此。求王爷赎罪!”
雷震等人也闻声赶至,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他们齐齐看向孝莲,神色有些异常。
孝莲心里突生一丝不安,急急走到门前,刚开口问道“怎么了?”,却瞥见清晨晦暗的房间内,床榻上正坐那熟悉而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大脑轰一声成了一片空白。
“孝莲……”宋律见她怔忡在那儿,急忙唤了她一声,扶着窗栏急于起身解释,“你先听我说。不是……”
孝莲的目光从宋律惊慌的脸庞和赵沉香羞辱的神情上转开,落在被褥上那抹红艳的血渍上,心当下一滞。她眼神随即黯淡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跨进屋里,径直向前走了两步,复俯身拾起他们落在地面的衣袍,扔到床上,然后垂眸转身。
她的眼睛有点酸,心像是被他捅了一刀似的,不住往外淌着血,止都止不住。
宋律向前拉住她的手。
孝莲的手无比冰凉,按着他的手慢慢将他的手拉下。她将慌乱的宋律推开,不理会他低声的呼唤,漠然走到门前。“我回房等你。”孝莲走出门外,顺手合上房门。
宋律突然感觉有点冷。这样的她好像瞬间恢复到那个眼瞳血色,杀人不眨眼的状态。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看到背对着他的孝莲,那紧抿的嘴唇已经失了血色,扶着门框的双手瑟瑟发抖。他没有看到她清眸里一片迷蒙水雾,挥之不去。
孝莲镇定命令道:“都各自散了去。”
众人急忙撤退,仅剩落尘站在一旁,看着她。
“怎么?莫是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孝莲深吸一口气,淡然开口。
落尘悠悠走到她眼前,纤长的手指沾了沾她不小心溢出眼眶的泪珠。
“啪!”,孝莲怒而拍下他的手,呵斥道:“请自重!”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落尘呆呆站在原地。
落尘抬手,微薄的晨光自指缝间洒在他清瘦的脸颊和素色面纱上。他凝着手上的红痕,低声笑了笑。我给的,你不要,可你要的,他未必给得起。
孝莲回到房间,紧闭房门。她坐在桌前,眉头始终没能舒展。以她对宋律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一回到南粤才见赵沉香没几面就与她同床的。酒醉而意识不清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是赵沉香没有喝酒啊!
这其中定有不妥。
孝莲双肘撑着桌面,手扶着愈加疼痛的额头,心底空落落的。那种感觉像是踏在云端,忐忑虚浮着,随时有坠落万丈的危险。心想着他怎么还没回来,她又站起身,走到门前,“吱嘎”一声拉开门,就瞧见站在门口抬手正欲敲门的宋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