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苑,竹林深处,大青石上。
两人并肩躺下,望着头顶上那一片片浮云。
夕月那清丽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这种生活很惬意。
虽然没有雪山之顶的清凉、没有月夜谷的幽静,却能在这繁杂的人世间,寻得一处僻静之所,夕月觉得很满意,至少那颗心没有被繁杂的尘世所侵扰。
但这并不代表,夕月的心会永远的淡如止水、永远的平静下去...它也会起涟漪。
影影绰绰之间,阳光从缝隙中射进来,斑斑驳驳,有些晃眼。
火焰云很随意的躺着,双手枕在脑后,眼半眯着,脸上却有一层忧虑之色,不出声,难得见到焰云一副心事重重的时候。
夕月躺在旁边,虽不能读懂人类的所有心思,却也知道,旁边的焰云有着深深的忧虑,为何?夕月却不知。
"云,你...有心事,"夕月的声音很轻,淡淡的,听在焰云心里却似一条清泉流过,很清凉,这是在关心么?焰云心里不禁想着,忧虑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好一会儿才说道:"月儿,我要出去几日,两国相交的地方突然出现瘟疫,昨天才呈上来的折子,"一想到此,火焰云有一丝的愠怒,这些朝臣,以为把时间往后退,那瘟疫就会消失吗?真是一群白痴,这种事情应该及早报上来,及早处理才对。
这件事情,已经拖了近七天,才呈上来,焰云已经惩治了一干人众,这群人中,得力之人,均派到有瘟疫的地方,将功抵罪,以示惩戒。
"很严重?"这次夕月是在问,拉回焰云飘远的思绪,瘟疫两个字,在夕月心里激不起太大的涟漪,从书上所得的信息,这是一种传染病,但夕月不知道,这种病与死亡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在那时,这种病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嗯,低下那些朝臣知情不报,延误了救助时间,现在疫情已经扩散,很大一片地方,都出现了瘟疫,死伤无数,弧钥王朝也一样,他们已经展开了救治,我明天就走,正在准备草药,"焰云说到这里,撑起身子,半躺着,面向夕月。
一说到离开,焰云竟然有些不舍,焰云知道自己对夕月的那份情意有多深,时时刻刻,焰云脑海里的一处地方,便浮现出夕月的影子,挥之不去。
只是这个局中人却并不知情,心中不免有些苦涩,什么时候夕月才能明白自己的这份深情,焰云流露出一抹苦笑,而此时,夕月仍然半眯着眼。
一双凤目紧紧的锁着夕月,那眼里是述说不尽的情意,炽热得让夕月那张冰冰的小脸,也出现了淡淡的红晕,煞是好看,让人痴迷。
夕月不是不知道,焰云此刻在看自己,眼神很专注,只是觉得焰云的眼中多了一层颜色,而夕月却不明白,那层颜色代表着什么?所以不敢回头与他对视,心在那时已开始慌乱,却不懂。
焰云久久的没有言语,只是这般看着夕月,记住她的所有。
许久才说道:"月儿,我走后,你就呆在梅苑,或者去御书房看书,我把青彦给你留下,有什么事情,你就找他,"焰云知道夕月爱静,这皇宫里,能让焰云牵挂的也就是夕月了,自己的那两位双亲,过得有滋有味,根本就不用焰云操心。
"云,那些书,我已经看完了,"夕月淡声说道,并不看向焰云,此刻的脸上还带着红晕。
"你...看完了,"焰云睁大双目,不可思议的看着夕月,那些书,焰云可是看了十几年才看完,月儿只用了几天,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云,你知道的,我拥有一些异能,时间在你眼里是几天,在我,就是好几年的,云!"夕月不知为什么,很想出去看看。
"想说什么,月儿?"
"我也想和你一起出去,可好?两国交接处,是不是在月夜谷?"夕月想回去看看,谷中生灵可有受到瘟疫的侵袭。
"恩,就是那里,一起去也好,不过路途遥远,有几天的路程,会很辛苦的,"焰云心里竟然很高兴,这样,就不需要与夕月分开了,不是吗?
"云,我不怕的,"夕月轻笑着,这具身体,还没有焰云所想的那么娇贵。
弧钥王朝
玉钧邪本想等玉清寒病愈后,去历练一下。
这'历练';吗?就是让玉清寒带兵镇压那群狂暴之徒,这是玉钧邪对那群人的称呼。
本以为在那次大战之后,他们会在荒无人迹的大漠中慢慢的消失,没想到他们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强,居然有能力卷土重来。
这确实让玉钧邪大吃了一惊,可在玉钧邪眼里,那群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只要出一次兵,就可以把他们赶往大漠的最深处,那里只有死亡。
却不想,在这个时间,两国的交界之处,竟然出现了百年不遇的瘟疫,疫情相当严重,已死伤无数。
玉钧邪是一个有野心的君王,同时也是一个爱惜民力的君王。
玉钧邪深知一个道理,一个国家就是这些千千万万的百姓所组成的,没有了他们,这个国家就不复存在。
镇压那群狂暴之徒的计划,终是在这件事情发生后,搁下了。
玉清寒便有了一个新的任务,赶往边界,救治那些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无辜百姓。
玉清寒欣然得令,这是去救助,而不是去杀人,他很高兴。
玉钧邪此刻站在皇城中央的塔楼上,目送着玉清寒带着人马离去,脸上出现一抹得意的笑。
弧钥王朝的储君玉清寒亲自前往,那些百姓定会感激涕零吧!即便死伤无数,民心还是不会失去的。
眼眸抬高,望向南边,那一片繁荣的城镇,玉钧邪思道:火焰云!边界的瘟疫,你又会怎么做?
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出现一群不同的人。
大漠深处,一座高高的山峰,耸立云霄,那山很奇特,独独的立在大漠深处,似乎是为了那些旅途之人,挡住那吃人的风、吃人的漫漫黄沙。
山峰低下是没有路的断崖峭壁,没有人上去过,也没有人知道上面有什么?因无路可上。
山峰背风的一面,黄沙之上,紧靠着断崖,是一片帐篷,大大小小遍布其间,人声鼎沸。
随风而起的黄沙、呼啸的阵阵风声,也掩盖不了大漠深处的那片仅有的繁荣。
帐篷外面是一层牛羊、以及无数的马匹,再外面才是一圈的骆驼,沙漠里怎会没有骆驼?骆驼可以为他们找到水源、为他们挡住风沙。
最中间的一顶帐篷是所有帐篷里面最大的,也显示了他的领袖地位。
他,是一个王,大漠里的王。
没有皇城,没有后宫佳丽三千,没有数以万计的子民,没有富饶的城镇,没有果腹的粮食。
可他仍然是一个王。
他的野心比玉钧邪大,他的头脑、睿智不比火焰云差。
他一呼百应。
他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残。
他的部下都以'残';为姓,外界只知道这里存在'残门一族';,却不知道,这里也是一个帝王之都。
部下叫他'残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