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秀英看了一眼夏盼瑶,在旁边提点了一句,“瑶姐姐莫不是忘了,这烟姐姐那也有一件,是二爷送的,二爷啊,就偏生疼着她宠着她,我们也只有眼红嫉妒的份。”
她又作势哀叹一声,“哎!你们都不缺银两使,也只有我生来是个丫鬟命,如今就算得二爷仁慈,升了主子,也不讨二爷的喜欢,也只能磕磕巴巴的过日子,你们啊,就算是可怜可怜我吧,多给我输些银钱,算是救济我了。”
夏盼瑶不由温怒的瞪了她一眼,小声呵斥道:“你这个死丫头,平日里给你的月银都使在胭脂水粉上了吧,居然还敢在二爷面前哭穷?怎么我平日里苛待你不成?”
秀英连忙辩解道:“瑶姐姐可真是误会我了,我哪敢啊,这您才刚当家,就算苛待,跟您又有何关系?”
她弦外之音,便是跟佟雨烟有关系了。
这会谁都没回话,只是大家的视线或多或少的瞥着那一脸沉静的女子,那女子眉目沉思,似暗藏着什么巨大的心思,紧咬着红唇,那目光飘忽不定,似瞧着那麻将桌上的牌,又似瞧着别处,让人看不出痕迹。
连续输了好几把,佟雨烟带过来的银两输个彻底,这会她打开抽屉一瞧,里面空荡荡的,她忙回头唤了一声香怡,让她去再拿些银两过来。
香怡脸色略显尴尬,却是半响都没动,满是艰难之色。
佟雨烟看了她一眼,这才恍悟意识到如今所有帐薄都交给夏盼瑶打理,之前她倒积攒了一些私房钱,都拿出来替沈文买军需物资了,这会那有闲置多余的银子。
沈梦露美目落在她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讥诮,“我说烟姐姐,这才刚开始,就想着赖账不成?你掌管帐薄多年,因此私藏了不少银子才是,这会对我们倒如此苛待不成?”
旁边的秀英也不耐开口道:“就是得,赶紧拿出来,你还欠我二十两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没银两了,鬼才信,咱们唐府除了露姐姐外,就属你最富了,瞧瞧,你给你身旁丫鬟置办的嫁妆,那一箱箱的,比我当年嫁给二爷还要丰厚好几倍,可不能坑我这几两碎银子不是?”
女子一时之间有些语塞,都怪她当时头脑发热,居然会稀里糊涂的破天荒的跑过来陪他们打麻将,却早就忘掉了她现在穷的叮当作响的实事,可又不敢明着表露实情。
她磨蹭了好半天,抿着红唇,望着那端寡言的男子,平日他总会嬉笑着调逗她们几句,可今日他倒安静的出奇,那一副俊美如神功画匠雕刻的精致的轮廓显得冷沉而锐利,他低敛着眼眸,目光却若有若无的凝视着手中的牌。
就在刚才,她猝不及防的给男子又放了一炮,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运气怎么这般衰,好像随意丢出一个子,都是那男人想要的,不是碰吃,便是直接胡了。
她心中哀嚎连连,又面对几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以前她输银子,他都会英雄救美的,但愿此次也一样。
又僵持了好久,夏盼瑶忙笑眯眯的打开这僵局,“行了,不就是几两碎银子不,我替烟妹妹付了。”
她刚要从腰间取钱袋子,室内,便传来男子冷沉如冰的嗓音,“以前咱们玩的规矩,都忘记了不?”
沈梦露听后,不由心中一乐,兴致勃勃的叫嚣着道:“对喽!我怎么忘了,既然上了牌桌便不能互相借银子,也不许赖账,没银两付,就脱衣服,直到脱光了,才能从这里走出去。”
“既然敢玩,那就得愿赌服输,当初,这秀英也是银子输了个精光,最后把身上的衣物输的一件不剩,二爷才肯放行的。”
此话一出,秀英脸色满是难堪,甚至有几丫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那时,她刚嫁入唐府不久,哪有那么多银子输,后来被二爷逼的竟然输光了身子,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遮掩的敞开一丝不苟的酮-体,简直是无地自容。
沈梦露还在那玩心大起的嚷着,“早就听闻烟姐姐肌肤胜雪,就好比那上层的璞玉般晶莹剔透,美得不可方物,恰好借此机会,也让诸位姐妹欣赏欣赏。”
“这烟姐姐常年用花瓣沐浴,就连这身上都带着沁入心脾的淡淡幽香,把二爷可是迷得神魂颠倒,也让我们也跟着学学不是?”
女子朝着对面的秀英挤眉弄眼,秀英微微怔了一下神色,忙会意道:“就是,当初二爷对我都下那般狠手,万般不该厚此薄彼不是?”
夏盼瑶看了看那一直脸色灰暗,却又隐忍不发的女子,不由皱眉轻声道:“我看今儿就算了吧,烟妹妹面子薄,那受得了这份折腾不是?自家姐妹,没必要闹得太难堪,大家都彼此留个台阶下可好?”
沈梦露却不以为然闲散的摆弄着手中的牌,冷哼一声,“我说瑶姐姐,你啊,就别再这充当好人了,你如此掏心掏肺的待她,人家未必会领情,再说咱们这屋子内除了二爷,都是女人,她身上的东西,我们都有,有何不妥的?既然不敢玩,又何必跑过来充愣?”
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子突然站起来,冷笑一声,“不就是玩游戏不?我佟雨烟有何玩不起的?今儿我就陪各位玩到底,谁不敢玩的谁就是孙子,我看今儿就别拿银两说事了,输得直接脱衣服算了。”
此话一出,倒令众人惊惧不已,这一向内敛温婉,清秀守规的深闺女子,居然说出此等雄言壮语的话语来,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遇到此等境况,不应该是女子向二爷求饶,甚至哭鼻子博同情,如此反差的一幕。
令众人震惊不已。
女子说完后,神色平静的准备解开那风衣的纽带,香怡忙上前,劝拦道:“二少奶奶,万万不可,这可是有失体统,您好歹是唐家的二少奶奶,怎能跟她们那般胡闹不是?这往后的名声您还要不要。”
佟雨烟闲散的微勾红唇,云淡风轻道:“连二爷都不在乎,我又何须在乎不是?”
男子目光深冷的凝在她身上,低吼一声,“所有的人都退下,既然二少奶奶想要玩,今儿咱们就玩的开心点,没有我的容许,任何人都不许打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