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乔振东接受媒体采访,正式回应了近来的版权纠纷和信任危机问题。
媒体紧追不放,尽管公司公关部门已经对此做过回应,媒体仍旧不放松,希望能在乔振东嘴巴里再得到一些消息。
李政坐在办公室里,看电视新闻。
乔振东还是老样子,淡定从容,天塌下来他也能在嘴角挂个微笑。
当年的听闻和后来的见识,他算是真正明白了乔振东作为一个商人有什么样的特质。
新玩和立群曾有合作关系,如今反目成仇,李政并无策划,老爹执政的时候就有了意向,这个圈子里头,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如今事情进展到这里,他也不想停止,不如,就照老爹的意思,继续和立群这么僵持下去。
李政偶尔还是会想到千凝,她怎么样,会不会忍不下去,会不会受到牵连。
看时间已到六点半。
李政拎了衣服出门去了。
秦青忙到下班,同事们纷纷走了。
秦青抓了大部队的尾巴也跟着下班了。
正和一众同事闲聊出门,就见不远处李政的车停着,他没停到门口,知道她会有所顾忌。
秦青本想当做没看见扭头要走,那头直接按了两声喇叭。
周围同事早就留意,只是不知车上是谁。
看秦青样子,打趣道,“人家来接了,快去吧!”
同事们纷纷和她喜庆道别。
待同事们都走了,车里的人下车也走过来。
李政穿了一身西装,头发梳得干净利落。
整个人的清透感觉,再和之前为表姐失意时候不同,判若两人。
“李总,你来了?”
李政笑道,“今晚和你有约。”
“可我没打算去。”
“位置我都订好了,别这样驳我面子,很尴尬的。”
秦青瞧他,略微笑了,心想这男人要是变脸当真像翻书一样快。
之前避着她,自从有了那不明不白的一夜之后,他们之间倒是有着说不清楚的暧昧牵连,轻轻拉扯。
丽都是一家高级饭店,秦青也只在会客户的时候来过,她是绝不会到这里放血吃顿饭的,这里装修富丽堂皇,平日里不方便四处打量,这次,她倒是仔细欣赏过了。
她自己还是很节俭的,有钱基本都用来生活,买化妆品等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事情上面,。
刘总之前送过的东西全都扔掉了。
回望那段傻兮兮的时光,她自己都觉可笑。
李政大手笔请她吃饭,又送礼物。
秦青在饭桌上就拒绝了,“李总,我不喜欢这样。”
李政只好把盒子收回来,看着她说:“青青,我约你这么长时间,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我的诚意,希望你考虑一下。”
“李总,不是我不考虑,而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你现在的身份更不是我可以高攀的,还是算了。”
“你就这么想我?”
秦青犹豫不语。
“青青,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女孩儿,我挺喜欢你的。”
“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别人。”她很快说。
他叹口气,“青青,你不了解男人,当然也不了解我,我会给你时间,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在玩弄你,我知道你怕这个。”
秦青低着头,一边吃饭一边暗自揣测他说的话,她心里愿意相信他,或者已经选择了相信他,可是理智站出来对她说,秦青,你别太傻了。
她低着头,说:“我没什么可玩弄的价值,我知道,如果李总是因为那个晚上要对我负责,大可不必,我没把那当回事儿。”
她说完,又喝口酒。
李政笑了,“第一次有人给我钱,你不当回事儿,我当回事儿。”
秦青抬眼瞧他,他正对她笑。
她其实真没有多大抵抗力,毕竟,她是真心喜欢他的。
秦青抓起包来,“李总,我吃完了,吃得很饱,谢谢,我要回家了。”
李政挑挑眉毛,“我还会找你的。”
秦青没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秦青这头为李政烦恼着,老妈那头却频频给她介绍男朋友。
她每次都拒绝,“妈,你烦不烦?我都说了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说了算,我不要相亲。”
“你就去看看能怎样,人家也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就先当朋友处着呗!你别是还想着你那个小理发师男朋友吧!”
“妈!你再这样逼我,我就回去找他。”
“行啊你!翅膀硬了,开始跟你妈顶嘴,你要是有多多一半懂事,我也用不着整天跟你这么操心!”
“你那么喜欢她,找她当女儿去吧!反正我哪里都不如她,你们都一样!”
秦青忽然来气,挂断电话。
心想这事儿,她就烦躁,被子捂头上,还是觉得耳朵里嗡嗡响。
秦青,你真有那么差吗?
为什么你的努力,他们都看不见?
为什么你的好,他都看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冬日的夜晚,屋子里虽不冷,可她心冷,冷得她浑身哆嗦。
趴在床上哭了一会儿,开电脑,写东西。
她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写给谁看,她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所有人都不理解她,她好孤独。
她不敢保证,她还能坚持多久,只要李政再使使劲对她展开更强烈的攻势,她恐怕会把持不住,投降的。
外头阳光甚好,大雪刚铺了一地。
乔振东端着酒杯在窗前观望。
脚下是钢筋水泥的世界,戎马倥偬,不容休息。
小张敲门进来,见老总对窗而站,不敢打扰,小心翼翼问,“乔总,您要的东西。”
他没回头,只说:“放下吧!”
“是乔总。”
桌上放着一沓A4纸张,上面记录着名为陆路科技的详细信息。
老总两名,一个叫袁劲,一个姓佟青恒,公司才成立一年,的确很新。
两位老总背景身家都很干净,这个姓袁的,看着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电话响了一会儿就接通,千凝清脆声音顿时传过来,让他一时嘴角染了笑意,“忙什么呢?”
“哎!我们公司事儿特别多,我的价值真是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刚从机场接了个人回来,是我们公司的老总,刚从深圳回来的。”
乔振东往那资料上瞥一眼,应该是那个姓袁的。
“男的?”他故意问。
“是啊!男的,还挺帅呢!”
他双脚搭在桌子上,扔了一根飞镖,“再帅也只能看不能碰,所有权是我的。”
“你真自大,说话越来越不正经。”
“你不是喜欢吗?”
“别胡说了,我这边有事儿,我先不跟你说了,晚饭可能没时间做,要不回家叫两个菜回来,委屈你了老公,我是真没空,行吗?”
“知道,你们老板要是老让我吃不着饭,我可不同意。”
“好了,知道了,拜拜!”
乔振东放下电话,穿好外套,跟小张说一声:“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
“哦,知道了。”
乔振东驱车前往科技园,停车在外头看了一会儿。
数着楼层,到层,什么也看不见。
外头行人很少,只有几辆车经过。
过不多久,有辆黑色轿车停过来,下来一个男人,穿着西装,长得周正。
乔振东仔细回忆,这人就是那个姓袁的,面熟,但想不起来。
这人,是千凝的上司。
中午时间,他瞧见千凝和一个女孩子一同出来,往街对面的商场里去。
他又打电话,问她吃了什么。
她语气欢快,难掩兴奋。
想看的都看见了,乔振东戴上墨镜,驱车离开。
今早上,千凝被佟副总叫进办公室,首先对她今天做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同时告诉她,公司想让她兼任产品经理一职。
千凝自是高兴的,UE往上进步,就到了产品经理这一块。
她有眼光,有能力,需要的就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佟副总愿意相信她,实在喜出望外。
千凝当即给出保证,一定全力以赴。
佟副总看了千凝做的工作准备,有条理,有想法,做事也够稳重。
并且这个女孩儿看着灵,与人交流容易让人产生莫名好感以及安全感,她是一个看着就很赏心悦目的女孩儿,如果这样的女孩儿再有几分头脑和能力,那就更好了,恰恰这个陆千凝,就是这样的人才。
暂且不管这是谁的老婆,她的确是一个可以培养的人。
晚间,乔振东和肖逸楠吃饭,又介绍个朋友给他,说这人愿意给他拿三千万。
乔振东见着这人才想起是谁,两人拥抱寒暄一会儿。
这人是乔振东高中同学,餐饮家族企业继承人。
当年和郝佳关系挺近,人挺好,为人谦和,富二代那些陋习他都没有。
“这么多年,你藏哪儿去了?”乔振东问。
“在对岸看你成长壮大。”
“你在国外?”
“是啊!才回过,要帮我妈打理饭店。”
“你们家饭店挺红火,都开到国外去了,我去吃过几次,味道不错。”
“那你更要常来,听说你结婚了?”魏思凡说到。
“是,结婚了。”
三个人吃过晚饭,魏思凡也与他们道别了。
临走,还是对乔振东说:“我也不是外人,怎么不找我,要不是郝佳跟我说起,我都不知道你有困难,郝佳还不让我说呢。”
“是她告诉你的?”
“是,我才刚回国,就听她说起这事儿。”
乔振东没再多说,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聊过一回,过不多久,各自乘车离开。
车子路过郝佳那所医院,门口聚了许多人,里头有一个女的穿白大褂,被人推搡。
车开得快,他没看清,让司机倒车回去。
待看清那人正是郝佳,乔振东开门下去。
郝佳被一群人围着,她身后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夫,他们费力与这些人力争,说什么也听不清楚,郝佳被人推来推去,她也在大声解释,可显然没人在听。
病人家属里头有人高喊,“反正就是这家医院,就是这个医生,治死我母亲,我要找你们讨公道。”
“对!讨公道!”
郝佳正在绝望边缘,远远见着乔振东走过来,眼里的眼泪再没忍住掉了两行,匆匆擦去。
这时候医院里头有领导出来主事,把人请到办公室里详谈,家属本来还在争执,听领导说有话好说,似乎这事儿有回旋余地,于是在郝佳旁边啐了一口,大摇大摆跟领导进去。
郝佳在外头站了一会儿,众人散去,胸口淤积污浊之气得以喘息,实在难受,这事儿闹了这么久,她这个医生都要没法儿当了。
“怎么回事?”乔振东上前一步,问道。
郝佳故作轻松,“你不是看见了,医患关系就是这么紧张,他们还去我家里闹呢!”
“去家里?那你怎么样?”
她望过来,“我不是好好儿站在这儿么。”
“听说,上次你被家属动手打了,有这事儿么?”
“嗯。”她点点头,“不过没事儿了,过去了。”
她说得轻松,眼里却有泪光。
乔振东又问,“你刚才有没有受伤?”
“没有,推了几下而已,幸好领导来得快,否则我要被他们大卸八块了。”
“你这工作,也有风险,以后注意些,实在不行休息一下。”
“我没事儿的,真的,不用担心我。”
“魏思凡找我了。”
她笑说:“是吗?他回国啦?”
“你让他找我的。”
郝佳没法儿再装,“告诉他别说的,这个人,还是大嘴巴。”
“郝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所以你?你要拒绝吗?你什么都不肯说,当然了,我也帮不上你,我只是告诉了一个老同学,就知道你会乱想,所以,我才不让他说的,大家同学一场,帮个忙又不会掉块肉,你别这么爱面子行么?”
“郝佳,总之,我谢谢你,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打我电话。”
他戴上墨镜,就要离开。
“振东!”
他站下来,“什么事?”
“不要拒绝我,不,不要拒绝魏思凡的帮助,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你看不起我也可以,作为你曾经的同学,我也想帮你个忙。”
乔振东隔着墨镜看她,脸上并无笑容。
他只说:“谢谢,暮兄不在,有什么事,可以打给我,别跟我客气。”
“振东……”
她叫住他。
乔振东隔着墨镜瞧着她,并无波澜似的,“对了,你的家,能回么?他们还会不会找你麻烦,不然,我可以找朋友帮忙,他是警官。”
郝佳看着他,觉得他远到了天边。
这样的对话,她还是无法习惯。
她走过去,慢慢走近他。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听说,你和云凡打过一个赌。”她忽然说起这件事。
他顿了一会儿,嘴角微微翘起,说:“陈年旧事了。”
她望着他,想时间在这一刻停留下来。
想问一个究竟,虽然他不会给她。
他肩膀上有一片小小纸屑,不知道是不是从办公室带出来的。
她鬼使神差伸出手,从他肩上轻轻拿掉。
他没动,看她手里的纸屑,“谢谢。”
郝佳笑说:“是我要谢谢你,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你没事就好,还有,再有这种事情,不要忍着,找司法部门调节,你也可以找我,我帮你找人。”
她点点头,“知道,我会的。”
目送他离开,他没有回头。
她在原地站着,知道看到他走远,远到再也看不见,她才回过头来。
两只脚已经冻得发麻,走两步都要踉跄,抹掉眼泪,回去继续上班。
乔振东还是打电话给林警官,讲了事情来龙去脉,希望警方能够帮助调节,不要让这类事情继续恶化。
林警官问,“这人是你什么人啊?”
“一个朋友。”
回家开门,发现屋里有灯光有声音。
走进去,看见千凝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财经新闻,画面刚好是他的脸。
正是今天早上的接受的一则访问。
她看得认真,也没回头瞧他。
他换了衣服出来,她还在看,这时候已经在播广告。
他走过去,把她搂过来,“工作怎么样?顺利吗?”
“嗯,我终于做产品经理了。”
“是吗?他们真敢交给你。”他笑说。
“振东。”
“嗯?”
“你是不是很需要钱,公司的事儿我不太懂,但是,我能做些什么吗?”
他摸她脑袋,实际上最不想让她参与这件事,他也不想把工作或者工作的情绪带回家里。
最近,他已经在努力克制了。
“你吃好睡好,就是对我的帮助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只会花你的钱。”
“会花钱的人才会赚钱。”
“振东,真地没事吗?”
“相信我,会顺利过去,你不要想那么多,我这么多年,狐朋狗友交了不少,钱的事,不用担心。”
千凝站起来,扒拉他的头发,“你看你,白头发越来越多。”
她小小的身体挡在他跟前,一股温暖的奶香味儿包围了他。
他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把她抱住,“多多,你身上为什么有一股奶香味儿?好闻……”
他在她胸口来回亲吻。
她抱着他,想起刚刚路过医院门口看见的那一幕,她原本顺路想要下车去看看郝佳,结果,她就在出租车里,看着他们俩有一会儿,没下车。
衣服被他解开扣子。
他倾身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她推他一把,“别……没有准备……”
“多多……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一下冲进去,她后退无果,被他捉回来按住。
今天是安全期,他可能忘了。
事后不久,两个人精疲力尽,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多多,我有点累。”
“累了,就好好休息。”
他笑一声,“力气用了太多,累了,下次你出力行不行?”
她撇开脑袋笑。
两个人衣衫不整,在沙发上腻歪着。
门口有人敲门,二人赶紧穿好衣服。
开门见是秦青。
秦青见表姐脸蛋红着,头发有点乱,扣子也扣错了,忍着笑,“不好意思,打扰了。”
千凝咳嗽一声,“怎么来了?”
“在你这里借一晚上。”
她探头对屋里喊了一声,“对不起啦表姐夫,我要来借宿一晚。”
乔振东从卧室里出来,衣服换了,挺整齐,“随时可以来。”
“哦!”秦青不怀好意哦了一声,便去了客房。
进了房间,还没开灯,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往外望。
这时候手机响了,她放下窗帘。
“喂?”
“你以为我不敢去找你吗?”
“我表姐和表姐夫在家,我今晚在这里借宿,你想上来喝杯茶吗?”
“青青,别用这招儿激我。”
“你不会上来我知道,再见。”
秦青放下电话,靠着墙壁,吐了一口气。
掀开窗帘又往外望,那辆车果然闪闪车灯,开走了。
千凝来敲门,进来见灯也没开,替她点亮,放下手里的果盘。
“怎么没开灯,神神秘秘干什么呢?”
“没什么。”她坐下来,拣了一个樱桃吃。
千凝坐到她身旁,见她有些瘦了,问,“怎么瘦了?工作累吗?”
“还好吧!有时候会喝酒,吃饭不太定时。”她云淡风轻说道。
“你自己要注意,不行就换一个部门,最近有没有往家里打电话?”
“有哇!”
“大姨还好吗?”
“嗯,还是那么啰嗦。”
“青青……”
“好啦!你要是再啰嗦,我就没地方可去了,姐,求你饶了我吧!”
千凝笑笑,她这个表妹,还是孩子一样,爱使性子,“行,我不唠叨了,那你早点睡。”
“哎!姐?”
“嗯?”
“你爱表姐夫吗?”
这话问得她脸红了,“问这个干什么?”
“问问嘛!你们俩当时闪婚,我一直没搞清楚,为什么你这样的人也能闪婚呢?别跟我讲你骗奶奶和我妈那套,我才不信呢!你要是恋爱了,我能看出来,你不声不响,没什么预兆就结婚了,吓我一跳。”
“反正都已经结婚了,你好奇心怎么现在才来?也想结婚了?”
“不!我可不会那么快就进入婚姻的坟墓!”
“你就没听说过,婚姻是给爱情一个葬身之地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爱不爱他?告诉我吧!”
她撞她肩膀,软磨硬泡,“姐,告诉我吧!我肯定不对别人说。”
“你不是爱情专家么?不会自己看,好了,你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算了,你一向这么无聊。”
秦青不再理她。
千凝走到门口,想想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我能有什么事!没有没有!我困了要睡觉,晚安。”
她跳上床去,盖了被子不再理人。
乔振东已经睡了,他睡眠浅,质量不高,她蹑手蹑脚进去,躺到他旁边。
为他拉高被子,他眉头微皱,在梦里难道也有烦心事。
把手指放在他额头,低声说:“别皱眉头,会老,放松。”
他好像听进去了,眉头松开,脸部线条柔和下来,呼吸均匀。
她就这样望着他的脸,望了一会儿。
今天以前,秦青问她这个问题,她心里会有一个肯定回答。
可今天,她不敢保证。
不知道是谁曾经对她说过,不要轻易对人家说爱,直到你能证明的那一天。
今日,她陪老总袁劲去会客户。
从卫生间回来,走廊里遇上一个打电话的男人。
她听见他口中这样说:“郝佳,你心里从来都只有乔振东一个,我这刚回来,你都不说问候我一下,就让我给他一笔巨款,你说你这面子我是看还是不看呀!实在会给我出难题,好啦好啦!咱们之间还是别说这些吧!我知道我知道……嗯……行,改天再见。”
千凝想到宋宜廷,又想到乔振东。
她的爱情路上,只有这两个男人。
当年对宋宜廷掏心掏肺,没有自我地对他好。如今又陷入了乔振东的爱情陷阱。
她只知道,她又一次陷入爱情,却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要说了解,远远不够,她的爱,带着崇拜,带着仰慕,一步一步被他吸引。
乔振东,可能我并没有她那样爱你,可我放不开你。
你真幸运,有一个这么爱你的女人,还有一个我,阴差阳错找到了你,振东,我总是幻想得到你全部的爱,像个孩子似的偏执,却没有认真为你做过些什么。
乔振东在梦里又皱眉头,睁开眼睛,迷迷糊糊见着千凝看他。
“还没睡?”
“你怎么又皱眉头了?做噩梦了吗?”
他拉她的手,“不是噩梦,就是梦见你又离家出走,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他声音很低,说完,似乎又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