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是有多大的本事,却不想,连马都不会骑。”西蒙雪讥笑一声,接着挥动马鞭,攸文芊见马鞭向自己挥来,先是一愣,待她回过神来,芊儿已经再次飞驰起来。
西蒙雪见她跑出了一段距离,才挥动马鞭,追了上去。
攸文芊拽住缰绳,看来这东西是吃硬不吃软。
西蒙雪追上之后,便放慢了速度,她整了整猫子,明亮的眸子闪过狡黠的笑意,“我很享受超过你的感觉。”
攸文芊满脸黑线,西蒙家的人,果然个个都是怪胎。她挥动鞭子,真希望身下的骏马能狂奔而去,可惜效果不是很显著,她心中明白,若是没有技巧,胡乱挥上几鞭,吃亏的还是她,反正她也无心与西蒙雪比什么,只要芊儿不在原地吃草,她便满足了。
西蒙雪眼神微微一顿,随即挥动马鞭,追了上去。攸文芊小脸儿苍白,但是眼神却异常的淡定,这马一定是受了惊吓,只要待它冷静下来便可,不过西蒙雪刚才那一鞭子力道不算太狠,可身下的马儿却像是发了疯,跑得愈发的疯狂。
攸文芊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就算是受了惊吓,跑了这么久,它也该停下了。西蒙澈与西蒙洌坐在终点附近的藤椅上,看着赛场上的形势,本来雪儿有决胜的把握,但是此刻攸文芊的那匹瘦马却突飞猛进,不消片刻就要闯过终点线。
西蒙洌看着攸文芊在马背上颠簸的脸上都没有了血色,忍不住问道:“澈哥哥,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匹怪马,懒散的时候让人看着着急,一着急起来,像是连命都不要了。”
西蒙澈闻言只勾唇一笑,斜长的眼睛扫向马场上,见那匹马跑了三四分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向一旁的随从问道:“可有谁在比赛之前碰过攸小姐的马?”
随从面露难色,见西蒙澈脸色不悦,立即恭敬地说道:“今天上午,雪儿小姐曾进过马舍。”
西蒙澈眸光一沉,不远处,攸文芊骑着马已经顺利地跑过终点线,她拼命地勒紧缰绳,可身下的骏马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眼看,这匹疯狂的骏马就要带着她撞上护栏,攸文芊努力保持镇定,她必须想办法从马背上跳下去或者让它在走上死路之前让它停下。
西蒙澈吹了记口哨,不消片刻,安便小跑着来到他面前,身手敏捷地翻上马背,西蒙澈立即像道闪电一般冲向马场的赛道上。
西蒙雪看着攸文芊冲过了终点线,将马停下,见攸文芊过了终点还未停下,她轻勾唇角,嘲弄一笑,眼中的寒意更甚。
攸文芊想要从马背上跳下,但是它的速度太快,虽然是草地,也会受伤。
就在她犹豫之际,护栏已近在咫尺,她闭上眼睛,忽然只觉身子一沉,下一秒,骏马已经跃过护栏,但是因为护栏的高度过高,它身子一晃,攸文芊只觉重心偏移,下一秒,整个人从马背上摔下,重重一击!
她疼的眼睛都红了,还不待她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神来,忽然感觉脚下多了一股力量,后背硌的生疼,昏昏沉沉中,她只觉得自己被那匹马拖行了很久。
“碰!”的一声枪响。
不远处,林中的鸟儿惊飞而起,攸文芊此刻能感受到除了痛便是痛,脸上一阵潮热,她缓缓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却发现此刻,连抬一下手,都是撕扯般的痛。
“芊儿,哪里受伤了?”
西蒙澈微冷的声音由远及近,攸文芊真想气愤地对他挥挥拳头,现在她都已经命在旦夕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还在关心一匹马哪里受伤了。
她侧过身,迷蒙中看到一身劲装的西蒙澈款步走到她面前,俊美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他高高在上,斜睨着她,那不屑的眼神好似在说,你就这点儿本事。
接着,眼前一黑,她昏死过去。
西蒙澈看着地上的女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冷峻的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他将她从地上抱起,看着由远处缓缓骑马过来的西蒙雪,声音森冷地说道:“雪儿,暗箭伤人,是不是太卑鄙了。”
西蒙雪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看着他怀里,伤痕累累的女人,语气执拗地说道:“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西蒙澈说完,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接着便抱着攸文芊走出了马场。
西蒙雪站在原地,攥紧拳头,忽然她将马鞭一丢,转过身,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相信我!”
西蒙澈脚步一顿,他眼中闪过一抹心疼,而转过身时,他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女人?”
站在金灿灿的阳光下,西蒙雪的身影看上去是那般的柔弱不堪,脑海里闪过他曾经对她说的那些情话。
“这世上,除了父亲,我最信任的人便是你。”
可她也记得,他曾说过,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背叛。
她在马场了待了很久,直到太阳下山,别墅里亮起了灯,她才疲惫地离开了马场,西蒙洌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虽然他没有对她说一句话,但是她却从没有一刻如此感激他,至少她没有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攸文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地去上学,无忧无虑地和朋友们玩耍,与很多人一样,她有一个快乐而又温馨的童年。
而一切都在她十四岁的那一年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了。
头,忽然针刺般的疼痛,她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这才记起自己下午受伤的事情。
抬了抬手,立即一阵刺骨的痛便让她的小脸儿皱成了一团,不过,她这才注意到手上插着输液瓶。
“如果你不想以后少只胳膊,就乖乖地不要动。”
没有温度的话,除了西蒙澈还能有谁,攸文芊侧过脸,这才看到,西蒙澈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正埋首其中。
攸文芊扫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感觉头痛的就要炸开。
忽然额头上多出一只大手,微凉的温度很奇异的让她的痛楚减轻了一些,西蒙澈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
“烧已经退下去了,看来你的恢复能力还不错。”
攸文芊气的想要打人,她感觉喉咙有些干渴,虽然不想求眼前的男人,但是实在没有第二人选,她只好哑声道:“我要喝水。”
西蒙澈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勾起唇角,将床头上的水杯递到她嘴边,攸文芊张开嘴,直到温热的水滑进喉咙里,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我昏迷了多久?”
西蒙澈将水杯放到一旁的柜子上,接着走到窗边,将灰色的窗帘拉开,灿烂的阳光倾泻而下,攸文芊眯起眼睛,外面的太阳正烈,看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是谁对那匹马动了手脚?”
“很好奇?”
“我险些丢了性命,能不好奇吗?”攸文芊情绪有些激动,顿时伤口又开始发作,她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只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西蒙澈走至床边,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攸文芊微微一愣,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温柔由何而来。
“别想用你的虚情假意蒙混过关,不管是谁,这事儿都跟你脱不了关系!”攸文芊气恼地瞪着他,如果不是自己现在不方便,哪里能让他对她又摸又吻的。
“所以,我帮你教训那个让你险些丢了性命的人,你看我对你多好。”西蒙澈摸了摸她的脸颊,接着站起身子,道,“饭菜,这几天,我会命人给你送到房间里。”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停顿片刻,他冷声道:“我帮你安排了两个二十四小时看护,在你的身体恢复之前,她们都会陪在你身边。”
攸文芊诧异地看着他,如此高级别的待遇,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在唱哪一出。
西蒙澈自从那日从卧室里离开之后,一连一个星期都不在别墅。攸文芊的后背还有胳膊受伤严重,头部也受到了撞击,一连几天,她半夜都会被头部的疼痛折磨醒。
而西蒙澈给她安排的两个私人看护,果然是二十四小时,吃饭睡觉连上厕所都是对她寸步不离。
西蒙洌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每日为她上药,换液,伺候的好不周到。因为她的背部有划伤,西蒙洌自然是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
虽然,两人曾经有过那么几下肌肤之亲,但是让一个大男人在自己的背上摸来摸去,攸文芊实在觉得别扭,西蒙洌却坚决表示,不能假手于人,为了早日康复,攸文芊只好忍辱负重。
不过,他倒也规矩,从来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芊儿,你的皮肤恢复的很好,再涂几次药便可以痊愈了。”西蒙洌一边说,一边在她的裸背上轻柔地擦拭着药膏。
攸文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对他的触摸基本上已经免疫。
“涂完了便滚出去,别忘了帮我关门。”
“芊儿,你的脾气越来越火爆了,难道是那个迟了?”西蒙洌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攸文芊为什么脾气变得如此糟糕,不过,反正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