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还没来及移开,一块白布又把棋盘遮住,忆霖正一脸怒意的瞪着她,夜映月保得乖乖的吃东西,再也不敢看任何的东西。
哗啦啦...珠帘被掀开,寻兰正轻快的从外面走入,边走边高兴的说:"小姐,忆霖,明天是六月六荷花节,听说荷花节上还有赛诗会,还要选荷花仙子,我们出去游湖吧。"
六月六荷花节,赛诗会,荷花仙子,夜映月倒想去看看,只怕忆霖这个管家婆不同意,怕她累着,不想忆霖却开口道:"只要不用主子劳心费神,忆霖也想出去走走。"
夜映月立即兴奋的打了一个响指道:"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现在我饿了。"说完大口大口的吃东西。
月城,水月国的都城,俨然一座水城,水上交通比陆上交通还发达,夜映月戏称这里为古装版的威尼斯,几乎是船的世界。
城中的月湖不仅是有名的风景区,还是商业区,很多商家启用巨大的船只为商铺,招揽前来游湖的客人,因为有闲情逸致游湖的人都不普通人家,而是官宦、豪门、有钱人家的公子、千金。
这水上商业在月城,也是空前的繁荣。
雪域,是雪冰凝的嫁妆之一...一艘华美画舫,夜映月此时双手捧茶独坐于窗前,悠然的领略这湖光山色,凉习习的湖风,吹得人好不舒畅。
目光锁在棋局中多出来的一枚棋子上,唇角边漾开一抹淡淡的甜笑,甜中透着丝丝的残忍,不惜一切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可惜,残忍有余,心欲太多。
而她,只朝目标而行,不顾后果而行。
玉指拈起一枚黑棋落下,死局还是死局,连执棋者出一起葬身局中的死局,赢家永远属于忘记生死的人。
眼不高,不能越从;气不充,不能作势;胆不大,不能驰骋;心不死,不能入木。
只是,报了家仇,乱了天下。
天下再大亦无容身之处,因为从没想过留下。
父亲大人,映日哥哥,月儿很快便会跟你们在一起,永远的守护在你身边。
忆霖从外面走进入,怀中抱一袭冰纱披风,还有一顶纱帽,看到夜映月坐在棋盘前,立即小脸一黑跺着脚叫起来:"主子也真是的,刚好一点就废神,再这样我就没收你的棋盘,以后都不让你碰。"
从天牢出来后,主子就变得更加的沉默,尽管里面的事情她只字不提,但是她也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忆霖有些担心叹一口气,同要样的事情,她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夜映月从棋局中回过神,看到忆霖一脸的不高兴,立即扬起甜甜的笑容道:"是是,全听忆霖姐姐,现在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一会儿好好花花银子,买买开心行吧。丞相府的银子不花白不花,就花到让宋管家蛋疼为止。"
蛋疼,忆霖皱一下眉,幸好她忆霖是很能接受新鲜事物的,倒也没有太注意,若换别人早就纠结得要死,反正她这个主子新词汇层不出穷,她早就习惯了。
由着忆霖为自己穿戴好后,夜映月像水中洛神一样静立于舺板上,目光淡淡的扫视着眼前这一片湖泊,眼眸中又再闪现出光芒。
京城的月湖是这一片大陆最大的淡水湖泊,所以京城又称为月城,月湖又与京城内的主要河道相连,由于月湖地势较低,汛期可以用来蓄水,干旱的时候又可以解决灾情,是一座天然的水库。
月城的地理位置真是得天独厚,但有其利必有其害,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而已,但是她夜映月注意到了,自然会善加利用的。
"主子,快看,那是雪大公子的画舫。"
"哦!"
夜映月顺着忆霖的目光看去,前方一艘豪华入骨髓的巨型画舫正靠过来,她所乘这艘画舫已然是华贵的,但一跟眼前的画舫相比,星星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两艘画舫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对方船头上人影,还能感受到对方傲视的目光,夜映月大方的站在舺板的最前端,抬头,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大方迎接对方睥睨的目光。
夜映月的脑子正在飞快的搜索着关于雪家大公子的信息,雪家大公子雪漫天,京城中人称漫天公子,有着绝精明的脑袋,却从喜朝堂,天生有着敏感的商业意识,年纪轻轻的便成为水月皇朝数一数二的商业俊才。
其名下的产业,每年所缴纳的税收就占国库的三成,在水月皇朝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这些仅是明面上的,那隐匿起来的就更不用说。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确定雪冰凝在他心中的份量,若是可有可无,两艘画舫自然是擦边而过,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如果他心中尚有一分雪冰凝的位置,无论是什么态度,他都会停下来跟这个妹妹打个招呼。
画舫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对面人的外貌,紫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这一片湖光山色,宛若谪仙。映着水色,眼睛里闪动着千种风情。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
眉宇间跟雪飞舞有几分相似,温文尔雅,还真看不出一分将门之后的样子,但也闻不到丝毫的铜臭味,浑身透着浓浓的书卷气,倒有几分书生的味道在其中。
结果正是夜映月预料中的第一种,雪漫天的画舫并没用停下,也就是雪冰凝在这个哥哥心中没有任何的地位,做人做到像雪冰凝这样失败,还真不如死了干净。
两艘画舫擦边而过的瞬间,无视雪漫天射来的傲气目光,夜映月的唇角轻轻勾起,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她的笑容不是每一个人都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