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寻兰应了一声,看着忆霖一脸的疲惫,关切的道:"忆霖,你在那边的榻上眯会,小姐不会那么快醒。"
"嗯,好的,你去吧。"忆霖淡淡的应着,看一眼床上的人儿,睡得正平稳,心里确实安了不少,便靠着床边坐下,静静的看护着。
寻兰知道忆霖固执,也不再多劝,步履轻快的走下捧月楼。
夜映月此时正迷迷糊糊,听到忆霖和寻兰说话的声音,听着他们为她着急、担心,她的心里着急万分,但喉咙干得像火烧一个字也说不出,眼皮上像是压着千斤重的东西,怎么睁也睁不开。全身无力,连手指头也动不了。
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睡着。
这一睡着又是一个上午,脑海中总算有些意识,也微微有了一些力气,张开口发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忆霖姐姐。"
天色初明,阳光还似是未睡醒,懒洋洋的完全没有发挥出威力。
捧月楼前,宋夜淡漠的扫视一眼,门前的两名女子,同一个主子带出来的丫环,怎么会截然不同,一个胆小怕事,一个冷若冰霜。
两人的相貌还算是过得去,就是一个的脾气大点,一个软弱了点,合在一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勉强适合在丞相府混日子。
三人相互对视,寻兰很快败下阵,垂下头不敢与宋夜对视,忆霖的则冷冷的盯着,眼眸中透出一点点的不而烦。
果然,忆霖抱着双手,倚在门框上冷冷的道:"有事快说,没事就滚。"
宋夜的眉毛一挑,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样的丫环,主子为人嚣张,丫环行事也一样的嚣张,真没礼貌,连门口也不让进。
忆霖见宋夜还是不动,心中也骂道:"丞相府的管家了不起,大清早的不让人安静。"要不是月主子身体不好,哪论得到他嚣张。
再过一刻钟过后,见宋夜还是没有开口,忆霖伸手一把将寻兰拉回门内,转身关门。
"慢着。"
宋夜想到自己还有要事办,终于不得不开口吐出两个字,这个叫忆霖的丫环时越来越嚣张了,不让入门口就算了,还给他一个闭门羹。
忆霖更简单,直接一个字:"说。"
宋夜木然的眼神,终于受不了眨一下,他永远不是蓝哲,能一冷到底,有些挫败的道:"丞相大人让人从良园捞了几尾鱼,送到捧月楼中给夫玩。"真是好心没好报。
呃,忆霖心中一阵愕然,第一个反应是鱼还在,月主子听到这个消息定会很高兴。第二个反应立即给宋夜送一个大笑脸道:"请进请进,搬到二楼的窗台就行。"
宋夜在心中暗道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就跟这天气一样,一会风一会雨一会阴一会晴的。
忆霖不管宋夜此时在想什么,首先冲上三楼身主子汇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二楼是书房,书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书架上也是满落落的书,最引人注目的是书桌后面,墙上一幅占了一整面墙的地图,把这一片大陆的地形标得清清楚楚。
夜映月坐水晶缸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的鱼,手中拿着肉块一直没有抛入去,而是隔着层水晶摆放,里面的鱼不停的扑来,每次碰不到美食失败而归。
明明是触手可及的,偏偏只能看着而吃不到,无论是人,还是鱼都会被激怒。
鱼,不时的跃出水面,人则思变,目标不是那块肉,而是拿肉的人。
鱼的目标只是吃饱,却不知道若伤了拿肉的人,它们将会饿死,可是人应该知道,所以人想成为拿肉的手,主宰一切。
朝堂上的风云瞬间变化万千,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兵部刘侍郎举报户部杜尚书贪污,罪证确凿。而杜尚书亦举报刘侍郎利用职权,公报私仇谋害丞相夫人,同样的是罪证确凿。
皇上在朝堂上立即将二人打入天牢,表面上皇上除掉杜家似是赢了,实际上却失去了大部分朝臣的支持,因为刘侍郎的死他们不能理解。
杜家抄家不久,宫里则传出杜皇后、太子侧妃杜锦琼为争宠,自服滑胎药陷害太子妃,事情已经查明,皇后打入冷宫,杜侧妃逐出太子府,永世不得入京城。
这场政变、宫变的最后,赢家不是皇帝,而是设计这个局的人,似乎有一双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而她同样也猜不到是谁,是敌是友目前还没有明了。
目光落在地图上,而关注最多的是这片大陆的水域,因为这片大陆的繁荣与发展,离不开水,而她的计划实施也离不开水,特别是河道。
洛母河是这片大陆最主要的河道,从北到南全长近三十万余里,由最北面的连绵无边的大雪山雪水融汇而成,贯穿金鼎、水月、天圣三大强国及诸多小国、部落,是这一片大陆文明的起源。
金鼎皇朝盘踞在洛母河的上游,洛母河穿过金鼎国一分为二,东流入水月皇朝,西流入天圣皇朝,两国的河道皆与洛母河相通,而在水月国境内,河道更是纵横交错,可以说是一个水国,水上交通是空前鼎盛。
突然啪一声白色的布帘垂下,把地图遮得严严实实,忆霖端起旁边的托盘道:"主子先吃点东西,这些费心费神的事情,等你的身体全部康复再研究吧。"
夜映月只得乖乖的坐下吃东西,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棋盘,蓦然发现棋局中多了一枚棋子,只是远远的看一眼,眼眸中不由的露出一抹讥讽,这样的一点皮毛就想破她的局,简直是异想天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