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骁翊用瓢舀起热水进水桶里,一桶桶填进房间里的木桶里。每一桶装的满满当当的水,卫骁翊毫不费力提起来,手臂上的条状肌肉鼓起。
柳清菡怕刚刚烧的热水冷了,拿了另外一个木桶,一起帮着他,她也就装了大半桶的水,走起路就像是喝醉酒的人弯弯曲曲的。少许的热水溅在她的衣裙上。还时不时歇一下。
卫骁翊走过来看见,温柔强制不由分说接过,干脆填满两个木桶,左手右手各一个,他人高腿长,不过是来回三趟,房间里的沐浴的木桶已经填好大半的热水。
卫骁翊脱下衣服,踏进浴桶,稍微滚烫的热水包围他全身,顿时舒畅呼出一口气,两手搭在木桶边缘。他隔着屏风看着柳清菡的影子。
他们家的沐浴的地方跟寝室是联通在一起的,就像是两间房间挖空一堵墙连接在一起。平常时候用珠帘和屏风挡住私密的空间。
柳清菡主要是考虑到冬天和秋天这样比较冷季节,设置在一起更加方便许多。卫骁翊心里也是觉得自己媳妇千般好万般好。事事都想的那么周到。
他以前虽然贵为所谓什么世子,吃的用的一律全是最好的最贵的,但自从他娘死去后再未有一个真心实意的在乎过他吃饱穿暖没有,而不是公式化听吩咐形式。
他踏上行军征战的道路也是因为他父亲不喜他,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让他刮目相看,可惜他父亲的眼里只有沈氏生的小儿子,从未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自他娘死后,他也就死心了。再然后是皇上的赏识让他坚持这条路下去。
就在他几乎要攻占岐越国,一张圣旨把他召回,岐越国派人到南楚国求和,皇上应下主和派左相的进谏,只是因为忌惮猜疑他,为了维持皇权的平衡。第一次他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毅然辞官隐居,固然有赌气的成分,可是自从遇见柳清菡,他甘心做一个籍籍无名的猎户农夫,他就不再是那个贪恋权势,刚硬似铁的铁血将军。他再也受不了那种长长的没有她的孤独清冷的路途。
"凊菡,帮我倒杯水。"卫骁翊看着屏风那边走来走去的柳清菡,心念一动。
柳清菡正在缝制卫骁翊的棉衣,为寒冷的冬天做打算,又给他缝制了棉袜,纳了棉鞋,缝好最后一针,到处找不到剪刀。也不知道被她扔在那里了。
她是想用牙齿咬,可惜她总会滑到自己的牙龈笨的很。猛地听见卫骁翊的慵懒的声音。
放下手上的针凿工具在针框里,起身,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搁在屏风一旁的桌子。
"放这里。"柳清菡跟卫骁翊嘱咐,看见他俊美的面容被水蒸气蒸腾的就像是在雾里一般模糊,又像是水墨画,墨发飘散在水面,眼神漆黑盯着柳清菡,姿态慵懒,看的柳清菡脸上一热,明明是老夫老妻了,也还是有些忍不住别过脸的羞涩。
"我现在喝。"低沉悦耳的男音响起。
柳清菡还以为他很渴,端过去给他,微微撇过头没有看他。
啪的一声,卫骁翊接过,扔开茶杯,丝毫不顾及茶杯落地碎裂,一把拽住柳清菡的手腕,亲上柳清菡殷红的嘴唇,舌头钻柳清菡的嘴里,完完全全扫荡她的牙龈,跟她的小舌交缠,吸吮她嘴里**,另只手抓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可逃离,更进一步。
他动作幅度有点大,木桶里的水溅起水珠,弄湿了柳清菡的衣服。柳清菡还没有回过神就被对方吻的呼吸不了,瘫软在他刚硬的胸前,桎梏在怀里。
"你,你把我衣服弄湿了。"柳清菡气恼斥责,只是她的声音软糯,听起来就跟娇嗔一般,宛如白玉一般的小脸上飞上红彤彤的云霞。杏眼波光粼粼,嘴唇更是殷红如丹似霞,看的卫骁翊呆怔,几乎痴迷,摸上她的脸庞,喉咙上下滑动。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小嘴喋喋不休再说什么,说话间红色的小舌就像是一尾小鱼,让他看的目不转睛。
"笃笃"敲门声响起。打破室内升温的激烈的暧昧气氛。
"凊菡呐,你在里面吗?"屋外传来周婶的声音。
"哦哦,我现在在洗澡。"柳清菡可不好意思一身半湿给她开门。
"你这孩子,现在都要做晚饭,洗什么澡,我本想着我来做晚饭,偏偏你说要做什么火什么锅的。"周婶亲昵抱怨,就跟一个母亲抱怨女儿的不靠谱。
"婶子我马上穿衣服就出去。"柳清菡捂脸,瞪了一眼卫骁翊,卫骁翊靠在木桶上,慵懒无辜看过来。
"别急,今个儿我来做,你这丫头刚洗澡进什么厨房,免得弄脏衣服,晚上又得洗过一遍。我来做岂不是方便。"周婶说完,人就走了。
"刚好,我们洗个鸳鸯浴。"卫骁翊更是放肆起来,就差要剥开她的衣服。
"少来。"柳清菡拍开他的毛手毛脚趁他没注意一把溜开:"洗完快起来,免得着凉。顺便试穿一下我给你做的棉服。"一扭头人就跑到屏风另一头去。
卫骁翊长叹一口气,直觉得柳清菡跟个滑不溜湫的鱼似的,一下子逃到远远的。随便用香胰子抹了抹,随意洗了一遍就出来了。
擦干净身上的水,袒胸露鸟出来了。坦荡荡的丝毫没有羞噪的意思,反倒是柳清菡转了个身,一把把亵衣亵裤扔在他头上。
卫骁翊瞥了瞥自己的身材,没有走样,八块肌肉整齐磊落排列,古铜色的肌肤,一看就是让人大喷鼻血的刚毅健壮的荷尔蒙爆发的男人,以往媳妇看见还会羞红脸,如今怎么这么冷淡。
卫骁翊看美男计没用,讪讪的摸了摸笔挺的鼻子,穿好亵衣亵裤。
"来,换上。"柳清菡看他亵衣的带子没有系好,无奈叹口气,又给他套上新做的棉衣:"看看尺寸合不合适,要是哪里不合身我再给你修一修。"紧紧束好衣带。
棉衣较厚,没想到束衣带紧紧束起,腰还是这么细,卫骁翊的身材真的非常好,宽肩窄腰的,前胸鼓鼓囊囊的,下面更是八块腹肌整齐排列,然后是人鱼线,简直比现代的娱乐圈的那些型男帅多了。
"你抬抬手,看看有没有紧束感。"柳清菡小爪子悄悄摸上他的腰,还能感受他的腹肌。
卫骁翊丝毫没有被两只咸猪手占便宜的自觉,还十分认真的举手张开手臂,心里满是媳妇给我做衣服的温暖溢满心房。半响才注意柳清菡的手摸的他心里痒痒的,一把抓住。
"媳妇儿,你是不是摸我了?"卫骁翊疑惑问。
"你想得美,自恋狂,才不是故意摸你的,我是看你衣服合不合身。"柳清菡死鸭子嘴硬,一脸正气。
"其实我觉得你摸的挺舒服的。"卫骁翊斟酌片刻,没有节操开口,逗得柳清菡嘴唇勾起微笑。
两人在房间里笑闹一阵,才出门吃完饭。
餐桌
晚饭的餐桌上多了一个人,一开始周婶还不知道,等齐香带着黄春花过来,周婶惊讶道:"来客人了?"
"她是我好朋友,暂且在这里借住几日。"齐香接话。
黄春花本来看周婶围着做饭的衣裙,还以为是仆人,听她这问话倒不像是下人,看她毫不客气的眼神,不自在的低头绞着帕子。
"妾身姓黄名春花。"黄春花福了个身,低低说话。
"凊菡同意了?"周婶问。齐香点点头。周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又添了了一副碗筷。
"周婶,好远就闻到你做的菜香味儿,可馋死我了。您是不是给我做了清蒸鱼?"柳清菡跟卫骁翊手牵手走进来。
一张圆桌上,摆上四道荤菜两道素菜和两道汤。
黄春花看到桌面的菜肴,暗暗咽了咽口水,她这几年除了逢年过节能沾上一点荤腥餐餐是白菜豆腐,再看每一盆荤菜慢慢一大碗,这黄鹤楼果然是个好去处,这一趟没有白来。
再看其他的人的表情就跟吃着一些菜吃的习惯了一般,就连齐香和和周扬野两个上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竟然也习以为常,看来他们在这里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好。心下暗暗盘算出路。
忽听见一道清凌凌的女声,眼神下意识移到进来的人身上。
黄春花自负美貌,甚至略胜齐香一筹,但是跟面前的人儿比起来,就跟云泥之别,五官无一不精致,肌肤胜雪,杏眼潋滟,唇如含丹,身条纤细,几乎一手能够盈握。
别说是男人便是女人也无法忽视的美丽,并不是那种侵略性的,柔美温婉,清丽绝双。
"大家赶快坐下吧。"柳清菡眼神移到黄春花稍微一滞,不过两三秒,她笑道:"这位是齐香的朋友,黄姑娘。齐香应该介绍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快坐下吃饭。"
柳清菡话是这样说,大家坐下的时候发生一个小尴尬,卫骁翊是挨着自己媳妇吃的,旁边坐着秦风,周婶一家坐在一起,柳清菡身边是周婶,齐香坐在秦风和周扬野中间,黄春花跟着齐香坐下直接坐了秦风的位置。
一头大汗进来的秦风看见自己的位置被霸占了,瞬间脸色就沉下去,盯着那个陌生的女人,走到她身边冷冰冰说道:"这是我的位置。"
他这一句话让本来就忐忑的黄春花更是惊慌失措,小脸白白的,眼里含着水光,看上去可怜极了,可惜秦风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你快点,行不行。"秦风开口催促,他性子本来就急躁,肚子空空,很饿。他一个大老爷们,声音本来就大,听在黄春花耳里,就跟吼她差不多的。
齐香看自己好友要哭了,忍不住为她说话:"她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这样凶巴巴的?"
秦风一个冷刀过去,齐香被他眼里的血腥锐气吓到,颤了颤。不由自主垂下头,不跟跟他对视。
"那个,秦风兄弟,你担待担待,黄姑娘你还是坐过来。"周扬野憨憨挠了挠头,可惜秦风理都不理他。
黄春花也被秦风的眼神吓到,手脚稍微僵住,半天在他冷厉眼神下溃不成军的手拿着手帕,远远逃离这个煞神。
齐香拉着黄春花坐下,只有秦风一个人站着。
然后秦风走到黄春花旁边拿了一把凳子,换了刚刚黄春花坐的那一把。黄春花看见他的举动,上身瞬间就跟冰块冻住一般,脸色也不是很好。
"大家别呆着了,赶紧吃饭。我快饿死了。"柳清菡看气氛诡异,连忙出声。拿着筷子直接朝着她最爱的清蒸鱼那盘菜,周婶很疼她,特意放在她前面。
柳清菡这么一说,稍微缓和诡异的气氛。
周婶给柳清菡夹喜欢的菜,卫骁翊给她挑鱼刺,齐香也是围着柳清菡说话,其实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不由自主以柳清菡为中心。只有黄春花注意到。她还不知道有女人可以活的这样洒脱自在,十分羡慕。
晚饭吃完,黄春花主动起身收拾碗筷,周婶本来不要她帮忙,黄春花温柔笑着:"这些都是我经常在家里做的,您要是不嫌我笨手笨脚,还是能帮得上一点忙。"
她这样说,周婶呢自然不好阻止她了。
房间里
一盏油灯下,柳清菡的面容娴静,翻看自己的白天账本。手上拿着自己做的铅笔,参照着账本,写下现代数据在另外一本帐本上。
她对账对了一个多时辰了,脖颈酸痛。一双大手触上她的肩膀,大力又不失温柔给她揉肩。卫骁翊清楚人体穴道能够让柳清菡缓解疲劳又舒服地不得了。
柳清菡歪着头对卫骁翊笑了笑:"相公你的手法真好。恩,太舒服了。"
卫骁翊俯下身亲亲她额头,压低嗓音:"要报酬的,你待会也要给我揉一揉全身。"
"你这样说的话,我觉得我有点吃亏。"
"那我给你揉一揉全身?"卫骁翊侵略的眼神从柳清菡胸前扫了一遍,柳清菡瞪他,这样更吃亏了。
"别闹了,我还没有算完呢。"
卫骁翊微微弯下身,仔细看了看柳清菡左边的账本是南楚国的文字,当看到赚到的金额,卫骁翊惊讶至极,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定眼看去才知道真的就是这个金额。
"凊菡,你每天开五桌,月收入...还如此可观?不会开了黑店?"卫骁翊对于自己媳妇的赚钱能力真是又刷新了三观。他第一次思考要是柳清菡是个男人的话,这敛财的本领简直跟貔貅有的一拼,她是个女子,门路本来就窄再加上出身寒门农家,更是狭窄的跟独木舟似的。竟还能做到这样地步。
要是换做说书先生来看,肯定要拍手大叫一声,错了,错了本是聪颖男儿才智,投错女胎。
"凊菡,这是什么字?"卫骁翊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另外一本账簿。
"你可以看作一种符号,一是这样..."柳清菡跟他解释阿拉巴数字,她从一写到九,又跟他说了加减算法,一开始他还没有从一到九看出什么门道,柳清菡一教他加减,他恍然大悟。拍手叫绝。
"太神奇了!凊菡是你发明的?"
"怎么可能?我可没有那样的才智。"柳清菡摇摇头,推了推卫骁翊:"快去睡觉,不要岔我。"
卫骁翊就跟一只体型健壮的大猫,恋恋不舍自己闷闷爬上床榻。漆黑的眼眸直盯着柳清菡,看的一动不动的。
柳清菡算好账本,伸了个懒腰,她这个动作就跟预示事情结束,本来岿然不动的慵懒的大猫一看柳清菡这个动作,迅速就跟瞄准猎物的老虎似的,下床快准狠把自己媳妇叼上床。
"明天给你..."按摩两字消失在柳清菡舌尖,柳清菡看着上身快速脱光的卫骁翊,一阵心累,再看着他漆黑如玛瑙的宝石的眼珠子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柳清菡手法利落老道,她妈妈常年腰酸背痛,柳清菡特意学了这个想给她按摩,可惜一次也没有用上。
"恩,舒服!"柳清菡除了力道稍微小一点其他的手法几乎称得上完美。
她就跟卫骁翊揉了后背。
"还有前面。"恬不知耻的卫骁翊跟个大猫翻了个身。
柳清菡俯下身,一嘴亲在他唇角:"好了,乖,睡觉。"
卫骁翊瞬间安静了,慢慢挪过来,把柳清菡揽进怀里,心房里满满的。
柳清菡第二天打算出去买一些火锅的配料,自己调制底料,煮火锅最重要的就是底料。底料弄得好吃,汤底味道好,是整个火锅的关键。
而且她院子里已经开辟好几个菜园子,各种作料,像是花椒,朝天椒,姜,蒜,葱等等外面几乎都没有,全都是原来柳清菡从山里挖来栽培出来的,还有蔬菜,长着水灵灵的大白菜,包菜,苋菜,黄瓜等等,新鲜蔬果非常充足,肉类有卫骁翊和秦风两个打猎能手在,再加上周扬野,肉类的供应也能新鲜跟上。
她还跟顾青租了一大片地,扩大作料和蔬菜等等的种植。
酒楼后院底下也挖了一个地窖,用于储存食物用的,这些看似现在极为方便的细节,实则是柳清菡做一件事情,千思万想,几乎各方面都妥帖才动手的结果。几乎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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