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傅夜七这么安慰,晚晚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然而她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
那几天她连上班都心不在焉,早上起来就盼着晚上,没一天都希望能接到爸爸那边的电话。
可惜一天天的过去,一天天的失望,越是盼着,感觉日子过得越慢。
如果那段时间要说煎熬,唯一可以有点放松的,估计就是韦伦会抽出时间陪她,而且是几乎每天。
甚至她打听消息都只能通过韦伦了,连个可以问的人都没有。
她下了班,又被几个病人拖住了时间,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韦伦已经等在她的公寓门口,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笑着看她,“就知道你又得加班,特地给你带了吃的!”
晚晚勉强象征性的笑了一下,走过去开了门。
听到韦伦半开玩笑的道:“你干脆把钥匙给我算了,我每天要站这儿挺久,再过段时间,可就蚊虫肆虐了。”
她只是开着门等他进去,笑了笑,“就你这么爱逛趴的人,万一带着我的钥匙哪天被某个小姐捡到可不就坏了?”
韦伦听完一蹙眉,满脸认真,“我可不是那种人!”
去餐厅开了食盒,韦伦还在看着她,继续道:“我说认真的,你算算我都多少日子没有去酒吧了?从跟你保证过之后,夜店我不去了,烟酒我都快戒掉了……”
每次说起这些,其实玩哇心理压力很大,只好装作不经意的打断,“你吃过没有?一起么?”
韦伦顺势摇头,“就等着跟你一起吃呢!”
约她出去吃饭太难了,永远都在忙,所以只好用这种方式跟她一起吃饭。
中途,韦伦看了她,犹豫了几秒后,还是问了:“家里人那边,还是没消息?”
她点了点头。
关于她和沐家的关系,现在韦伦都知道,唯独不知道的是米宝跟她的关系。
晚晚抬头看了他,“你……能不能有办法知道他们的消息,或者跟他们有关的事?”
韦伦想过很多次,但是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跟她说。
想了想,过去几个月了,大概没关系。
“政治圈的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不算特别清楚,只知道伦敦那边的内阁想取得那个岛屿的占有权,就算伦敦方面不参与,伊斯那边也在觊觎,所以,你父母总之是要离开那儿的。”
“至于现在在哪,我还真不知道。”
不光是他不知道,他爹韦廉以及所代表的旧派应该都不知道,一直在找都没见踪影。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沐钧年这个年纪了,如果是一个人还说得过去,一家四口竟然都藏得密不透风!
伊斯,晚晚并不陌生,不止是上学听过,似乎还挺吻安提起过。
具体什么事,她忘了。
可现在她也没办法跟吻安联系上,还是问无可问。
*
两个人吃完晚餐,韦伦一直没走,并不是想赖着不走,主要是她最近状态真的很不好。
“要不你请假休息一段时间?”他微蹙眉,看着她。
晚晚笑了一下,“一段时间是多久?他们没消息我就一直请假?”
万一太久,她都失业了。
太久……她一想到这里就叹了口气,这种漫无目的等着的感觉真是很糟糕。
晚晚心里沉着,所以也不想过多交流,更不会跟平时一样有很多顾忌,看了韦伦,直接道:“你走的时候替我关门,我得先睡了。”
除了睡觉,她也想不出其他能做的事。
至于韦伦到底走不走,她懒得操心。
不过韦伦并没有留宿,差不多的时间,他安安静静的从她公寓离开。
结果晚晚起来的时候,他又带着早餐出现了。
说实话,应该没有哪个贵公子能做出这么持之以恒的事。
“你昨晚明明睡那么早,为什么脸色这么差?”韦伦看到她就皱起眉。
晚晚摸了摸自己的脸,半开玩笑,“嫌我丑咯?要不你把墨镜戴上?”
“丑?”韦伦这才摇了摇手指,“怎么可能,你这辈子是跟这个字无缘了!”
早餐放在她面前,晚晚本来不喜欢用外面的筷子,但是连进厨房的路都懒得走,也就去拆卫生筷包装。
结果她不注意的“刺喇!”一撕,只觉得指尖一阵刺痛。
“嘶!”筷子一下被他扔了。
韦伦手里还拿着的东西也跟着一扔,几乎是瞬间拧眉到了她身边,“怎么了?”
晚晚另一手捏着被刺伤的手指,手指非常白皙,所以腥红的血液也十分刺目,正往外冒。
“怎么搞的?”韦伦眼底是真的紧张和心疼,一手抽了纸巾沿着边缘帮她擦了血。
只是擦了又继续冒。
她大概是皮肤太细嫩,筷子没有刺,却是被筷头方形的棱角边儿给划到的,一个条形的口子。
“药箱在哪里?”韦伦为她。
晚晚疼过那一下之后,也没动静了,虽然还是疼,但是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通畅。
也许是最近心情太郁结,这种痛,刚好成了一种释放。
她说只是小伤口,不碍事,但是韦伦坚持从头到尾给她弄,最后缠上创可贴才算罢休。
可眉头还是拧着,“我都说了,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行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略微的严肃,不再只是之前对着她的、追求者的讨好姿态。
因为他的语气,晚晚仰头看了他,见他拧着眉盯着他,只好抿了抿唇。
最后她确实请了两天假。
而这两天,韦伦依旧天天来陪她,倒也不是单纯的陪着。
因为刚好那两天,她算是知道了点消息。
韦伦说的,“伊斯方面好像是和荣京这边的人交火了,人员伤亡什么的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北云馥被绑了。”
听到北云馥被绑,晚晚有些惊愕。
“她跟这些事到底什么关系?”
韦伦略微挑眉,他其实知道自己的父亲跟北云馥有过不为人知的关系,但也不清楚北云馥在这些政圈事件里边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按说,北云馥被绑,晚晚应该恶劣的觉得高兴,可是她没有,因为聿峥跟北云馥随时都绑在一起。
何况,她跟北云馥还有个姐妹的关系连在一起呢。
她低眉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创可贴,总觉得见血、受伤这是厄运的象征。
以至于她那些天做什么都小心翼翼。
可终归是防漏了。
请假休息完之后,晚晚正常上班,也正常经常性的加班。
那天从医院出来也是傍晚,很疲惫,只想早点回去休息,把包一扔就开车往回走。
她脑子里本就有些浑噩,甚至连车子撞到路边的时候自己都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被她牵连追尾上来的车主跳下来就皱着眉,“你怎么开的车?”
晚晚趴在安全气囊上,转过头,好一会儿才挪着下车。
十几分钟的时间。
韦伦不知道从哪赶过来的,比交警来得都快,呼吸有些不规律的起伏,也没多问,只是先检查了她,“受伤了没有?”
旁边的车主看到有人来,终于再次开口:“怎么搞的?不会开车就不要开出来!是你女人吧?赶紧报警处理……”
“闭嘴!”韦伦被吵得冲那人吼了句。
声音拔高,而且透着平时见不到的锋利,连晚晚都吓得愣了愣。
韦伦回过头看到她一激灵,声音瞬间缓了,“没说你。”
然后才摸了摸她脑袋,“没受伤就行,剩下的我处理,你去我车上待着。”
她想了想还是算了,“一会儿应该要做口供的,我确实全责。”
“我知道。”
韦伦接过话,“等他们来了再说,你去车上。”
她只好照做。
后来车子被拖走,他们跟着去了局里。但是晚晚几乎全程没怎么动脑子,话也很少说,都是他在处理。
一直到他们再次回到车上,韦伦开口:“以后我每天接送你。”
这回不是建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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