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邑城的城门外,是蜿蜒的长队,夹着几辆华丽的马车。赵羽成坐在马车上,赵羽枫握着他的手哭个不停,“二哥……呜呜……你若不回来……我……我便要在此呆一辈子了,母……母妃会难过的。”
赵羽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赵羽成语下多有歉疚,“难为五弟了,是我连累了你,放心,我会奏请父皇命你早些回去。”
“二……二哥要说话算数……”
颜沁蕊见他们二人说着话,趁空走了到阿丝身边,递上一个小包裹,“这些是奴婢平日里做的,男孩女孩的样式都有。”
阿丝接过,解开包裹,是一件件精致的小衣,还有小鞋,绣着虎头,或是扑翼的蝴蝶小鸟,她上手抚摸着,针脚细密,怕是熬了几个晚上,她拉上颜沁蕊的手,“沁蕊,我对你……总是内疚的,这次去陌都,你定是要抓住机会。”
抓住机会……她心中苦涩,他都不碰她一下,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颜沁蕊挤出一丝笑,“奴婢还是那句话,能留在王爷身边便好。”
终是启程了,辚辚的车声中,赵羽成撩起帘帐,他向赵羽枫挥着手直至城门口的众人越见模糊,他才放下帘子,车内十分昏暗,只有必栗香泛着缕缕青烟。
他闭眸冥思,赵羽枫白胖的脸庞浮现在眼前,菱角忽的勾起一丝戏谑,还想回陌都……既然来了,便安心的呆着吧……
***
越往南,景色越好。
路满梧桐叶浓滴翠,鸟雀蹿飞啾啾清鸣。沿湖竹排隐于烟霏,单留画舫美人笛吹。策马而过七香车,满载笑言富家子。不愧是帝都,一派的歌舞升平,一派的繁华似锦。
听着车外人群熙熙攘攘,他不愿去看。时隔六年,竟是已这样的方式回了帝都,连他都耻笑自己。他轻轻的按着头上的穴位,多日来的疲乏加重了头痛的病症,即使吃了药也无济于事。
颜沁蕊坐在车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青石板铺就的路两旁,植满了桂树,澄黄细小的花瓣窜在一起,风吹花曳,如细小的雪粒纷纷而下,她用手去接,置于鼻尖嗅着。甜郁的花香令人沉醉,她仰着头闭着眼帘,任凭细碎的花瓣打在脸上。不论如何,她都是恋着这一树的桂花,恋着这香飘云外的陌都。
马车终是停了,侍从撩起车帘,光亮瞬间涌入。崭新敕造的南王府占地几百亩,在陌都最繁华的地带,赵羽成抬起眼帘侧眸看去,鎏金的“敕造南王府”几个大字闪着熠熠金光。门边站着皇宫来的总管太监刘公公。颜沁蕊扶着赵羽成坐上轮椅,大门拉开,跪了一地的婢女侍从,他们山呼千岁,那般卑微。
颜沁蕊环顾着四周,这是与四邑不同的氛围,虽然也是如此的富丽堂皇,那份令人畏惧的气息浓浓的潜在上空不散,令她心中如压大石。
赵羽成在堂前喝着茶,不时与刘公公寒暄着,随从早已扛了一箱的银元置在地上,“刘公公辛苦了,本王一点儿小意思。”
刘公公回头看了看,嘴角浮上一丝笑意,“令王爷费心了。”
“沁蕊,把刘公公的东西送上车。”
刘公公摆弄着手中的浮尘跟着颜沁蕊出了门,她心噗噗的跳着,直到刘公公上了车,她才忍不住开了口,“刘公公,可还记得奴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