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夫君在上 > 第49章全文阅读

一顶深蓝色的轿子停在邓王府侧门外,轿旁不远处石阶上系着一匹马,或许因为天气冷,马呼出的气体都在空气中拉成了长线。轿夫们抵不过寒冷聚到了一起,不时向院内张望,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辰光轻咳了一声,轿夫们立刻分散站回轿旁,只听侧门一响,从门里走出三个人来。

“傅少爷,林姑娘,慢走!”一名小厮提着灯笼送出门外。

傅云涛从小厮手中接过灯笼,道:“谢谢,小哥,有劳了!”小厮应声笑道:“傅少爷不必客气,这是小人应该做的,恕小人,不能远送。”傅云涛点点头,就见小厮退回府内,关上大门,随着门声一响,他的心里就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有了踏实的感觉。

借着灯光,我抬眼望去,只见轿旁站立一人,待看清他的长相,我蓦然愣住,那人竟是辰光。

他快步走上前来,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示,道:“柳姑娘,请上轿。”

我撇了撇嘴,扭头看向傅云涛,叹道:“大概你来的时候,就算准了我会跟你出来。傅少爷,真是好计谋,实在是令小女子佩服!”

听到这话,傅云涛身子一僵,不知如何是好,刚放松的心情又紧绷起来。紧接着又听她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直到今日,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傅少爷,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这个教训,我一定会铭记在心,永生不忘。你对我的恩情,改日,我一定连本带利,双手奉还。”

傅云涛一时呆住,只见她含笑望着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之味,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他不由得浑身一震,上前一步,待看清楚她眼中那股子恨意,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颤声道:“忆如,你……”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傅少爷,你认为这么做,能救得了叶灵艳么?哼,你太天真了,要知道事在人为,心强不如命强,你就等着跟她破镜重圆好了,我提前祝福你们,祝愿你们能两情相悦,不记前嫌,重归于好!”

傅云涛啊傅云涛,依叶灵艳爱吃醋的个性,我不好好的利用她一回,怎么能对得起你!哼,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我还没有那么伟大,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顺利把叶灵艳从靖候府接出去!

白了他一眼,我转身上轿。

看着她上轿,他的心莫明地提起,无端的紧张起来,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直待轿子远去,这才发现手上的灯笼,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匆忙弯腰拾起,烛火顷刻之间已经把灯笼烧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随手将灯笼往地上一扔,瞬间,灯笼燃烧化为了灰烬。

不知为何,心底那股不安越来越重,傅云涛叹了一口气,沉思道:事以至此,容不得他后悔,但愿沈卓远看在柳忆如回去的份上,放叶灵艳一马,给她一条生路才好。

李妈命丫头春儿拿着一件狐狸毛制的披风站在靖候府二门外候着,自个带着另一名小丫头跑回住处抱着一个暖手炉回来,远远望了眼仍不见前院有人来,问道:“春儿,几时了,上头可有传话过来。”

春儿摇摇头,凑到李妈面前,将披风交给小丫头,抱过暖炉暖着手道:“我的奶奶呀,您怎么才回来,我待在这儿,快要冻死了,天真冷,这眼看时辰就到子时了,是不是,人不来了?”

正说着就见前面一道亮光,辰光提着一盏灯,领着一顶轿子稳步而来。

春儿连忙禁声把披风抱在怀里,随着李妈迎了上去,轿子落稳,李妈掀开帘门,拂手伸去,唤道:“柳姑娘,下轿吧!”

“嗯,好。”应了一声,我把手递给她,低头起身从轿子里出来,刚一停脚,手上多了一个暖炉,热乎乎的暖意,让我心里一热,抬眼又见李妈转身从一个丫头手里取来披风,一时不甚感激,轻声道:“李妈,谢谢你。”

“不用客气。”李妈笑着,抬头望去,顿时笑容僵在脸上,呆住了。管家明明对她说,今晚上,接的人是以前那位柳姑娘,可眼前这位,根本就不是柳姑娘。瞅了一眼辰光,只见他点头认可,一时间脑子里转不过弯来,不会吧,她跟以前那个柳姑娘明明不是一个人……

我看见李妈见了我之后,两眼直发呆,不由抚上脸颊,看来她承受不了我变成另外一个人。

“李妈,李妈——”连唤了两声,依不见李妈动弹,春儿心里犯起嘀咕:李妈这是怎么了?跟中了邪似的。一想主子还在闻风阁等着呢,赶紧向来人,陪着笑道:“姑娘,别见怪,想是李妈身上不舒服,就让奴婢扶您进去吧。”

我随着她进了二门,越往里走心情越发沉重,一直走进闻风阁,抬眼望见里面灯火透明,门口小厮见我来了,急忙跑进去传话,走到门口,我停顿了一下,深呼吸调整心态,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只见沈卓远坐在主位上,我便低头走近,福身道:“奴婢给候爷请安!”

“什么时辰了?你给我请安,你说,这是请得什么安呢?”沈卓远抬眼看着我,笑了又笑,神情之中彼有得意之色。

“奴婢这是给候爷请的晚安。”

沈卓远面不改色放声直笑,半晌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沉声道:“行了,你们都下去。”

屋内众人连忙恭身告退,关门声一响,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害怕起来,抬头就见沈卓远起身向我走来,只见他来到我面前,猛得圈住我的腰扯入怀里,我一惊,手中的暖炉掉在地上,摔得叮铛作响。

容貌变了,但是她的人没变,这一点,他能感觉得到。只要他一碰她,她的身体就会马上紧绷起来。

“离开我的日子里,你可有想我?”

我缓缓抬起头来,克制住心里的忐忑不安,平声道:“候爷,是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先把假话说出来听听。”他笑着说道。

“想,非常想!”

“哈哈……,无论你的容貌发生多么大的变化,性情始终未变,本候就是喜欢你这一点。”说到这儿,沈卓远脸色微微一变,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沉声道:“现在本候想听实话了,不过,不问刚才的问题,我问你,他有没有碰过你!”

“候爷想问这个……”我望着他,回想起跟段溟阳在一起的日子,他总是对我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除了亲吻之外,再无进一步的举动。淡然道:“奴婢不懂候爷您的意思。什么叫碰?您是指什么?”

沈卓远双目一冽,光是回想那次相遇,她同段溟阳在一起调笑,他就有股子冲动,直想把段溟阳抓过来千刀万剐,剁成肉酱!深吸了一口气,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千万别冲动,紧紧盯着她,眼色隐隐暗藏着怒气,咬牙道:“你懂,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我叹了口气,自嘲道:“候爷,问得这么心急,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审问我?如果我说他没有碰过我,你信不信?换句话说,如果他碰过我,你又会怎么样对我?”

如果他在乎我,怎么不问一下,我是如何出得靖候府,如何跟段溟阳在一起,如何改变了容貌?太多的如果加在一块,我明白了,像他这种男人,只会在乎自己会不会戴绿帽子,根本就不可能在乎我?

如果我对他说,我跟段溟阳发生过关系,他会不会立刻大怒,动手宰了我?依他的个性,我想,绝对有可能,而且我会死得很惨,死无全尸。

见他不语,我冷笑了起来,做好了必死的思想准备,说道:“候爷,我实话对你说,我跟他发……唔……”话没说完,他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他……这是干嘛,不问就直接杀了我吗?那到好,省得我跟他废话了,我闭上眼睛等着他下手。

看着她闭着眼睛,他敢保证,她会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因为她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看得出来,她分明就是找死。见鬼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特别在乎她。半晌,他只是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没有说话,掩饰住内心真正的想法,声音放缓,简单的说道:“就当本候没问过此事,不要再提了。”

这话带着命令的语气,似乎又夹杂了一些从他身上没有见过的情愫,温柔?不,一定是我听错了,那两个字,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淡淡的笑了笑,我看着他,道:“好,奴婢遵命。”

又是这种令他讨厌的语气,什么时候她才能用跟段溟阳说话的语气对他说话?忍了又忍,他直视着她,沉声道:“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迎上他的双眸,我看不出他的变化,茫然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候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听您的吩咐就是了。”

“我最讨厌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还有你的眼神,里面根本就没有我。”沈卓远抚着她的嘴唇,目光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直言道:“不管你有没有想过我,告诉你,每一天夜里我都在想你。”

说着他解开我的披风,抱着我向楼上走去,望着他,男人果然是只为下半身考虑的动物,他想要什么?我知道,但是我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想要自由,想要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想要我爱的人,他也能爱我,然而这一切全被傅云涛打乱了。

没有被他的表白感动,她好像没有听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沈卓远不悦的眯起双眼,打量着她,问道:“你在想什么?走神了。”

他,主宰整个靖候府内所有人生死的男人,为了私利,我能不讨好他吗?

“候爷,我好累!”第一次我主动的靠在他怀里

阅人无数的沈卓远,明知道她此刻对自己虚情假意,另有所图,心里却莫名的高兴起来,这可是她破天荒来头一遭主动亲近他,来之不易,就算此时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为她采摘下来。

“想要本候为你做些什么?”

“听说叶灵艳怀孕了,我想让她陪在我身边,跟我做个伴儿,不知道,候爷能否答应。”

女人闪烁的眼神叫阴谋。沈卓远眼睛一亮,她隐藏了多少不为他知的一面?不知道她在算计什么,突然间,他对她产生了许多好奇心,笑道:“留她不难,可惜,白天我已经答应了傅云涛,只要你回来,我就放她走。”

“是这样吗?我刚才有听候爷说,留她不难!”

沈卓远忍不住嘴角上扬,聪明!听出他话里有话,禁不住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轻颤了一下,只见已经到楼上,他放下我,捧着我的脸,在他的直视下,我咬住嘴唇,认命的解开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去,不安和恐惧涌上心头,我一时忍不住颤抖起来,“候爷,你要是想……我就给你。”

沈卓远凝视着她不安的眼眸,她在害怕他!他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意,他不想让她害怕他,更不想见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一直以为自己再见到她,会忍不住失控要她,却没想到,仅仅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脱了,穿上!”他低声阻止,下一刻,紧紧抱住她,只见她眼角含泪,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忍不住道:“忆如,可不可以把你的心给我。”

我本能的摇了摇头

沈卓远盯着她,禁不住,大声质问道:“为什么?”

“一个暖床的女人,怎么会对主子动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