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正难受着,末初怎可能听从他的话离开,放任他一人承受着煎熬。
想起上一次在法国,她见到他无助的躺在床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说什么她都不会再这样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都已经难受成这样你就别再逞强了!"祁曜卓的不配合,让末初有些生气,"你要是再这么不爱惜自己,那我就离开这个家,反正你一点儿也不在意我说的话!"
明知道她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吓唬自己,但祁曜卓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害怕。如果她真的走了,最后不高兴的人也只会是他自己罢了。
不,不可以!
末初还想再多说些狠话,却见他握住了自己的手,"我听你的..."
这服从的态度让末初满意的笑了,"乖,我扶你回床上休息!"
原以为自己的顺从能让心好受一些,却没想到这样的靠近让自己的身体更是加倍的疼痛。祁曜卓发现,那消失了一些时日的不堪念头又重新回到了他脑中。
他,想要。
想要很多很多。
而那些,只有她能给予。
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她那靠去,只是望着她那为自己担忧的单纯面容,祁曜卓越发觉得自己邪恶。
眼前是她如此近距离的碰触,鼻间是散自她身上的清香,手掌上是她柔滑冰凉的相贴,他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相挽的手不由紧了紧,末初只觉身边的人突然身子一重,自己失去重心随即倒在了床上...
虽然身体难受得很,但在倒下的当下祁曜卓仍是快速的反应过来,双手支在床上撑着身体,同时也将她圈围在自己和床之间。
他和她,更靠近了。
她的侧脸很漂亮,细弯的眉毛长睫微颤,鼻子很挺,而粉红的嘴唇轻启,像是在散发在某种诱人的香气。本来就热烫无比的身体因为眼前的美景更为难受。
末初见他为了不压着自己,让自己苦撑着身体,忙双手放在他胸前让自己坐起身的同时也将他扶起。
生病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现在他一定痛苦得很。
"哥哥,你快躺下来休息!"
末初站在他身边扶着他躺下并为他盖好被子,正准备收手却他一把紧紧抓住。
以为他害怕自己被丢下,她笑着解释道,"我去给你拿点药,马上就回来!"手上的热度让她无法撒手不管。
明知道在这危险的时候应该让她走,让她离自己越远越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手拉住她,只是有种不甘的感觉让他顾不得这么多。
他为了她,正忍受着身体的煎熬,她依然笑如春风不痛不痒。
她不明白他的痛楚,至少,至少在这里陪陪他也好...
可恶!
到最后受折磨的依然是他自己。
"不,不用吃药...我躺会就好了。"
祁曜卓咬牙忍住体内翻涌的一波热潮,藏在被单下的双拳死死握紧。
"可是哥哥你——"
她真的一点也不放心,然而祁曜卓开口立马截住她之后要说的话,"帮我倒杯水就可以了!"
末初看他闭目不再说话,无奈之下只好听从他的去楼下倒水去。
趁着她离开的这会空档,祁曜卓速速起身忍着体内的欲念前去浴室匆匆的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好受一点。
冰冷的水刺激着身体,燥热的心终于得到了缓解,祁曜卓低吟一声任由冷水冲刷着自己。
还好,还好饮下那杯水的人是自己不是她。
若是她承受不住的话,那后果...
脑中不由自主的幻想着她如自己方才那般被折磨的样子,才刚松了口气的身体,又再次不安分了起来。
没想到韵瑶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连他这个哥哥都可以设计。
很好。
只见祁曜卓那幽深的眸仁变得更为慑人,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身一动结果必是对方的阵亡。
末初从楼下端来水,进了卧室却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影不见了。放下水杯,听浴室里传来阵阵的水花声。
发烧的人竟然跑去洗澡!
末初还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见他穿上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哥哥,你怎么..."
还想责怪他的不是,眼看水珠不断的自发梢滴滴坠落,忙朝他走去一把抽过他挂在颈项上的毛巾。
"都已经是病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嘴上念着,拿着毛巾快速为他擦拭着水分。
碍于他的身高,末初发现这样不仅自己的动作有些吃力就连他也得跟着一直把头低着,反而让他难受。随即牵着他在一旁的镜前上坐下。
"难怪你老是经常头疼,根本是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不知是气他不听自己的话还是气他这般乱来,末初的口吻很是不悦,然而为他擦拭头发的手却轻柔得很。
十指在他湿润的短发中穿梭,舒服的感觉让祁曜卓忘了体内药性的萌发。
镜子中,她就站在他身后,视线全然只落在他身上,好似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得到她的注意。就连那一声声的抱怨也成了极为动听的言语。
害怕这未干的发会使得头疼加深,末初随后又拿来吹风机为他吹干头发。
暖暖的风随着她手指的梳过,像夏天午后凉爽的风阵阵拂过,令人昏昏欲睡。
祁曜卓没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嘴角勾起他自己都不曾见过的弧度。像个倍受妻子宠爱的男人,幸福得只剩下傻笑。
老夫老妻。
脑中没来由的想起这个词语,双眸微睁,镜子中她的举止都在为他而动。明明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娴然自熟的气氛好似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为他吹干了头发,末初再摸了摸他的额头,竟没有刚才那么烫手了。
"哥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好点了吗?"
祁曜卓垂下眼睑,为她收回手的刹那感到失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