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铺洒在柔白的大床上时,童臻揉了揉眼睛,醒了。
她望着天花板,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来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良久,脸颊又莫名的红了,她悄悄扭头望向陈方叙,他还没醒,只是双臂将她紧搂在怀里,鼻尖就蹭在她的耳边,童臻一扭头,便碰上了。
童臻专注地看着陈方叙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由咽了咽口水,传说中安静的美男子也就是这样子了吧!她才发现陈方叙的睫毛很长,很浓密,静静地叠在眼睑上,引得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触碰。
冷不丁地,陈方叙突然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瞳仁里含着戏谑的笑意,童臻的手指尴尬地停在两人之间,刚想缩回去便被陈方叙揣进了手心。
“睡的好么?”
陈方叙将她的细嫩白皙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轻声问她。
回想起昨晚疯狂的一夜,童臻轻咳了一声,缓缓埋下脸去,不好意思再看他,“……好。”
“嗯,看来你还是挺满足的。”
陈方叙勾起嘴角,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尔后起身说,“起来洗漱,稍后我让王婶将早餐送上来,吃完我送你去上班。”
“哎?”
童臻望着他,“可是妈她……”
“还要我说几遍?嗯?不用管她们,还有,下班我也去接你。”陈方叙穿好衣服,见童臻傻愣愣地望着他的模样,不禁想笑,他走回床边,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揉了揉她凌乱的黑发,“童臻,不要担心,这种状况不会太久了。”
童臻点了点头,一直到陈方叙走出房间才回过神儿来,陈方叙这是吃错药了么?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简直将她的心都要撞碎了,她抱着被褥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又拍了拍脸,突然跟个傻瓜一样笑了起来。
吃过早饭,陈方叙拉着她一起下楼,果然看到黑着一张脸的陈母,和目光都能把童臻凌迟了的陆施施。
陈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谁料陈方叙没等她开口便说道:“妈,你在这里好好陪施施,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最近外面不太平,我送童臻去上班,你们没事最好也不要出门。”
“哎!你……”
陈母站起身,话还没出口,陈方叙已经拉着童臻出门了。
童臻紧紧挽着他的手臂,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的像个偷吃糖的孩子。
“就那么开心?”
陈方叙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挑眉道。
“嗯!”
童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看着她的样子,陈方叙也忍不住笑了,两人一同上了车,完全无视身后两人怨念重重的目光。
看望陈方叙和童臻亲密的背影,陆施施指骨捏的发白,没想到她住进来这么久,不仅没让那两个人关系疏离,反而更加亲近了!不由心中愤怒非常。
“妈……我看,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一转身,陆施施立马换做了一副委屈难过的表情,抽泣着说。
“胡说什么?我不准,你暂且放心住着,我一定想办法让他们离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陈母信誓旦旦地说。
然而这一天,大概是童臻觉得自从嫁给陈方叙之后,最开心的时光了,仿佛先前的那些间隙全都一扫而光,一想到陈方叙那句温情的表白,童臻的小心脏就激动的不行。
陆之言望着她时不时傻笑的模样,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昨天,你没事吧?”
“啊?我……我没事啊。”
回过神儿来的童臻赶紧摆摆手,转而又傻笑起来,看着她满脸洋溢着遮掩不住的幸福模样,陆之言没有再多问,只是微微笑着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掠过一抹苦涩。
他不知道童臻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跟那个人之间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童臻现在很幸福罢了。
最终,他也只能对她说一句,“没事就好。”
午餐期间,石婉君一直盯着童臻看,童臻忍不住摸摸脸,拿筷子敲了敲石婉君的碗,”吃饭吃饭,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有!”
石婉君笃定地说,一边凑近她,阴阳怪气地说,“绝对有猫腻!看你这满面红光的样子,莫非……昨晚被你家陈老板宠幸了??”
“噗……”童臻差点将米饭喷到她脸上,伸手掐了她一把,“要死了你!什么宠幸!我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什么秘密??”
石婉君立刻将脑袋凑得更近了,只听童臻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说,“陈老板跟我表白了!”
“啥?表白?”石婉君的嘴巴张的都能装下一个鸡蛋了,那个面瘫竟然会表白?!
童臻的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你没听错,是表白,当时我也以为我听错了呢。”童臻捂着嘴笑道。
“天呐,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竟然把那个面瘫大叔给收了,我服了!快说快说,你怎么逼他表白的?”石婉君赶紧追问,一边脑中幻想着能不能如法炮制。
谁料,童臻不屑地轻哼道:“什么叫做逼他表白的,是他自己要表白的好不好,对了对了!还有一个惊天大新闻!”
“什么什么?还有?”石婉君瞪大眼睛。
“你知道的,我叫男公关的那个晚上,你才那个男公关是谁?”童臻再次神神秘秘地卖起了关子。
石婉君看她这美滋滋的表情,突然敏锐地眯起了眼睛,试探道,“你不会告诉我,那个男公关,是……陈方叙?”
如果是别的人,那么童臻在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定是满怀愧疚,不敢言说的,可是现在这个丫头居然毫无负罪感,还一脸的甜蜜,那么这个人十有八九是她希望的那个人!
见童臻再次点头,石婉君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没想到啊,陈方叙居然业余去做男公关,这……”
“哎呀你胡说什么呢,那晚我叫的男公关的确是他没错,但他不是男公关!”童臻说。
“啊?我怎么听不懂了呢?男公关施陈方叙,陈方叙又不是男公关,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叫男公关的时候好死不死被他发现了,于是……你懂的,他亲自上阵了。只是没想到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居然能瞒着我这么久不说,害得我一直对他有负罪感,不过还好还好,是他就好。”童臻托着下巴又开始傻笑。
还好是他,否则,她可能会愧疚更久。
以前不觉得什么,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在乎那个成天臭脸的大叔,唉!看来后半辈子果真是要在这棵老树上吊死了,啧啧,可惜了她这风华正茂的小仙女噢……
石婉君双手托脸,专注地看了童臻一会儿,突然对她说:“你说,醉酒这个办法,对童遇管不管用?如果我们也能先生米煮成熟饭,那你哥一定会娶我啦!对吧对吧?”
“唉,别想了,我哥他酒量很好的,想灌醉他?门儿都没有!灌醉你自己还差不多……”童臻望着无可救药的石婉君,摇了摇头说。
“灌醉我自己?那也行啊!到时候我就借着酒劲儿,霸王硬上弓!嘿嘿嘿……”
石婉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童遇见她喝醉了,一定会带她去酒店,到时候她就借着酒劲儿扑倒他,撕开他的衣服,摸上他的胸肌,然后……
“能不能别笑的这么猥琐?”
童臻轻叹一声,唉,这迷妹没救了!
一天很快过去了,童臻从没有那么期待下班,从前也能天天见到陈方叙,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期待着,焦灼地等待着,恨不得能马上见到他。
终于等到下班,童臻赶紧一溜烟儿地跑了,陆之言正要离开的时候,见她又等在路边,担心她又像昨晚一样等到半夜,于是便将车停到她面前,摇下车窗对她扬起一抹微笑,问道,“需要我送你吗?”
童臻刚想摆摆手说不用了,突然肩膀上传来被人搂住的重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款款响起。
“不劳费心。”陈方叙将童臻搂在怀中,从陆之言的面前缓缓走过。
回过神儿来的童臻赶紧朝陆之言挥挥手,“再见陆老师!”
陆之言也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只是见两人上车走后,脸上的笑容却僵滞了许久,他知道,她始终……还是不属于他的,只是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落,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车上,陈方叙看着她迷之兴奋的表情,微微挑眉,不过就是来接她下班而已,就这么高兴?
“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在外面吃,吃完再回去。”陈方叙问。
“真的吗?”
童臻几乎开心的要跳起来,天可怜见的,每次在家里吃饭,看到那两个恶女人的脸,她真的超级没胃口的好嘛!
见陈方叙毫无悬念地点头,童臻立刻报出一堆的菜名儿。
“我要吃水煮鱼、坛子肉、酸辣蹄筋,椒盐八宝鸡!”
“好。”
“还有酱爆鸭块、鹅黄肉、锅巴肉蟹、连锅汤!”童臻笑的越来越开心。
“……好。”陈方叙嘴角微微抽动。
“嗯,还有……”
“你是猪吗?”
陈方叙毫不客气道,却见童臻小脑袋晃了晃,得意地说:“你见过这么可爱的猪么?”
陈方叙:“……”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丫头的脸皮这么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