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滩的老头儿是个先天性的小儿麻痹患者,他左手曲卷在胸前,五指怪异的捏在一起,一条腿比另一条腿短了有二公分左右,人瘦如柴,皮包骨头,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使他的整个身体都斜向了一边。
白子衿撑着一把大伞来到老头儿的面前,她把伞遮挡在了老头儿的头上:“老爷爷,这些东西我要了,咱们先到那边躲躲雨吧。”
“呜,呜,啊,啊!~~”老头儿有些感激的看着白子衿,然后干扁扁的笑着,嘴里边已经没有一颗牙齿了。
这还是个哑吧老头?
白子衿皱皱眉,怜悯的光在眼睛里闪过。
【后来白子衿获知,这个患了先天性麻痹症的老头为了守住那唯一的秘密,自己用碳火热油把自己给烫哑了,几十年如一日的,饥一顿,饱一顿的像个讨饭的一样活着,像一条无人照看着的狗一样的活着,为的就是要守在这个城市里,等着她的到来。】
一个没有生活能力的人,一个已经在讨饭的残疾老人,一个智商明显不在线的老人,却还要坚持摆着地滩,竭尽的想要自食其力,虽然这个地滩真的好象卖不出什么东西,但这是他的尊严,这是他血脉里不可折的傲骨。
白子衿伸出手去搀扶那个老头儿,然而老头儿却向后退了一步,艰难的转过身,用他的那只正常的手去拿地滩上东西。
一只毛绒绒的玩具布狗,从后边歪趴在另一只玩具狗的身上。
看过动物世界的人都知道,养过狗的人都知道,一只狗趴在另一只狗身上是什么意思?
这老头儿,都长成这样了,还这么猥琐?
可是这老头的目光很正啊,在看见那两只玩具狗时浑浊的眼眸里闪着孩童般纯真的光。
大雨中,老头儿终于摸到了那两只狗,只见他把歪趴在上面的那只小狗轻轻的拿了起来,又轻轻的放到了狗背上,而不是狗的尾处。
这次变成了,一只狗骑在另一只狗的背上,原来他不是个猥琐的老头儿,是那只狗被不小心碰歪了。
白子衿的眼瞳暗闪了一下,脑袋里什么一闪而过,白子衿重新一手扶着老人,一手撑着雨伞,向街对面的一家茶点铺子走去。
半道中,白子衿突然想了什么,回过头看向老人的滩位,滩位上不多的东西全被雨打湿了,那两只狗也被打湿了。
古稀的残疾老人与狗,还是两条狗?
白子衿把老头老扶进了对面的茶点铺子里,匆忙的帮老人点了一份热茶,然后撑起伞走进了大雨里。
在雨中,白子衿抱起了地上的那两只已经湿达达的狗,跑回了茶点铺子里。
老人看着跑着回铺子里的白子衿和她怀里抱着的两只狗,笑得一脸灿烂。
他拿起白子衿放在桌子上的一只狗,撩起自己的衣角把狗身上的泥浆水擦掉。
可是,玩具狗是那种带绒的布狗,他越擦狗越脏。
但是老人还是把两只狗身上的泥水擦了一遍,然后依然还是把一只狗放在了另一只狗的背上骑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