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子羽爱着这个女人,更爱自己。
他不紧不慢的将这些内心的迷惑和丑陋,在摩挲和爱幕注入女人美丽的肉体,当他进入水岛津亭的身体时,感觉到一种切实的踏实和满足。
在她的充满魔性和吸引力的身子中释放自己。
越是温柔的男人,越是复杂的内心。
会慢慢老去的,在我的娇惯中失去魅力。我是征服者,强者。我要她一生再也离不开我,依赖我。全部的占有。然后再去吸引更多的女人。
化身为恶魔的行人子羽拼命坚持着,拒绝能量倾泻一刻的到来。
水岛津亭有一时间觉得自己放荡不堪,不过正是这种放荡让她卸去了所有的杂念枷锁,投去到丈夫营造的世界。认真做某事不正是水岛津亭的性格吗?
时间和空间都发生了漂移般的虚幻,屋顶变成了半圆的穹庐,压迫下来,她感觉自己在和卧室里的天花板交合。
身体的忠实,心思的出轨。
都说男人可以做到身心的分离,女人也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温热的感觉一波一波渐渐在女人的身体内散开来。
一切都似乎静了。
行人子羽在这一刹那丧失了全部的力气,真想就此停留在女人的身上死去。趁他还在迷恋她的气味,恩爱的样子和她的人。
天明后依旧要各奔东西了。
水岛津亭终于在临近宇文觉四周年忌日的7日,打定了主意。即使作为行人子羽的妻子,或许会赔上眼前的安稳,她也要去做的事情。
管家正在整理账目。
“夫人。”
“我想看一下去年圣诞节从J国收到的礼物,还有保存吗?”
“是的,夫人。我领您去收纳室,还是将东西拿到您的房间。”
管家神情恭谨,毫无做作。水岛津亭本来不觉紧张的心,倒有些忐忑起来,其实要找的只有一件,这样掩掩藏藏,显得小气。对为丈夫效力三十多年的管家,自己也未免太不能以诚待人了。
水岛津亭露出不自然的愧疚表情,“其实,我只是想找去年从宇文家寄来的圣诞礼物。”
管家从心中欣赏女主人的真实和简便,微笑着说,“那我帮您查一下礼单目录。”
水岛津亭能感到夕阳的余晖,打进玻璃窗,落在管家办公桌面上,不太的空间升腾起温馨的气氛。其实仅仅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吧,怀着忐忑的心情,静静等待在旁边,注视着管家为自己做的这些。酥麻感流过半般身体,水岛津亭陷入错觉,正在为自己做这些旁人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的,不是管家而是记忆里的宇文觉。
“我查到了,夫人。只有从宇文家寄来的礼物,标明是给您的礼物。但是最后并没有入库收藏。”
“在去年我重新包装后,装饰圣诞树的礼物内吧。”
“是的。您去年用了来自J国的礼物做装饰。”
“嗯。那就算了”
管家目送水岛津亭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
去年,行人子羽在看完入库礼单时,曾说,“夫人拿作私人物品了。”看来并不是这样的事实。
水岛津亭走出书房。却再难静下心来。丈夫拿走了觉的遗物吧。不想确认的事实,却在眼前清晰起来。觉在四年前自杀前究竟留下什么托付给女管家保管,然后在三年后寄来给自己呢。
她曾觉得自己是隐约了解他的,他对自己的感情和他的梦想,他对J国金融家丧失梦想的绝望。
可现在想来,他究竟是为何而死,她或许并未全部体会。
“好好保重身体,还有保护好容貌,不然再过三年我就不爱你了。”觉这样满面微笑着讲,然后俯身亲吻自己,吻得水岛津亭几乎窒息。水岛津亭清清楚楚地记着觉和自己最后告别时的情景,现在想来每一句,每一举动都有深意。
真相是什么?觉究竟带着怎样的心情选择了离开?
难道真如栗末凌乃所讲是阴谋吗?
行人子羽在一天中得到了太多不好的消息。
J国很快就要调整日元的汇率了,大幅升值的一天就这样在不到一年的坚持中,如决堤的水势,一发不可收拾。要知道他所有在欧洲活跃的资本就是作为J国人的特权。
女儿被送到西门家寄养,那是他断送掉美好少年记忆的地方。他曾在十九岁的时候让未婚的女子怀孕流产出家。听说西门家现在最小的孙子长女儿两岁,那是他和只在记忆中留下白色脖颈的出家小姐的年龄差距啊。
对他和水岛津亭的关系洞若观火的管家,告诉他,夫人找过从宇文家收到的圣诞节礼物。这正是他一直恂惧的,自欺欺人的。一切突然不合时宜的爆发了。或许这段让人战战兢兢的关系结束也好。在她面前的懦弱和戚戚也会暂时消失了。
运命就是这样报应不爽,所有他不能释怀的,不能修补到心安理得的过失,在这梦幻的一日全部爆发了。
水岛津亭一直等到天明,仍旧没有等到行人子羽的归来。太阳还是照常升起,她知道她或许是永远都等不到了。
不是因为工作,不是因为局势,不是因为觉的遗物,而是他们之间关系存在的基础轰然倒塌了。
其实早就不该抱有幻想和侥幸的。不诚实的面对人生,这一切就是最圆满的结局。
她一直在强迫自己,把觉淡忘,作为一个职业女性堂堂正正,清清静静的生活下去。
现在终于,过这种生活的唯一依赖不在了。妻子,贵妇,社交名媛,女设计师,母亲,她都曾努力尝试扮演好这样的角色,也曾在短暂的时间里找到过平衡。可她骨子里不过是个女人。
原以为这人世最容易忘记的就是爱情,等到真正爱过才知道,那种永不能重生,没有到达天长地久的无望。其实最难忘记的才是爱。
纵然身边世界如何浮华,注重现实,她也只是个靠记忆生活下去的东方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