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做皇帝是件很累的事,端木靳把整天的事情处理完,已经是午后。
“皇上,传膳吗?”小喜子问。在正当的该吃饭的时候,皇上忙着处理公务,没顾得上吃。
“摆驾椒房殿。”端木靳说。
头天晚上气呼呼的离开,此刻想起来,颇有几分内疚。
头天晚上没休息好,这会儿上邪辰刚好上了床。
“娘娘,皇上往这边来了。小喜子着人来说,皇上还没用膳。”秋月小声汇报。
“他有没有吃饭,关我什么事?!”上邪辰下意识的说。
秋月平日里见惯了皇后与皇上的相处模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御膳房什么现成的都有,等会传就是了。
“等下。”上邪辰唤道,“让那边准备个药膳的鹿鞭汤,鹿鞭要整只,然后端过来。”
秋月忍住笑,答道:“是。”
婉嫔娘娘上午来刺激了皇后一番,她马上就要报复到皇上身上了。
上邪辰吩咐完后,也懒得起床。
端木靳到的时候,整个椒房殿都很安静。
“皇后呢?”端木靳随口问道。
“娘娘在午休。”
“我进去看看。”他一撩下摆,走了进去。
对于这种情形,小喜子早已见惯不怪。在椒房殿,皇后娘娘从不接驾,皇上也从不怪罪。
椒房殿在接到皇上即将到来的消息后,寝宫里所有的婢女都已退得一干二净。皇上和皇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从不要人贴身伺候。
“辰儿。”他唤着,走到床边。
她从来都是这样,不想理他的时候就假装睡觉,其实正尖着耳朵听呢。
这一次,她小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刚处理完事情,就忙着过来看你了。”端木靳柔声说,见上邪辰没反应,又补充一句,“连午膳都没用,好饿~”
装可怜!
上邪辰在心里揭穿他,却也忍不住转过身来,朝外面喊道:“秋月,皇上饿了,你去问问汤炖好了没?”
难道上邪辰专门让人给自己炖了汤,也算进步。端木靳想。
而上邪辰说这句的时候,同时想到了汤的内容,也联想到等会儿端木靳揭开盏盖时的反应,不由抿嘴一笑,带着略微的促狭。
虽日日相对,但对于端木靳来说,上邪辰的笑容依然有着绝对的杀伤力,他闪过瞬间的失神,然后问道:“又想到什么?”
“你等会儿就……”上邪辰抬眼看着他,话说了一半,脸色忽然巨变。
端木靳脖子上那个印子,深深刺痛她的眼。
她直接吼道:“太过分了!端木靳,你太过分了!”
端木靳依然恍然,不知她在说什么。
端木靳的这种啥也不知道的表情让上邪辰更是火冒三丈,影帝!影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当事人一点都不知道的!
“你和上官温婉,压根就是联合起来欺负我,是不是?她这是什么意思?宣战还是警告?”
“辰儿,你在说什么?”端木靳的语气有些不善。在他的眼里,此刻的上邪辰就是无理取闹,就是无辜找茬,更何况,她说到了婉儿。
“我在说什么?你去照照镜子!自己看看脖子上是什么!”
端木靳狐疑的起身,走到镜子旁边。
那是,一个小小的、椭圆的、青紫色的印子……就和自己曾经在上邪辰身上留下的印子,一样。
自己居然就带着这个印子上了早朝,然后从上早朝的地方走到御书房,然后又到了椒房殿。
早朝的时候,大臣们不可能抬头注视自己,也就没人提醒这个印子,可小喜子,小喜子为什么不说?端木靳摇了摇头,大抵,小喜子以为这是皇帝的小情趣吧。
唉,哪家奴婢敢指着主子的脖子说,主子,你这里被人啃了个淤青。
端木靳抚额,然后就听见上邪辰冷嘲热讽:“知道了吧,这个叫吻痕!”然后是直接吼叫,“昨天你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她这是什么意思?专门弄出来给我看吗?”
端木靳甚少见上邪辰如此激动,安抚道:“别这样说,她肯定是无心的。”
岂料,“无心”这两个字一出口,就好像踩到了上邪辰的小尾巴。
“P的无心!端木靳你到底了不了解你这个初恋情人?”上邪辰被气得口不择言,心底的话一股脑儿蹦了出来,“今天上午专门跑来耀武扬威,说昨天晚上你和她做了三次,只差没说你们做的体位和细节了!这就是所谓的大家闺秀吗?把男人脖子上吸出印子,还跑到原配那里描述一番,这种行为,就算在我们那个年代,也可以说是犯贱了!”
最后这个词语深深刺痛了端木靳,在他的心里,就算上官温婉有所变化,那也只是因为生存不得不做出的改变。他不相信上邪辰说的,更无法容忍上邪辰用犯贱这个词语侮辱那个女子。
昨天晚上,自己是去了赏心殿没错,也确实陪了上官温婉一夜。可他还不至于兽性大发到和一个怀孕的女子做!
至于这个吻痕,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自己睡着的时候,婉儿确实在他脖子上亲了很久。
端木靳双眼冒出熊熊火花,愤怒的朝上邪辰吼:“够了!上邪辰,别以为我宠着你,你就得寸进尺,肆意侮辱婉儿!”
端木靳气冲冲的走出这道房门,外面宫人听到两个主子吵架声,个个噤若寒蝉。他拉开房门,一个拐角撞到一个端银盘的宫人。
只听“哐当”一声,玉盏破碎,汤汁四溅,宫人微微颤颤跪下去,浑身上下打哆嗦。
端木靳正待大步往前走,余光忽然瞟到地上的事物,那是从玉盏中掉出来。
鹿鞭!
一个完整的鹿鞭!
在上邪辰的门口撞见一个端鹿鞭汤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个鹿鞭汤是送进来给谁喝的。
对于端木靳来说,这无疑是大火上最猛烈的一杯油,他的眼里烈火更旺,狠狠的瞪了地上这个运气超霉的宫人一眼,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杀!”
那天起,端木靳就一直没跨入过椒房殿了。
他没来,椒房殿却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周芷儿是每天必来,从上午陪到晚上。
上官铃兰和孟甜心每次都是结伴而来,孟甜心一到,整个椒房殿就好像顿时多了00只麻雀,她能从天上说到地上,从南极说到北极。
林瑞雪依然冷冷清清,偶尔会来,却只是平常的拜见,无论孟甜心说到什么,她也只是微微笑着,很少搭话。
尤琳琳的话题也不多,对于后宫这些看起来亲热无比,实则无任何作用的唠家常,她半点兴趣也没有,甚至小声给上邪辰抱怨过,这个时间,还不如让她练武呢。
至于采儿,每次到椒房殿后,更希望如秋月他们一般伺候上邪辰。对于这些以前一同做事的婢女,对采儿自然没有好脸色。上邪辰虽觉采儿可怜,但也不想多说什么,那是她自己选的路,就应该承受后果。
最离奇的是上官温婉,她居然也每天来拜见上邪辰。
上邪辰说了无数次,她有孕在身,不用前来,她坚持说礼仪不可废。
上邪辰无奈,只得吩咐婢女,上官温婉来的时候,一律改用圆桌,所有茶水糕点与自己别无二样。
上官温婉倒也是个妙人儿,在端木靳面前小清新,在上邪辰面前重口味。
这些日子,端木靳基本都住在赏心殿,而上官温婉最喜欢给上邪辰讲述的就是端木靳又如何如何对她,其中夹杂着数不清的暧昧不清的,只有经历过无数人事才听得懂的话。
上邪辰的小宇宙天天处于爆发前的临界。
由于周芷儿全天候陪同,每次上官温婉一走,她就第一时间送上心灵鸡汤。上邪辰觉得甚是宽慰。有人和自己同仇敌忾多少能缓解自己即将爆发的强大火山。
萧轻舟倒是偶尔会来,只是替她把脉,叮嘱她心平气和。对于上官温婉的行径,他从不发表意见,倒是上邪辰叫御膳房给端木靳炖鹿鞭的事情,让他笑了很久。
如果说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虽然不是每个人心里都开心,但好歹能日复一日平安过着,然而,后宫之中,自己不找麻烦,麻烦却经常自己找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