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爸爸跑来,看到车里的情况,也是叹息,"这孩子到底跑哪儿去了?这山货哪来的?还溅了这么多泥?"
姜啸鹤过来时,脸色也一片阴沉,看了看情况,什么话都没说。回头就听着找到车子的当地士兵军官的报告,潘二少等人听完后都不禁猜测。
"这里的路都那么烂,看样子里面的路更难走了。"
这一个多小时,大雨早把一路的泥沙土泡松了,走起来更吃力。看车子陷得这么深,那黄糊糊的泥土还极具粘性,一脚叉进去,拨出来还颇为废劲儿。
"前面再走两个s道,就到那个疗养中心了。如果路没这么烂的话,以大哥的脚程走上半小时不到就能到了。"
但突发情况是路不但很烂,向予城的眼睛也看不到乌漆漆的一片天地有什么明显的标志。一切良性的可能,变得很恶劣。
男人们正琢磨着,可蓝已经穿上雨衣,拿着探照灯,在路边随便拣了根木棒子,就朝里走了。
"大嫂..."
小四黑回头就追上去了,其他人全望着那漆黑一片的泥泞路,即震惊,又有些佩服女子的勇气。
可蓝却回头,只是问,"山上的消息回来了吗?"
小四黑抹了把脸,"还没。大嫂,您别冲动,也许大哥已经在山上了,我看这里真的很不安全。"
灯随处一照上山壁,便见着大汩的泥水沿着山体滑下来,可见这片山地的水土保护做得很差劲儿,要是再下上几天暴雨,会闹出什么事故来也不意外了。
可蓝抹了把脸,"就是因为很不安全,更要尽快找到他。他就喜欢给我装,明明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一件好事儿,怎么又变成...这样?"
叶隙间的一片雨水唰地打落下来,打得可蓝一脸的水珠,一时也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小四黑到嘴的话,就给卡住了。
正在这时,后方传来了一声大叫,"人找到了!"
两人立即转身往回跑。
"今晚有人上山时,摔断了腿..."
可蓝一听就急了,抓着那人大叫,"快,带我们上山。"
此时,她整颗心全系在"摔断了腿"的四个字上,根本没心情再听通讯器里的报告。而其他人也急着上山,那被专程调来的山地工程车立即就失去了用武之地。周鼎立即打电话,调用最近医院的骨伤治疗设备上山。
坐着直升机,不足五分钟就到了那个疗养院,由于没有停机的地点,人只能从空中放下地,山中风雨特别大,可蓝下地时被吹得浑身发冷,如置冰窖,然而她却没精力管这些,抓着一个人就问摔伤的人在哪里。
"在...在二号楼的一楼..."
可蓝直奔向那人指的一个老旧的三层楼,奔跑间,雨水全打进了身体里,全身早就湿透了。
一进大楼,空荡荡的一片,灯光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呼吸紧得就像一只大手紧紧抓着她的心脏,浑身刺痛。
"予城,向予城..."
她大叫着,一间房一间房地找着,突然从一间房里走出个端着"十字"铁箱的人,她就冲了进去,屋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灯,只笼出床上一个人影,不过那只明显夹着木板的腿,是个很显著的标志。
哗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终于落了地。
她冲上前,扑尚床就是一阵号啕大哭,边哭边骂,"向予城,你这个大笨蛋!就为了一张请帖,居然摔断腿。你到底有没有商人自觉,懂不懂基本的投资回报率啊!一个请帖值几个钱,犯得着你这么拿命拿腿去拼嘛!你这个大笨蛋,你还敢骂我蠢,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
"一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难道你要给我柱着拐杖走红地毯嘛!你怎么老是这么自私啊,你到底有没有自觉,你现在已经是人家的老公了,你怎么可以没有我的批准就给我摔断腿,你有没有搞错啊!可恶,你还睡,我们都给你急死了,你知不知道舟舟睡前还在叫爸爸?你这个笨蛋,笨蛋,大笨蛋..."
床上的人瞪大了眼看着发疯似的女人,对着自己又扑又打,一身的水、眼泪和鼻涕,都甩在他身上,一时之间也吓呆了。
"小...小..."
"小你个头啦!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你还以为自己是二十岁的小伙子,断根骨头都是小意思嘛!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我和孩子想想啊..."
"我...我不是..."
这方更委屈了,可怜那断腿在高高的支架上摇来晃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这疗养院本来就是工厂自建的,各种设施器具都很简漏粗糙,女人这一翻折腾,把床上的人可吓坏了。
"小姐,你听我说,我不是..."
"你这个笨蛋,笨蛋,大笨蛋..."
而后面赶来的人,就看到小女人激动的猛摇钢床,掉起的断脚和点滴瓶,全部都发出刺耳的嘎吱响,床上的男人挣扎不休却都被激动的女人给完全忽略了。
"蓝蓝..."
一片混乱揪心中,这道低沉稳重,融满了心疼的轻唤,顿时打住了床边小女人的疯狂渲泄。
"蓝蓝,我在这儿。"
可蓝猛然一回头,看到了分开众人走进来的男人,高大的身躯上,披着一件老旧的外套,不过整个人看起来都还是完完整整,只是手上打了个白补丁,走廊上的灯光更亮,打在他俊美无匹的脸庞上,将那一抹歉意的笑深深投进她心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