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真的呀!"副厨跳出来,抱着一箱子东西送到众人眼前一看,"连塑料手套都准备好了,也是名牌货。"
正愣着,那边大厨就叫了,"过来领东西。"
一人三支,"补水,润肤,锁水。按我说的顺序用,早中晚各三次,平时主用这个润肤大管的。"
张姐叫,"大厨,这什么东西啊?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啊!"
墩子叫,"老毛,我们大老爷们儿的哪用这种娘们儿的东西!"
副厨叫,"老大,狱长他老没出毛病吧?"
大厨老毛只看了眼埋头发呆的可蓝,"护手爽,三支价值一千八,爱擦不擦随便。"说完就走了。
"哇呜,一千八,真的是进口洋玩艺么?那拿来擦脸一定也没问题啦。"
"嘿,还真别说,这字...看着像欧文。"
"啊呸,什么欧文,欧洲某国文字,咱回头用狱长的电脑查查看去。"
众人勾肩搭背兴致勃勃地跑掉了。
可蓝脑子里仍想着第一次见面时,他看着她的手,眼底交织的激烈神色,仿佛在极力隐忍压抑着什么。
那或许并不是单单针对她,似乎还藏着她不知道的陈旧暗伤。
她深深吸口气,紧紧握住三支护手膏。
隔日打饭的时候,小四黑还是老样子,端着盘子吆喝说要给大哥送饭,还说,"小子,不错,上道儿。我大哥说,你泡的参茶很有我家大嫂的味道。下午你去不用敲门儿了,直接进去就行。大哥他中午有午休的习惯..."
这...算是默许了么?
可蓝心头一阵暗喜,泡好渗茶,就把那三管膏药挨着涂在手上,淡淡的香味,润润的白嫩小手衬着青蓝色的古瓷杯,完美。
到了门口,她想起不用敲,可以直接进去。
帖着大门偷听了一下,什么声音都没有啊,他真的睡了,那她进去是不是要叫醒他来喝茶呢?这不是打扰他睡觉了吗?哎呀,小黑这个笨蛋,什么逻辑啊!
一不小心用了点儿力,门开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客厅里没人,卧室门开头,看到床尾,有一双脚。
屋里空气比她想像的好,看来小三弄的机器效果很不错。
她踮着脚蹭到卧室边上,探进脑袋。
大床靠在窗边,帘子外透出一道薄薄的光,斜打在男人身上,他一只手轻轻放在了头边,好像是揉着眉,自然睡着了,被筛落的阳光蓬松松地,隐约出俊美的轮廓,有种袭人的脆弱。
她悄悄走进去,将茶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就看着男人一动不动了。
他的下衣摆掀了一点上来,露出一小截性感的小腹肌,她吞了下口水,伸手给他轻轻整平。
什么也没盖,虽然还很热,但是凉着肚子也不好。她拉过旁边的薄单,放在他腰上。
就爬在床上,托着下巴看。
薄薄的阳光里,旋转着细细的微尘,轻轻地打落在那又长又的翘的睫毛上,好漂亮的睫毛,比她们女人的还浓密纤长。她想,他的父母一定也是非常出色的人吧!
眉心都还有褶子,她想为他抚平,可是又怕惊醒他。
这茶,喝还是不喝呢?
好像不重要了。
就想这样一直看着他...
他抬起的一只手腕,露出一截来,上面好有乌紫的小点,那是...
她眯起眼,凑近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伸手去掀那截袖管子,突然床一震,手被人握住,睁开的眼眸冷气森森,看着她好像看的是陌生人。
她吓得想叫他名字,又忆起自己正在伪装中,张口只发出一个音,"予..."
"你是谁?"
那目光一闪,冷光隐去,又恢复成一片大海般的深邃。
"我...小...小羊。"
男人眉心拧了一下,又松开,甩掉了她的手,坐起床,"你是来送参茶的,茶呢?"
"这里。"
她急忙转身把杯子奉上,双手。
男人接过,猛喝了一大口,这短短的一瞬间,他的额头上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淌。
她看着莫名地心疼,不安,急忙出去,到浴室里拧了个湿热帕子,回来递给他,"擦...擦擦。"
他看她一眼,好像真的是完全不认识,接过帕子说了声谢谢。
她有些局促不安,正打算走,又被他叫住。
"小羊,谢谢你帮我们打饭。我弟弟小四已经告诉我了,你很照顾我们。"
"呃...不,不...用。"
她垂下眼,脸发烫中。
呃,他真当她是男人,居然就这么迅速地脱了衣服,用帕子擦身。
"你是新来的?"
"是。"才怪,都是被你折腾的呀!
男人擦完身,出了卧室,她傻傻地跟了出去。就看他在浴室里用冷水洗帕子,继续往身上擦。
刚刚绕到后背手,一下被抓住,男人有些奇怪,回头,那个小东西急得眉毛眼睛都皱一起了,还在结巴,"冷...不好,热...用热...热水..."
他叹口气,说,"没事。"
甩开手又要打开管子,她却先他一步打开了热水,夺过帕子。
"我...帮你。"
"谢谢。"
他立即转过身,将整个宽大厚实的裸背交给了她。
将热帕子放上去时,她突然庆幸幸好自己垫了个高,不然根本够不到他的脖子。
帕子轻轻拭过一寸寸深黝的肌肤,淡薄的灯光下,视野不是很清楚,但也足够瞧出上面一道道红白交错的伤痕,在肩架骨下方,一道特别深重,皮肉恢复得很不好,还有外翻的痕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