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无声的角逐里,谁也不相让,谁也逃不掉,没有鱼死网破,也不能放手。
僵着,死死地僵着。
到底要挣出个什么,脑子里搜不出任何理由和依凭来。
眼里只有面前的人。
有那么多离别的话要讲,可是一张口,咸咸的水就会往外涌。
真是冤家,前世种下的孽吗?
是不是,那天她的小拳头紧握着,朝天空用力挥舞时,他就被那五指山给牢牢捏住,逃不掉了?
她不甘,他看她的眼神怎么可以如此漠离抗拒,这不是他,不是她的他,他怎么可以这样看着她呢?
"二十六天...六小时一十二分...三百零一秒..."
水色朦胧中,她还是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她不管他什么反应了,用力地扑进他怀里,用力地抱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用力地揉进他的胸膛里,湿湿的脸用力地蹭着他热脉跳动的颈脖,一遍遍地唤着他的名字。
"予城...予城...予城..."
想你哦!
车子缓缓驶进了别墅,小虎打开门,眼神儿立即别开。嗯,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很热情很激烈的见面式。
车里的男人说,"下车了。"
"唔..."
那哼吟声婉转得让人心里发麻。
缠着男人的手却更用力了。
"下车。"
男人声音又重了几分,可是小虎听得出来,无奈更多,享受更多一些。
"下..."
可是,她的手还是缠着他,没有半分松动。
小虎不得不走到另一边,打开靠近点儿的门,男人才一脚跨出了大门。小虎的眼仁不自觉地抖动了了下。
那只无尾熊还是没下来,反是双手双脚用力盘着高大男人的健美身躯,权当成了尤加利树一样。
男人眉头又褶了一下,"下来。"
"不。"
都很干脆,不愧是情侣呀!
一个利眼扫过来,吓得小虎急忙缩脖子,钻车子里离开了。
男人沿着小石阶走向大门,没几步就听到一声狗吠,摇摇那庞大的身影冲了出来,搭拉着眼睛的两只毛耳朵兴奋地立了起来,前后扇动,因为看着宝贝主人归来,那双金黄色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可是一看到男人身上巴着的小小身影,立即甩下的尾巴,冲上前就对着女人一阵乱叫。
"不是送去寄养了?"
没想到他回来问的第一句问话,就是对一只狗的关心。
可蓝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儿,"它毛病多,待不惯就接回来了。"
"你带着它?"
瞧摇摇那样儿,他很难想象。
"对啊,出门溜狗变成它溜我了,要不是别墅保安帮忙,我就被它拖小河里淹死了。"
直到大门口,摇摇还朝她狂吠,绕着两人直打转儿,不时地弹起来想要扒开男人身上的树熊,可是树熊毅力很强大,抱着大树死活不放手,冲着它又做鬼脸又吐舌,气得摇摇嘶嘶地直喷气。
男人的眉心夹了一下。
摇摇气不过,一下蹲在门口,不让进门儿,进行静坐示威了。
"摇摇,让开。"
摇摇朝女人吠。
"可蓝,下来。"
还是可蓝,又是可蓝!
她一吸鼻子,"不要。"
有种的,你就把我甩下啊,甩下啊,甩下啊!
一声长长的、压抑的叹息声,埋进耳中。
"我的伤还没好,你压到我复痛。"
这一听,她想都没想,就松手跳了下来,担忧地问,"予城,对不起,我压到你哪里了,疼不疼,要不我拿药酒再给你揉揉。哦,那你先洗个澡,我给你..."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拉门,进屋,干净利落。
那一丝熟悉的体味,风一下刷过她的鼻尖儿,心上仿佛被轻轻一划,裂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不是很疼,却又是那么疼。
"向予城..."
你是在报复我吗?
她冲进大厅,追上楼梯的男人,却看到他微微皱着眉头,一手压着腹,一看到她,就立即放开了手,继续往楼上走。
两人间,默然无语,进了房。
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和她。
她极不习惯,也不想习惯,她着急,心好像被百只爪子搔啊搔的,难受得要命。
他从来没有对她如此...冷漠。
刚刚还紧紧相帖,火热缠棉,可是一分开,他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不了解的人,一个...在其他人眼里,高大强悍,冷漠疏离,高高在上,捉摸不透的董事长,前黑社会老大。
那个总是温柔地对她笑,宠着她,让着她,体贴她的那个向予城,不见了?
男人打开衣柜,取出了换洗衣物,顺手将被女人弄得一塌糊涂的上衣脱掉,露出了精壮刺裸的胸膛,性感依旧,只是...
那场充满嘶吼与摔打声的擂台赛上留下的伤,历历在目,肩,颈,背,腰,腹,都有大小面积不等的青紫,特别是他刚才说的左腹部,还帖着一块巴掌大的白绷带。
一想到刚才她还那么用力地勒着他,一阵羞愧自厌,让她垂下了头。
他错身从她身边走过,啪的一个白东西落在她脚边,她定睛一看...那块白绷带。
"予城,你要干嘛?你怎么把绷带扯了,你..."
她急着一下追到了浴室里,男人刚好褪下卡其色长裤。
她啊地一声别过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