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出来时,没再昏头地绕远路,一头扎进被子里还想继续睡,可肚子叫得实在悲哀,思想和肉体痛苦挣扎了一刻钟,终于翻坐起身,抱着脑袋,对着床头上的疑似人影,嚷嚷,"姝,饿死了,我要吃烤红肠。"
这是女人在昏迷前,留下的美味记忆,篝火晚会上最好吃的烧烤就这个了。
正在懊恼电脑资料是否能保留的男人一听,身子禁不住一僵,暗骂着不要瞎想。
迅速收拾了地上的残局,向予城立即拨了点餐电话,饭店为招呼他这位超级贵宾,专设了厨师随时待命。
估计着时间,他先叫人热了一盅感冒病人最适合吃的大米粥,喂给女人吃。
当下,床上人点完餐后,四仰八叉地躺着,还处于迷迷登登的状态。
男人坐到她身边,端着碗问,"先喝点粥,我喂你。"
本能反应,肚子饿,有吃的,有人喂,根本不用动脑子。
"来,张嘴。"
哇呜...哇呜...哇呜...
咸中带点儿回甜,还有颇嚼劲儿小肉粒,虽然比渴望的烤红肠差了点儿,好歹肚子里的馋虫被扑灭了,胃里暖暖的,体温开始回升,力气充盈,意识慢慢脱离蒙昧状态,思维终于回归大脑。
向予城放下空碗,看着那小红舌头,还在意犹未尽地舔着唇角,立即打消拿餐巾的念头,俯身将唇覆了上去,帮她一起做清理工作。
他一下重重吮上几口,丝丝咸甜味儿渡过来,也不禁赞叹这酒店的粥熬得的确不错。
吃个粥能吃出一条放肆的"人舌"?
可蓝的脑子顿时清明,一把推开罩下来的身躯,打开身上的咸猪手,猛眨了眨眼,看清眼前的"人狼",爆出一声尖叫,抱着被子就直往后缩。
"啊,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床上。"
可蓝朝四周一晃,落回自身所睡的大床,的确比之前套房里的一应设备,要高档豪华不少。
"啊..."突然看到胸口的青痕,她拉开被子朝里一瞄,心肝儿就像在十米跳台上弹出,悬空了三秒半钟,哗啦一声砸碎在一片冰冷的水花中,"啊,你...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各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入。"
换赏着小女人一惊一咋的可爱表情,男人始终保持着绅士般的微笑,深黑的目光,悠悠地辗转在那雪白纤细的锁骨,和圆润小巧的肩头上,那颗青幽幽的小痣,真是越看越美,越妖娆。
但在可蓝眼里,只看到一个半裸男人,深黝如蜜的结实胸膛,线条垒实的粗壮手臂,还有耸动着性感喉结的劲脖上,布满大小不一,深浅不等的齿痕,有的还明显浸着血。
接着,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滑到男人的左手臂上,一条长长如蜈蚣般的刀伤,似乎才喷了药水,蒙着一层白膏状物体。
当然,那些伤痕不可能是他自己咬上去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最后,她接上男人温柔纵容的笑脸,脸似轰地一下爆裂开,还听到他说,"蓝蓝,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对我负责任的。其实这..."
"啊..."
呜...
他倾身过来时,她吓得拉起被子将自己埋了。
"蓝蓝..."
"呜呀...呜呀...呜呀..."
绵被里只传来可怜兮兮的咿呜声,还拖着被子,直往床头上缩,眼看着就要坠落大地,他不得不爬过去摁住移动"人丘",憋着笑哄着。
"蓝蓝,你别不好意思,你出来跟我好好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乖..."
"呜呀..."
"蓝蓝,你不能这样躲一辈子吧!"
"呜呀...咿柔哈..."
"好,我走开,你别再往后缩了。这屋就这么点儿大,我若真要怎么样,你也没办法,对不对?乖,出来好好说话。"
本来是安慰宽心的话,但听在可蓝耳朵里迅速演化成了一个全新的意思。
啊,果然是黑社会啊危险的黑社会。说什么要把人家怎样,人家也没法反抗吗?可恶,刚才她脑子还不够清醒,才会被他道貌岸然的嘴脸给骗了。
就奇怪了,凭她的小胳膊小腿,刚才目测了一下下,他足有她的两倍大耶,她怎么可能对他用强的?那些伤,一定是她反抗时,给他留下的犯案罪证。丫黑社会居然恶人先告状,把她吃干抹尽了还说不要她要负责?啊啊啊,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啊?
臭不要脸的黑社会!
咯嘣一声磨牙响,可蓝扒开被子,一扫先前的可怜相儿,咬牙切齿,横眉冷眼,瞅准近在一臂之遥的男人,扬手就是一巴掌。
向予城反射性地一抬手,就截住了那只细若香葱的小手,目光仍然温和。
"蓝蓝?"
"向予城,别叫得那么亲热!"
"那你..."
啪...
右手被钳,左手给力,正中目标,五指印很快浮现在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可见这一巴掌打得非常实力。
瞬间,温和从墨瞳中退去,男人与生俱来般的冷凝气势,开始缓缓弥漫开来,但是面对明显在发抖的小女人,仍然尽力克制着胸口腾起的怒气,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你个王八蛋,黑社会,你居然还敢做贼地喊捉贼,明明就是你强迫我。"她抡着唯一空着的拳头,使劲儿往男人胸口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