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成闻言,冲着她调侃道:“安安,只是说谢谢远远不够喔。”说话间,他伸手碰了碰了自己的脸颊。
安安见状,转脸望着身旁的妈妈与宁老师,在得到两个大人认同的倾刻间,她扭过头伸出双臂抱住宁海成的脖颈,跟个小大人似的凑了上去,在宁海成的脸上啵了一人。
倾刻间,宁海成那张有些老成的脸孔顿时笑开了脸。他得意洋洋地扭头对着他姐姐说道:“姐,看来我那个洋娃娃送得一点也不亏。”
宁老师闻言,呵呵直笑:“那你就多送吧。”
“成!”宁海成爽快地应了下来。
操场上立着几棵笔直高大的松树,叶子郁郁葱葱的,微风一吹,枝叶轻微摆动着。
松村底下是一个小小的秋千,此刻一个漂亮的女娃儿坐在秋千上,小腿一蹬,她的身子就随着秋千荡起来,弄得秋千上的链子嘎嘎作响。
“安安,抓稳了啊——”坐在不远处一张石凳上的穆千玥有几分不放心的冲着她叮嘱着,可女娃儿玩得太过专心,对她的话是充耳目闻。
宁海成望着那在秋千上越荡越高的娃儿,此刻娃儿脸上尽是兴奋的神色,一张小脸蛋红扑扑的,乍眼一看,又有谁料到这是一个有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
难得的轻松,穆千玥仰头望着顶上的蓝天白去,不由得伸展了一下四肢,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刚垂下头颅,就见一张卡片递到了她的跟前。
她伸手接了过来,一脸疑惑地扭头望着一旁的宁海成。
“这样我的一个远房表叔,他是心外科方面的专家,在儿童先天性心脏病这个领域有颇为杰出的成绩的,以前他就任于A市某三甲医院,但由于他本人是G市人,所以这几年他主动申请调回了G市,现在他在G市也是炙手可热的心外科医生,我将安安的情况通过邮件给告诉了他,昨天收到了他的回信,千玥,如果可以的话,带安安去他那边看医疗吧,希望会大一些的。”
穆千玥怔怔地望着手中的卡片,她之前就听宁海成提过他有一个做医生的表叔,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宁海成对安安的事如此上心:“谢谢您,海成,谢谢您这么关心安安。”手上这张小小的卡片,承载着的是一片热诚的心。
“谢什么,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千玥,我也只是给个建议,毕竟安安的病是需要长时期治疗的,有一个相熟的医师会方便一些,多一个选择总是好的,你考虑一下。”
她点了点头,望着手上的那张卡片,她陪感沉重,她何尝不想带女儿去G市去试试,然而,一旦到G市去了,要考量的问题又何止一两个;到了G市,那这儿夜总会的工作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没有了这份收入,巨额的治疗费该如何解决?还有居住的地方、孩子的幼儿园,一切都是问题。
天色暗了下来,在那条不算宽敞的巷子出现了两大一小三个身影。
“以后可不能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喔。”巷子由远而近的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轻柔声音。
“可是他将我的画给撕了。”一把稚气的声音愤愤地诉说道。
“不管什么理由,打人就是不对的。”
站在巷子某角落的男子闻声,侧脸望将过去,在看到不远处那一行三人的温馨画面之时,他的心脏犹如遭受了一次雷击,脸上本就如雕刻的线条变得更为冷若冰霜。
看到那女人告诫完孩子,欲要抬眸,他那高大的身子犹如鬼魅一般隐入了一条深巷内。
这两大人各拉着那女娃儿一只手,一边教导着孩子一边从那巷口经过,谁也没有留意到隐身在深中的那个高大身影。
直到那两大一小走过了巷口,他才从深巷里走了出来,一声不吭地一路默默跟在他们的身后。
“安安在学校都学会了什么?”那男人低头问着孩子。
“嗯?”女娃儿极其认真的思考着:“学了画画,唱歌,还有练字!”
“就没有学算术吗?”
“算术也有。”女娃的声音小了许多,要知道,算术可是她的弱项。
“那得考一下,安安,10加5等于几?”
女娃儿想也没想就答道:“15!”
“那1加17呢?”这问题一出,女娃就给难住了,但见她一脸认真地深思着,想也良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那男人不由得抬眸,与站在女娃另一侧的女人相视一笑。
两人这相当有默契的一笑深深刺痛了身后那如鬼魅般的男人,终于,他停下了脚步,目光默默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三人。
看着这两人兴致高昂地一路走着一路哄着那女娃儿,看着那个男人伸手偷偷越过那女娃儿,一脸亲昵的去揉那女人的头发,在她耳边低语。
他站在那里,在后方紧紧地盯着这一男一女,脸上的表情神色可怖之极。
最终,那两个大人兴致勃勃地与那女娃玩耍了起来,女娃就着两个大人的臂力,一跳一跃的,宛如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下。
远处的欢声笑语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宁海成将她与安安送回家后,坐了没一会,就起身告辞,穆千玥知道,是安安奶奶的存在让他觉得拘谨,奶奶一见是名男子将她们母女送回来,那带着探究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宁海成的身上,看出宁海成的不自在,这回见他起身告辞,穆千玥也没多作挽留,将他送到了门口。
“大娘,我先走了。”宁海成回过身冲着安安奶奶告辞。
“嗯!”安安奶奶应了一声,表情不冷不热的神色严肃,颇有几分丈母娘见女婿的架势。
见状,穆千玥甚是不好意思的冲着宁海成笑了笑,给他打开了门。
“那我先走了。”宁海成望着她说道。
她冲着他露出一丝抱歉的笑容:“嗯。慢走,开车小心点。”
在她的叮嘱声之下,宁海成转身走了出去,他垂着头一直往前走,这个地方他来过三几回,已经算是相当熟悉的了,他脚步不急不徐,相当的悠闲,可就当他走出那条深巷,往停靠在路边的那辆小轿车走去之际,身后却突然冲出两个异常高大的身影,宁海成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被架到了一条死胡同去。
利落的将一条排骨砍成一小块,用玉米粉和着水与酱油腌制着,再放上一把枸杞子;她拿着葱白在砧板上用力拍了拍,刀锋一转,开始一下一下地葱白切成碎状。
正忙碌间,她脑海突然间一闪,方才她在回家的途中,隐约间,在楼道外头的空地上看一辆眼熟的红色跑车,当时没作多想,此刻回想起来,那辆车好像。
突然间,她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顾不上许多,赶紧脱下身上的围裙匆匆出厨房,安安奶奶见她神色慌张的模样,不由得在后头追问道:“千玥,怎么了?”
“奶奶,我有点事出去一下,排骨我都弄好了,您放在电饭锅里连同饭一块焖就成了。”说话间,她将脱下来的那件围裙塞给梁大娘,急匆匆地跑出去。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整个巷子很平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小跑着出了巷子,远远的就看见宁海成的那辆停靠在路边的车,而宁海成人却不在车上。一侧脸,她看见了那辆外表极张扬的保时捷敞篷跑车停在不远处,而在跑车后方,还多出了一辆黑色的宝马。
倏地,她的心猛地紧缩了一下。
被推到一面高墙之下,后背狠狠的碰撞了一下,宁海成发出一声闷响,睁开眼睛,他一脸防备的望着跟前的两名凶神恶煞的高大男子:“你。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名男子冲着他扯了扯嘴角:“别紧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将自己架到这个鬼地方,只是想问自己一个问题?宁海成不大相信他的话,他一脸戒备地打量着这两个男子,很快的他在两人身后看到了一名阴着脸的俊美男子,那男子此刻望着自己的眼神冷得就跟要将自己拆吞入腹似的,眼底充满了仇视之色。
但,他不记得自己曾有得罪过这么一号人物,甚至,自己都不曾见过他?
心中的疑惑渐渐扩大?不是寻仇,那是谋财?
那就更不像了,别说那名站在后头的男子,就算是站在自己跟前这两名男子身上穿的都是价值不菲的西服,怎么看都不像是缺钱的人。
当他绞尽脑汁之时,一名压住他肩膀的男子的话让宁海成顿时背梁发寒。
“说吧,你跟穆千玥是怎么认识的?”
是因为千玥的原故?一看这几人就是来者不善,第一个窜入宁海成脑海中的是,这些人是穆千玥在夜总会惹来的,想到这,他脸一沉,目光越过跟前两人,望着那由始至终站在后头的男子冷冷说道:“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不关你们的事。”
质问他的男子见他对自己的主子如此不敬,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地威胁道:“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然而他这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凌厉的呵斥声:“阿季,你们要做什么?”说话间,一个娇小的身影冲了上来,狠狠的推了阿季一下。
阿季见是她,愣了一下,没敢放肆,缓缓的松开了勒住宁海成衣领的手。
穆千玥一脸戒备地站在宁海成的跟前,冲着站在阴暗处的男人怒斥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见她一脸紧张的护在那男人的跟前,一脸无畏地冲着自己拔刃张弩,李文瀚眼底闪过一丝伤痛。
“李文瀚,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动不动就使用暴力,我最讨厌你这一点了。”气愤之下,穆千玥失去理智的直冲着他吼道。
一旁的阿季闻言,不由得冲着她解释道:“夫人,您误会了,瀚少只是。”.
然而跟前的女子被怒气蒙蔽了双眼,未等他将放说完就又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她一手拉着身后的男子,愤然道:“海成,我们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