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耳边传来一阵喝彩声。
一瓶喝毕,顿时,胸口一阵的翻江倒海,她脸色顿时发白,她掩着嘴仓皇冲出了舞厅。
洗手间内,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呕吐声,过了许久,几乎连黄胆汁都吐了出来,她无力地瘫软在马桶前,静静的坐着。
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垂了下来。
是夜。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疯了般在高速公路上上演着加强版的‘速度与激情’。
这辆跑车就这样一路以异常惊险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狂飙着,要不是此刻是深夜,高速公路上几乎见不着车辆,不然,以这辆车的时速,不知一路上要发生多少起事故。
从出租车里下来,冯可茵从手提袋里掏出一面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这才举步往饭店走去。
“小姐,这里就是紫罗兰厅。”服务员礼貌的向她示意。
“好的,谢谢!”她点了点,推开门走进去,紫罗兰厅内,两桌都坐满了人,众人叽叽喳喳个不停显得异常的热闹。
当中有一名女子率先发现了她,不由得拍了拍身边的人:“丽儿,看,可茵来了。”
丽儿一抬眸,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冲着她举起双手:“可茵,你可来了,过来这里吧,给你留了座了。”
冯可茵笑着走了过去,从手提袋中拿出了一个包装得极精致的盒子,递了给她:“丽儿,抱歉,我来晚了,HAPPYBRITHDAY!”
“谢谢。”丽儿伸手接了过来,有些好奇地问道:“这里什么?看上去很有份量的样子,可茵,不介意我拆开来看一看吧。”
冯可茵一笑:“不介意,拆吧。”
丽儿开始认真地拆起这份生日礼物,同桌的同学都一脸好奇地望将过来,包装纸拆了开来,里头是一个精致的手饰盒,丽儿小心翼翼地打开来,不由得眼前一亮。
是一对极亮眼的耳坠!
“哇,太漂亮了。”丽儿顿时笑不拢嘴,一脸惊喜地说道:“可茵,这耳坠我太喜欢了,应该不便宜吧?让您破费了。”
一旁的月嫦见丽儿对那个耳坠爱不释手地,那耳坠子看上来还真的挺贵重的,可是,据她对冯可茵的了解,这女人向来都没这么大方的;她扭头打量着一旁含笑的冯可茵,见她一身的名牌,衣着品味与往日大不相同,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她不由得开口调侃道:“可茵,混得不错嘛,一身都是名牌。”
经她这一说,其他来参加生日宴的同学都留意到了,不由得引起一阵哗然。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已身上,冯可茵一脸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轻声说道:“你们别这样啦,这都是我男朋友送的?”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你的男朋友不是林信明吗?据我所知,他可供不起你这一身昂贵的行头。”
冯可茵一听,脸立即拉了下来:“我可事先声明,林信明早就不是我的男朋友了,我们俩早就分了。”
“那你这男朋友是什么来头,这么有钱,该不会是什么金山阿伯吧。”有人调笑着道。
“去你的。”冯可茵脸一红,不再理会她们,迳自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一个交情与她较深的女同学曝料道:“可茵的男朋友不是什么金山阿伯,那可是一个你们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高富帅、钻石王老五。”
她这一说,众人不由得又起哄了起来。
过了良久,话题才从她身上转移了开去,寿星公阿丽一脸好奇地望着冯可茵,说道:“可茵,什么时候将你那高富帅男友领出来给大家鉴定鉴定。”
有人听了,兴致勃勃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我提议,不如现在就叫他过来吧。”
冯可茵闻言,娇羞的轻轻一笑,说道:“我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不过他这两天出差了,没在A城。”
“敢情还是个大忙人呢。”
“好啦,咱们不说这个啦,今天是阿丽生日,我们每人敬她一杯吧。”提议一出,餐桌上顿时热烈起来,众人皆举起了杯子。
酒过三巡,冯可茵带着一丝醉意来到了洗手间,她拿起手机按下了一串熟悉的号码后,将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接通了,她一阵惊喜地冲着手机喊道:“瀚!”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阵公式化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请您稍候再拨。”
她双眸闪过一丝失落,手一松,手机掉在地上。
冯可茵无力地蹲下了身子。说他出差那是骗人的,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他了。
这个男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人见不到,电-话也打不通,去他公司找他,那些秘书也不肯告诉自己他究竟去了哪里?
冯可茵无力的坐在地上,望着掉在地上的手机,一阵的黯然神伤。文瀚,你究竟去哪里了?
送孩子上学,到超市去上班,接孩子,然后就是夜总会,每日不停的循环着,一切显得如此的平静。
那男人的出现就犹如昙花一现,那天她匆匆逃离之后就不曾再见到他,刚开始的几天她还提心吊胆的,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她心中的不安渐渐消逝。或许,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一段话,是啊,五年,五年能改变许多事,更能改变一个人。
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不再有交杂。
只是,为何,她的心却隐隐的痛。
他的出现,就犹如一根无形的针,霸道的插入她的血肉内,不会致死,却生生的刺痛着她那已封尘的满目疮痍的旧患。
她发觉自己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这么多年了,自己真的一点长进也没有,那爱钻牛角尖的性子还是没变。
看到角落一个大盆里头泡浸着一堆黄色的布料,是大娘快餐店的餐桌布,大娘对快餐店的卫生相当的讲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将餐桌布收回来清洗一次。
她想也没想,就从浴室内拿出一罐用可乐瓶盛着的洗衣粉,洒在水盆里,蹲下身子开始一下一下用力地洗搓着。
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将几张餐桌布都晾在了门前的小院里,她仰头看了看天空,天色晚了,风很大,只要不下雨水,这几张餐桌布在这里晾上一整夜,估计明天早上也就干了一大半了。
她松了上口气,一边往屋内走去,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膀,孩子正坐在那专属于她的小桌前认真地写划着,看到她进来,孩子分了神,冲着她软软的喊了一声妈妈。
她冲着孩子笑了笑,走过去宠溺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安安作业写得怎么样?”。
孩子将桌上那本儿童练字本推到她的跟前,那方正正的格子中是一个个填满了格的工整大字,写划得有模有样的,她审视了一下,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咱们安安写的字还真是不错,比妈妈写得好,记得妈妈小时候上学,老师说妈妈写得字是三不像呢。”
“妈妈,三不像是什么?”孩子睁着那一双如黑珍珠的眸子一脸好奇地问道。
“三不像只是一个比喻,是说妈妈的字写得差让人一眼看上去都不像是个字了。”
“不像个字,那像什么?”孩子一脸懵懵懂懂的追问道。
“老师说妈妈的字就像是一个蟑螂的瓜子在纸上画的画。”她表情极其夸张的说道。
孩子闻言,吃惊地张大嘴巴,那小模样可爱极了,她不由得又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发顶。
肩膀处又传来一阵酸痛,她微微扭动了一下脖子,安安一双水汪汪的双瞳望着她:“妈妈,到这里坐。”孩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她不明所以的坐了下来,孩子小小的身子爬了起来,绕到了她的身后,竟然学着她给梁大娘按摩的模样,一下一下的捶着她的肩膀。
那小小的手轻轻地捶打之处,力度软软的柔柔的,一下下直捶到了她的心坎上。是的,她有安安就够了,有安安就够了。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眼眶一阵发酸。
看到妈妈哭了,安安愣了一下,一双小手伸过来捂住她的脸孔,往她脸上呼了一下:“妈妈不痛,妈妈不哭。”对于小小年纪的她来说,只有痛的时候才会哭,她在医院打针痛得大哭时,妈妈就是这样安慰她的,所以她也有样学样。
穆千玥眼眶泛着红,轻轻握住孩子的小手,她冲着孩子破涕为笑,脸孔凑上去,狠狠地啵了一下女儿那粉嫩的下颌。
“痒,妈妈坏。”女儿缩着脖子要躲,她却不依的凑了上去,两母女打闹在一块。
天色微微暗下来,她脚步匆匆的走进幼儿园,见几名家长领着小朋友迎面走过,她微笑着与她们一一打过招呼,走进女儿的教室,就见女儿正在座位上极其认真地收拾着桌面上的纸和笔放进书包中。
“安安妈来啦?”
“嗯。宁老师好!”她冲着宁老师一笑,女儿听到她的声音,惊喜地唤了她一声:“妈妈。”
“安安,准备好了吗?”
“嗯,好了。”女儿加快了动作,将书桌上的一本小书与橡皮筋收纳进书包中,提着书包朝着她小跑着过来。
见状,她不由得告诫着:“安安不用跑,你小心点。”
女儿闻言,咧着嘴笑,脚下却跑得更快。
“安安。”女儿冲进她怀中的那一刹那,门外响起了一把洪亮的声音,安安疑惑的回头,见到来人,那稚嫩的脸孔闪过一丝欢喜之色,一脸兴奋地冲着来人软软的唤了一声:“宁叔叔。”
宁海成大步走过去,一脸宠溺的将这小家伙从她妈妈怀中抱了过去,穆千玥含笑给孩子捋了捋眼角几丝凌乱的头发,对着女儿轻声问道:“安安,你还记有什么话要对宁叔叔说不?”
“嗯嗯!”安安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她无比认真的扭脸望着宁海成,一双无邪的黑瞳闪着星辰般动人的光芒:“宁叔叔,谢谢您的洋娃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