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完美的爱情,若不经曝光,不在太阳下晒一晒,总是有它的隐匿与委屈。
而梓瞳也没有想过,会在方若白的婚礼上,来曝光自己与肖昆的关系,但一切来得那样自然与突然,她从没有在公开的场合,与一个男人如此的同进同出,是确定关系的那一种,而不是应酬。
当然曝光的不仅是这一份感情,如果她只是梓瞳,那么,提到她,也只会是肖昆的陪衬,人们只会说,那个是肖老大,肖家的继承人,她么,一定是肖昆的新情人,只能是这样。
可是,随着她与肖昆恋爱关系的曝光,她与许天章的关系,也被一些好事之人猜测出来。
方若白的婚礼规模不小,来的宾客非富即贵,当然,对着许天章也都是熟习的,当梓瞳与许天章坐在一起,看着许天章殷勤的对待梓瞳的表现,好多人都在暗暗打听与惊诧。
什么,那是许董的女儿?
不是说,只有个公子吗?
噢,几年前就离家出走了?真是不知道,哎,我想起来了,我那时还刚入行,许家办过一个生日晚宴,好像就是为女儿举行的,不过,时间这么久,都忘了,这是从哪里回来的。从外国吗?他家的公子就是刚刚回国啊。
整个婚宴上,最高兴与兴奋的,不是新娘子与新郎,反倒是宾客之一的许天章了。
多少年了,他们父女还是头一次坐在一起,他小心翼翼,殷勤备至,男人的心理总是有些怪,就像是许天章,他有女人无数,也与许梓飞的母亲梅珊登记结婚,但在他的心里,唯一承认的妻子,就是庄晴妍,而别的女人,甚至是梅珊,也只是生活的调剂品,那么,梓瞳也就是他最为重视的孩子。
梅珊当年为了生下许梓飞,可谓是煞费苦心,许天章虽然流连花丛,却极为谨慎,他不会让自己的风流过后,再留下解决不了的麻烦的,但梅珊还是把他算计了,有了许梓飞,而他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名份,只有娶梅珊入门。
他有过两任的妻子,但她们无一例外,都是非正常死亡,所以,导致他对婚姻恐惧,之后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心仪的女人,不过,那样的女人,总是正派而渴求婚姻这一保障的,他因为不想再结婚,而终是错过了。
年纪越大,越希望能没遗嘱,女儿对自己的恨意昭然,让他一直心怀不安,怕自己就算是进了棺材,也会死不瞑目的。
所以,一见到女儿并不再避而不见,他自然是百般的关切,那种宠溺与每个父母对孩子的宠爱一样,只是更为急切与热情。
新郎的父亲方驰,与许天章是多年的朋友,也是从小看着梓瞳长大的,他对梓瞳的感觉,就是她差一点毁了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认识了梓瞳,方若白至少会比现在,快乐一些,有成就一些。
同样怀有这样的心思的,还有新娘的父母,梓瞳不知道的一切,他们都看得明了,看着自己那个傻女儿,一门心思的挂在方若白的身上。
不过,当事者的喜欢与情愿,外人是无法撼动的。
就如此时,时小婉心底的欢喜,那样的真切与自然,方若白虽然被她不情不愿的拉到了婚姻中,但他的人品,她是知道的,结婚之前的荒唐,她不会放在心上,她相信婚后的他,会是一个好男人的。
就像他对梓瞳一样,隐忍而心酸的爱情,时小婉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女人,和自己一样的感觉,为他痛,为他疼,因为他爱的那个女人不爱他,那么,她余生的热情,都是去爱他,不遗余力的爱他,以此补偿,他在别的女人那里所爱的伤。
“你傻笑什么?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娶了个傻女?”方若白趁着换衣服的空当,终于逮住时小婉,有些厌烦。
“我高兴吗?”时小婉笑着整理自己的妆面,然后脱下裙子,伴娘团的人被她拦在门外,方若白在这里,她说他会帮忙。
一条红色的紧身裙,下面是鱼尾一样的裙摆,金丝银钱,婀娜多姿的,她回头:“若白哥,帮帮我!”
方若白刚系好自己的袖扣,回身过来,见到时小婉整个人娇小的陷在一团红色中,隐隐见得到的春光,他不禁又转过头来:“干什么,你快穿上衣服!”
时小婉轻笑:“风流如你,还会害羞啊!”
方若白不回头,咬牙切齿的说:“我只当你是妹妹,面对你,我会心生罪恶感!”
“真的?”时小婉慢慢踱进他:“那会不会很刺激?”
“别闹!”方若白看到镜子里的时小婉从后面抱住她,就急切说道。
“那你帮我……”时小婉笑,乖巧的一屈鼻,张开双手,裙子因失了外力,而坠到她的脚下。
方若白从来不知道,时小婉已经发育成一个这样曲线玲珑的女子了,在他记忆里,她好像一直是个胖乎乎的小丫头,每天讨厌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叫,若白哥哥,若白哥哥……
可是,现在从镜子里看过去,时小婉里面是一套红色的内衣,样式极火辣的,这太冲击他的记忆与神经了。
那个从不被他在意的女孩子,原来已经长大了。
“快帮我忙吧,都等着我们去倒酒呢……”时小婉无辜的说道。
方若白只得转身,看也不看的弯身捞起她脚边的裙子,再向上,每一点肌肤相碰,都有一种新奇而异样的感觉。
直到拽到她的腋下,她转过身子去,叫他拉上后背的拉链,后面那完美的背部曲线,臀与腰间,有着可爱的小窝坑,再向上,滑腻的肌肤,腰身纤细,双肩圆润,方若白下意识的别开脸,又怕夹到她,只慢慢拉上了拉链。
还不及拉到头里,时小婉回过头来:“很诱惑吧!”笑得得逞一样。
方若白想不到她竟是有意的看自己难堪,而且,明显有一种被她看到心理的挫败感,他用力捏住时小婉的下巴:“诱惑我,你还差点……”
还不及说完,时小婉就挽住他的腰身,贴近来,一张脸仰过来,大眼睛扑闪着,黑瞳仁摄人,如水光微漾:“那就试试吧……”
方若白感觉到口干舌燥,心理的,生理的,突然间都干渴起来,他略后退一步:“别闹了……”还不及说完,唇上就被袭击,柔软的唇,仿佛还带着少女的芳香,一双大眼睛近着,里面都是自己惊慌的影子。
她像个精致的娃娃,天真的,新鲜的,纯洁的,想要诱惑,却露了她的底线,只会一味的嘟着嘴,而不知道下面该做些什么。
方若白唇边含笑,露出他一向的潇洒自如的风度来。“傻瓜,闭眼,张开嘴……”他捧着她的脸,舌尖悠然的在时小婉惊诧的说出“啊?”时探进去,甜美,涩涩的不知反应。
时小婉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他倒是头一次,认真的吻她,她原以为,以前他对她的那些吻,就是吻,也就是那样,可是,今天才知道,那些还远远的不够,她整个人要瘫掉,他的手,在她**的背部游走,带起她全身的颤抖……
如果说开始时是调教,后来,竟有些入戏,结束这一个缠绵的吻的方若白有些懊恼的发现,他松开时小婉。
时小婉唇上的唇彩都被他吃了去,却更红艳艳的,看着她一脸醇红要醉倒的样子了,方若白才感觉自己挣回些面子:“小胖妞,还没开过荤吧,看你一副陶醉的样子……”
“我现在才不是胖妞了……”时小婉委屈的,然后慧黠的一眨眼,凑近一张脸来:“罪恶感加重没?是不是很刺激?”
仿佛被说中心事般,方若白没好气的拧她的脸:“是,我罪孽深重……”低眉一扫,扫到她凑近来的身子,他皱眉,忙拉住要走开的时小婉:“你就这么出去?”时小婉只穿着这件齐胸裸肩的裙子,他从不知道,她竟有了让男人流鼻血的内涵。
“怎么了?”时小婉装无辜,眨着黑眼睛。
方若白扫了下更衣室里,终于让他瞧见一边的轻纱,他拽过来,套到时小婉的肩上。
“这还像话!”方若白说道。
“没想到你还挺保守的……”时小婉说道。
“别人露多少我无所谓,我自己的东西,可不想让别人参观!”方若白没好气的回她。
有人在敲门,伴娘们都着急了,亲亲们啊,你们在干什么,外面还等着那么多人等你们敬酒呢。
时小婉兴奋的挽着方若白走出去,她喜滋滋的想,自己算是成功了一大步吧,方若白,已经把自己归纳为他自己的东西那一栏里了。
还有,谁能来告诉她,刚刚她到底有没有诱惑到方若白啊?
梓瞳终于感觉到高兴的时候,是时小婉与方若白再次出现,他们挨桌的敬酒,时小婉脸上的幸福是显而易见,梓瞳都感觉到她的欣喜,终于敬到自己这一桌前了。
方若白敬肖昆酒的时候,肖昆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的压力,方若白看着他的目光似在审视,梓瞳在说,祝贺他,他反说道:“也祝贺你!”然后眼神瞟到自己的身上,那是一丝什么样的眼神啊,里面,还有着一些不甘与怨怼。
聪明如肖昆,一瞬间,就可以知道这丝怨怼的原因了,他轻搂到梓瞳的腰间,梓瞳笑着与时小婉说话,时小婉对着她眨眼,用手示意着“OK”时,肖昆都有会心的一笑了。
转眼间,新郎新娘已经去敬别人酒了,肖昆拉开椅子,让梓瞳先坐下,他在坐下了,许天章虽然对着梓瞳一直笑意连连,但一看到她身边的肖昆,就有些不喜,却不敢太明显的表露出来。
一席间,各人有各人的心腹事,婚礼的热闹,总是外人眼中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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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昆还在和许天章说话,梓瞳已经上了车,隔着车窗,她看着外面的两个男人。
许天章的个子也高,与肖昆站在一起,他已将近五十岁的人了,有着肖昆的风流儒雅比着,他竟也不逊色,胜在他的阅历与风度吧,好多人都说,许天章已经修炼成商界的元老,生意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奸滑,无论是什么样的危机,好像都没有使他的生意受到影响。
当年,他不过身资几百万的商人,如他这样的人,在当年的背景下,也如过江之鲫,而他出头,不过是当年抓对了时机,更关健是的,有人投资,当年的庄家,也就是梓瞳的妈妈庄晴妍的娘家,当年在锦城,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商界政界,都有较为宽广的人脉,只是人丁单薄,到得庄睛妍这一代,只她一个独女。
许天章认得庄晴妍还是在一界新生入学的开学仪式上,庄晴妍是上一界的优秀学生代表,许天章坐在主席台上偏角落的位置上,那时他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也只是小企业家而已,只有做些善事,为求扩大知名度,他坐在那里,是因为资助特困生,他一眼看到庄晴妍,他看到她接受颁奖时的落落大方,听到临座的人在小心议论,知道了庄晴妍的身世。
许天章现在被娱乐界称作少女杀手,他一向出手阔绰,作风沉稳又不失浪漫,现在还是这个年纪里,可以想见近二十多年前的他,是如何的追求的庄睛妍的,庄晴妍陷入他的情网里,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这些记忆是梓瞳从梅珊那里,还有外人那里得来的全部关于父母的过去,庄晴妍的父母,在她出嫁后一次去欧洲游玩时遇了车祸,双双罹难,这下子,真真是,万贯家财都归了许天章。
就是这样的故事,心机男借妻上位,再抛妻弃子。梓瞳不由得冷笑,这样的父亲,要她如何来尊重呢。
肖昆上车,知道梓瞳应付得有些累,就说道,“去泡个温泉吧,看你好像很累的!”
好不容易请了一天的假,梓瞳知道最近自己的工作上有些懈怠,最近好多的事,搞得她心力交瘁的,倒真想舒解下。
又开车过了半个钟头,终于到了肖家的老宅子,和第一回来一样,梓瞳光顾着看它的装饰与特色,等回神的时候,肖昆已经让仆人带她去换了衣服出来。
还是那个温泉池,梓瞳刚游了两个来回,就看到肖昆从外面进来了,随意系了个白色的浴袍,梓瞳笑谑道:“偷看够了?”
“现在你人都是我的了,还用偷看……”肖昆说道,梓瞳拄着水池蹦上池边坐下,他弯身凑在梓瞳的耳边轻声道:“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有看到过?”
梓瞳感觉耳根发热,推他:“别不正经,还有人呢?”
是的,有两个女拥站在不远处,等着差遣。
肖昆站直身子,朗声向着她们说:“你们先下去吧!”
那两个女佣走出去,反手关上了门,一室雾气氤氲,肖昆拉着梓瞳走到一边的一个单独的浅池子,水面上隐隐有热气冒上来。
肖昆脱下浴袍,拉着梓瞳下去,身下都是小圆石,热水浸过身子,初时头有些晕,梓瞳被肖昆拉着,坐在他的身上,片刻之后,发现这个姿势太过撩人了,她一动,他不许,才知道,他已经势如破竹,不过片刻,整个温泉室内都是暧昧的声响。水声淙淙,却盖不住那些呻吟与喘息。
后来,肖昆把梓瞳从水里拽上来,她已经虚软得不成样子,他铺了浴袍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将她放到上面,她合身抱住他:“肖昆……”
“嗯?”他心不在焉的回应她,好久,见她都没了下文,才起身看她,闭目咬唇,她眉间轻皱着。
“怎么,哪里不舒服吗?”他问道。
“没有,我很喜欢……”梓瞳睁眼轻笑着说。
是吗?肖昆一笑,唇边的纹络,性感迷人的,没有比这更好的夸奖吧。
奇怪的,刚刚她怎么想问他,喜欢不喜欢刚刚那场婚礼呢,好在,她及时的煞住了,许是女人通病吧,参加完一场婚礼后,总会唏嘘。
不过,梓瞳轻笑,她二十七岁了,有过两个男人,但他们都没有主动说过,要娶她,霍明哲是她求他,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吧,我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好不好?
问得急了,他才笑,你说好就好,憨憨的,那时她那个美啊……
至于肖昆,她总是会怕,不求永远,只求明天醒来,他还好好的在身边,虽然有些悲情,但她心中总是隐隐有这样的担忧,尤其是,陈东升,赵宇,霍明晰,一个个的警告她之后……
肖昆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爱,才让人勇敢与卑微,为着所爱的人,会竭力的讨他的欢喜,不论在哪一个方面,只想他心得意满,梓瞳不知道,她也会如此,百转千回,尽力迎合,她喜欢他,爱她,而且不知道,如何将这份深情用别的方式表达,深深的迷恋,然后用力的拽住,只不想,失去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