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爱我……
肖昆面色平静,刚刚找她找得起火冒烟,连最坏的,都想到了,很怕她出了什么意外,电话打不通,抓住了那个霍明晰,却听他说,梓瞳早早与他分开了,肖昆看着自己电话上那个未接来电,那时,他正与冷森通话,后来,刚要打回来,就听到主持人喊自己上台说获奖感言,无奈先上了台,等他说完,又好多的人前来祝贺,一一敷衍过后,等他想起回电话时,已经打不通了。
一边不停的拔打,一边命冷森带人去找,直到宴会结束,他还没有收到冷森的消息,冷汗开始冒出来,他叫兄弟们全体出动,撒网似的查找,从锦大附近的那家饭馆开始,一条街,一个巷子的查找。
直到刚刚听到兄弟说找到了,他匆忙赶来,看到萎坐在电话亭下的梓瞳,她竟然喝醉了,他知道她因为酒量小,极少会喝酒,除非心里难受,他又疼又气。
疼她的可怜,气她因为见了霍明晰而有可能引起的心伤,除了那个霍明哲,不会有别人。
抱起她,她说完那句话后,竟放心的在他的怀里睡过去了。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冷森在电话那端问他:“找到了?”
“是……”他答,有一点累,从白天的比赛,到晚间的应酬,再到刚刚,恐惧的找寻。
“那这个小子……”冷森在请示。
“放了他吧……”肖昆命令着,听到电话那端,霍明晰在叫,是不是找到她了,是不是,她没有出什么事吧……
肖昆挂了电话,唇角噙了一丝冷笑,他不喜欢那个孩子,好像是,与他的哥哥长得很像的,无法想象,面对那张脸时,梓瞳会想起什么……
“老大,去哪里?”前边开车的手下回头问道。
肖昆犹豫了一下,说道:“公馆……”
车子向着城北肖家,快速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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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瞳感觉头有些疼,身子也乏力,但身子所处之地却是柔软。
初时糊涂,慢慢清醒,第一个感觉,她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先是吓了一跳,支着身子坐起来。
很大的房间,看到一侧有书桌,有一面墙的暗藏衣柜,对面的卫生间,还有大大的阳台,窗纱垂地,室内的装修全是灰与白的颜色,没有点灯,但看得出,这里的东西,都是价格不菲的,除了这些必要的家具,设计是现代而简洁的,没有一点的多余之物。
梓瞳只有惊讶,没有害怕,她慢慢想起来,最后是肖昆抱她上车,这里,如果没有猜错,一定是肖公馆了,她慢慢下了床,头还有些晕,真不该喝那么多。
她轻轻的走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但没错的,她来过这里的,就是肖公馆。她这个房间在最里面,慢慢向外走,书房那里,有一线光,慢慢的透出来。
静悄悄的,梓瞳穿着软底拖鞋,所以,踩在地板上也是无声的。
走近了,门露了有三分之一的缝隙。
梓瞳从敞开的门口望进去。
只看到肖昆的侧影,台灯映在他的半边脸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样子。
他靠在靠椅上,头略向后仰着,一只胳膊肘在靠椅扶手上,手指间夹着一只烟,燃着的红点,缓缓的冒着烟,却不见他吸,那烟灰积了好长,要掉未掉的。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皱起的眉峰,那般的明显,唇紧抿着,光线下,脸的轮廓更为立体。
这是那个捧着她在心口疼的男子吗?
这一刻,他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感觉他会很遥远,他们是那么的亲密,可是,这时,也有她看不懂他的一刻呢,人前无限风光的他,为什么这一刻看来,却是阴冷而孤独的。
梓瞳看到肖昆似动了下,她忙着转身靠到一边的墙上,心里突然砰砰的跳起来,好久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至从两个人在一起后,他总是迁就她,宠着她,曾几何时,那个看似温和却不然的肖老大,在自己的眼里,已经变了个样子,可是,今夜里,这样的看着他,似看到另一个他一样。
隐忍的,坚定的,甚至还有些冷酷的,另一个肖昆。
走廊上空荡无人,只有楼梯拐角处的灯,依稀照来,半天,听到楼下的座钟在鸣叫。
当,当,当……
堪堪响了三声,竟是凌晨三点了,梓瞳想,慢慢靠着墙滑坐到地上,悄无声息,靠着冰凉的墙,想着他在想什么?
爱,很爱,所以才会忘了身份,忘了一直有的善恶分明。
抱住膝,梓瞳把头搭在膝盖上,相逢至此,一幕幕,慢慢回放。
从开始的戒备排斥,到后来的慢慢接受,他们一路走得辛苦,梓瞳抱得紧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排解掉心中的不安,那时对着霍明晰说的话,她那样的坚定,爱一天,算一天,可是,望着这样的肖昆,她真的感觉到陌生,有些不舍得,冷默而消沉的肖昆,这也许是他从不曾露在自己面前的另一面。
再怎么说,他所作所为,也许,并不都是光彩的,她还记得,那暗暗的雨巷里,血与雨,给她的记忆,纵是他从黑暗中走来,却盖不住他满身的华彩,可是,他终是属于那黑暗,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他是恶,是邪,是为世人所不耻的。
有一天,算一天么?
为什么,会不甘心,会害怕,她不想失去他,再往前推,陈东升似乎也说过,肖家不会风光得太久,而今天霍明晰也把赵宇的话过给她,几市联手,肖家的目标这样大,多少年来,肖家,始终是他们的眼中钉,这一次,大规模的打黑行动,肖家,会不会首当其冲,肖昆,会不会有牢狱之灾?
不能想,不能想,一想,就感觉刚刚得到的,所有的幸福,似在云端,手一触,就烟消云散一样。
肖昆坐了很久,刚刚放着梓瞳到床上,她还有揪着自己的衣襟不放,其实,从那次,把她第一次带回肖公馆时,他就发现,她虽然看似外表独立自强,但内里,却是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她在睡着的时候,很想抓牢些什么,抓住了,就不放开,放在床上,小心的拽出自己的衣角,捏了被子一角放到她的手心时,像个孩子似的,她手心上抓住了东西,才翻身睡得安稳了,睡着时,她总是习惯抱紧自己一样的侧睡,这样睡觉的人,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所以,他总是会搂住她,他希望自己能治愈她心底的伤,能让她改变。
门响,他没有回头,这一层上,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刚刚没有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所以,可以断定来的人只能有她。
果然,手间的烟,被人拿走,他轻笑下,扭头。
梓瞳把烟按到烟灰缸里,她坐到他身前的大书桌上。
“你醒了!”肖昆说道,抬头,伸出手,梓瞳把手伸给他,两下里握住了,心里都是一暖的。
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映到窗子上,那般的唯美和谐。
“你还不睡?”梓瞳说道。
“马上,本来想抽完这根烟的!”肖昆说,手指轻轻的摩娑。“没经你允许带你到这里,会不会怪我?“
梓瞳笑:“来都已经来了,也没有什么,只要别让我搜到女人的胸罩啊,内裤啊什么的就行了……”
“还能开玩笑,看样子已经酒醒了。”肖昆说,“有什么事,喝那么多,你一向不常喝酒的?”
“你真要听原因?”梓瞳笑,抽回手来,在书房里转了个圈,这间书房的面积也不次于刚刚那间卧室,一样的,有一个大大的晒台,窗外是一个小花园,可以想象白天坐在这里,一边看书,一扭头,就能看到下面的姹紫嫣红,窗纱是乳白色的,带着缕空,梓瞳手抚上去,那样的柔软。
再走到书架前,高高的书架,要顶到了天花板了,她随意的看了下,除了书,还有不少的古董摆件,她随意的抽出一本来,好像是财经方面的书,她翻了翻,没有兴趣的,再放回去,“我不喜欢读书,尤其是这种大部头的,看着头疼!”
“我也没有看过,那些都是老早就买来,充充门面罢了!”肖昆说道。
肖昆看梓瞳在书房里好整以暇的转了几个圈,好像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她开始研究台灯了,歪着头,按亮了,再打开,室内,一明一暗,肖昆笑,想不到,她还有童心这么重的时候。
书香,檀香,沉静与古旧的味道,梓瞳一转眼看到肖昆另一只手上缠着一串珠子。
“这是什么?”她走过来,摸到珠子上,肖昆褪下来,递到她的手心里:“佛珠,在南方一座寺里求的,能保佑平安!”
“好香!”梓瞳说,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的摸娑着,上面刻了观音还是佛,她没研究,但那些雕出的花纹都并不明显了,摸上去,圆润滑手,可见,定是常年抚摸的关系。
“你也信这些吗?”梓瞳说道。
“心中常有戾气,所以,要靠这些来消除!”肖昆说。
梓瞳慢慢走近他,将佛珠串套到他的手上,再握住他的手:“肖昆,我有点怕!”
肖昆任由她拿住自己的手,其实他没睡,就是为着她那句话所折磨的,好好的活着,他知道她怕什么。
“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肖昆说道。
“能告诉我吗?你和你的手下,每天都做些什么?”梓瞳说道,她是头一次这样的关心这个问题,以前,许是刻意的回避,可是,得到愈多,愈不甘心会有失去那一天,所以,想永远,想得到一句肯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爱我。
“你放心,现在他们所做的事,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肖昆说道,“看来,我真的有必要让你知道我名下的产业了,你放心,哪怕只要正规的经营,也饿不到我们。”
肖昆直起身子,在书桌下面的大抽屉里拽出一个文件来,拿给梓瞳看:“你看吧,这些,是我们现在经营的产业,当然,还有一些,并没有在这上面,这些,是我想继续保留的,别的项目,我想砍掉,以后,专心照看这些生意,还有,我已经筹备开一间影视公司,不出意外的话,年内就要开始运转了,俊熙正在核对最后的法律条文!”
“就这些?”梓瞳翻看着,有好几家娱乐城,她都是熟悉的,不想都是肖家的下属产业。
“嫌少?”肖昆轻笑。
“不是,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些正经的生意,你的那些兄弟还帮你做些什么?”梓瞳说道。“听说……”她顿了顿还是说出来:“市里已经开始打黑的力度,还说,最近,要几市联合……”
肖昆垂下眼睑,他知道梓瞳担心什么,再抬眼:“你放心,我能保证,我及我的手下,现在所做的,都是在法律所允许的范围内的,就算是……”肖昆犹豫了下,但很快笑道:“呵呵,你放心,他们查不到的,也不会抓到什么把柄的,我们肖家这些年的老大,岂是白坐的……”
“就是说,还有违法的了!”梓瞳收紧手指。
“梓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也知道那句话的,树欲静,而风不止……”肖昆说道,但他安慰梓瞳说道:“我会一直和你走下去的,绝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话语有些苍白的,不够,他抱住梓瞳的身子,将她拉近自己,她再不和自己撇清,而是开始担心自己,这,是好的现象,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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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梓瞳想起,今天是方若白的婚礼呢,不论是看方若白,还是看时小婉的面子,这个婚礼,自己是一定要参加的。
肖昆陪着她去挑衣服,梓瞳不想,他拉着她的手进了成衣店里,“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总不能太寒酸吧!”
梓瞳拗不过他,进了店,店面小姐,忙着迎上来,将他们引到新品区,肖昆指定了几件,叫梓瞳去换。
梓瞳的身材比较标准,所以,只要有尺码,穿上都是极合身的,至于式样,他们倒没有分歧的,都相中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裙,通体蕾丝,前襟上的暗扣,胸前敞开两粒不用扣上,袖子挽成七分袖的样子,高挑的身材,配上这件干练的款式,知性而高贵。
因为颜色过浅,所以,搭配了一双红色的鞋子。
肖昆还另叫导购员包了几条同牌子的裙子,挑了款浅灰色的手包,在梓瞳的制止下,才略略尽兴的走出来。
又做了头发,把凌乱的发尾,做出大弯来,趁着梓瞳的瓜子脸,感觉有了些女人味,再抹了鲜艳的唇膏,整张脸立即娇艳欲滴!
在肖昆的软磨硬泡下,梓瞳终于同意带他出席。
婚礼准十时零八举行,就在他们方家的曼哈顿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举行。
当方若白在彩虹门处迎着亲朋时,见到梓瞳挽着肖昆的手出现时,他的心,猛然的一痛,手臂被人挽得紧了紧,侧了脸看去,时小婉笑靥如花,“梓瞳姐来了呢!”毫无芥蒂的高兴着。
直到佳人走近,方若白才晓得伸出手去,肖昆他是认识的,所以,握手时,有些皱着眉头的,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了……
忽略了方若白眼中的失落与讶异,梓瞳低头轻抱了下时小婉,“祝贺你们!”,时小婉在梓瞳眼中是那样娇小玲珑,穿着白色的婚纱,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红红的脸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走进大厅时,梓瞳他们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许天章,还有许梓飞,今天许天章的身边倒没有带那个小明星姜宝儿,梓瞳要扭身,肖昆用力的挽住她:“笑笑,梓瞳,你可以的,你没有做过错事,为什么怕面对他们!”
感觉到身侧的人挺直了腰身,肖昆唇角含笑,慢慢走到许天章的面前,“许伯父,您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肖昆笑,伸出手。
许天章的脸上惊讶的神色,从女儿进来那刻起就浮现在脸上,现在,他握着肖昆的手,简直有些激动的,不过,他还算是自持力很强的,压住了自己的欣喜,女儿并没有如以往一样,见到自己扭头而去,而且,她看上去,漂亮,柔软,不像那个,总是一脸愤世嫉俗的神情的女儿了。
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女儿,有些激动,又有些难堪,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轻声叫出:“梓瞳,你来了!”
扬着下巴,鼻子里冷哼了声,算是作答,肖昆在一边笑道:“就要开始了吧,我们入场吧!”
许天章忙着点头,是啊,是啊,梓飞,你挨着你姐姐坐,一回头,却发现,儿子并不在自己的身边了。
梓瞳早瞄到许梓飞走开了,那样倔强削瘦的背影,自己这个弟弟,其实和自己还是很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