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推着萧玄钰往前走着,想着那夜遇刺的事,问,“王爷,那日在西南门救我的人,可是你?”
“什么西北门”萧玄钰否定,“难道你也和皇后一样,怀疑那黑衣人是我?”
“我知道是你!”无双认真道,“但你放心,我不会恩将仇报的。”
萧玄钰抿嘴一笑,“十四,如果没有这么多误会、是是非非,或许我们会是……”
无双轻声打断,“可是,根本就没有如果,时光也不可能倒退。王爷的救命之恩,无双铭记在心。”
“记着就够呢?不打算报恩呐?”
“……王爷想我如何报?”
“以身相许呗!”萧玄钰轻飘飘的说出,无双陡然一阵沉默,许久,他失笑起来,“十四连玩笑都开不起呢?”
无双面颊微红,也觉得几分尴尬。
就这么一路少言的回了宫,萧玄钰去了康寿宫,无双回了琉璃宫,一进宫就感觉气氛不对,无双诚恳诚恳的进去,只见寝宫里皇帝在发脾气,将柔弱的兰妃掷在地上,怒气冲冲的转身而去。
“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你就去跟那死人过吧!”帝王临去时,怒道。
又在气兰妃心里装着别人,皇上这是何苦呢,明知道的事,还要拿来生气。已经这样很多次的,但这是第一次气得拂袖而去。
无双担心是不是自己出宫惹怒了皇上,忙上去扶起兰妃,她摇头说不关无双的事。
“娘娘……”
兰妃苦笑的看着胳膊伤的擦伤,血流了出来,痛也好,痛就可以掩盖心底的难受。
“我去给您找药膏。”无双忙去把药箱拿了过来,阿细将兰妃扶到床上坐好,无双忙跑过去,给她抹药、包扎。
阿细劝道,“娘娘,皇上最近心情本就不好,您何不顺着他的意,干嘛这么较真?”
兰妃不语,阿细又冲无双道,“你也是,本分点,别给娘娘惹事。”
“是。”无双忙答,兰妃半垂着眸,盯着手臂上的伤,苦笑,“他说一辈子不会负我,不会伤我,可是,还不是一样动手打我了,他的话果真是信不得。”
“娘娘,皇上不是有意的,他气冲冲的走,也不知道娘娘摔了。”阿细解释。
兰妃摇了摇头,“你们都下去吧,我要睡会儿。”
“是。”阿细和无双将兰妃扶上床,恭敬的退下。
本以为皇上会向以往一样,气归气,但还是会来琉璃宫,可是,伺候三天了,皇上对兰妃不闻不问。曾经一天要来数遍,如今三天连脸都没露,自是令宫中传言纷纷,说兰妃失宠了。
兰妃倒没有忧色,反而一反常态的高兴,插花、抚琴心情好得不得了,恐怕让皇上知道了,又会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兰妃也是倔,好似和皇上杠上一般,阿细让她稍稍服个软,去给皇上请个安,一切就都过去了,可是兰妃偏不,依旧我行我素。
其实何苦相互折磨,伺候兰妃也有好几个月了,无双觉得,兰妃心底并非全无皇帝的,毕竟她成为兰妃十几年了,皇上确实做到了一个帝王最大的宽容和宠爱。若说兰妃一点都不心动、不感动,打死无双都不信。
可是,他们都已是年岁不轻的人了,倔起来,也真真的恐怕得厉害。
萧君奕离去后,宫中时而传来西北告急的讯息,无双很担心,不知道一切到底又将如何,芍药花开的时候,他能否平安归京。
就为了等芍药花开,她去花木宫搬了好几盆芍药花,每日盯着看,生怕错过了它开花。兰妃不明白她干嘛这么执着芍药花,只说无双痴了,再这么真得傻。
无双不敢告诉她,芍药花开,她的心上人就要回来。他凯旋而归,他会是大英雄,他会向皇上请求赐婚,他们会再次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可是,这些,她都没有告诉兰妃,她怕又提到了兰妃的伤心处。因为兰妃的心上人,再也不可能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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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出征,将军都要下军令状,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这一次,也一样。
不能击退打败西云国,萧君奕就不必回来了。
远离京都,一路策马去往西北,行驶到一半的时候,陈南奉萧君奕之命,飞鸽传书西北士兵,已经不需要造声势了。
然而,西北告急的文书急发京都,最初的假战乱,到这一刻,成了真正的战事。西北传回飞鸽传书,称敌军凶猛,不知道得了什么信息,竟倾巢出动,西北岌岌可危,伤亡过半,恐抵御不住。
经过验证,消息的确属实。
萧君奕下令加快进程,急速赶往西北。
陈南追着萧君奕的马道,“怎么会突然告急,会不会是陷阱?曾经夫人就说张侍郎和邻国有勾结,将军你看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回事,你我身为将士,不可能在外军侵扰之际,置身事外。哪怕是张侍郎勾结外敌,也没有办法,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前进杀敌,不可后退半路。”萧君奕策马狂奔,就算是张侍郎设计又如何,如今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不打仗就收兵回朝那是自寻死路,去了,胜了,这样才有脸回去。
外敌入侵,一致对外。
一切防不胜防,然萧君奕不可能置西北兄弟的性命于不顾,不管张侍郎勾结与否,敌军就是敌军,不会对西北将士有丝毫的手软。
他深知萧玄钰的弱点,萧玄钰也一样。
西北就是他萧君奕的弱点,只要那儿受到侵犯,只要那些曾经和他出身人死的兄弟有难,哪怕是陷阱,他也跳定了。
一路奔往西北,正逢西云国疯狂的进宫,大梁援军已到,蜂拥而上,很快将西云国这轮进攻击退。两方战事暂歇,萧君奕去往军营,西北地区留守的林副将跪地请罪,“属下麻痹大意,竟给敌军钻了空子,死伤惨重,属下罪该万死,愧对将军。”
“起来吧,现在不是认罪的时候,留着命上场杀敌吧!”萧君奕说着,走到地图前,问,“现在形势如何?”
林副将起身道,“敌军这次发兵十万,营地风别在西北口和东北口,对我区形成包围趋势,将军,你们带来援军多少?”
萧君奕眉头紧蹙,陈南道,“我们最初只当是虚晃一招,所带兵力不多,皇上也就拨兵五万。”
“五万!”林副将大惊失色,“这……这……”
“无妨,我们先牵制一方,让陈南速速去调兵遣将即可。”萧君奕说着,摸着随身带着的将军令牌,有了它,可以调动周边兵力增援。
可是,萧君奕摸了摸怀中,竟没有令牌,登时心头大乱。再找了一通,依旧是没有,他如此小心的安放,一路快马加鞭,没有接触过任何人,怎么可能不见呢?
“将军……”陈南不安,不知道萧君奕怎会一脸愁容。
萧君奕当机立断道,“我修书一封,请求临近的雷将军和薛将军发兵增援,你速去速回。”
“是。”
陈南领命,立即拿来纸笔,萧君奕写好后,备了好马,陈南策马而去。
若有将军令,没人敢不增援。可是,如今书信,就说不准了。
怎会如此大意丢了令牌?萧君奕一想到就头疼不已,正需要的时候,居然找不着。
而更让他心中不安的是,那日,唯一让他松懈、完全靠近身的人,只有无双——沐无双!
可是,说令牌是她拿走的,他宁死也不信。
然而,不是她,又可能是谁?
心中时时刻刻都是煎熬,他不想轻易怀疑别人,曾经说要信任无双的,可是、可是……
为什么还是一出事呢,最先怀疑的,反而是最信任的人?因为那个人最有可能靠近自己吗?
如此,萧君奕更愿意相信,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
敌军没有再进攻,他们目前也尚未摸清他们所带兵力的底线,若摸清了,恐怕将他们一围,也就一锅端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陈南回来了,怒气冲冲道,“那两个老东西不发兵!”
萧君奕似乎早就料到了,没有太过惊讶的样子,从令牌莫名其妙的丢了,到如今的不增援,一切的一切,目的,就是想让他战死在这西北。
一幕幕竟如此相像,他终究还是走上了父亲当年的那条路吗?背腹受敌,又无援军,只能一死!
“雷将军和薛将军说他们要打压暴民,实在抽不出多余兵力。“陈南说。
萧君奕道,“别理他们,我们先来商量破敌之计。”他指了指西北方,“这地形于我们有利,易守难攻,我们就在它的后方,过了这个峡谷就是敌军的一处营地,他们共两处营地,兵力分散,各五万,共十万。我们却只有五万,硬拼是绝对不行的,现在只能各个击破,先打西云国西北处的营地。他们经过白日的征战,一定是疲惫不堪,而我军才刚刚到达,士气正旺。此时一鼓作气,正是歼灭它的好时机。林副将留守营地,以防敌军偷袭。”
“是。”林副将领命,陈南道,“那我呢?”
“你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不会是继续纠缠那两个老东西吧?”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们发兵,都什么时候了,还镇压暴民,你跟他们说,再这样推脱,到时候我就将敌军引过去,帮他们镇压暴民。”
“他们态度很坚决,似乎有人给他们施压,不许出兵。”
“那咱们也给他施压,若西北守不住,他们也别想活命,他们可是常年驻守的将士,携家带口都在这里,若在这般坐视不理,终有一天,敌军会给他们来个片甲不留,你就这样去,不管是恐吓、威胁,还是挟持,反正我要兵,不论多少!”
“是。”陈南领命再去,萧君奕手握佩剑,传令下去,今晚子时偷袭敌军西北方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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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府。
萧玄钰把玩着将军令牌,张侍郎道,“现在萧君奕是腹背受敌,恐怕这次是插翅难逃了。”
“舅舅再别和西云国联系,更不可告知他们萧君奕所带兵力。”
“为什么?还不趁这机会杀了他?”
“他已经和死了没两样了,何必给西云国犯我大梁的机会?你以为他们真会好心帮你杀萧君奕,不过是想打下西北,杀萧君奕,然后,一直杀入京都。”
“可是他们说是结盟,不会……”
“他们的话也能信?舅舅现在要和他们断了一切怜惜,不许再联系,萧君奕以五万打人十万,赢了是他命不该绝,若死了,那也是命。我们不过是想让他身陷西北,更不是真相勾结外敌侵占我大梁土地,舅舅可明白这其中道理,可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若真西北败了,让敌军入我疆土,你认为你去说,一切只是演戏,戏完了,你们回吧,他们会听吗?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许和西云国联系,并增兵西北后方,若西北失势,潜伏兵力可将西云国敌军斩杀个干净,切不可让敌军侵我疆土一分一毫。”
“可是,我们哪来的兵里?难道又掉我兵部的兵?”
“你那留着还有其他用途!”萧玄钰将将军令牌往桌上一搁,“怎么做,舅舅知道吧!凡事别玩过火,否则小心烧着自己。”
“是。”张侍郎惟命是从,这外甥他可不敢惹,有时候也会窝火,这说进是他、说退也是他,什么都藏在心底,也不和他们商量着来,真是捉摸不透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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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战事,陡然一瞬间失去所有音信。
无双不知道萧君奕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只是从那日萧君奕走后,西北好像有意的一般,彻底封锁消息,不曾给朝廷透露半点近况。
无双待在琉璃宫,看着芍药花,每日担心不已,如今花已经开了,可是,萧君奕没有回来。
明知道不过是句玩笑话,哄她开心的,可是她多么希望,芍药花开的时候能见到他啊。她将花搬到太阳低下晒着,不远处的兰妃在刺绣,她的一手女红做得极好,绣了很多江南水乡的图案。
无双给她描叙了天香楼的样子,兰妃绣了一副送给了她,虽然很多人谈天香楼色变,但那依旧是让无双觉得温暖的家,兰妃倒也对青楼没什么反感,她真是个柔善到骨子里的人。
却惟独对皇上、对自己,太刻薄了。
皇上已经半个月没有来了,他这回看来是真生气了,兰妃也不在意,继续过着自己与世无争的日子。
这一日,无双、阿细正陪着兰妃在院子里赏花,忽地来了个脸生的太监,语气森然道,“兰妃娘娘,太后请您去正隆殿。”
正隆殿?!
无双大惊,当日她被揭发是代嫁女,便在那个地方受过审问,还有萧君奕,也进去过,昔日淑妃娘娘打入冷宫前,也曾在那儿审问过。
如今,如今却是兰妃了么?
“所为何事啊?”无双担心不已的问。
“太后娘娘找兰妃娘娘,岂是你这宫婢可以过问的?”那太监不愧是康寿宫的人,说话底气十足的。
兰妃放下手中刚摘的献花,轻声道,“我这就随你去。”
阿细是女官,留守在琉璃宫,无双则跟着兰妃去了,心里一直在打鼓,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要审问兰妃,不会是那日放她出宫惹得祸吧?
无双大不安,就这么一路跟着兰妃到了正隆殿。
她发现,这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
进去之后,赫然见太后坐在上方,一同的,还有皇上、皇后,那甚严的感觉再度袭来,无双心底一直在打鼓。
这一次,来得人不多,毕竟是审问宫妃,外人鲜少,来者也就是大皇子、恒王、十皇子、千雪等皇家贵族。
唯一的外臣,也就是丞相大人和尚书大人司徒仲了。这两人,曾经和章霖一样,都是皇帝的心腹。
兰妃一入殿,俯身行礼,无双亦跟着跪地行礼。
上方没有声响,沉默半天,太后道,“赐座吧!”
赐座?!
兰妃心中一愣,不是要审问她吗?就连皇上也是吃了一惊,他们全是被太后请来的,皆以为是要审问兰妃,否则太后从不肯和兰妃同堂,可是,如今却不是。
兰妃谢恩,坐到宫妃之中,位置靠下首,足见不受太后待见,但没审问她、折磨她已经是万信了。
无双立在兰妃身后,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审谁。
“人都到齐了吧!”太后突然出声,“今日哀家接到密报,说我宫中出了大丑事!实乃不堪入目、不堪入耳啊!”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无双更是大骇,如果处置的人不是兰妃,那会是……皇后?!
果然,皇后也是一脸震惊,尽管她极力表现得端庄,却还是掩不住那份惶恐,她瞪着无双,狠狠地瞪着。
无双微微摇头,她可没泄密。萧君奕还倚仗皇后、太子呢,她怎么可能去砍萧君奕的大树?
“你们谁做了伤风败德、有辱皇家的事,自个站出来,认个罪,兴许哀家还能饶你个全尸,若不然被哀家揪出来,要你好看!是谁,出来!”太后睥睨殿下,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皇上已是如坐针毡,太后没有看她,显然不关她什么事,或许不是审她的。可是,人做了亏心事,就是心虚得要命。
“皇后!”
太后突然低声喝道,皇后吓得忙站起来,“臣妾在!”
“何必起身,坐回去,怎么这么紧张?哀家不过是想问问你,看谁平日最不知检点,和外人私通?”
“臣妾……臣妾不知。”
“皇上,你说呢?哀家看,皇后母仪天下,定是不可能呢,再就是谁呢?兰妃?”太后的目光悠悠转过来,无双大骇,这正隆殿审问,还是针对的兰妃吗?
皇上有些不耐烦了,“如果母后是变着法的想审兰妃,那随便,只是别叫朕来。”
言语中,既有恼太后,也有烦兰妃之意,以往他都担心护不周全,如今却说随便!兰妃平静的脸上,露出些许黯然。
“皇上,等等!”太后叫住他,“难得你说随便,若趁哀家的意,还真想废了这兰妃,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哀家打理后宫,也不能徇私枉法,公报私仇,今日之事,无关兰妃。”
无双松了口气,皇上也暗暗松了口气,坐下道,“那是和谁有关?母后不要误信旁人胡言,就把自家人都叫来审问,这成何体统?难道就没有一点信任度可言?上次朕也因一封密报误会萧将军,人家不计前嫌,还在前线杀敌呢!”
提起萧君奕,无双的心微微泛酸,担心再度涌上心头。
“皇上,过度的信任可就是愚蠢,你就是太心软,太容易相信人了,皇后,你说是不是,这里,就你跟皇上时间最久。”
“啊……是、是。”
“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皇后战战兢兢。
“太子,到哀家身边来。”太后突然喊十皇子,皇后吓得拉紧十皇子,太后恼道,“皇后,你什么意思?哀家还叫不住他呢?!”
皇后微微松了手,十皇子立即就跑了过去,“皇祖母……”
“乖……”太后笑容可掬的看着十皇子,扭头冲皇上道,“皇上,你看这十皇子是像你多一点呢,还是像皇后多一点?”
皇上狐疑的看了眼皇后,又说,“母后,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后摸着十皇子虎头虎脑的样子说,“依哀家看,一点都不像皇上,原本还觉得像皇后多一点,可是,也不全是。”
“太后……”皇后不安。
“你给哀家闭嘴!”太后怒声打断,盯着十皇子的脸看,那般凶狠犀利的目光让十皇子不安,“皇祖母……”
“你也别叫我皇祖母,谁是你皇祖母,你又是谁的儿子!”太后勃然大怒,“皇后,你还不认罪吗?非要哀家严刑审问你吗?”
皇后急忙跪下,“臣妾冤枉,不知太后什么意思。”
“不知?”太后猛地推开十皇子,“真是可笑,养了这么多年的孙子,宝贝儿似的,还让他当了太子,如今才知不但不是龙种,还是个野种,你说,哀家怎么处治你们才能解恨呢!”
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
无双更是替皇后惧怕,这宫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保不住火,真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无双并不曾指控过皇后,也不能密报过什么,一切又是何人所为呢?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能让她看见,那别人自然也会有
无双看着殿上的人,忽而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大变。如果皇后被揭发,那么……那么……
十皇子不知道发生什么,躲在皇后身边,皇后喊冤,“太后,臣妾从未做过半点尤为妇德之事,还请太后明鉴。”
“哼,还敢狡辩,连这孽种都生了下来,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太后怒气冲冲,皇上睥睨着皇后,又看了看十皇子,终是扭头对太后说,“一切,或许有什么误会……”
“误会!皇上,到现在了,你还想袒护他们?你要看清楚,你立的太子,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是皇后她和别人生的野种!”太后也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也极为难听。
皇上见多了这些闹剧,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不想再理会了,或许……看着殿下一个个的儿子,他们都成年了,自己也是到了该退的时候。
“皇上,臣妾冤枉!”见皇后还存着夫妻之情,皇后像他求情,太后恼道,“你说什么都晚了,敢说冤枉,是哀家冤枉你呢?看来你是不动大刑不掉眼泪啊!”
说着,竟要传刑,皇上制止,“皇后在朕身边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朕很清楚,母后怎么能随便对一国之母动刑?曾经是兰妃,现在是皇后,母后,您真是要朕做孤家寡人吗?”
“你……”太后气得不轻,“你糊涂,她那些不过是装的,你真当哀家无事生非吗?那是证据确凿!”
皇后跪地,卑微道,“太后不满意我,我不当这个皇后就是了,但太子确实是皇上的血脉,还请太后不要因外面的闲言碎语而误会太子,让皇上难堪。”
“哼,少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哀家要留你,就是天大的耻辱。将个野种养在身边,还立为诸君,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他日若登基称帝,哪里还是我萧家血脉。皇上,此等混淆龙种之事,你怎么能心软?难道你想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拱手让给外人?太子非龙种,哀家绝不是信口开河,这一切都是皇后蓄谋已久,想谋夺你的帝位啊!”
太后一番话,好似给皇帝敲个了警钟一般,这些日子,他尽和兰妃置气了,竟一颗心跟空了一般,什么都装不下了。
皇后看着十皇子,自知已是在劫难逃,却不甘心,不肯认输,不肯服罪。
皇上道,“母后,你说证据确凿,什么证据?”
只见太后手一拍,高声道,“来人,将她带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