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代嫁王妃 > 第52章 我要吃肉!全文阅读

其实也就是裤子往下褪一点点,因为板子也不是正打在屁股上,而是腰下一点点的位置。

看到伤,萧君奕心里一抽,虽然才四板子,却已经红肿得厉害。他分明已经交代了,打轻点,怎么这些人下手还这么重?

感觉腰上一凉,无双知道自己反抗失效,难为情的将头埋在枕头里,发泄道,“萧君奕,我恨你!”

“恨吧,爱怎么恨怎么恨!”萧君奕皱着眉头,冰冷的眼眸里不经意流露出忧色,无双自然是看不见的,或许连萧君奕都不曾知晓,自己竟也有这般疼惜人的模样。

他轻轻帮无双撒着消肿的药粉,嘴里责备道,“你就不能规矩点?怎么老是出错挨打?”

“不是说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吗,我又没死,挨几下打还真是轻的。”

无双自嘲,萧君奕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冰冰凉的,倒让那股火辣辣的刺痛感消失了不少,她觉得该道谢的,但是就是受不了他那拽拽臭臭的样子,索性不理他。

撒完药粉,萧君奕开始抹药膏,那大手掌一碰到她的肌肤,无双就叫了起来,“不许摸!”

某人义正言辞,“这不是摸,只是擦药。”

“擦药要用眼睛的吗,你不许看,头扭过去!”

“扭过去我哪里看见擦药?到时候可别又说我不规矩,乱摸!”

“反正我不管,不许你看!”

萧君奕很是无语,“你以为你这红肿肿的,我想看啊?我还真怕看了,心里落什么阴影呢!”

无双撇撇嘴,“反正你心里阴影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是啊,你就是我最大的影响,最大的噩梦。”他戏谑。

“……梦终有醒的一天……”

萧君奕没有接话,面色突然有些凝重。如果说这真是梦一场的话,那这场梦应该从两年前,从渝州城做起。

阴差阳错的赎了秋容,又娶了秋容。可是,兜兜转转这只麻雀还是来了。

她早前就和自己讲过,与秋容是旧识,所以,无双帮秋容相亲,在他眼里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

只是,有点匪夷所思。

一个官家小姐,尽管官职不高,但在渝州城内,也算是大户人家、千金小姐了,居然和一个青楼女人结交且要好,这般不讲究门第差距、离经叛道的做法,也确实只有无双这鬼机灵做得出来。

药终于上好了,萧君奕给无双找了个绸子遮住裸露的肌肤,“先别穿裤子,等药干一些再穿。”

“……”太丢人了,无双红着脸,闷声道,“好了,你赶紧走吧!”

“用完就赶走,你也太现实了吧!”萧君奕说着,瞥见她小小的脸儿配一瞥胡子,顿觉得颇为有趣,不经意扯了两下,“小胡子,你这往大里说,又犯欺君了。”

“你才小胡子呢!”无双想保住自己的胡子,结果被萧君奕下手重了,给一把扯了下来,“你……”

她杏目圆睁的样子,以前不觉得什么,怎么现在看来就这么可爱呢?萧君奕不觉笑了起来。

无双想,一定是自己贴了胡子,突然没了很滑稽,要不然萧君奕笑什么?她生气的要抢假胡子,“你给我、给我……”

“这个贴久了不好。”萧君奕说着,给她扔在地上。

“谁让你老是做主扔我的东西,还有刚刚的药也是,那是我的东西,又不是你的!”无双气恼的埋怨。

萧君奕不以为意,“我是你的丈夫,当然要替你做主,再者,什么是你的东西?连你都是我的,那些东西自然也是我的!”

“……”他的霸道真是与日俱增,无双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谁是你的呢?我才不是你的。”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萧君奕警告,无双才不怕,扭头冲口道,“我才不是……”

后面的话被生生羞回肚子里了,因为她扭头才发现,萧君奕俯身蹲在床边,她这一回头,脸头快贴在一起去了。

彼此呼吸的热气都吹拂在对方的脸上,无双羞赧不已,整张脸像红透了的苹果,令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屋内突然就这么静了下来,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对视着,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干嘛突然蹲下……”

无双尴尬的打破沉寂,然而萧君奕只是凝望着她不说话,她不自在的想要扭头,却被他突然捧住脸,准确无误的吻上了唇!

……无双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虽不是第一次被萧君奕吻,可是,每一次都让她觉得像初次一般,惊慌又无措!

他捧着她的脸,很是轻柔,没有以往的粗暴和蛮横,那一刻,他不再像个武夫。他的唇很柔很软,如他这个人一般,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味儿。

无双被动的接受他的亲吻,眼睛瞪得老大,没有什么别的感觉,除了心慌、还是心慌。那砰砰乱跳的心脏,就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让她慌乱不已。

他的身子往前凑了凑,贴近无双的上身。

直到此时,无双才发现,猛烈心跳的不止自己一人。他靠得太近,无双有些不安,下意识的身子往后倾。却被他一手托住后脑勺,或者该说按住,令她无法逃避,只能任他“欺负”。

上次他还说什么她是第一个他吻过抱过的女人,鬼话,第一次会这么熟练?

无双下意识的还是抵触,用手推着他,可是两人贴这么紧,根本就不好使力。

“萧……”无双艰难的发出一个音,却被他再度吻住,他一只手轻轻覆住她双眸,视野里陡然一片漆黑。

无双本能的闭上眼睛,双唇间依恋缠绵的感觉陡然浓烈起来,让她感受得一清二楚。没有什么能分散她的注意力,现在,闭眼,就只有那温柔拥吻的享受。

虽然无双不愿承认这是什么享受,可是他轻咬或是来回吮吸,都让她不自觉的浑身一震,随即酥麻不已。

这种全无被掌控的感觉让她很不安,尤其是,对方还遮住了她的眼睛,让她陷入无边的黑暗,仿若全世界只剩那一个吻,只剩一个他可以依靠。

无双用力的推着萧君奕,不想没推开他,倒是幅度太大,弄疼了屁股的伤口。她暗暗惊呼一声,那下意识的张嘴,让他灵巧的舌头趁虚而入,再想合上拒绝,已经迟了。

那灵巧的舌尖扫过嘴内的每一寸,成了一场掠夺,瞬间将她掏空殆尽。

无双本就受伤晕晕乎乎的,这下被萧君奕一通深吻,更是呼吸困难,想要昏厥。原本推着他的手,在这一刻,也变成了拽救命稻草一般,无助的拉着他的衣角。

吻的轻柔逐渐消失,慢慢变得狂热、急躁,一显他的本性。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拿下,转而将她抱住,小巧的身子在他怀中,都快让他找不到了,不由得抱得更紧。

吻突然变得炽热,这一转变,无双完全来不及适应。和他在一起,她永远跟不上他的步调,总是狼狈的拖得够呛。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那风浪之中的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行驶,风吹雨打,没有什么可以依靠,除了他。

眼前一片黑暗,她无助又迷惘,想要找个依附,竟稀里糊涂的抱住了身前的人。那是一种无声的鼓舞,他的吻愈发火热神情了,无双毫无招架能力,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脸颊越来越烫。

“傻瓜,你不知道呼吸的吗?”

他微微松开她一点,无双听了他的话,猛地吸了好几口气,却因两人嘴仍是挨着的,那一幕,就好像她主动轻吻他一样。

片刻的休息都算不上,他的唇又紧紧地贴上,这次她的呼吸成了一种生涩的回应,让彼此的亲昵更默契了一些。

可是,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无双还是承受不了,呼吸困难到都要窒息了。她不知道到底吻了多久,以至于最后她瘫软在他怀里,呈虚脱状,他才松开她。

无双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但她知道那个抱着她的人是谁,只是她已经无力回应了,只想这样静一会儿,休息一会儿。

她的眼神迷离,红润的樱桃小嘴透着光润亮泽,让他一再的难以抵御,却最终还是不忍再让她受累,没有碰她。

军旅生涯这么多年,在自制力上,他应该高于许多人。可是,自从遇见她,就栽了一样。起初还好,有些接触,偶尔对她的亲昵,是会有意乱情迷,视觉错乱,以为是香芸的。

可是今天,他没有喝酒,没有醉,却又是何故如此难以自拔?

他是嫉妒呢,还是吃醋呢?

萧君奕才不承认这样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二十多年的自持,竟在一个丫头片子的面前土崩瓦解,比她漂亮的女孩不计其数,却没有人能近得了身,只有她,仿若天生有一种魔力般,越靠近,越难以自持。越靠近,越想要亲近。只要亲近了,便想要拥有,彻底的拥有。

情不自禁、无法自拔……

这样的词用在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身上,未免太矫情可笑了,可是,却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心理写照。

看着她在怀中微微娇喘,他的身子又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她累了,可是,他却莫名其妙的兴奋、精神百倍。

她的脸其实是脏兮兮的,唯有贴了胡子的地方是一片白,他伸手轻碰了下,呢喃道,“小胡子……”

无双有些倦怠,不知道是因为弹琴累了,还是屁股痛累了。她无力的靠在萧君奕怀里,迷眼看着他,又撇开头,不许他摸她。

萧君奕失笑,“现在我是刀俎,你是鱼肉知道吗?”

无双确实无力动弹,继续虚弱的靠着,鱼肉就鱼肉吧,她现在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都想不了。

“小胡子……”

“你叫我什么?”无双半眯着眼睛,视线模糊,反而觉得屋内的烛光好刺眼。

“小胡子啊!”萧君奕占了她的便宜,此刻似乎很满足,心情极好,又孩子气的摸了摸她贴胡子的地方。

无双皱了皱眉,“什么小胡子啊,你还大胡子呢!”

“我要是长了大胡子就好咯,可以扎你!”萧君奕用下巴磕她,弄得无双躲避中直往她怀里钻。

他满意的将她拥紧道,“无双……”

“嗯……?”

“以后,你的琴只能弹给我一个人听!”他霸道的下令。

无双嗤之以鼻,“你当你是谁啊,若弹给皇上呢?”

“不许,我说了,只能我一个!”他脸色极为认真、霸道,无双瞥了他一眼,也不想回答,好困好困,竟不知不觉就这么在她怀里睡着了。

萧君奕喊了她几声,都没有回应,无奈的摇了摇头,用被子将她的身子盖好,盖到脖子处时,不经意瞥见她白皙的脖子,以及衣服松散,可见精致是锁骨。

没来由的心里一慌,呼吸一顿,他真快成她嘴中的色狼了。忙转开视线,将她全身,除了头外,全部遮得严严实实的。

无双睡得极其的香甜,这样也好,睡着了也就不痛了。

萧君奕恋恋不舍的将她放到床上,这样担心不舍,仅仅因为她受伤,或是像香芸吗?

可是,感觉不一样。

香芸,给自己的……是痛。哪怕时隔多年,再次想起,仍是这个感觉。

而眼前这个女子,嘴里说着厌恶,可是,真的就不喜欢,只剩瞧不上吗?

萧君奕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他曾告诉自己,这辈子没女人、没兄弟都没关系,他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可是,他越来越不想一个人了。

睡梦中的无双将被子卷在身上,将自己结结实实包成个粽子,他暗笑,就算他有什么想法,现在也不可能了。

“哥哥……”

无双嘟囔了一句什么话,萧君奕没有听清楚,倒是看见她粉嘟嘟的小嘴微翘,红红的、嫩嫩的,他竟又有些……心猿意马了。

他站起身,临别前想吻一下,可是最终那吻并没有落在红唇上,而是印在了她的额头。

随即灯灭,他拉开门,却又缩回脚,将门再度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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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会有许多人失眠。

倒是当事人,一个无双,昏沉沉的睡了。一个萧玄钰,也在太医的医治下,止住血上了药,昏睡在床上。

而除了他们,几乎所有人失眠,包括皇后,还有淑妃。

秋宫里,嬷嬷将蜡烛点燃,漆黑的地方,顿时就亮堂了不少。

皇后走了进来,用手绢掩鼻,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这些下人怎么当的,就给淑妃娘娘住这种地方,哎呦,真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淑妃再怎么没落了,也好歹曾风光过啊,怎么能这么糟践?”

淑妃睡在铺盖单薄的床上,冷眼看着那进来的皇后,一身特别隆重的皇后朝服,想来是大殿有什么重要宴会,否则不会如此。

她那么光鲜,那么明艳,曾经,却都不及自己一根小指头。如今却……淑妃都不敢垂头看自己,依旧躺在床上,装作看不见皇后的样子。

“大胆罪妇,在皇后娘娘面前,竟敢不行大礼?如此傲慢无礼,那还了得?!”皇后身边的嬷嬷狗仗人势的吼着。

淑妃冷着脸道,“本宫的封号没有被撤,依旧是淑妃娘娘,哪里轮得到你这贱婢横加指责?”

话语刚落,竟跳下床,狠狠抽了那嬷嬷一耳光。

“你……”嬷嬷捂着脸,想要打淑妃,却见她那骇人的目光,终是不敢,委屈的站在皇后身后,“皇后娘娘,您看她……”

皇后笑了起来,“这才多久没见,妹妹竟瘦成这样,一点皇上喜欢的丰腴都没有。不过姐姐刚才进屋还担心你吃不好来着,如今见你还有力气打人,看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

淑妃“哼”了一声,“皇后娘娘怎么有闲心来这秋宫,莫不是也想搬进来一起住?”

“这个姐姐可不敢抢,妹妹不是老说姐姐争强好胜吗,这回就让你一次,这秋宫啊,随你住个够,一辈子自然是更好。”

“放心,总有一天,你也会进来的!”淑妃瞪着皇后,那目光犀利异常,哪里还是初见那个心性简单的张淑妃?

皇后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也不掩饰了,烦躁道,“臭死了、臭死了,你赶紧把东西给她,我们走。”

“是。”嬷嬷立即将带来的芙蓉糕忘桌上一搁,因用力过大,碎了好几块。

“什么意思?”淑妃脸有不悦。

“有的吃你就吃吧,都下人都不如了,还有福吃这么精贵的糕点,你真该谢谢自己有个好儿子!”皇后冷哧,“不过呢,再好也是个残废,自我大梁开国以来,就没有残废当皇帝的先例。”

淑妃不语,也不反驳。

皇后道,“愣着干嘛,赶紧吃吧!”

“谁让你拿给我的?”不可能是恒王,若是他,会自己亲自来。

皇后极不愿意说,却还是说了,“皇上,满意了吧!”

“皇上,他……?!”淑妃满心意外,望着芙蓉糕良久,竟眼角湿润,“皇上还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没有你烦他,自是跟兰妃逍遥快活,别提多开心吧。你也就安心待着吧,快吃吧,这可是你儿子挨了顿打才换来的,不吃可还真浪费了。”皇后冷嘲热讽的说着。

“挨什么打?你把我儿子怎么呢?”淑妃突然慌了起来。

“我可不敢将他怎么着,是皇上,皇上下令打的。因为他有娘生没娘教,老做错事,惹皇上生气,挨打可是家常便饭呢。哎呀,这就心疼呢?那你要看见他被打得昏过去、满身是血的样子,岂不是要哭死?”

“你说什么?”淑妃一听萧玄钰被打成那样,顿时就慌了,什么都不顾的往外冲,自然被侍卫拦了回来,交给皇后处置。

从她跑到被抓回来,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

皇后让嬷嬷将她按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终是停了下来,弯腰托起淑妃的下巴,“曾经的花容月貌,现在呢,又算什么?淑妃,你就这样沉不住气?敢擅离冷宫,看来这里的嬷嬷规矩教得还是不彻底,那就让本宫来教教你!”

说着,扬手就甩了淑妃两耳光。

“啊!”皇后娇气的轻呼一声,揉了揉手,“贱人就是贱人,脸都糙了,本宫的手都给割疼了。”

只见不过两耳光,淑妃的脸颊立即红肿起来,嘴角也出血了。哪怕她曾经贵为太后的侄女,皇上的淑妃娘娘,一朝打入冷宫,她便什么都不是!

“照理说,妹妹生辰我不该动手的,可是,谁让妹妹也曾这么对我过呢,所以我也只是还给你,并不过分,哦~”皇后说着,又命人去将芙蓉糕拿过来,让她们强行塞给淑妃吃。

落难凤凰不如鸡,那些下人是皇后的人,欺负淑妃自然是不手软。

起初淑妃还始终挣扎的,后来也就不放开了,好半响,折磨她的嬷嬷才住手,那些芙蓉糕根本吞咽不下,又被吐了出来。

“咦!”皇后嫌恶的退开“这可是皇上御赐的,竟这般糟践,是想找打不成?”

随即,嬷嬷们会意,又上前抽了淑妃几耳光。可谓是新仇旧恨,一并报了。

曾几何时,淑妃得盛宠,自己哪怕贵为皇后,都要礼让她三分。委委屈屈的这样好几年,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啪啪啪……”

一下一下的耳光抽打声,在死寂的秋宫格外刺耳。不消一刻,淑妃已是面目全非。谁料,她不哭不闹,反而笑了起来,阴森又骇人的冷笑,“哈哈,你就尽情发泄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这贱人跪在我脚下求饶的!”

“求饶!我让你求饶!”皇后怒火匆匆的踹了淑妃一脚,“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说大话!”

“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则将来有你受的!”淑妃边笑边说,“你有闲心来打我、笑我,还不如对着镜子自己看看,你又算什么东西,人老珠黄,不出一年,皇上就会连你的宫门都不入。哦,我差点忘了,自从兰妃入宫来,皇上就几乎不去你那里吧,我还真是好奇,你就怎么有能耐把十殿下生出来。”

“你!贱人,还敢胡言乱语诬陷本宫。”

“是不是诬陷,你心知肚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其实你不过也是个可怜虫,皇后又怎样,皇上当年登基时,是忌惮你父亲的权势,现在呢,你娘家还剩几个人?你自己呢,嫁给他的二十年,他一共去你房里几次?哼,说别人可怜,你也不先看看自己,好歹皇上还对我好过,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你呢,你又有什么?”

皇后被抢白得无言以对,气了好半响,才反击道,“彼此彼此,你们张氏一族,也是朝中无人,只有一个不是皇上生母的张太后。哼,你不过是以五十步笑一百步。皇上当年宠你,你以为是爱?不过因为你是太后的侄女,现在废你贬你,原因也是一样,没有爱,我们都没有!哈哈……哈哈……”

皇后大笑的起来,满是失落和寂寥。

这后宫之中,上到皇后,下到宫女,无一不是皇上的女人,他想临幸谁都可以。可是,这都不是爱,没有爱,对谁都没有。

或许,只有兰妃是个特例,皇上娶她,与任何权势、利益无关。当年为了册封她,甚至不惜得罪群臣和太后,这样的宠爱,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可是,谁又能保证没有下一个兰妃呢?

“还有一句话,我必须告诉你,淑妃,让你入冷宫的人,可不是我,是皇上!”

淑妃震惊不已,“我不信!”

“随你信不信?难道你还不肯承认当年的事是你所为吗?你杀了那个女人的孩子,她不开心,皇上自然就开心不起来,哪怕他忌惮太后,忍了这么多年,想办你的心,从来没有停过。”

淑妃失魂落魄的坐在冰冷的地上,皇后拖着长长的凤袍绝尘而去。

“不是我、不是我……”淑妃喃喃自语,她没有杀那个孩子,不关她的事,明明是皇后陷害她,一定是皇后做的,为什么皇上宁愿信皇后,都不信她?

皇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难道曾经的温存美好,真的只是镜花水月一场?

皇上……我曾爱过你,可正深深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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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无双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她趴在床上,依旧是不太敢动。

“十四,你醒了吗?”

门外传来张卿的声音,无双应了一声,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张卿推门而入,一副窥探之色在屋内东瞄西瞧。

自从那日张卿把她当男宠送给萧玄钰后,无双和他就算了结下梁子,见了他就超级不满,不禁烦道,“你大清早的,你在我房里找什么呢你?”

“人呢?”张卿疑惑的找着,甚至朝床里也看了。

“你找什么?再不说,请出去!”无双发怒。

“萧将军啊,昨日不是一直在房内吗?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看见?”张卿狐疑的看着无双,那目光就和那晚一样。

敢情他还将自己当男宠呢,以为她和萧君奕这俩男人咋地咋地了!

“什么萧将军啊,昨个不是和司徒大人一起走的吗?”

“没看见啊。”

“你什么眼神啊,这都能当管家?真不知道王爷看中你什么呢!”

面对无双的讥讽,张卿也不示弱,“一个靠男色勾引人的娘娘腔,我才不屑和你多说一句话!”

说罢,气冲冲的甩门而去。

反正,随他怎么骂,无双也不气。只是昨夜睡着了,她也不知道萧君奕什么时候走的。

“啊!”

刚一动,屁股就痛,无双下意识的用手一摸,湿漉漉的都是药膏。一点都没干,应该是才擦了没多久,难道萧君奕才走?这么说,他一整晚都在?

无双吃了一惊,首先想的是自己有没有被那老色鬼占便宜,幸好衣服完好。可是,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昨晚的事,想起那个吻,不禁又尴尬又难为情。

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铜镜,自己脸上脏脏的黑料已经被洗干净了。

是萧君奕吗?他给她洗脸?

无双摸着自己白白净净的脸,心又一次陷入茫然。

她始终弄不清自己的角色,如果是萧夫人,她愿意好好和自己的丈夫生活。可是,她是萧夫人吗?

如果不是萧夫人,那就是细作、是棋子咯?那是该好好完成任务,还是……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嘛,是嘛呢?!

她对萧君奕的感觉很混乱,心底知道这就是和自己拜堂的相公,可是她始终忘不了香芸,那是萧君奕的阴影,也是无双的。

皇后的话始终在耳旁回响,她说:无双连香芸的一丁半点都比不上;她说:萧君奕永远忘不掉香芸;她说:萧夫人的位置,要让素心公主取而代之……

那么高高在上的皇后,那么不可一世的将军,或许,她自己,沐无双,不,她根本不姓沐。她这样一个连父亲是谁,出身青楼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去高攀那样的男子,那样的生活?

还有萧玄钰,无双同样弄不清,他们应该是主仆。可是,看着萧玄钰就觉得熟悉,好似很久以前就认识,比谁都要亲昵。

以至于,她明明是为了害他而存在,却总是会在他为难的时候,身不由己的帮他。

记忆中,她是有个哥哥的。而这个萧玄钰,那温暖的笑,那关切的话语,总会让她联想起哥哥,联想起这个温暖的称呼,这个可以保护她的亲人!

这京城这么烦扰之中,唯一让她觉得简单的人,就是连晟。她不需要特别去了解,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开心就笑,不开心就拿他发脾气……这世上,包容她最多的,或许就是他。

也只有朋友,才不会参杂利益、欺骗,永远这么纯粹快乐的在一起。也只有朋友,才能有生死之交,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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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

趁司徒父子忙着国宴,司徒夫人也不在府,沐思思装晕骗丫头开门后,狂奔逃出了司徒府。倒不是她不想留在司徒府,不想见连晟,实在是连晟要把她送回渝州太过分了!

而连晟国宴结束回府听闻沐思思跑了,急忙下令让人去找,自己也是彻夜未眠。本想告诉无双的,可是想着她受伤,怕她担心,终究没有告诉她。

沐思思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萧府!

连晟连夜就去了萧府,萧君奕不在家,想来是在恒王府没回来。问过萧府门卫了,确实有了女子来找将军,但被他们撵走了。

他们将军最不乏女孩子来找了,除了千雪公主惹不起外,其余的,一律不准进门。

按萧府守卫的话说,沐思思就没有见着萧君奕,已然离开了。

可是,连晟不相信她会这么老实,更不相信她会回渝州,同样也担心她再度遇见坏人,遂出动所有人,到处去找。包括萧府附近,也埋伏了人,只要沐思思一出现,就拿下带回司徒府。

且说第二日下午,萧君奕从早晨离开恒王府去了皇宫,都这会儿才回军营。不过军营制度严明,不用他天天监督者,士兵自己也知道站队练兵。

行至军营处,正要进去,忽见不远处的草丛动了动,萧君奕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剑已然离鞘刺了过去,“什么人,出来!”

守护军营的士兵,也立即围了上来,只见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个满脸惊恐的女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这名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沐思思!

其实,他们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军营。也难怪,那样的重地,且很是偏院,她对京城人生地不熟,又怎会跑那么远?

但当一个人绝望到极点,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因为四处都是拿刀的士兵,凶神恶煞的,沐思思不敢靠近,一直躲在草丛里。可是,她也不知道谁是将军啊,一直侯到现在,也没看见有什么人出入。

直到看见萧君奕回来,才觉得就算不是将军,但衣着也很精贵,应该也是个什么官的。一时分了心,手动了下,谁知才这么点小动静就被发现。

此刻,萧君奕用剑指着她,四周都围着吃长刀的士兵,亮着白光的刀刃锋利得她都不敢看,战战兢兢的站着,腿都要发抖了。

“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说不清楚,就杀了你!”萧君奕面无表情,冷声质问加恐吓。

这个黑着脸的男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沐思思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哭了起来。男人最大女人眼泪了,尤其是这样的大男人。

可是,沐思思猜错了,她面前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的几滴眼泪就心软。

他的剑往前送了两寸,“说!”

近来边疆有些乱,传闻有异族流窜在各地,甚至京城都有,所以萧君奕格外留心和严厉!

沐思思被他一吼,哪还敢哭,哽咽道,“我就住在这附近的,往这路过,见士兵们一个个手持长刀,有些怕,才躲进这草丛里的。”

“这里是军营重地,是不许靠近和擅闯的,你是附近乡民又岂会不懂?!你又没做亏心事,士兵有什么好怕的!”

“我……”沐思思真想哭了,难道当兵的都是这样吗?那无双就活该了,最好给她配个又老又丑的大老粗,天天打她!

再说了,无双不是嫁给将军了吗?将军不都是四五十岁的么?无双,这都是你自找的!

见到萧君奕这样的兵,沐思思虽然怕得要死,但一想到无双的痛苦,还是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兵大哥,我真不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乱走了……”沐思思哭泣着,小脸真的吓得煞白。

萧君奕本是很严肃的,听她说“兵大哥”,也是觉得好笑。但忍住了,偏偏他的几个手下没忍住,笑着说,“姑娘,这是我们将军,可不是什么兵大哥。”说着又冲萧君奕道,“将军,看样子真是老百姓。”

萧君奕上下扫了她一眼,收了剑,警告道,“以后别乱走,军营里,可是刀枪无眼的!”

沐思思根本听不进去这声警告,她整个人完全因那士兵的话而震惊了。这人不是兵大哥,是将军?无双的夫君?

她顿时犹如万箭穿心,气得内伤。

不知何时起,或许从见无双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这个女孩是自己的死敌,分了父爱,分了衣服,分了房间,统统的,她沐思思有的,她无双一样都不少!

凭什么?她娘不过是个妓女,她也是个妓女!

多年来的积怨,终于在这次被拐卖虐打中爆发,她已经见不得无双半点好了。

哪怕对面这个男人,凶巴巴、冷冰冰,但他年轻啊,还很俊朗,男人味也十足。无双怎么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她也配?!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走!”萧君奕开始轰人,沐思思继续呆如木鸡,他下令自己的兵回营。

“等等!”沐思思追了上去,拦着萧君奕问,“你是这个军营里的将军?镇北将军?”

萧君奕没有回答,认真看了沐思思几眼,突然觉得有几分熟悉,“你到底有什么事?”

沐思思已经可以笃定他是将军,是萧君奕了,忙道,“我是沐思思,我姓沐、姓沐!”

“那又怎样?”萧君奕没会过意。

被萧君奕这么一反问,沐思思还真愣住了,对方又要走,真是个冷漠的人,她忙追着喊,“姐夫、姐夫……”

姐夫?

萧君奕心生狐疑,停住了脚。

沐思思跟上来,也记起来,这个男人那天确实是和无双、连晟在一起的,原来他就是萧将军!

“你刚刚叫我什么?”

“你是萧将军,萧君奕没错吧!”

“是。”

“那我就没叫错。”沐思思上前亲热的挽着萧君奕的胳膊,“姐夫啊,我是思思啊,那天在街上,多谢姐夫的救命之恩。”

街上?思思?

萧君奕当然记得那天的事,无双和连晟紧张的样子,他就很好奇那个女子了。但当时那女子破衣褴褛、披头散发的,他也没看清。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啊!

见萧君奕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说话,沐思思道,“姐夫啊,人家在这里等了半天,肚子都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等等,什么姐夫?”萧君奕避开她的手,不许她挽他。

“我是沐思思啊!”沐思思将“沐”姓咬得极重。

“沐思思……”也姓沐,萧君奕疑惑道,“沐无双的妹妹?”

“嗯嗯。”沐思思连连点头。

萧君奕也是今天才知道沐无双竟是有妹妹,昨天那一 曲《广陵散》就够让他震撼了,今天竟又来惊吓,她还有妹妹?……还是这么个主动的妹妹!

因为,那沐思思似乎是人来熟,一点都不怯场,和士兵们打招呼,还一直不知进退的挽着他的胳膊,一口一个姐夫。

萧君奕这“姐夫”是当得莫名其妙,但可以确定,这个女子,无双很重视,要不然那天也不会如此担心。所以当她说饿的时候,萧君奕带她去了军营,让厨子给她做了点吃的。

沐思思真的是饿死了,从司徒府出来,就东奔西走,到处打听的。来这军营也是坐这附近老乡的顺风车,否则,估计再走半天也到不了。

“你不是在司徒府的吗?怎么跑出来呢?”萧君奕问。

“姐夫啊,司徒府好闷啊,我在你这里玩几天吧!”沐思思说话中总透着几分撒娇。

“不行,军营里,不留女眷,你吃了,我就派人送你回司徒府。”

“我不想去司徒府。我自己有姐姐、姐夫,为什么要去别人家里?”沐思思委屈道,“难道姐夫觉得我打扰你们呢,还是……”

萧君奕头痛,打扰,非常的打扰!

沐无双都不在府上,这妹妹去干嘛?要嚷着见沐无双呢,他拿谁给她看?

“姐夫、姐夫……”沐思思喊着,“怎么样嘛,人家就住几天,来京城都没去哪里玩过,天天闷在司徒府,都要闷坏了的。”

萧君奕实在拗不过沐思思,好歹也是无双的妹妹,难得来京城玩一趟。遂喊陈南带她回府,特别交代,不许去西院,依旧是说无双病了,不许进。

“姐夫,那我先回去咯。”沐思思跟萧君奕告别,突然觉得,当他小姨子也蛮好的,比起当那个路人时的态度好多了。

但小姨子,绝对不是她的目的!

马车缓缓离去,萧君奕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为什么看见这沐思思就跟看着千雪一样呢,都是让他头痛的姑娘!

马车里,沐思思反复问陈南,“病呢?我姐姐病呢?”

“嗯,所以不要去西院打扰她。否则影响她休息,将军会生气的。你也见过了,将军生起气来,可是会杀人的!”陈南恐吓道。

“她病呢?什么病?”沐思思依旧执著于此。

陈南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要发飙了,听说姐姐病了,也不担心,就一个劲的确认。难道非要确认了再哭?

“上次染风寒落下病根,加之水土不服,身体一直未见好转。”

“是吗?”沐思思大喜,这就是报应啊!

“是!”陈南要疯了,“所以,你别去吵她,否则……”

“否则姐夫会生气嘛!”沐思思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又问,“姐夫对她好吗?”

她一直就是这么称呼姐姐的,全部都是用“她”代替。陈南不高兴了,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诶,我问你话呢,你再这么臭着一张脸,我让我姐夫罢免你。”沐思思还真当自己是萧府的小姨子,掌上明珠了。

“……”陈南无奈,“小姐,这是他们夫妻的事,我这外人怎么知道。”

“那你天天跟着姐夫,他喜欢不喜欢她,你肯定知道。”

“夫人都没问过这些,你哪来这么多好奇?”

“你这是什么态度嘛!”沐思思撅着嘴。

陈南真想堵住耳朵,一路这么吵吵闹闹到了萧府,门外的守卫看见是陈南副将来了,自是没有阻拦,他们、包括连晟留下来的人,哪里会想到,沐思思就在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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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府。

无双后悔昨天没跟萧君奕走了,今天一整天,张卿就当她是个死人。也不管她是不是有伤,行动不便,完全是置若罔闻。

下人们吃饭要去后院,她屁股疼,没去。然后,张卿也不送,更不许旁人送,说某些人仗着王爷宠爱,就真拿自己当主子了,还敢要人伺候,简直是要翻天了。

还在外面造谣,说恒王挨打,是她连累的。弄得所有人都不理她,饿得眼冒精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跟萧君奕回去,软禁总比饿死强吧,反正她现在也是动不了的。

可是,该死的。昨天连晟和萧君奕拼着不走,今天就拼着不来。整整一天,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没良心、没义气……她要饿死了,真是自生自灭了现在。

从昨天进宫到今天一整天,整整两天啊,她就压根没吃东西,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根本就不用素胸带了,已经饿得没有胸了。

现在给她一头牛也吃得下去,无双想着,越发饿了。好想吃肉啊,饿得想吃五花肉!

“小胡子……”

正哀嚎着,萧君奕来了,无双也不管他叫她什么了,饿得只剩抱怨,“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简直是奇迹,难道她在盼他来?

萧君奕被沐思思搅得烦躁的心情,顿时开阔不少,坐在床边问,“怎么呢?”

“你快点、快点,我要吃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