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毒宠恶妻:老婆,你真坏 > 192 雷声惊夜 茫茫未来全文阅读

纪云涯是被冻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那大理石地砖冰凉,她搓着双臂直起身来,抬手摸了摸头,有点烧。

脑袋昏沉沉的,这不争气的身子。

撑着盥洗台站起来,腿一软又差点跌在地上,她深吸了口气,扶着墙边慢慢走了出来。

烧了热水,倒了一杯,谁知手一抖,开水浇在地上,溅了几滴在大腿上,她心一燥,怒火攻心,猛然把开水壶掷了出去,滚烫的开水洒了一地,并着她的怒气一齐发泄出来。

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冷静、一定要冷静……

缓了一会儿,情绪好了不少,她走过去,重新捡起热水壶,质量还不错,那么砸还没坏,重新烧上热水。

热水咕嘟咕嘟冒着声音,她坐在沙发上,拨通内线,让服务员给她送烧伤药上来。

忽然,纪云涯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这种地方听来实在太过奇怪。

门外响起门铃声。

“HotelService。”

走过去,从门镜里往外看,是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男人。

纪云涯打开门。

“GoodmorningMiss.Ji。”

云涯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烧伤药,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外边发生什么事了吗?一大早就吵的让人睡不安宁。”

“非常抱歉,是警察在处理公务,如果由此给您带来的困扰,我代表酒店向您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警察?

云涯联想到昨晚艾米尔的死状,下意识蹙了蹙眉,恶心的有些反胃。

一直到上午八点,没有警察和调查员找上她,不知道是那人在其中运作还是艾伦的原因,她被从这件事情里摘清了。

八点整,本来接她,这个一贯显得淡定稳重的男人面色难得有几分凝重:“纪小姐,昨晚让您受惊了。”

“艾伦呢?”云涯皱眉问道,他们到底了解多少?

“艾伦少爷有事情要处理,让我代他向您表达歉意,这件事我会全权负责好,不会让纪小姐牵涉进去。”

云涯没再多问,从房间里走出来,这一楼层已经被戒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武装士兵几乎占领了整栋楼层。

紧张压抑的气息弥漫开来。

有一个士兵看到纪云涯走出来,立刻走过来拦在她面前,本站出来挡在她身前,这时一个穿着警员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挥手让士兵退了下去,走过来和本握手交谈,两人聊了几句,那男人目光在纪云涯身上绕了一圈,女孩微垂着脑袋,看起来年纪不大,显得极为安静乖巧。

笑着后退一步,让开路来。

纪云涯跟着本离开,感觉那道目光一直落在她背上,从始至终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跟在本身边很是乖巧的踏进了电梯。

“别紧张,他是FBI的高级探员贾斯汀。”看到纪云涯沉默的模样,本开口解释。

纪云涯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破获多起国际大案,在全球很有名。

来到大厅,陈涛和另两位高管正等在那里,看到纪云涯走出来,立刻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得,快步迎了过来。

“纪总,昨晚睡的还好吗?”陈涛谄媚的笑道。

纪云涯容色淡漠,“还好。”简直就是噩梦。

看她脸色不好,陈涛也不敢再多问,老老实实的跟在纪云涯身后走出了酒店。

他发现有些不对劲,酒店四周停满了警车,特警将酒店包围了起来,甚至还拉起了警戒线,每个人进出都要严密盘查。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嘀嘀咕咕着,因为跟着本,免于盘查,但出来的时候,警报忽然响了起来,守在一边的特警立刻严阵以待,眨眼间就将他摁倒在地上,枪口瞄准他的脑袋,在他身上搜查。

陈涛吓得脸都白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凭啥抓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真是冤枉啊……。”

云涯扭头看来,眉头紧蹙。

本安抚性的看了她一眼,抬步走了过来。

“长官。”特警在他身上只搜到一部手机,和一个金属火机,除此之外没有携带危险品。

接下来要对他的身份进行严密的盘查,为防混进来的危险分子,长官拿着打火机看了一眼,点点头。

本走过来将长官请到一边说了几句,长官接到上级的电话,这才将陈涛放行。

陈涛劫后余生般连滚带爬离开了酒店,刚才那一瞬间的惊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给他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阴影,每每想起来都惊起一身冷汗。

这个地方太可怕了,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本的运作,他会被当作间谍抓起来,经历一轮又一轮严苛的审讯,直至默默无闻的死在监狱中,死后还会背负上难听的名声,在国家和权势面前,他只不过如蝼蚁般渺小卑微。

同时陈涛心底对纪云涯的忌惮更深,连美国的警察都能一句话摆平。

纪云涯坐着劳斯莱斯,陈涛几人坐在后边的车里,去面见摩罗先生,详谈合约。

——

晚上,下榻的酒店换成了另一档七星级酒店,她的东西也已经派人取了过来。

和摩罗先生的会面很成功,签订了具体合约,即刻生效。

和国内进行远程会议,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陈涛和另两位高官极有眼色的站起身,“累了一天,纪总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合作的成功离不开你们的努力,回去好好休息,你们明天一早带着合约先回去,将工作安排下去,我有点别的事情,可能要晚两天回国。”

陈涛没有多问,应了下来,离开了房间。

云涯洗了个澡,换上一身黑白套裙,脚蹬黑色粗跟圆头皮鞋,长发在脑后绾了一个髻,戴上一副厚重的黑框眼睛,青春靓丽的美少女瞬间变成一个刻板沉默的老学究形象。

提上黑色方包,推了推镜框,纪云涯看着镜子里气质成熟的女人,满意的笑了。

门铃响了。

纪云涯走过去打开门。

“Surprise。”彩带从天而降,落了满身,一捧百合花出现在她眼前。

纪云涯笑了笑:“谢谢。”顺手接了过来。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稍长的碎发凌乱不羁,他皮肤很白,五官立体而深刻,尤其是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相当深邃而迷人,嘴角勾着一抹坏笑,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邪魅,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就那样随意的倚在门框上,潇洒帅气至极。

他湛蓝的眼珠骤然掠过一抹惊讶,犹如发现了新大陆般,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靠,我走错房间了。”话落直接转身就走。

纪云涯一手揪着他后领,“给我进来。”

男孩被扯了进来,其实是他没有用力,怕伤着她,否则一个只到他下巴瘦的跟竹竿似得女孩怎么可能轻易就扯动他?

“你什么意思?我这副样子见不得人?”纪云涯双手叉腰,眸光似笑非笑。

每当她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杰克总是下意识心颤,忙拱着手求饶:“老大饶了我吧,主要是你变化太大了,我一时之间还真没认得出来,这这这……气质变化实在太大……。”

纪云涯走到沙发上坐下,“给我滚过来。”

杰克立刻屁颠屁颠的走过来,蹲下来给她锤着小腿,一脸谄媚的笑容:“老大别生气了,小的给您捶捶腿。”

这货长了一张标准的西方帅哥脸,一张口标准的汉语让华国人都汗颜。

杰克是纪云涯的助手,当年在学校里的时候就跟着她了,杰克在医学院的时候就是远近闻名的音乐才子,大学时和同学组了个乐队,混的风生水起,发过专辑,开过小型演唱会,作为主唱的杰克在美国大街小巷火的一塌糊涂,有经纪公司看中他,要签了他,誓要把他捧为世界级巨星,可惜却被杰克给拒绝了,他的原话,音乐只是兴趣,医学才是他值得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

他是搞音乐里边最会做手术的,也是外科医生中唱歌最好听的。

跟了纪云涯后,本性收敛了一些,不过当年也闹出了不少笑话,偶然得知Ny医生本尊后,展开了猛烈追求,纪云涯当然是不屑一顾,杰克锲而不舍,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在Ny医生招助理后,过五关斩六将获此殊荣,纪云涯发现是他,自然是变着法儿刁难,杰克作为医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对于纪云涯的刁难自然是完美破解,后来纪云涯是真的惜才,而且两人也培养出了默契,杰克就一直在她身边呆了下来。

作为助手,杰克是无可挑剔的,作为朋友,杰克也是称职的,聊天逗趣给她沉闷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后来杰克了解纪云涯的性格后,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他能掌控的,便自动打了退堂鼓,但是之后交的历任女朋友,全都是华国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和纪云涯无限靠拢,只不过统一低配版罢了。

由此可见他的审美是以纪云涯为标准的。

为了和女神拉近距离,杰克当年缠着纪云涯非要学汉语,纪云涯拗不过他,没事的时候就教了他一点,谁知这家伙不仅是音乐天才,还是语言天才,一学就会,后来经过历任女朋友的“苦心教学”现在的杰克,普通话标准的不得了,还能偶尔飙两句东北话、河南话,要不是那张脸太维和,真的能以假乱真。

“少在我这儿装,我不在的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

一提到这个,杰克脸就垮了下来:“老大,你带我回华国吧,这里我是再也呆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自从你离开后,弗雷克那贱人嚣张的不得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能耐死他了。”

纪云涯忍不住想笑,语言造诣不错啊,连俗语都蹦出来了,更关键的是,运用的非常恰当。

杰克不满的撅起嘴巴:“老大,你怎么还笑了,你就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以前是我挡了他出风头的机会,现在我走了,他岂不是要大展身手?这早就在我预料之中,没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你要是想再回来就难了,医院里的人都被他给笼络了,而且他还在背后偷偷说你坏话,说你是个丑毙了的老太婆,一辈子嫁不出去,只配给他当助手,还说连当助手他都不稀罕呢。”杰克越说越生气,“那天老子气不过,上去朝他脸上来了一拳,他竟然污蔑我跟你有一腿,呵呵……我倒是想呢。”

“算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想说就说,身正不怕影子歪。”纪云涯无所谓的说道。

弗雷克也是一名蛮优秀的外科医生,而且资历比她深,自从她来到后,独抢风头,弗雷克又偏偏小气至极,不过这人也就嘴巴损了点,其他没啥大毛病。

“身正不怕影子歪?这话说的真有道理。”杰克竖起大拇指,“又学了一句,我得拿笔记下来。”

“没时间了,走吧,还有正事要办。”纪云涯起身。

“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到底干什么去?另外你还没答应要带我回华国呢……。”眼看纪云涯走了出去,杰克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

圣玛丽医院,有小道消息流传,Ny医生回来了。

在圣玛丽医院所有医护人员眼中,Ny医生是神秘而向往的。

弗雷克结束一场手术,刚走出来,助理便走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男人眉头紧蹙了起来。

“她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语气满是不屑。

“不知道,听闻她现在在华国就职,刚完成一例超高难度的心脏冠脉搭桥手术,在医学界引起极大反响,她这次回来,是不是要跟您抢位置?”

弗雷克不屑的轻哼:“就凭她?”

助理沉默了,虽然不想承认,但除了资历,弗雷克医生没有一点比得上Ny医生,但现在,连资历也成了笑话。

弗雷克医生还偏偏要跟Ny医生比较,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助手早看不惯弗雷克在背后说Ny医生的坏话,当初要不是杰克横插一脚,他就是Ny医生的助手了,一样都是助理,看看杰克,再看看他,真是不甘心。

弗雷克离开手术室,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他在医院嚣张惯了,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院长玛丽是位三十多岁的女性,圣玛丽医院作为家族企业,玛丽自从父亲手中接下产业后,励精图治,大刀阔斧的改革,如今的圣玛丽医院,是全美最好的私立医院。

她本人金发碧眼,极有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又有事业女人的精明强干,看到没有敲门就进来的弗莱克,下意识蹙起了修剪精细的眉。

“院长,我申请的科研项目下来了吗?”弗雷克张口就问。

他这才注意到院长对面坐着个女人,一身黑白套裙,背脊挺得笔直,露出线条优美的身材,犹如白天鹅一般优雅高贵。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玛丽院长蹙起好看的眉,语气严厉:“弗雷克医生,请你进门前可以先敲门吗?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弗雷克无所谓的耸耸肩:“OK。”

对他这种态度,玛丽院长十分不满,但想到坐在对面的人,隐忍不发,冷声说道:“你的科研项目没有批准,理由是不切实际,太过理想主义,经董事会研究决定,予以驳回。”

“什么?没有批准?”弗雷克鹰眼一瞬间瞪大起来,看起来处在暴怒的边缘。

玛丽院长丝毫不惧,“医院每年的研究经费都是有定量的,今年的名额已经满了,你还是回去吧。”

第一议题没有过关,第二名额已满,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他这个项目都批不下来了。

弗雷克双手紧攥成拳,怒声道:“不想批给我就直说,别找这么多借口搪塞我,我没那么傻。”

你以为你很聪明?玛丽院长心底腹诽起来。

“我是院长,必须要为全院的科研人员负责,请你不要胡乱猜测,否则我有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玛丽院长铁面无私的说道。

“你就是为了Ny医生才拒绝我的项目对不对?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呵……全院上下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一腿,你到现在还想骗我,什么破院长,老子要告你去。”

玛丽院长怒极反笑,指着门:“有本事你就去,能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算你厉害。”

弗雷克最后看了眼一直沉默的女人,拂袖气势汹汹而去。

玛丽院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这个人,我真是拿他没法了。”

女孩温柔的笑了笑:“弗雷克医生虽然脾气爆了点,可也算是真性情,总比那些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人强一些。”

玛丽院长摇头笑笑,“你啊,总是有道理的,他背后说你那么多坏话,你就不生气?”

“不与傻瓜论长短。”

玛丽院长笑了笑:“这话有道理。”

“你们华国有句老话,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纪云涯垂眸轻笑:“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

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递给她:“这个手术,我要接下,就在本院做。”

玛丽院长一目十行的看完,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你疯了,这个手术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你何苦要赔上自己的名声?”这个病例医院的专家也曾专门开会讨论过,但在百分之百的死亡率面前,没有一个医生胆敢堵上自己的前途和名声,所以最后放弃了。

包括这方面的专家弗雷克,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

他和Ny医生之间的差距,不止是一个银河系那么遥远。

女孩勾唇笑了笑,美丽的面容闪耀着自信的光彩,让她看起来是那般迷人。

“因为我是Ny医生。”

自信、强大、无畏。

因为Ny医生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所以她能创造出什么奇迹,玛丽也不奇怪了。

玛丽曾说过,她能长成现在亭亭玉立的模样,已经是医学界最大的奇迹了,所以由奇迹缔造奇迹,一切合乎常理。

“好吧,我实在是拿你没法了,你要是失败了,可别找我哭鼻子。”

纪云涯笑了笑,淡淡道:“不会。”

“手术之前,你需要帮我联系一下家属,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无偿为其做手术。”

玛丽震惊之后便是无奈,医生的职业本该是神圣而充满圣洁的,而在这个天才医生的手中,却染上了算计的色彩,不知是该无奈还是该惋惜。

——

医院自从爆出Ny医生回归,并且接手了全美无一个医生敢接诊的手术,再一次在医学界掀起了滔天巨浪。

有人对此褒贬不一,认为Ny医生太过自负,才出名了多久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嫉妒她的人太多了,多的是人幸灾乐祸。

有人认为Ny医生是医学的创新者,她的大无畏精神值得所有人学习和崇拜,如果多一些这样的医生,也就不会有那么多t绝望死去的病人。

弗雷克得知这个消息后,气的摔了电脑,这个病人是他拒收的,他是这方面的专家,然而转头Ny医生就收下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故意打他的脸。

冷静下来,他勾唇冷笑,我就等着看你自食恶果。

不自量力,哼……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能救我的妻子,即使为你当牛做马,我也绝无怨言。”

男子的痴情令云涯感动,这样身家的男子却为了一个女人卑微至此,那个女人即使死去,也此生无憾了吧。

手术前,云涯给晏颂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虽然他看不到。

【晏哥哥,你离开的第二十天,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我曾经遇到过很多困难,可是那时候我只是一个人,再难也要咬牙坚持下来,可是因为遇见你,让我学会了软弱,可是这一次,没有你在身边,我必须要更加坚强,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心中坚定的信仰,晏哥哥,我一直在等你。】

看着有些阴沉的天气,她关闭微信页面,给渺渺打过去电话。

响了几声就接通了,是迎风接的电话,渺渺睡了,等渺渺醒来再打过去。

告诫迎风一定要保护好渺渺,让他把手机放到渺渺身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呼吸声,微笑着闭上眼睛。

“老大,时间到了,该上台了。”杰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知道了。”云涯挂了电话。

转身,一身冰蓝色手术衣的杰克被口罩包裹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多了几分持重沉稳。

走了两步,她心脏莫名加快了几拍,脚步微顿,柳眉轻蹙。

杰克立刻紧张的走过来:“老大,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白?”

云涯摆摆手,“我没事,走吧。”

心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犹如窗外乌云罩顶的天空,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山雨欲来。

挥了挥脑袋,她全神贯注的投入到紧张的手术中去。

——

京都,叶家。

“啪”一巴掌抽下去,女人惊呼一声,歪倒在地上。

这一巴掌可谓是角度刁钻,力气奇大,她原先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落地落的一点都不优美,反而狼狈不堪。

半边脸高高肿了起来。

眼角余光瞥到客厅外走进来的两道身影,哀哀抽泣起来,端的是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娇怜:“少夫人,都是我的错,是我走路不长眼睛,不小心冲撞了您,是我的错,求求您饶了我吧。”

宁子衿高扬着下巴,轻“啧”了一声,甩了甩抽疼的手:“算你有自知之明。”

女人眼底划过一抹阴冷,暗暗咬紧了牙齿。

“宁子衿,你干什么?”叶夫人快步走过来,将叶雨薇扶起来,看着她白净的小脸上一个硕大的巴掌印,又心疼又愤怒,叶雨薇咬了咬唇,委屈的哭道:“夫人,都是我的错,求您劝劝少夫人,千万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是雨薇的错,是雨薇的错。”

叶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哄道:“你没错。”话落冷冷的剜向站在对面的女人,“宁子衿,你不要太过分。”

叶雨薇偷偷瞥了眼随后走过来的男人,撩了撩鬓发,恰如其分的露出肿胀了的半张脸,配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最能勾起男人的怜惜。

宁子衿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就不信你还会一如既往的维护她。

心底这样想着,她嘴角微微翘起,甚至已经联想到宁子衿被叶枫厌恶休弃的场景,叶夫人已经答应她,只要宁子衿跟叶枫离婚,她就是叶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

男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漠然的越过她,朝宁子衿走去。

叶雨薇嘴角的笑蓦然僵在那里。

“衿衿,手疼不疼?”叶枫走到宁子衿面前,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起来,那样心疼的样子,仿佛宁子衿是被他放在掌心疼爱的公主,而不是毒如蛇蝎的妇人。

宁子衿嘟了嘟嘴巴,娇气的说道:“疼,疼死了。”

“老公吹吹就不疼了。”

两人腻歪肉麻的让站在一边的佣人都有些不忍直视,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吗?没看到叶雨薇脸都要气歪了,夫人气的要七窍生烟了……

自从夫人把叶雨薇领回来后,叶家没一天安宁日子,经历少夫人离家出走,少爷离家出走之后的风波,夫妻双双归来后,如胶似漆,恩爱的每天都是蜜月,这可要气坏了一心搞破坏的叶夫人和心机婊都写在脸上的叶雨薇,像这种戏码每天都在不断上演,大快人心的是少夫人一扫之前的颓靡,把叶雨薇个小贱人虐的死去活来,而更给力的是少爷对少夫人始终如一的信任和呵护……

艾玛,佣人表示每天看现场连续剧带劲的不要不要的,每天都期待着叶雨薇花样作死,甚至佣人私底下赌叶雨薇再有几天被少夫人KO扫地出门。

指甲掐进掌心里,疼已经感觉不到了,为什么宁子衿这样粗俗鄙陋的女人却能得到叶少爷这样绝世好男人的宠爱,她真的不甘心,为什么不是她早一步遇上叶少爷,她有自信,一定会比宁子衿更得叶少爷的喜爱,那么现在被叶少爷无条件宠爱呵护的女人,就是她。

离成功只差一步了,她绝不能退缩,想到叶夫人告诉她的那些人,她重新冷静下来,默默躲在叶夫人身后。

“够了。”叶夫人厉声吼道,如果眼神能杀人,宁子衿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可惜,宁子衿现在根本不鸟她。

“跟雨薇道歉。”

“呵呵。”宁子衿冷笑了一声:“妈,你就不问问她做了什么?”

“雨薇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凭什么打她,你必须向雨薇道歉。”叶夫人态度很坚硬。

“”如果我不呢?”宁子衿剔着指甲,歪靠在叶枫怀里,挑眉睨着叶夫人,眼底满是挑衅和嘲弄。

“你……。”叶夫人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个贱人,仗着枫儿的宠爱越加无法无天起来,简直快气死她了。

扬起巴掌就要朝宁子衿的脸颊落去,她实在忍不住了,不打不快。

叶枫眼眸一冷,抱着宁子衿后退一步,叶夫人扑了个空,差点栽在地上,看到叶枫无动于衷的模样,心底气怒更甚,这个儿子简直就是来讨债的。

“不过一个下人罢了,衿衿打了也就打了,冲撞了衿衿本就是她的错,你竟然要衿衿反过来向她道歉,作为一家主母,这么做视我们叶家的规矩如无物吗?还是说,衿衿少夫人的身份可以随意被一个下人践踏?”叶枫每一言每一句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戳在叶雨薇的心脏上,血淋淋。

原来……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下人,是呵,她寄人篱下,被宁子衿强行冠上下人的名头,即使有叶夫人给她撑腰,可在这个家里,就是有两个人可以随便的践踏她的尊严。

她不知道,在她选择踏进这个家门的时候起,她的尊严,早就喂了狗了。

叶夫人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衿衿累了,我带她上去休息,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否则有的人,从哪里来就给我滚回哪里去,叶家养不起兴风作浪的小人。”话落揽腰将宁子衿抱起来,大步朝楼上走去。

宁子衿从叶枫肩头探出脑袋,眼神挑衅又得意的望来。

叶夫人气的吐血,小贱人,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叶雨薇垂下脑袋,暗暗捏紧了拳头。

回到房间,“啪”一声关上门,叶枫抱着她就要倒在大床上:“老婆,我好想你,快开始我们的造人大计吧。”说着猴急的就要扑上来。

宁子衿利落的往旁边一滚,叶枫扑了个空,不由得怨念的望来。

“给我打住,账还没跟你算完呢,别给我蹬鼻子上脸,那女人赶紧给我弄出去,看到就TMD犯膈应。”一个随时想爬床她丈夫的女人,那就是放在身边的定时炸弹,要不是叶夫人坚持,她早就将这个女人轰出去了。

叶枫眯了眯眼:“你也看到我妈的态度了,现在还不适合跟她翻脸,再等等……。”

话落捉住宁子衿的双手就把她箍在怀里,封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窗外阳光正好,屋内一室暧昧火热。

“夫人,您也看到了,少夫人和少爷都不喜欢我,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自取其辱,您就放我走吧。”叶雨薇哀哀哭泣道。

叶夫人眯了眯眸子,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道:“没有攻不破的堡垒,雨薇,只有你才是阿姨最满意的儿媳人选,既然枫儿身上行不通,那么我们就另辟蹊径,那小贱人不是不会生孩子吗?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看她还有什么脸呆在枫儿身边。”

叶雨薇心惊肉跳。“可是少爷他……根本就不碰我。”不管是下药还是色诱,机会也创造了不少,可惜没有一次成功的,每次都被夫妻俩识破,反而两人落不得什么好。

叶夫人露出一个阴冷又意味深长的笑意,“怀孕又不是只有那一条路,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叶雨薇有心想问,但又按捺下去了,心底重新燃起了希望,不知道叶夫人究竟有什么法子能让她怀上叶少爷的孩子,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对于不孕的宁子衿来说,就是最深的打击,看她再厚的脸皮还能呆在叶少爷身边吗?

叶少爷也只是被她暂时迷惑住了,等她生了孩子,他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好,没有男人不想要属于自己的骨血的。

垂下脑袋,她嘴角微微翘起,眼底划过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

天降黑的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直持续到半夜,下的越来越大,颇有暴雨倾盆的趋势,哗啦哗啦犹如水盆子从天际扣下来。

迎风看了眼大床上睡着的少年,检查了房间的安保装置,这才放心的闭上双眼。

滂沱的大雨掩盖了漆黑的夜幕里游藏的危险,如鬼随行。

迎风警惕的睁开双眼,扫了眼大床,看到少年安然无恙的身影,松了口气,抵不过困顿睡意,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轰隆”一声闷雷乍响,大地都跟着震动起来,震耳欲聋。

少年忽然睁开了双眼,眼底潜藏着深深的恐惧。

他忽然双手捂住耳朵,面色似在压抑着巨大的痛苦,在大床上滚来滚去。

嘴唇张了张,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痛苦到极致,也只是揉碎在胸腔里的嘶鸣。

雷声里,夹杂着遥远的声音,像是谁的呼唤,那么悲凉、那么声嘶力竭……

直起身来,赤脚跑了出去,迎风晚了一步,等他意识到追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那单薄的少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下了二楼,朝客厅外无边无际的黑暗冲去。

“少爷……。”迎风惊呼一声,提速追了上去。

那少年飞跑着没入了大雨里,一去不回头,决绝、悍勇。

“不……。”

一道耀白的光撕开漆黑的天幕,天地有刹那间的亮白,雷声奔腾翻涌,天地都竟似跟着震动起来。

他看到那道白光劈在了小少爷的身上,那单薄羸弱的身影在漆黑的天幕下是如此渺小无力。

天地茫茫,大雨倾盆。

少年的衣摆随风而起,雨水透湿了他的头发,衣服,湿漉漉的黏在纤秀的骨架上,在茫茫天地间,用一种永恒的姿态,定格。

少年忽然倒地。

在迎风冲过去之前,有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飘过来,捞起少年的身影抱在怀里,一眨眼就消失在雨幕里。

迎风快步追了上去,然而夜色茫茫,暴雨倾盆,黑夜如同吃人的猛兽,只待将人吞吃入腹……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哪里还有小少爷的身影。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仿佛要刷尽世间一切罪恶,然而天晴了,太阳出来了,有光明的地方,依旧有恶的花攀附而上,吸收着太阳的能量,努力生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