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霆知道,他爱的小呆呆,这个傻丫头是倔强的,他没忘记那个雷雨交加的下午,在沙发上,她是怎样咬伤了他;他也没忘,她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说着让他离开,让他不要缠着她的话,那时她的模样让他心碎,碎得很痛。可他,就是要缠着她,就想要缠着她,还要缠一辈子不放开。
与其有可能被她踢下床,或者又咬伤哪儿……他觉得还是老实装睡,还可以耍赖般抱着她妥当些,至少,她在他怀里了……
突然,怀里的她动了动,慕云霆赶紧闭上了眸,可她却悄无声息的一动不动了,原来,她的脸又贴近了他的胸口,这姿势,就像之前在小木屋一样……那样美好的夜晚,他们总是这样相拥而眠。
不过,慕云霆相信,终有一天,他们会回到从前那样,那样静好的岁月里的。
*
厨房里。那小锅里沸腾的水漫过鸡蛋,水蒸气串上那玻璃锅盖,串上浓浓的雾气。戴晓沫呆呆的站着,目光似是落在小锅里,又似是茫然的。
慕云霆站在客厅的阳台上,远眺着小区内的景致。
若他们回头,定能看见彼此,但是,却尴尬的选择逃避。
他,窘,不知道跟她说什么;道歉?他说不出口。可他道哪门子歉?明明,他也感觉她的主动了。
她,更窘,不敢面对他。只是,那一幕很尴尬。而这尴尬里,有她极度的渴望。
曾经,他们有过很多缠绵悱恻的夜晚,但是,清晨那一幕窘迫,却让彼此都有些讪讪的。
豆豆醒了,头发微乱,睡眼朦胧的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揉着眼睛,当她看见慕云霆时,开心起来,呵呵笑着跑过去,清脆的唤了声:“爸爸。”
慕云霆回头,抱着可爱的小豆豆,目光却与戴晓沫望向豆豆的目光相遇,他唇角微扬,有一丝腼腆的朝她浅笑,可是,却发现她脸蓦的红了,而且,避开了他的目光。
“爸爸,”豆豆捏捏自己的小脸,疼得不轻。
“小笨蛋,怎么自己捏自己?”慕云霆见她可爱的小模样,笑了,之前的所有尴尬全湮化在笑声里了。
豆豆仰仰头,笑起来露出几颗洁白的小牙,手紧紧的抱住慕云霆的脖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稚嫩的童音,让站在厨房里的晓沫也忍俊不禁。
慕云霆抱着她,抵头她的额头,“小笨蛋,小笨蛋。”
豆豆被他逗得呵呵呵直笑,却捏捏他的耳朵,“粑耳朵,粑耳朵……”
“豆豆!”在厨房里的晓沫听见女儿说的话,脸上的红晕更浓了,不悦的出声阻止道。豆豆松了手,抿抿小嘴看看妈妈,而后又回头悄悄看慕云霆,悄悄的笑了。
被小豆豆捏耳朵,又给他起外号,慕云霆并不生气,反而是将心里的所有沉重与尴尬全然消失了。
“我是小笨蛋,爸爸是粑耳朵,”豆豆凑近慕云霆耳旁低声说,“那妈妈是什么?”
慕云霆看了看厨房里那纤瘦的身影,压低声音,但是,却足以能够让她听见:“傻丫头。”这一声里,包含了他浓浓的情意与毫不掩饰的爱慕。
以为他在唤她,戴晓沫蓦的回眸看他,却发现他们父女在说笑,而后颊更烫了。
“小笨蛋,粑耳朵,傻丫头。”豆豆边数着手指边说着,乐呵呵的,开心极了。“哦,等我下周去告诉彤彤,我们家也有呢称了。”
“什么呢称?”慕云霆觉得好笑,这么小的孩子还懂呢称?
豆豆一本正经的说,“就是很亲切的称呼啊。彤彤的妈妈是红太狼,爸爸是灰太狼,她是小灰灰。”而后她乐陶陶的说:“我是小笨蛋,爸爸是粑耳朵,妈妈是傻丫头……呵呵呵。”
慕云霆不禁抱紧了豆豆,于别的孩子,他几乎不会多看一眼,可是,却不知道为何,对豆豆如此的喜爱。若说是因为晓沫,但是,豆豆却与晓沫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大概,这种喜欢,是天生的吧。现在他想想,其实,有个孩子,还真的很幸福。
趁着慕云霆与豆豆在客厅玩,晓沫悄悄的走进了卧室,她得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床上收拾干净。只见床上微乱,她不自觉的想到清晨那一幕,脸发烫,低头收拾着床铺。可被子掀开,她发现了一摊湿湿的印迹,蓦的,她心慌意乱,将床单一扯,收起来,抱在怀里,准备拿去洗,却在回头间,撞上一堵温暖的墙,她一怔,退后两步,怀里的床单,像是烫手山芋一样让她放下不是,丢也不是。
“沫沫。”看着她酡红的颊,慕云霆的心轻轻荡漾着,叫他如何不爱她?
“厨房煮着东西。”她心如小鹿般乱跳,口齿不清的说着。
慕云霆伸手,将她拦在房内,见如惊慌的模样,他不敢再说什么话,怕她会害羞的跳开。而他发现,不管她是什么样子,是什么表情,他都喜欢。
戴晓沫在慌然间,怀里的床单落在地上,而那湿湿的印迹恰好露面外面,她慌的抓起来躲过他就往外面走去。
看着她的模样,慕云霆的唇角微扬,心情很好。他打量着这个房间,衣柜里,却只有她的衣服,他决定,下次带些自己的衣服过来悄悄放在这儿……
“爸爸,爸爸,我的鞋掉了。”豆豆坐在沙发上,双脚晃啊晃的,将一只拖鞋晃到电视柜那边去了。
慕云霆走出来,从电视柜旁拾起她那粉红色可爱的小白兔拖鞋,而后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白净可爱胖乎乎的小脚丫,他笑了,拿着她的脚,准备帮她将拖鞋穿上。可突然,他一怔,低头,又看着豆豆的小脚丫。
只见豆豆右脚丫的大指腹上,有一颗不大的黑色的痣,虽然很小,却因为是黑色,所以特别显眼,慕云霆的脸色一沉,他突然将豆豆左脚的拖鞋取掉,执起她的左脚看着,在左脚相同的位置上,有同样一颗黑色的痣,与左脚那颗,犹如孪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