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纶脸上写着一脸的美梦,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是“血流满面”,他的鼻子里喷涌出的两条血道儿,早已干涸成红褐色。
“锦纶你没事吧?锦纶!”
苏杏璇将夫君摇醒,寻来小铜镜放在他的面前,魏锦纶探头一照,也着实地被自己的狰狞模样吓到了。
“我这是毒发了么?”
苏杏璇一边用小帕子擦净他的脸,一边调侃说:“没错哦,是我要毒死你的。”
“你这么坦白,我能信么?哈哈。你说,我是不是上火了,虚不受补啊!”
“哎,原来一个人常和什么打交道,真的会被熏陶出来。就像你,常和我打交道,对常用病症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你答对了,我也觉得你这是虚不受补,许是我没有辩证的对待你的病症,只是按方抓药导致的结果,实在是对不起夫君大人呢。”
说完,苏杏璇给魏锦纶来了个飘飘万福,魏锦纶忙说:“哪的事儿啊,这位大姐,你这么说实在是太折杀小弟了。”
正说着,外边有人敲门,是李路的声音:“二少奶奶在里面没,前面有个客人非要说见您呢,问他买药么,她也说不出,就是站在那不走,要不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苏杏璇不和魏锦纶逗了,她打开房门,走向前厅,她也奇怪,她离开喧嚣这么久了,还有谁这么神神秘秘的想要消遣她。
离药柜还有几米距离,苏杏璇便闻到一股异香,是女子,还是宫廷的女子。
那人黑纱斗笠遮面,身着宝蓝缎子小衣襟,叉着腰背对着柜台在那等着苏杏璇,看这架势也是练家子。
“请问这位……”苏杏璇小心翼翼地唤那人。
“是苏杏璇么?”那人转过身,打量了一下苏杏璇道。
苏杏璇绷住神情回答说:“是。”
“哦,我这有个东西,你帮我看看是什么?”
说着,那人从腰间取出一枚锦盒,递给苏杏璇。
苏杏璇旋即打开了盒子,见里面有一颗不太成型的褐色小药丸儿,便多了句嘴问:“敢问这位客人,您这是什么药啊?”
那人不快,反问道:“知道我还问你作甚,莫要耽搁,速去验了告我,我坐等。”
“不是,那至少您也应该告诉我一些细节吧,比如您从那里获得的这个东西,检验后要做什么用?我才能去办这件事。”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叫你去你就去!这是定金,一会儿出了结果再付给你另一半儿。”
神秘女子为了压制住苏杏璇,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元宝和一枚金红色的令牌,苏杏璇只见上面有个“禁”字,她虽不知这是哪个衙门的物件,但隐隐感觉这个令牌很厉害。
“那您可等着吧,至少需要一个时辰,您等的了就等,等不了我也没办法。”
苏杏璇将破损的药丸拿到后面,此刻的她已经有了一些手段去测试这些药丸的成份,只是可能并不那么精确罢了。
古时候没有小白鼠,苏杏璇便差李路贵琴去墙边诱来几只小灰鼠做试药者。
苏杏璇先取了半颗药丸涂了香油,丢进老鼠笼子,一只闻着香味出溜来的小灰鼠一口吞下了药丸。
接着就是等待,小灰鼠起先还是自顾自玩儿,就在不经意间,小灰鼠突然变得活泼起来,甚至用爪子去够临近笼子的小灰鼠,还张牙舞爪,最后,可能是由于用力过猛,这只小灰鼠竟将半只身子透过铁丝编成的笼子方孔挤了出去,但不幸的是,因为空间过度狭小,它竟被活活卡死在空隙间。
苏杏璇忍住厌恶用手帕包起小灰鼠的尸体,观察它的瞳孔和七窍,还有**,发现均有出血点儿,应是大脑受到刺激,血管爆裂而亡,至于卡死,只是伴生现象,神智错乱才是导因。
“天啊,这是强烈致幻剂么,还是传说中的中枢神经控制剂?”
没有先进的成份分析仪,不过凭借一些如铁的证据,苏杏璇认定里面含的最多的便是麦角酸,这是致幻剂的代表成份。
虽然前者苏杏璇用麦角流浸膏治好了珍珠的难产,可是这东西要是不当应用,便会衍生出另一种作用——瞳孔扩大,面色潮红,结膜充血,流泪流涎,肢体震颤,反射增强及轻微的运动失调,脉搏加快,血压上升,体温升高。
最常见的是急性惊恐反应,患者认为服药后的体验超过了他的控制能力而深感不安,有时感到自己会变成“疯子”或去杀人,因此十分恐惧。其他急性情绪障碍有抑郁、妄想情绪及暴发性愤怒发作。严重的抑郁可导致自杀企图或自杀成功。
想要彻底解除这种药的控制,唯有远离致病源,他人长期安慰和陪伴,解开患者的心灵,大约一年左右,也就能彻底摆脱对药的依赖了。
苏杏璇获得这个结果,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跟那个人解释,她并不想再次接触那个说话蛮横的女人了。
于是,苏杏璇写了一张字条,派李路前去交差,并交代李路不要收取任何费用,以此断绝和神秘女人再次合作的可能。
神秘女人见那字条写着一句:发癫药,以后勿服,也不要以此害人,必遭天谴,谢谢。
神秘女人面色一凛,装好药丸走出店铺,一阵风似的踪迹不见。
苏杏璇回到房中,怎么想怎么奇怪,自己开的养心堂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连这种怪人也会招来,这让她心中很不安。
她思来想去,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搬家。
苏杏璇将方才的事情和新萌生出来的想法跟夫君提了,魏锦纶对神秘女人一事倒是没走心,他用很诧异的目光看着苏杏璇:“做得好好了,积累了那么多的熟客,干嘛要搬家啊?”
苏杏璇抿了一下嘴唇道:“我是想以搬家装修新店为名,叫咱俩在别人眼皮底下消失一阵子,因为我总觉得方才那个神秘的女子好像带着功夫,说不定是哪个贵族家养的杀手,我不想我们卷入这种争斗的漩涡,我们必须以进为退,谁叫咱们树大了也招了风,哎,我心里总有一点异样,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降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