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太将拐杖敲地咚咚响,“你是痛快,一帖药下去,好让人家一尸两命,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我极力想拉拢贺天,你却将他推到他人手上。你可知道刘府与贺天的关系如何?这几日赵家小子也时常往刘府去,赵家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无须多言。你现在逼着人跟你撕破脸,对你有什么好处?”
阮文慧咬唇,“就算是贺天上门状告,那又如何,安县令胆小,关巡抚又不是傻子,谁敢接贺天的状告?”
阮老太太一拐杖,敲了下阮文慧的背,阮文慧痛得缩了下身子,就看到阮老太太指着门道:“你还以为邕州这地全然封闭了吗?安县令和关巡抚都来了,他们都不是傻子,但都来了,这说明,他们有恃无恐。他们背后必定来了大头。”
话刚落,就听到沈婆子打开帘子,流着冷汗的脸颊上神情忧虑惊恐。
“怎么回事?”阮文慧问道。
“小姐,不得了了,据说今天跟着巡抚县令大人一起来的人是谭少保大人,老爷恭恭敬敬地迎了人进来,贺天也带了一行人进来,说是证据确凿,请老爷处罚你呢。”
阮老太太踉跄了下,几个仆人忙扶了她一把。
“老太太保重身体。”
阮老太太震惊问道:“真是谭少保?”
“千真万确,人都在厅堂那了。”沈婆子还真没想到,她一度以为就算小姐将范丽娘真给害了,翁桃也不是个蠢的,寻常找了个借口就过去了。就算被发现,难道邕州之内还有谁敢过问阮家之事?
可偏偏,杀出了一个谭少保!
阮文慧冷笑了声,“什么证据确凿,我倒要出去看看,他们拿什么证据让我低头。”
阮老太太这才高看了阮文慧一眼。
抵死不认就对了。
阮文慧走了出去,见着贺福在门外等着,脸色便是一沉。
怕贺福得了消息,这一番过来,就为了看清形势,早做打算。
阮文慧冷冷看了他一眼,越过他就朝正厅走去。
贺福紧跟其后,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低头之时眉头紧蹙。
他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本以为贺天与范盛二人空有想法,而无法付诸实际。
但他看到安县令和关巡抚的时候,他与阮管家所想如出一辙。
这二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只有在阮正隆恭敬地朝一人道少保大人之时,他惊出了一身汗。
贺天竟能请得动京城除却内阁五位大臣之外的权臣谭少保,真真是让他心惊肉跳。
他甚至怀疑,那依旧是身着灰色布衣之人,还是不是他弟弟。
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分家的那个决定。
他又如何能想到,贺天那断了的腿突然好了,又如何知道猜得到,贺天竟真的与阮家叫板。
正厅里头聚集了不少人,阮文慧到的时候见着一群人里头还有贺颖儿之时,颇觉得不可思议。
贺颖儿却从人群中走出来,态度不卑不亢。
“颖儿见过大伯,阮伯娘。”
贺福笑了笑,道:“颖儿也来了啊,过来,大伯刚拿了个好玩的陀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