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少保大人亲临,下官有失远迎。”
谭唯忠神情肃穆,不苟言笑,百姓们纷纷猜测,最近邕州怎么总有大人物?
上次老太太寿辰之时,那马车华贵地令人目眩神迷,当时阮正隆就踉踉跄跄地走出来,行动之间颇为狗腿,而被恭维的少年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却生地日月失色,龙章凤姿。
这回,来者看着一副官样,这阮正隆虽也是态度恭敬,但与那少年一比,此人略逊一筹。
“老夫听闻令妹有心杀人,图谋不轨,特地来看看。阮大人应该不会包庇元凶吧?”
阮正隆闻言一噎,没想到谭唯忠竟也是为了阮文慧而来。
他暗暗咬牙,文慧做了什么他也清楚,不过是为难贺天一家,却也是做得隐晦,就算是真的杀了范丽娘,就他们的身份,凭什么让谭唯忠替他们出面?
谭唯忠是京中要员,难道就不怕得罪阮贵妃?
“大人,您真爱说笑,我们阮家如何会包庇凶手,只是舍妹是我唯一的妹妹,家母身体不适,如若知道舍妹被你们带走,怕要出大事。还请大人宽容。”
阮正隆不想正面与谭唯忠起冲突,如此一说,也是想要息事宁人。
一旦阮老太太病倒,这消息传出去,必定能引起京中注意。
谭唯忠微微挑眉,他道:“关巡抚和安县令公事公办,既然有人上告自然要受理。考虑老太太的身子,可以不带走阮氏,只不过证据确凿,如果令府不想我们插手,府衙也不会不通情达理。但令府对阮氏的处罚,势必要让状告者满意才是。”
谭唯忠这话听着像是退而求其次,但逼着阮家亲自处罚阮文慧,难道不是在打阮家的脸?
阮正隆脸色铁青。
“不知道大人所言证据确凿,证据呢?”
范盛驾着驴车到阮家门前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围观的百姓围地水泄不通。
范盛道:“怕是这里已经闹开了。”
贺天与贺颖儿等人下了驴车,挤开人群走了进去。
翁桃神色恹恹,她一度不信贺天真能让官府听他的去得罪阮家,可跟着一进来,看着阮府外一行衙役堵着大门,又见到安县令跟着两个官员打扮之人的身后,就瞠目结舌了起来。
谭唯忠回头见到贺天,便道:“证据来了,可是要在这说?”
阮正隆回头看到贺天等人,眉眼狠狠一抽,道:“进去说吧。”
府内会春园里,阮老太太指着阮文慧劈头盖脸大骂了起来。
“我教你的东西,你是都给我喂狗了吗?我让你禁足这些时日,你竟是想到了这样粗劣的手段,现在被人捅到台面上来,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眼睛盯着咱们阮家?”
阮老太太当真是怒其糊涂!
文慧自小在她的膝下长大,为人聪慧,没想到竟犯下这样的错误。
愚蠢!
阮文慧低垂着头,红蔻指头掐着白色的娟帕,脸色憋得通红。
“娘,这次是我糊涂,你看芝兰那样,我这当年的心里哪里能痛快,这一切都是贺天他们一家带来的。如若当初范丽娘识相,早就该离开贺天,现在生下儿子的就是我。而不是这命里无子的范丽娘。娘,我气不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