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金天顺十六年。
**了整整三年的泰金朝终于在这个春日的一场喜雨之中渐渐落下了帷幕。
坞堡内各民欢庆地办起了喜节,正好是龙抬头的大好日子,百姓们纷纷拿出炮仗,点了个红红火火的新年。
各家各户走门串巷,坞堡大门边的公告墙上贴出了告示。
示意,凡想要出坞堡回归自己生活的百姓皆可回去,唯家中留下男丁一人募为坞堡侍卫,按常给予例银,缴纳的赋税由坞堡承担。
这么一出,让不少生了心思要回去的人倒是愿意终生与坞堡签下死契。
人们相信,在那样艰苦的日子坞堡都带着大家挺了过来,再没有什么能让他们觉得如此安全。
但大家兴奋过后都想到了一个问题。
传言贺天被太医诊断,活不过三年,朝廷在那之后就搬下旨意,以贺天不久于世为由,撤了贺天的官职。当时坞堡内百姓无不扼腕叹息,可三年过去了,贺天不仅还活着,范丽娘生下的一对双胞胎儿子调皮可爱,与大公子两位小姐其乐融融,一家七口当真是不像是那短命的模样。
又有人想起了范盛,唉声叹气了起来。
“不知道他舅老爷范大人被派去镇压乱民何时能归?”
事情发生在一年前,当时大旱情况尤为恶劣,朝廷也是内外交困,百姓们一波接着一波揭竿而起,乱民可谓是打不尽的鼠窝,东边刚灭,西边就起,四处流窜,过往成灾。
届时,坞堡好似得天独厚,坞堡内的百姓日子虽不算是富足,但与外头相比,也算是安居乐业。
范盛父子四人任坞堡内常事,管理起来井井有条,又与坞堡百姓亲近,深得百姓们之心,可不知道为何,朝廷突然下达了命令,让范盛带兵去形势最为严峻的沧州平乱。
坞堡内无不是哗然一片。
可圣命难违,当范盛走车马启程,贺夫人与范夫人二人携手而哭。
当时的刘府派人一路护送,居所不久就听到沧州那又杀了两个官员的消息,坞堡内可谓是心惊胆颤。
眼下,天下太平,那些出征之人纷纷归还,可坞堡内却大有不同。
坞堡的花园里头清幽雅静,假山流水之旁柳树迎风招展,休憩的碧潭水面平静如镜,倒影着一幕和睦融融的景象。
“三白,四白,你们两个老实点,再给我东窜西跳的,小心大姐我将你们两人的屁股打开花。”
说话的是个年芳十四的少女,出挑的身材,身着绯色对襟石榴花长裙配着鹅黄月季天丝披帛,她正教一个四岁左右的胖娃娃书写千字文,那胖娃娃一脸严肃,神色十分认真。
只看他圆溜溜的大眼睛镶嵌在那白嫩嫩的脸蛋上,十分讨喜可爱,只不过他微鼓的腮帮透露出了他的不满。
“大姐,爹和二姐什么时候回来?”
二白的话刚落,三白四白也都不再追跑,而是走到范丽娘与舅妈姚氏面前,睁着极为漂亮的眼睛,也跟着奶声奶气道:“娘,舅妈,我爹我舅舅会一起回来吗?二姐这回去了京城,不带三白四白去,娘等二姐回来可要记得惩罚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