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太太……
她转过头来,指着阮正隆道:“你个没有出息的人,你儿子夺了你的权,你一个屁都没放,他可是亲眼目睹我杀了他亲娘的啊,这些年来他对我的怨恨……”
唐氏有些不敢再说下去了。
“少博可什么都不记得。”
“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难道就真的都不记得了吗?你看他如此心狠手辣,气得最疼他的祖母就要撒手人间,若是知道我……如何肯放过我。”
阮正隆走着眉头看唐氏,唐氏此刻低头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正隆刚要说话,就听得下人来报,“老爷,太太,赵家老太太来了。咱们的人拦着没让她进来,没想到她竟要挟说拿了一张大画要贴在阮府门前。”
这大画是什么内容不说,在场的人都知道。
那看门的奴才说得面红耳赤,偏如何都不敢抬头。
阮正隆丢不起这个人,“让她进来。”阮正隆没好气道。
赵老太太被赵越一路扶着进来,轻车熟路,她走路气势汹汹,对着一众拦着她的丫鬟婆子道:“让不让开,我那外头的家仆还等着将那画贴在地上,让路人都纷纷观摩观摩。”
阮正隆走向阮老太太,阮老太太冷笑着看着阮正隆。
“我这老太婆一把年纪,也不要求什么,只是来寻一下老朋友,让朱氏出来。”
朱氏,便是阮老太太了。
阮正隆沉声道:“这里是阮家容不得你放肆。我母亲身子不适,此刻已经安歇。”
赵老太太冷笑,“这还没中午就睡了?骗鬼呢。是做了亏心事吧?朱氏,你是不是偷偷将你那贱胚子女儿给藏了起来?只没想到没藏好,却成了个千人骑万人枕的骚货。你给我滚出来,别在里头装缩头乌龟。欺君之罪你不怕,可你阮家的名声,你朱氏自诩出身名门,最为疼爱的女儿不也是贱呸?充的什么贵格,不就是给婊。子立牌坊。”
赵老太太对着阮老太太的房门大声怒骂,中气十足。
这话已经是一声不落地入了阮老太太的耳朵。
唐氏暗道不好,忙跑进了屋。
见着阮老太太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双手揪着被子,苍老的手上青筋暴起。
阮老太太瞪大了双眼,塌陷下去的眼眸之中写满了怨怒和遗憾,阮少博欲上前去扶着老太太的手,却被那双颤抖的手给打了开来。
“我是……名门闺秀,我……”
唐氏胆战心惊地看着,一步跨到老太太面前,握住老太太的手。
“娘。”
“我女儿……也是,高贵……”
阮老太太几乎憋足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挺了起来,却一口气歇到了胸口,她瞪直了眼,哐当一声坠了下来。
唐氏愣住了,她伸手探了下阮老太太的鼻尖,失声尖叫了起来。
“娘!正隆,正隆,老太太仙逝了。”
在外头拦着赵老太太的阮正隆浑身一僵,转身拔腿就跑,入了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娘!”
赵老太太恍以为自己的耳朵废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赵越,道:“方才,你听到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