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飞飞洒洒,喜乐飘飘扬扬,迎亲队伍,停于钱府之外,浩浩荡荡,虽在雨中,仍难掩壮观气派!
白马之上,褐衣男子,眉间血红宫莎沾了雨水异样鲜艳!
"叩门!"宇烈下令。
咣!咣!咣!朱红大门上的镂花青铜叩门环被敲响。
嘎吱...门被打开。
朱红大门内,钱大富立于雨中,虽已两鬓飞霜,然,他身材高大魁梧,体魄雄健,一双凤眼锋芒难掩,"八王爷不知有何贵干?"隔着台阶他朗声问立于白马之上的宇烈。
"奉旨,接令女钱宝宝回皇宫择日大婚!"宇烈下马鞠身又道"望国丈莫要节外生枝!"
"皇家是要抢亲么?"钱大富手一挥,早有戎装带甲配有刀剑的家丁武士迎将上来,"老夫只此一女,谁敢抢,先踏过老夫的尸首!"哗!钱大富的宝剑亦出鞘!
"国丈莫要激动,本王爷不想与你兵戎相见,我且在此等,若到明日清晨,还未有答复,莫怪我无情,大王口谕,就算踏平钱府亦要将王妃接回,您且三思!"说完,便转身,走进一顶小轿之内。
雨依旧无休无止的下,喜乐之声亦不嫌厌烦的再再吹响。
房内只有宝宝一人,钱二在听到喜乐之时,便匆匆走了出去。
她知晓宇寒的那一句灭九族绝非戏言,她更知晓如若未发生昨晚之事,或许如娘所说还能替她周全,然,事到如今,果真是要为她这一破败之躯赔了钱家?红颜果是祸水,一张臭皮囊有何意?长叹一声,嫁人?看来今天势必逃不了了!
走下软塌,她打开房门,雨丝迎面飞来,一抹白影立于雨中...
她立即关门,却有一只手夹于门缝之中。
终究不够狠心,她还是松了手,来人也趁隙闪身进了屋。她一步步退,他却一步步逼近,"你开门,是要嫁他?"男子俊逸的脸仍在滴水,一双美眸闪着水雾。
"是又如何?"宝宝退无可退,跌回软塌之上。
"如何?你曾答应过我的,都不作数了么,娘子?!"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若止。
"娘子?"她痴笑,"好个娘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你并未卖身于我!"她拿起软塌上的熊掌继续笑,"我七相公说了,你来时,便将这个取走便是!"说完,将熊掌递到他身上,只是盈盈浅笑。
砰!砰!两个熊掌被他摔在墙上,砸得稀烂。
"昨晚不那般做,我便逃不了,或许会死,我死了要如何见你?地府吗?"他坐着,低低的说,满脸是哀求之意。
"你那般做,死的或许是我,呵,我本来时日不多,死了倒也干净!"她一脸漠然,却是十分凄凉。
"他对你有情,必不忍心对你下杀,定会保你周全!"若止伸手想搂她,却被她的眼神慑住,生生收了回去。
"真真可笑,我以为是你对我有情,却没想你会将我推到刀口,而他用身躯替我挡了,谁有情?谁无情?嫁与他或许是好的!"她一头如缎长发披在肩上,肤如凝脂,眼神是掩不住的凄凉。
"我料定他必不忍害你,才会出此下策!"他又伸手,牵来她一缕秀发。
"你真是料事如神!"她叹,收回他手中的秀发,"他即不忍害我,我又何忍负他?"说完站起来向屋外走去。
"娘子!"他拉住她的手,拽得死紧。她回头看坐在软塌之上的他,"放手!"她想挣脱,奈何他铁了心,只是不放。
"不错,我活了二十几年,在血海里奔波,是为有朝一日统一了天下,却没想遇见你,你可知,对你,若是我能掌控自己的心,便不会回来找你,我即回来,便是舍不下你,我并非惧死而舍你,只是,若有解决之策,我决不死!"他字字温柔,句句真情。
"你要我如何信你?"她感到他大掌的温热,却怎么样也不能传到心底,现在的他,这般心机深沉,她看不透他,或许,她从来就未懂过他!
"你不信我!"他痛苦沉吟,"死有何难?"他猛地低头,将她绑在脚上的匕首抽出,疾刺自己的心窝...
匕首刚刺进半寸,宝宝已大叫一声"不要!"双手紧紧握住刀柄,未让它再进分毫。
他抬眼看她,她与他两眼纠缠。
啪!刀被他拔出,掉在地上,他猛地伸手,紧紧地圈住她的腰,一翻身,他将她反压在身下。
"不要..."她摇头,眼里全是泪。
哗!屋外一道闪电劈落,透过窗棂照得屋内通亮。
不看她的泪,他将唇映在她纤白的脖子上,继而,在这雷电交加的大雨中,两具身躯如火燃烧...
他在最后一刻,无论她怎样哀求,还是进入了她,用尽一身的温柔去爱她,她亦沉沦...
一切归于平静,他先穿好衣服,然后细心地也替她将衣服一件件的套上,他一遍遍的吻着她的眼,她的鼻,"娘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无有办法留住你,对不起!"他一遍遍的吻,一遍遍的低喃。
她忽然将飘远的神思拉回,轻啄他的唇,他兴喜若狂,她却说"哥哥,我要走了!"
"走?"他的手和声音都在颤抖。"是啊,你没听见那喧天罗鼓吗?"她盈盈而笑,然后离了他,走下软塌。
猛地拉回她,他的手指抚向她脖子粉红的吻映,"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你却还是执意要嫁?"他苦笑,泪忍不住滑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