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韵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大门砰的一声响,然后就见郭威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墨,不可以。"
听到郭威的声音,炎非墨条件反射性的回了一下头,手不自觉的松了下来,于是姚韵趁机吸进了一口气。
"墨,你不可以这样,不一定非要用这样的办法解决,还有很多途径,我们手上有证据,你这样杀了她,你也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如果炎非鸣知道她死了,知道事情败露,一定会躲起来,你能找得到他吗?到时候你的处境就难堪了,难道你甘心看着他逍遥法外吗?你就不想用正当的手段置他们于死地吗?"郭威一边说一边缓缓的向炎非墨靠近,时不时的朝姚韵递脸色,希望她能及时脱离炎非墨的钳制。
"我等不及了,你知道我现在的痛苦吗?你明白我心里有多难受吗?你体会过被人欺骗算计到这种程度的感受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炎非墨大吼道,那积压在心中的怒气一瞬间喷发出来。
"墨,没有过不去的坎,我当年的屈辱比你这又好得到哪去,那个时候我也想过轻生,可是我还是振作了,因为我还有爱我的爸爸,还有心里一直没有实现的愿意,还有我的梦想,我的追求,墨,你用这样的方式作了断,会给非扬造成怎样的影响你想过吗,你置非扬成千上万的员工于何地?置我们这些一直在帮非扬,支持你的朋友于何地?又置非菲和你的母亲于何地?如果今天你把她杀了,是的,你解脱了,可是你的母亲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已经五六十岁了,这个时候给她这样的打击,为人子,你忍心吗?一直以来,你就介意别人提及非扬是你母亲给予你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敢于把这样一份产业交到你的手上,你这样断送她的希望,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你可对得起她?"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的眼皮底下成双成对,儿孙满堂,却要我独自一人舔着伤口吗?"郭威的这些话终于还是唤醒了炎非墨心里的些许意识,只是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依然无法释怀。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即便他们真的可以结合,走到一起,我想他们活得也会良心不安,与其便宜他们这么死去,何不让生活去折磨他们。灵魂的负罪感永远比肉体的疼痛要难受。"郭威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也明白炎非墨的理智在渐渐的恢复,于是继续添火加柴:"墨,你想想,如果当年我也和你一样选择和非菲玉石俱焚,后果会怎样?"
"那不一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会的。"炎非墨摇着头。
"一样的,非墨,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这次为了我,放手好吗?"郭威说这句话时,手已经搭上了炎非墨的脉:"你从来都不是个懦弱的人,我希望这次你可以继续坚强,我相信我郭威的朋友不会这么轻易被人打倒的。"
炎非墨的手在被郭威扣住的瞬间已经完全松了下来,而姚韵迅速的利用这个空档挣脱了炎非墨的控制,然后一个劲的喘着气。
"姚主管,有件事情我想请给我个解释?"看着炎非墨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郭威便开始着手于正事,虽然他不赞成炎非墨处理事情的方法,但不表示他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姚韵愣愣的看着郭威,心里忐忑不安,在公司她和郭威接触不多,但是听到有关他的评论还是不少的,公司里绝大多数人对他是既惧又敬,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雷厉风行:"什...什么事?"
郭威不急不躁将一直随身携带的材料递到姚韵跟前:"我想知道这四笔资金去了什么地方?"
"这..."姚韵颤抖着手接过纸张,看着那些不明去向的支出,心间不由得一紧,然后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不要告诉我些账目不是你经手的?"郭威再次逼迫性的说道。
"我..."姚韵支支吾吾只说了一个字,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郭威的心思会缜密到了这种地步。
似乎预料到姚韵的反应,郭威没有再逼,而是一脸讪讪的说道:"还有,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转向利华的资金被我们拦截下来了,所以该怎么去和炎非鸣交差,你也需要好好想想。"
听得这个消息,姚韵忽觉脑子嗡的一下,然后呆呆的看着郭威,像失去了知觉一般,木然了,因为刚才她还在向炎非鸣保证资金一定会在明天到账。
"你不用这么吃惊,我一直都在盯着你,虽然你的工作能力是很强,看得出来也一定是经过了专门培训,但是你太急于求成了,你忘记了非扬是一个什么性质的企业。"郭威自顾说着,他明白这个消息足矣给姚韵沉痛的一击:"如果那四笔款项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非扬不排除会用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
姚韵此刻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她不知道当炎非鸣得知她的计划失败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他对她本来就时冷时热,而现在她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她该怎么去面对他,他又会如何对待自己?她感觉这一瞬间,她的爱情也像水里的泡沫,一个水花溅起,就破灭了。
"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对于姚韵突然的缄默,郭威表示不理解。
"对不起,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会等法庭的传票。"姚韵面如死灰一般闭了闭眼睛,然后转身举着有些飘的步子朝门外走去。
看着姚韵远去的背影,炎非墨没有阻拦,这一刻,他竟然有点同情起她来,其实也是在可怜自己,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确实很像,都是在拾掇别人不要的爱情,然后卑微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都没有错,只是爱得太茫然,茫然到失去了自我。(未完待续)